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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叹了口气说:“我不怨我母亲,这样,我们两个都能活。我在宫中,至少温饱不愁。说不定被那位殿下看上,还能当上主子。只是我是签了卖身契的,除非死了,或是主子开恩放我出去,我就得一辈子呆在这宫里。不像你,你若哪天不干了,要走也不难。”
兰小伊又伸手抱住她,苦笑了一声,暗想:“可不是吗,别人是被卖到了这里被迫做奴婢。我却上杆子花钱买通人,求着进来做奴婢。”
她擦了擦眼泪说:“我们还好,若是年纪大了被放出去,还能嫁人。那些公公们,便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兰小伊心里一沉,不由得想起了贾朗。若是有一天,皇上逼着贾朗子承父业,一定要留他在宫中,那贾朗岂不是也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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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混进宫(下) 。。。
兰小伊一边为贾朗的未来忧心,一边也为贾朗对她的狠心不闻不问而生气。她咬牙切齿地想,既然他不管她,她又何必费这心思。她都劝过那个小太监无数次了,他都不听,也怨不得她了。再说,她自己也还有一件重要的,决定她生死的事情要做,也没有精神却又管他的死活了。
在太子身边奉茶的活并不像兰小伊想象的那么好。太子通常看也懒得看她,更别说说话了。兰小伊有些发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看他胸前有没有那个菱形的记号。她又不是侍寝的宫女,根本没机会看见太子不穿衣服的样子。她总不能色急的按倒他,直接扒了他衣服查看吧。她来的时间不长,跟那些一等宫女还不熟,也不好得问。
她也曾想过偷窥太子洗澡,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
兰小伊微微叹了口气,何时才能让他说他原谅了她的话。又不能用强,又不能用药,真是愁死人了……
兰小伊在太子宫中倒是常见到叶幽兰。兰小伊也曾暗自感叹:世事真是难料,一个月前,她们还是一起品茶的朋友,如今,便成了主仆。更为讽刺的事,过去她是常拿一些上好茶叶去叶幽兰处献宝的兰小伊,如今成了端茶叶幽兰的奉茶宫女。
起初,兰小伊装作不认识叶幽兰。木芙蓉的话让她记忆犹新。她不想让叶幽兰也以为,她当时常去找叶幽兰,是为了在宫中能往上爬。
过了个把月,兰小伊终于对宫中之事熟悉了许多。贾朗没有来找过她,回到住处,只有小琴跟她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兰小伊休息,忽然有宫女来找她,说是有娘娘要见她。兰小伊心中诧异,什么事情要劳动那些主子特地派人来找她。宫女将她带到了太子宫中的一个小院子里。兰小伊认出来,这里是叶幽兰的住所,叫素心阁。
叶幽兰坐在堂上等着她。见兰小伊进来,叶幽兰立刻遣走了宫女们,大堂上只剩下她和兰小伊。兰小伊规规矩矩地行礼,叶幽兰起身搀住了她说:“我只想叫妹妹来说说话,此处没有别人,妹妹不用多礼。”
兰小伊一听才松下了紧绷的身子,在椅子歪坐了下来,立刻露出了原形。见她这样,叶幽兰抿嘴笑了起来,说:“憋坏了吧。往日你成天上窜下跳的,如今却要规规矩矩的。你这是何苦要进宫来呢?”
兰小伊略略端正了身子,红了脸笑了笑。
叶幽兰摇着头说:“你若真想进宫,那时太子选妃时,分明对你有意,你又为何避之不及?如今又来委屈自己做这些事情。”
兰小伊瞪大了眼,惊奇地说:“太子对我有意?!这从何说起?”
叶幽兰只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兰小伊知道自己瞒不过,只得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姐姐,我比不得你。你家世虽不显赫,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家。那时我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地硬要挤进来做主子,怕是如今连奴婢都没得做。”
叶幽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说:“妹妹,原来你才是最明白的。”
叶幽兰拉着兰小伊说了一会话,又装了些精致地点心给她,叫人送她出去。
兰小伊刚一走,一个身影便从后堂走了出来。
叶幽兰笑着迎上去说,:“如今殿下可放心了。”
从后堂出来之人竟然是太子。他搂住走过来的叶幽兰,温声微笑着说:“多谢兰儿。”
兰小伊拎着食盒,慢慢地穿过亭台楼阁往住所走。她忽然想起,自己其实可以找机会向叶幽兰打听,时间还早,有机会,有机会的。这么想着她心里轻松了许多,脚步也快了。
她猛然听到花墙的那一边有人说话,隔得有些远,细细碎碎的,还偶尔听见低笑的声音。兰小伊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细听。
原来是两个宫女在说悄悄话。其中一个说:“你说那个兰小伊是不是奇怪的很,放着主子不做,偏要来做奴婢。”
另一个惊愕地说:“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太子的赏春会时原本想给兰小伊派帖子。可是皇上说兰小伊出身卑贱,所以给撤了。后来选妃会时,太子又想趁着兰小伊入宫之时直接点她,只是不知道为何兰小伊虽然入了宫,却怎么也找不着她。可见她是特意躲着太子的。”
第一个说话的应道:“是啦是啦,你说她说真的想入宫,那时只要出现,好歹是个侍妾。她偏偏要拿架子。等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又入宫来当奴婢,还是在太子身边。你说奇怪不奇怪。”
兰小伊退了一步,眯起眼来:原来如此,所以贾朗那时千叮嘱万叮嘱要她不要参加赏春会和选妃会。原来是因为太子当时想点她。贾朗早算好了她一定会不听话去找他,所以后来他又特地告假在他房中等着她,将她留在他的住所一整日,为的都是让她见不着太子!可是贾朗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兰小伊退了一步,转头快步绕路回到了住所。她坐在房中想,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见贾朗一面,她有太多的话要问他,这么憋着她会疯了的?
那日在皇上的御书房中见了贾朗一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即便是她在太子殿上奉茶之时,也从未见过他。莫非,是他知道她当值的时间,便特意在那个时候不出现,好避开她?
这宫中禁止宫女和太监私下会面。贾朗不是真的太监,更不能私下与宫中女子见面。兰小伊原来以为自己进宫之后会时时都能见到贾朗,谁知道,还不如在宫外,那时至少每日他们还能见一面。
兰小伊一连好几日在太监的住所外徘徊,想进去找贾朗。可是想起森严的宫规,还是没敢进去。
一日,兰小伊又跑到那附近转悠,想看看能不能混到贾朗住所外,忽然被人一把从背后捉住手。兰小伊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小琴。
兰小伊哭笑不得,说:“小琴,什么事。”
小琴也不回话,只管闷着头,拉着她往回走。
兰小伊一边焦急地回头朝贾朗住处方向张望一边对小琴说:“小琴你先放开我,听我说。”
兰小伊试着挣脱小琴的手,可是小琴的力气极大,无论兰小伊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兰小伊忽然不挣扎了,任小琴拖着。
兰小伊十分诧异,她是练过武的人,手下的力气原本就不小,如今却无法挣脱小琴的禁锢。小琴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小琴一气将她拖到房中,关上门,才松开了手。平日活泼和善的小琴,今日沉着脸,有些骇人的样子。
兰小伊揉了揉自己的青肿的手腕,勉强笑了笑说:“姐姐,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骇人,可是妹妹做错了什么?”
小琴皱着眉,沉声说:“你整日跑到那里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兰小伊脸上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只是好奇,所以看看。”
小琴冷笑说:“莫不是你看上了哪位公公,想要与他说话?”
兰小伊无奈地笑笑,说:“姐姐,莫说笑了。我还不至于如此。”
小琴放柔了声音说:“这宫中也有许多姐妹耐不住寂寞,与长得好的公公们结成假夫妻。宫中的规矩极严,一旦发现,直接打死用席子卷了埋在宫外的荒树林里。你若想保住性命,便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兰小伊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去厨房路上的那个怪异的花园。她问小琴:“那日你给我指去厨房的路的时候,特别指了一条绕远的路,是为何?”
小琴的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看见了?”
兰小伊似是而非的点点头。
小琴低声说:“宫人们都知道,那里是宫女与太监约会之处。为了不撞破,惹得大家尴尬,所以我们一般尽量绕着走。你也不要去那里,若是看见不该看见的,就不好了。你不知道,有人为了灭口,会想办法让你销声匿迹,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兰小伊倒吸了一口冷气,脊背发凉。小琴见她脸色不好,缓和了神色,柔声说:“莫再去瞎晃了。若是闷便做做女红,画画写字弹琴。”兰小伊苦笑了一声,莫说她不是因为闷才去那里晃。若是真因为闷,做这些事情只会让她更闷。只是如今看来,直接在宫中找贾朗的事情是行不通了,她只能另想办法。
眼看就要夏末了,皇上的生日也到了。早提前几个月,宫中就在准备。皇上却说,边关最近屡屡被骚扰,没有心绪,一切从简。
自兰小伊入宫以来就常听见有人说,这些日子边关一直不太平。
阑山国的西南关外全是深山老林。这些山里面树木参天,藤萝密布,不见天日。林子里毒物盛行,还有许多野兽。若是不被当地人领着,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这深山老林中却住着蛮人。他们靠打猎山中的野物和在山中石缝里种一些玉米高粱维持生计。他们脸上涂着黑色的图腾,身材瘦小,行动敏捷,皮肤黝黑,还长着尖利的牙齿,像是野兽一般。据说连人肉都吃。
西北边是草原和沙漠。这些草原和沙漠也是变幻莫测,时而沙尘蔽日,时而艳阳高照。沙漠和草原里住着鞑靼人。他们以放牧牛羊为生。鞑靼人善骑射。他们养出的马儿比阑山国的马儿要健硕许多。那些马儿膘肥体壮,跑起来如闪电一般,可以日行千里。鞑靼人身材高大,深目隆鼻,皮肤白粗。阑山国的人一旦被捉住便会沦为鞑靼人的奴隶。鞑靼人对待奴隶一向残酷,在他们眼里,奴隶还不如牛羊值钱。所以阑山国人一旦被鞑靼人捉住,便只有被折磨致死。
所以阑山国的人极少去西边。只有那采药和不要命的商人才去冒这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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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送别(上) 。。。
往常,到了秋天草木枯黄,牛马入栏的时候,鞑靼人会骑着马来西北边关抢粮食。
而在冬天和春夏交接,山中野物还未出来之时,蛮人会成群从城墙上跃进来,在边关城中,抢夺些食物和药品,然后又翻墙出去,逃入深山之中。
他们通常也不害人命,只是抢些东西便走,一年也就各来一次。
阑山国也曾派兵去追他们,结果不但没捉着他们,出去的士兵还只回来了两成,还有八成便消失在茫茫戈壁草原和深深的大山之中。所以时间长了,阑山国边关上的官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索性到了差不多的时候,阑山国便把他们要的东西放在关外,省得他们进来砸坏了东西。
说来也好笑。虽然阑山国都已经将东西摆在关外了。可是鞑靼人和南蛮人似乎不进来晃一圈,便浑身不自在一般。他们例行公事一般,即便是拿了东西也要进城折腾一下,叫嚣一番再走。弄得阑山国人哭笑不得,只能门户紧闭,看着这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在大街上奔跑,喧闹,然后呼啸而去。
今年特别奇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