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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无力的一屁股坐回椅子,点了一根烟,好几下才把火点着。
“我也是没办法,大哥哭着,而且大嫂跪下来求我。我家也没男丁,他俩很想给家里留个种子。”老何痛苦的揪着头发。
我心中异常愤怒,的确如此,果然这样,可是我愤怒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个老何,可以把乱伦隐藏,而我只是爱上了个男人,却被他无情摧毁,不光给许静打报告,那些帐也是他捅给纪委的。我爱上男人,但也只是偶尔暧昧,从来没去破坏别人家庭,反而尽心尽力去帮助别人,比起这个老何,又何来龌龊?
我强压着自己心中怒火,忍耐着自己的声调:“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云海一个人清楚。我的目的只是想帮赵书记为国为民,我想,下面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
我推开椅子,打开门,走出去,顺手关紧门。
人生也正如这扇门,推开就是另外一个风景。不过是推开以前,不知道那风景是比里面的好,还是更糟糕。
一晃到了春节。工作上的事情很顺利。多了老何这样一个强力援助,要能力有能力,要人有人。小辉已经被三子带到了上海,准备在上海滩那里过他们的二人浪漫春节。我却无处可去,唯一的亲人已经去了天堂。我望着窗外的烟花,聆听喜庆的鞭炮声声。大年三十,一场大雪,今年额外的冷,起码我心里是这么觉得。
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我云海就只能独自一人冷清清的过了。赵海洋应该快到家了吧,反正也不远。我俩是最后离开镇政府的,不,应该我才是离开的最后一个。他上午检查了一番就开车而去,当时我居然有些不舍。我有些奇怪,我是帮了他不少,但那只是报恩而已;我是有点依恋他,但那只是被他的执着工作所感染。我想,我只是因为跟他一起工作,况且晚上还一床睡觉,时间长了习惯与不习惯的区别,而已。
其实眼前最发愁的是吃饭问题,食堂早关了,我又不会做饭,今晚看来就只能方便面了。我无聊的想,今晚我会不会是全国大年三十唯一吃方便面过年的人呢?
不过,暂时不要考虑这种问题吧,因为我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会是谁呢?绝不会是小辉三子这俩重色轻友的家伙。也不会是入室抢劫的吧,大年三十抢劫很有创意啊。不过,家徒四壁有什么可抢的呢,难道是要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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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二十一章 你是狗剩吗
开门的瞬间,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会不会是赵海洋?
我赶紧甩甩脑袋,想把思维也甩出去。他明明回家过年了,怎么可能是他。这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心中本来就有的期盼?我有些慌乱,但是事实令我更加慌乱与莫名的兴奋。
然而偏偏赵海洋手里拎着两个大包,放进屋里桌上,便急急忙忙的对我说:“云海,赶紧跟我去车上搬东西。还有很多。”
想起外面的大雪,我连忙走到衣橱前想找件厚点的衣服。赵海洋一见,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翻腾着一个大包:“嗨,差点忘了,我给你带了件羽绒服,我知道你这人怕冷。”
我穿上这件崭新的厚实的羽绒服,走进雪地中,感觉真的不太冷了,就连心里也有些暖意。车子上好多东西,吃的、喝的,居然还有两大箱子烟花炮竹。
我俩将东西搬进屋子。电视里正在播放春晚前的天气预报。赵海洋想了想,对我说:“云海,你饿不饿?我从家里带了好多三鲜水饺,是我妈包的。”
原来赵海洋很早就从镇政府离开,是上街买年货,同时赶回家拿回新鲜水饺。我知道自己眼圈有些不对劲,赶紧低下头,轻轻的说:“我我还不是很饿。”
赵海洋笑了:“快八点了啊,要不咱俩先出去放一箱烟花,图个吉利,回来再煮饺子。”
艳丽的烟花如朵朵夜空盛开的花儿,在我的双瞳中绽放光彩,又如美丽如画的女子嘴边的笑容的丝丝涟漪,一圈圈满溢扩散。噢,不,我喜欢男人,不应该用女人来形容。我看看一旁拍手欢呼的赵海洋,他的脸上荡漾着憨厚的笑容,是一种夺目的明亮,象阴霾数日之后的天空显露的太阳,他的阳光奋力挤开浓厚的云层,照耀到大地,直射到我心底。
我放弃平日的文雅,抓住赵海洋的左手,跟他一起如孩童般的欢笑跳跃。我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三十,从来都是跟不苟言笑的养父默默相对,从来也未曾放过烟火,从来没有今天这般欢愉。我已经感觉不到丝毫寒冷,我跳动的心情让大地开始摇动。一道道烟花带着呼啸从地面升起,射向天空,绽放多多新年新的开心和希望。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是的,冬日的阴霾总不能挡住春风的妩媚,旧日的伤痛总会被新生的快乐所代替!
终于暂时安静,只留下远处点点余留的鞭炮声声,大家都回到屋子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水饺吧。赵海洋回过头,对我说:“云海,咱俩回去,我给你煮饺子吃吧?”
“我想在外面走走,你能陪陪我吗?”我摇摇头,又抬起头。我的眼中满是余烬未了,我的眼中满是希望请求。
赵海洋眼睛一亮:“也好!我还有新年礼物要送给你呢,本来是打算零点钟声响起,现在就提前给你!”
他在前面走着,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我就跟在他后面,踩着他走过的脚印,小孩子一样的顽皮。直行,左拐,右拐,再直行。终于到了一片小树林,树林中间居然有个大雪人。
“送给你,云海!”
我有些诧异的看看,就送个这东西?
“我亲手做的呢!”赵海洋笑。
好吧,我尽量做出一番欣喜的样子。这礼物虽然那个了点,不过毕竟是他一番心意。说起来,镇委赵大书记亲自动手给下属堆雪人,也是挺惊人的事情。
赵海洋看出我的尴尬,哈哈大笑:“真正的礼物在雪人肚子里面呢,你扒开看看!”
我见地上还放着一把小铲,拿起来慢慢挖开。里面有两个用冰雕成的字,一个是“乐”,另外一个是?“这个是什么字啊?歪歪扭扭的看不清。”
赵海洋有些沮丧,转而又有些释然:“这是‘年’啊,真的看不出吗?”说着,脸上居然浮起一丝难为情,“还好我没来得及把字雕全,本来还有个‘新’和‘快’字。我笨手笨脚的总是雕不好。”
“你想送我‘新年快乐’吗?”我眼睛里有东西,赶忙将头低下去。
赵海洋却用手将我下颌抬起,郑重的对我说:“云海,新年快乐!”
我再也受不住,挣脱开,扭头飞奔。雪花扑在脸上,遮盖着我喷涌而出,滚滚泪水。我飞快的跑,想跑出世界的劲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心乱如麻。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我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能和常人一样喜欢女人?聪慧如斯的我,以为能够淡然,能够面对。可是这一刻,我还是发现自己还是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流离颠沛,根本就身不由己!我已经爱上了赵海洋,而且是深深的爱上。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与他结婚?没有这法律程序。况且他是政府官员,有着远大的前途,我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爱人将来出问题?即便抛开种种,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现在可以真心送我冰雕,送我“新年快乐”,可是将来呢,未来如何变化,谁又看得清?
我和他能相伴一生,他每年都能对我说:云海,新年快乐吗?
我不顾身后焦急的喊叫和追赶,飞快的跑着“啊——”一块埋在雪地里的大石头将我绊倒,向前扑在地上。我全身痛的痉挛,也许更多的是痛在心里。
“云海,你跑什么?你看你”追过来的赵海洋,将我抱起。揉着我的脚踝,眼中满是焦急和责怪。
我苦笑,我已经将泪水偷偷抹去。“被你吓坏了呢,赵大书记!”
他一愣,很快恢复平静。“我背你回家吧,咱俩煮饺子去。”
“扶着我点就行。”我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可是走了几步,忍不住“哎呦”了一声,还真是很疼。
赵海洋不再犹豫,也不顾我挣扎,直接就蹲下来,将我反手搂在背上。起身,一步步坚定有力的往家走。
雪越来越大,风带着丝丝咆哮,将雪花吹成漩涡,无数气流往我脖颈的缝隙,旋转钻入。我不由得缩脖低头,将额头尽量贴到赵海洋的肩膀。赵海洋却是无谓风雪,炫耀一般昂首挺立,如一位骄傲的骑士隔开嘲笑我的寒流。他的双腿有力的迈动,上身却是稳稳的向前移动。我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还很温软的肉上,能够聆听到他的大口呼吸声音。我的双臂搭在他隆起的肩膀,他的后背宽阔平坦,他的双手有力的托住我的臀部。我几乎要安稳的睡去,丝毫不用担心被甩下去的可能。我的心智渐渐放松,思维渐渐迷糊,懒洋洋的倦意涌上心头,脑海里却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如此熟悉的场景:19年前的那个冬天,异样的冷,雪额外的大。有一个高个子少年,因为常年劳动而身体健壮,却是寡言少语,很少说话。在雪天里,总是令人诧异的坚持,把一个身体单薄有些洁癖的白衣少年,背在身上,一直送到家里。
白衣少年就是我,云海。
我还记得,那年的那张后背同样宽厚,步伐同样有力,头颅同样昂然,态度同样坚决。那个沉默的少年,脸上曾经有半张黑记.
“狗剩?”我轻轻的问道,“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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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二十二章 啥叫:死了都多余
赵海洋蓦地停住脚步,我感受到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他的双手无意中变得松弛,我从他背上滑下来,绕过去,走到他面前。
赵海洋没有避开我的目光,脸直直的对着我。两行眼泪滚滚而下,眼睛却一眼不眨,不顾扑面的雪花,定定的对视着我的眼睛。
两两相望,四处寂静。雪花会有声音吗?有两颗干涸已久的心,重新点燃火热,砰砰跳动,整个世界在跟着颤动不已。如果面前有一条天河,片片蝶舞的雪花就化身喜鹊,我与眼前的这个男人,等待了多久?800年够不够?终于等到鹊桥搭成,我一身白衣,风牵衣角,随波而渡,再来800年也无所畏惧,我知道前方终有一个男人,在痴痴等待。他明亮如电的目光,刺破这无边的黑暗,指引着我那颗迷茫的心绪,牵动着我无助的神经,拉至他的身边。
一片晶莹的雪花扑住我的眼眸,赵海洋伸出手,将它拂落。顺而轻抚我的脸颊。他的手掌宽厚结实,让我感受到温暖。雪中的伫立,他的厚唇依旧红润:“云海,你知道我什么改名叫海洋吗?”他不等我询问,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你是一片云,随风飘动。但是你终究要化成水,流进河里,汇到海中。”
“云海,我就是你的那片海,那片洋!”
我再也无法矜持,扑进他的怀中,透过他身上冰凉的雪花,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我大声哭泣,似乎要把二十多年的泪水全部用他的衣襟擦净。
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把他厚厚的嘴唇贴到我小巧的双唇上。我被他完全盖住,有些窒息,挣扎着张开缝隙,将舌头探向赵海洋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