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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老头,他知道人心险恶,也知道不管什么事只要牵扯到皇家,那就意味着无尽的风波。
张凤无在朝为官,二皇子现在在朝廷又是大权在握,是卞国储君的不二人选,不能让他们夫妇淌这池浑水。
况且上官舞融的身份实在是敏感得紧,他是上官大将军的千金,上官将军劳苦功高,为卞国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在老百姓心目中威望很高。但自古,武将最易受上位者猜忌。
若这个时候上官夫人以自己娘家的势力来帮助他们,若是到时激怒了二皇子,可能受连累的还不只是他们夫妇,就连上官大将军都不能幸免。
所以按照刘申姜的意思,这件事他们夫妻俩暂时还是不要出面,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夫妻在背后给他们提供一些信息支援,能够帮他们打听一下东山和半夏目前的状况,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张凤无夫妇明白老爷子的好意,只是他们又岂非是怕事之徒,为了朋友,纵使不要头上这乌纱又如何?但事关大将军,也不得不让夫妻俩慎重一二。
暂时不出面可以,但他们一定会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在他们夫妻俩有难的时候出面帮助一二,这一点还请老爷子不要拒绝和反对。
上官舞融已经飞鸽传书,请他在京都的父亲替她留意这事。李半夏远在都城,在那里人生地不熟,连个朋友都没有,而他们远在江州,纵使有心,只怕也是鞭长莫及。到时李半夏真的有什么事,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如此再好不过,刘申姜再次向两位道谢。
话说到这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申姜点燃了烟袋,缓缓抽着,不时轻轻吐出烟雾,眼里的深思之色越发明显。
舞融和张凤无还有当归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交谈,望着这位老人。
刘申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深沉无比,偶尔绽出一抹精光。忽然,他停止了抽烟,将烟锅往旁边的桌子上磕了磕,精光无比的眼睛变得透亮,那里面承载和闪耀的是智慧的光芒。
“爷爷——”刘当归碰碰他,他今日见到的爷爷好不真实,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习惯这样的爷爷。
可这样的爷爷。让他分外安心,也让他心中一早的惧怕消逝了不少。仿佛有爷爷在,他们就什么都不必怕。
“伯父——”舞融和张凤无也忍不住问他的意思。
老爷子冲他们笑了笑,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和蔼,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即便天塌下来,也改不了他安然物外、与世无争的祥和之色。
“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没错,就在张凤无和上官舞融提到京都时,一个人立时从刘申姜脑海里冒了出来,再一思量,越发觉得这事有门。
“什么人?”几人立马问。
“是鲍大人!”刘申姜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伴随着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鲍大人铁面无私,不畏权贵,是百姓心目中的鲍青天。他向来愿替老百姓出头,昔日即便得罪皇上和当朝太后,也在所不惜,也势要给百姓一个公道。这次半夏的事。若能让鲍大人知晓,一定会为这件事迎来一个新的转机。”
上官舞融笑了,接着老爷子的话道:“而且这位鲍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并没有我爹爹那般敏感,谁人都知道鲍大人铁面无私,清正廉明。谁都知道他在公理正义面前谁的面子都不买,也就不存在什么针对的问题了。更何况,鲍大人素有廉正之明,皇帝要降罪他都得细细思量,不愿做有损民心之举。半夏这次遭逢此事,本是二皇子的不是,鲍大人若知晓,定然愿意为半夏和东山大哥出头。”
张凤无也点点头,道:“鲍大人是个公正严谨的好官,他要接手一个案子,就一定会查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务必要让事情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到时候李姑娘和东山兄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也就清清楚楚。有鲍大人出马,二皇子想不妥协都难。”
几人这么一说,好似又都看到了希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真行,这一点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你们也不是想不到,不过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上官舞融和张凤无一早便参与到了这件事中来,凡事都想着要自己解决,也不相信别人敢得罪二皇子,就没有想到这一出了。
而刘申姜今日才到这里,也才知道这事。纵然他心里也十分担心两个孩子的处境,但思考问题的角度与二人全然不同,所得结果也自是不同。
另一方面,张凤无和上官舞融远在江州,与京都的鲍大人接触并不多。虽然两人早就听过鲍大人的清正廉明,这种大事,还是难以托付给别人。
刘申姜不同,鲍大人上次因为封炎大将军的事去了马回村,在那里停留了一些日子。加上半夏与这位鲍大人,以及他身边文胆智囊的公孙先生与御前护卫詹扬有几分交情,知道他们对半夏多有照料,这事若求助于他们,他们也一定会帮半夏留意、替她想想办法。
于是,这样事情就渐渐成形了。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若到时二皇子不买鲍大人的账,坚决要对他们夫妻俩不利,又当如何?”
鲍大人再清明无私,在百姓心中再怎么有青天之明,面对皇家人,对方是个明君倒也罢,若存心袒护。或是到时候二皇子做的决定,连皇上都不愿插手,那不但李半夏和刘东山救不回来,还有可能连累了鲍大人。
而这,是他们都不愿看见的。
刘申姜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
现在,也只有求求他了,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他好不容易与那可怕的地方断了联系,过着自己清静的日子,这时为了两个孩子的事,又要让他出马,怕是他不愿。
虽然那人与东山情分不一般,拿东山当亲孩儿一般看待。为了东山那孩子,做了许多的事,也不保证他愿意为了他们夫妻俩再与皇家人有什么纠葛。也正是因为他对东山照拂有加,把他当成亲儿子,要刘申姜为了儿子请他出马也更加艰难。
但为人父的心,总是那般深沉,哪怕有再多的困难,哪怕拼着这张老脸不要,哪怕因此麻烦别人而心怀愧疚,也还是要做。他愿意用为数不多的余生,来报答这些人的恩德。
刘申姜打定好了主意,今日天色已晚,在江州暂留一日,明日一早便上路回村。这边的事,就有劳舞融和张凤无二人费心了。
晚上,二人陪着刘申姜吃了餐饭,老人家年纪大了,又赶了一天的路,虽然精神还算不错,却难掩面上的疲倦。加上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饭量总没有年轻人好。舞融和张凤无不时为老爷子夹菜,刘申姜尽量多吃了些,也便放下了碗筷。
前前后后,老人家也就吃了一小碗饭,老爷子已经尽力了。
两人也知道,年老人晚上不能吃太多,劝人家吃得太饱也并不是好事,到时候睡觉可就睡不着了。
晚饭后,夫妻俩人陪刘申姜坐了坐,便回到了知州府。
留下刘申姜和刘当归爷孙俩,刘当归这么大年岁,早就不与爷爷奶奶睡一块了,可是今儿晚上却一反常态地要与爷爷一起睡。
刘申姜乐呵呵地让小孙子“伺候”着洗了脚,直夸他真乖。今日到江州后,只顾着儿子儿媳的事,竟没时间来关心关心小孙子在江州的学习状况。
刘当归听爷爷问起,面上惭愧极了。看他的样子,刘申姜也猜到了一些。这个孩子,肯定是因为他爹娘的事烦心着,满心里都是对他们的担忧,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江州,爹娘不在身边又出了这档子事,也怪不得,哎!
不过,刘申姜可不能任这小子这样下去。
他爹娘的事他虽然担心,可是他现在还是孩子,帮不上忙。这些事有他们大人担心就够了,他们这些孩子,还是要做自己份内的事。现在于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
要知道,当时他娘和他爹,把他送来江州上学并不容易。单是他奶奶那一关,也不知费了他们多少心思。现在他爹娘出事了,在外面独自面对着难以言喻的困境,他又怎么能不乖乖听话,再让他们为他担心?
他还小,还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只是,孩子总有一日会长大,作为一个好孩子,不但要好好听父母的话,还要对自己负责,努力奋斗,将来才能成为有用的人。只有这样,才不致让他爹娘担心,让他们为他感到骄傲。
刘申姜将这些道理说与当归听,刘当归从前就听许多人说过这些大道理,但却没有像这次一样,将每一句话都听进了心里——
……
☆、525 大爱无疆(1)
刘申姜翌日一早便要离开江州城,说是要回村,寻求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身份和藏身之处都是一个秘密,除了极少数几个人,一般都不知情,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刘申姜因着儿子的关系,知道对方的下落。但和他熟悉的是儿子,而不是他,这次能不能成,也只有碰碰运气,尽力而为了。但愿那人能看在东山的份上,助他们一臂之力。
昨夜上官舞融听到刘申姜嘴里说起那个神秘的助力,虽然很想问问那人是谁,有什么样的来历。但她知道老爷子不说出那人的名字,定有他的道理。只要真的能帮到半夏,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不过,经过昨晚的长谈,舞融也对他们未来的营救计划充满了更多的信心。刘申姜的到来,无异于为他们已经开始疲软的心神注入了一针有效的强心针,使得他们重新打起精神,更好地投入到接下来的计划中去。
上官舞融和张凤无回到府中,就积极地让属下和暗卫打探他们的消息。之前派去跟着李半夏前往京都的属下,也该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
京都的消息还没传回来,这边却带回来了刘东山坠崖的消息。上官舞融听到这个消息,平日恁凭如何危急依然浅笑的脸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身体忍不住趔趄了一下,抓着张凤无的手,喃喃道:“刘大哥出事了,那半夏要怎么办?”
张凤无的脸上也很落寞,他是在为他们夫妻俩感到悲伤,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比一对恩爱的夫妻天各一方更加痛苦。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无法相见,只有你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前路漫漫。身边再也没有那个重要的人,这种生活,该是如何的痛苦? 现在,要赶快把这事情告诉给伯父。刘大哥出了事。他们应当第一个知道。算算时间,需得快点,伯父一早便会离开江都。
刘申姜的车子已经拴好了,拍了拍小孙子的肩膀,让他再回去睡会儿,然后就回鸿轩学院,好好的学习。刘当归依依不舍地和爷爷道了再见,看着刘申姜赶车的身影逐渐离开视线,刘当归才慢慢踱步回了药铺。
刘当归还没到城门的时候,迎面驶来两匹快马。截住了他的去路。
是两个熟人,他还正暗自纳闷这俩孩子怎么这一早就赶到这边来了,昨天也没说要来给他送行啊,因为走得太早,刘申姜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动身。
张凤无夫妇俩下了马。径自往刘申姜这边走来。
“伯父——”
“你们这俩孩子,这是怎么了?”上官舞融眼角有泪痕,而张凤无脸也像是被严冬的寒霜打过的一般,看得刘申姜心惊肉跳,直觉是出了什么大事。
“伯父,东山大哥他……他……”上官舞融来之前,只知道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刘申姜。然而等他们来到这里。看到这位早生华发的老人,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告诉他这个残忍的消息。
“东山?这孩子怎么了?”刘申姜心中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强烈得快将他给压垮了,这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