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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丈夫,我听说……我媳妇儿她出了事,我想来看看她……”刘东山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老管家一阵诧异,不知道是诧异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是在诧异李半夏出事的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最后居然抖得关上了门。
“诶?”刘东山被老管家的反应弄得愕然不已,又拍了一会儿门。再也没有回应了。
刘东山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难道知州府是怕不知道如何跟他交代,才拒不见他?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李半夏出事,就算跟知州府脱不了关系,也不是他们这边人所为,而且他堂堂一个知州大人,会这样草草撇清这件事吗?怎么想都不可能。
刘东山一直等在门外。等了一两个时辰,知州府的大门一直没有打开过。他这一颗心也越发地七上八下,怀疑是否真的如赵郎中所说,这之中还有别的内情。
他绕着知州府的宅子转了一大圈,终于发现一个类似后门的地方。就在他焦急地想要敲门进去的时候,一个人影一闪,下一刻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处客房之中。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如同无数个人醒来第一个要问的问题一样,刘东山也没有例外。
他方才站在知州府的后门。只觉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看清楚,便什么都不知道。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撞见鬼了,可他很确定,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
那个男人腰上配着宝剑,星眸朗目,炯炯有神。一身红色的官服,神采飞扬。眉宇间正气凛然,一看便知是个意气风发的好汉。
他这样子的装束,倒是令刘东山想起李半夏对他说过的一个人。毕竟,这样的装束,这样的风度和神采,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的。
刘东山其实是一个很聪明很细心的男人。他为人忠厚,忠厚不同于憨厚,忠厚比憨厚要聪明,脑袋也转得快。
而且能有那样一双巧手,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学会一手高明雕刻之术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笨蛋。只是,这个世上,有一种人,虚怀若谷、大智若愚,懂得真正地为人处世之道。
更何况,他三十年的生命一直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小村子里,乡邻和睦、兄弟团结,又何苦劳那个神、费那个心思去工于算计?但这些,并不妨碍他神清目明、心思通透。
在他打量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打量着他。刘东山,虽不似他那般英武非凡,却另有一番厚重之感。他一看,就是一个令人安心的男人,值得女人托付一生。
他皮肤虽然黑了点儿,却很健康,脸看起来很温和,很友好。尤其在他笑的时候,正如远山之上冰雪消融,让人仿佛看到了春天鲜花盛开。他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厚实的男人笑起来会这般好看。又或许,是他这个笑容太过淳朴、也太过善意,好似一坛尘封了多年的老酒,一拍开封印,嗅到那尘封的清香、品尝到酒的甘醇。
“这里是在驿站,是我将你带回来的。”
刘东山没有答话,却突然问道:“你是詹护卫吧?”
詹扬显然没有想到他会一语道出他的身份,他可以确定,他之前并未见过这个人。如果见过,他一定会记得,不但是因为他是李姑娘的丈夫,也是因为他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
特别的温和、特别的友好,还有特别的忠实。
“你认得我?”
“嗯。”刘东山点点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虽然是被人点了穴道带回来的,这一觉显然睡了很久。这两天里,他不停地赶路,大病初愈,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只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在支撑着他,让他不能倒下去,也不愿好好休息。
“我听半夏说起过你。”刘东山知道他疑惑,便解释道。
“李姑娘?”詹扬在说到这三个字眼时,心中有些激动。隐隐有些期待,他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
“半夏说,你是一个特别富有正义感的人,长得也很正气,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大好人。”
“李姑娘是这样说我的?”詹扬笑了,心里莫名地有些开怀。
“她还说,你爱穿一身红色的官服,因为跟在鲍大人身边办案,身为他的护卫长的缘故。还有你腰间的那把剑,式样很奇特,很锋利,说你曾用这把剑铲除了许多的坏人、帮助过许多需要帮助的人。这其中,就包括她。”
刘东山回忆着李半夏刚从边城回来,和他眉飞色舞地说着她这些朋友的情形,仿佛这一切还是昨天发生的事,仿佛她还在他身边。
402 她还活着,真好~
402她还活着,真好~
“就凭这,你就断定是我?”
没错,这个男人便是詹扬,前段日子还在为李半夏的离世懊悔万分的男子,这一刻却流露出这样风采怡人的微笑,这是否从某个方面说明了一点什么?
刘东山诚实地点点头,“确实是如此。”
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詹扬举手投足表现出的神采,与李半夏描述的毫无二致,就算猜错了,他也只能苦笑一下,向他表示歉意了。
“刘兄好眼力,我正是詹扬。”詹扬对着他拱拱手,算是见过了。
刘东山也忙学着他的样儿,向他回了个礼。
“不知刘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寻找李姑娘的?”这话,有点算是明知故问了。只是目前乃关键时刻,为了李半夏自身的安全,即便是面对着刘东山,詹扬还是有着保留的。
这倒不是说刘东山会做什么不利于李半夏的事,他敢保证,即使对方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妥协半分。虽然只见过一面,詹扬却奇异地明白,这个人身上有着某种倔傲的成分,很果敢,尤其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他做出什么牺牲都是无怨无悔并且毫不退缩的。
诚如李半夏一样,他们都不会武功,也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但他们对朋友的那种义气还有面对大事所表现出的气魄和正义,不输于他们这些江湖上所谓的大侠好汉。
他担心的是。刘东山太过在意他的妻子,若给他得知了真相,可能会露出马脚给对方得知。那种结果,不是他们想要见到的。
但如若不这么做,他又担心面前这个人承受不住这个可怕的打击。刘东山满身疲惫。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那位妻子,他这次来心中定然还有着一丝的期盼。他又如何能在他辛苦寻来之时欺瞒于他,告诉他这么残忍的事情?
詹扬也清楚,刘东山这次找过来,一定是听到了外面传出去的那些消息。虽然他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当一个男人真的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有许多的办法许多的途径,来知道这个女子的消息的。
刘东山却在发呆。细细回味着詹扬刚刚说出口的那句话,还有说话时的神情,继而是一阵狂喜。
“不知刘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寻找李姑娘的?”詹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也没有半分的遗憾。
刘东山正要答话的时候,蓦然注意到这一点。之前就说过。刘东山是个很细心的男人,看似平实的一句话。却在他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詹大人,你是说半夏……我家的半夏她没有……没有……”现如今,刘东山是万万不肯再说那个“死”字的。这一生,只要他活着,她都不要半夏与那个字沾上半点干系。
他不是一个霸道,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但是这一次,他就要霸道、就要不讲理一次!
詹扬定定地注视着刘东山的神色,看着这个大男人在一瞬间柔软了心怀。眼中因为激动而显得热泪盈眶,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詹扬心里蓦地一阵难受,转而又暗暗替李半夏高兴起来。
李姑娘,她没有爱错人呢,她的丈夫,真的很爱她——
詹扬终于在刘东山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李姑娘的确出了事,很险,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遇难了,幸好……”詹扬只要想到李半夏死里逃生,心中便充满了感激。不管以前他与那个人有多大的恩怨,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刘东山却怔了半晌,心痛于她遭遇到的不测,难过于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他又一次,差点永远失去了她。刘东山不敢想象,如果他方才从詹扬这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许多人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谁,都可以照样活下去。没有一个人,真的非一个人不可。
用现代的话说便是,这个世界上,少了谁地球都一样的运转。
没错,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人,比人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坚强,即使痛彻心扉,依然能够支持着活下去,甚至拥有重新的生活。
但还是有不少的人,失去了某些人,等于剜心噬肉,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失去了那个人,地球停止了转动,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你不能因此就否定这些人,说他们没有勇气,因为那种痛,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能想象的。与其让他们行尸走肉地活在世间,还不如让他们成全自己的梦——
只是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多想想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也许能够看到重新生存下去的希望、找到生的意义。
虽然才几天,刘东山仿佛在生死轮回之间走了好几遭,许多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在这几天里想了无数遍。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很奇怪,有时你自己都想不到,会对一个人用情那么深,恨不得将整个心都掏给他/她、将自己的一切全部都给他/她,只为了他/她能高兴。拥有她你幸福得仿佛能跃上天际,失去她整个天都塌了,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感情?可怕到他/她一旦出了一点事,你便会发疯——
詹扬拍拍刘东山的肩膀,劝慰道:“幸好李姑娘吉人自有天助,危急关头能逢凶化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李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刘兄尽可放心。”
好人有好报,这句话,许多时候还是挺有道理的。
虽说是如此,但詹扬还是有些想不通,那个人为何会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李姑娘脱险?而且从他的说法来看,他似乎早料到李姑娘有此一劫,为她谋划多时,这才帮助她挽回一命。
不管原因究竟如何,詹扬还是感激万分。如果李半夏真的因为他的疏忽而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其中的关节,詹扬一时还不能告予刘东山知晓,在事情落幕之前,恐怕还得委屈刘兄一阵子了。
刘东山听到李半夏已经脱离危险了,并没有半刻的放松,不让他亲眼看到,他就绝对不能放下心。
于是刘东山提出了这几天里最渴望也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半夏现在在哪里,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如果他想带她回家去,你同意吗?这句话刘东山没有问出来,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带她回去不必经过任何人的同意,除了李半夏。而是因为半夏既然仍然留在这里,就必然有她的理由。
他虽然不放心,却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思。也罢,他在这里陪着她就是了,再有什么危险,他挡在她前面。
然而,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詹扬都不能答应他。别说留下来了,哪怕看一眼李半夏,都是不允许的。
李半夏现在是一个死人,死人,除了守墓人,谁都不能见到她的。
每日,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知州府,只要他们有一点动作,就会落入对方的眼里。
刘东山白日在知州府外的情形,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