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晚,也许能睡个好觉。李半夏连夜想新的药方和治疗方法,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正好好好休息一晚,明早醒来,就要着手下一个疗程安排中去了。
每天时间都被挤得满满的。让她无暇想其他。或许这样也好,就不会在思念和担心中度日如年了。李半夏的心太软,她明明可以有一百种法子在治病过程中动手脚,让二皇子不得不妥协,从而放过他们夫妻俩。
但李半夏做不到,哪怕一再勉强自己。也无法要她对一个身患重病的人下手。哪怕不危及她的性命,但有些事,不管出于任何理由,都是不能做的。
哪怕有一天,她很有可能因此死在二皇子手上。她也不能这么做。她不会忘了,她是一个大夫,危害病人的事,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做。她甚至无法将这个当成交易,成为自己的砝码。
因为李半夏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她烂好人也好,是傻瓜也罢,有些事你就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做不出来。其实,为了东山能够安然度过此劫,李半夏无数次逼着自己要狠心下手,以她的医术一定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逼得二皇子不敢再对她家人下手。
但李半夏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哪怕只是想想,就让她难受得厉害。她没忘记她学医的初衷,不管做什么,她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医术会拿来害人。丹妃娘娘的身体已经经不住一点折腾,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做了什么,可能因此而损伤了她病入膏肓的身体,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她要活着,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不管丹妃娘娘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了。
李半夏这个办法,自以为很愚蠢,但她也正是一直坚持着这一点,始终不忘自己从医的初衷,才为自己赢得了一丝生机。如果李半夏真的自作聪明,在丹妃娘娘的药里动什么手脚,或是企图用丹妃娘娘的身体来威胁二皇子,那李半夏不禁是输定了,而且还是死定了。
不只是她,谁能够知道,二皇子的雷霆之怒有几人能承受得住?谋害皇妃,就这一桩罪,就够刘家跟着满门抄斩的了。
二皇子既然让李半夏前来为母妃治病,也想着要拿刘东山掣肘她,那就不会让她反咬一口。
在这个千秋阁,表面上看只有李半夏这样一位精通医术的大夫,实则不然。二皇子的贴身侍婢,那个总是默默无语,守在千秋阁外,被所有人忽略的小丫头,就是一个医术高手。
她的医术,或许没有李半夏那么厉害,但绝对不容小觑。每次李半夏在给丹妃娘娘把脉或者开药方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外不远处,将李半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或许想不到这些离奇的法子治疗丹妃,但她却能知道这些法子有没有问题。
而当不需要她在的时候,她会迅速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以至于李半夏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但李半夏倒是猜到了一些,以二皇子处事的小心谨慎还有多疑,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相信一个人。他如果真的相信她,就不会抓东山来威胁她了。他一定留有后招,谨防她在背后出手。
所以即便李半夏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也不会轻易出手。这个千秋阁,表面上看似简单,其实里面暗藏玄机。经过李半夏这些日子的观察,这千秋阁里,哪怕只是一个端茶奉水的小姑娘,都有很深的武功底子,人也异乎寻常的机警。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留心,什么事就该装糊涂。
李半夏又想起二皇子上次说的话,如果他早知道府尹府的人会找到这里,那么詹大哥进来找他的事是他故意安排的。他特地为他制造了空档,让他很轻易地就躲过了这里的暗哨,虽然凭詹大哥的武功,再精密的防守对他都未必有用。但现在想想,李半夏发现,詹大哥来找她的那天,外面那个时常修剪花枝的园丁,还有屋檐转角那个身着银衣一脸严肃的护卫,都没有出现。
二皇子是太有自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李半夏不清楚。她只知道,在这个千秋阁,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加倍的小心。自己就算没别的心思,也不能放松,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总有抓到机会。
只是,现在她这边还做不了什么,如果不确信东山那边没有事,她便什么事都没法做。如果这样,那许多事一开始也就没有意义了。
李半夏收拾好药箱,就要与二皇子告辞,二皇子喊住了他。
看到她刚才的诊治,他一直有个疑问。相信不只是她,藏在暗处看着李半夏为丹妃娘娘医治的那个丫头,心中也有疑惑。
“李大夫一早就知道我母妃的耳朵会出状况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李半夏并没有觉得意外。二皇子心细得很,看到刚才的诊治情况,他又怎么可能问都不问一下就放他离开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二皇子最近对李半夏放心了不少,比起初来的那会儿要好多了。
李半夏也没想到要隐瞒他,当即就把自己的考量和想法告诉了他。
“是的,在上次我给丹妃娘娘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丹妃娘娘脉象不稳,有轻微肾热症状。为了丹妃娘娘身子得以宣泄,我暂时未进行治理,而是先行调好了药膏。等着这次丹妃娘娘耳脓出血,虽然看起来可怕了点儿,疼上一阵子,但发作出来丹妃娘娘的身体就更加舒畅了。今天,相信娘娘会睡一个舒服的觉的。”
说完,李半夏就离开了,留下在原地有些怔忡的朱剩。
在李半夏走后不久,一直呆在暗处的小丫头走了出来。
“二皇子。”
“怎么样,她刚才说得有没有道理?”其实他已不必问,他从李半夏眼里看到了真诚,也慢慢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母妃的事情。
那个丫头摇摇头,“虽然这种说法奇怪了些,但不得不说,李大夫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是啊,她似乎做出什么决定,都有她的道理。
……
☆、538 平安!
木工师傅很快便请来了,如李半夏所想,是京都城内最优秀的工匠师。
木头是宝贵的香柏木,其生长期长,古朴典雅,色泽鲜丽,木纹清晰。且材质坚硬,密度大,遇水不会烂、不会发黑,防腐保温。古时香柏木用作造船,乃木制产品之上乘选材。
在现代国内外一些高档建筑,包括别墅、桑拿房、茶楼、宾馆,都有大规模使用香柏木提升档次。
香柏木之所以用于熏蒸木桶的用材,不只是香柏木一系列优异的属性,也是因为香柏木有天然香味可以入药,柏子可以安神补心。每当人们步入葱郁的柏林,望其九曲多姿的枝干,吸入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联想到这些千年古木耐寒长青的品性,极易给人心灵上以净化。
古代帝王对数百年的香柏木封为将军树,在宗教盛行之地更被众人冠以神木之美名。
据《本草纲目》、《二十五病方》、《千金翼方》等记载:香柏木具有,性味甘平,入心、肝、脾、肾、膀胱诸经,具有保健、美容、美肤等功效。
选择用香柏木作为木桶选择,的确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对丹妃娘娘的身体应该会有不小的助益。
香柏木在卞国本来十分稀缺,但二皇子能常人所不能,李半夏在让二皇子准备这个的时候就知道只要她开了口,他就一定能将香柏木找回来。不过,在一天里能弄到这么多的香柏木,李半夏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木材运到这里后,木工师傅立即按照李半夏的要求着手操作了起来。李半夏前两日已经画好了图纸,只是认识李半夏的人都知道。她画画的功底不怎么样,有些地方虽然做了详细的标注,这些人也未必看得明白。
好在李半夏画画不咋的,但是表达还不错。把自己的意思清楚明白地告知他们知晓,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比划。李半夏喜欢比划,这些师傅们也喜欢比划,演变成最后就是你比划两下,我比划两下。不对不对,又继续比划。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全都看不明白。
二皇子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瞅了半天也没搞清楚他们在比划什么东西,问他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就更加不明白了。
想问李半夏吧,李半夏比谁都忙,别人在忙着,她也没歇着。师傅们偶尔有不明白的,或者不清楚的地方。还得细细过问,不然稍有差错,到时候影响了药效,他们可担待不起。
在一行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后,能容两人大的木桶终于初具形状。现在只需要细细雕琢,不过天已经黑了,亮度不够可能会影响泉眼尺寸大小和分布。这些泉眼之间的间距。对应着人身体的穴道。
在木桶底侧,画着个圆形,边缘地方有一圈凸起,人进入木桶后就坐在特定的地方。然后针对人坐下后,身体各穴道所对应的方位雕琢出大小不一的泉眼,这是很讲究技术活的东西。不能操之过急。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明日继续。二皇子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膳食,请他们享用。吃完饭后,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起来继续工作。
李半夏也被勒令早些回去睡觉。她已经熬了几天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丹妃今日下午的状况,如李半夏预料的那般很不错,晚上母妃应该也没什么事,所以李半夏今晚可以放心休息。
李半夏确实是累了,吃完饭后,便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回了自己的房间。二皇子过来时,丫鬟告诉他,李大夫已经睡下了,问她要不要前去禀告。
二皇子摆摆手,让丫头下去,自己在门外站了会儿,终于转身回到了丹妃娘娘的屋里。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丫头没有如往常一般敲响李半夏的门,她一夜睡到天亮,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饱饱睡过一觉了。
在梦里,她回到了马回村,一家人和和气气、团团圆圆。她还梦到了妙手仁心堂,梦见赵大哥在人群中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她梦见一片朦胧的暗色里,东山专心致志地在房间里雕刻,她推开重重的门,最后终于推开了他面前的门,他抬起头,对着闯进来的她温文的笑。
那一幕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得让李半夏以为此刻刘东山就在她身边。蜷着身子,不断往温暖的源泉靠近,她贪恋着这刻的温度与美好,在梦中,嘴角自然而然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已经有许久,李半夏不曾这样笑过。
自梦中醒来,方觉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唏嘘许久,不能入眠。也许只有在这一刻,李半夏才能放下面上坚强的伪装,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旅途,还有心中无尽的牵挂与担忧。
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东山,你现在好吗?你是否也如我一样,也在想着我……
……
“半夏——”一声惊呼,刘东山自深沉的梦中醒来。
头痛欲裂,梦中的情景却是如此的清晰。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有人在盼着他回去。
抬起头,望了望四周,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很简陋,周围的墙壁上还结着蜘蛛网,只有他底下的床榻铺着稻草和一张草席,看起来整齐些。
“这是……什么地方?”刘东山不能动,身体刚刚一动,就痛得无法忍受。
“你醒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推开门,看到昏迷许久的人终于醒了,高兴地跑过来问道。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刘东山隐隐约约记得前一阵子的事,他好不容易终于找到逃脱的机会,正想着要去京都找半夏,在逃亡的过程中却不慎从悬崖上摔下去。
这是他第二次从悬崖上摔下去了,第一次的时候,他摔断了腿。因为半夏的关系,他最终站了起来,如以往一样生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