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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掌柜的,是我不好,我没有管理好作坊,您要罚,就罚我吧!”
章平一见章谨跪下,顿时便也跟着跪下了。
“小掌柜的,我……我……”
青果看着讷讷无语的章平,又看了看低垂了脑袋的章谨,嗤笑一声,淡淡道:“我是该说你们手足情深还是该说你们色迷心窍?”
“小掌柜的!”
章谨和章平齐齐失色。
对段元秀的心思,他们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曾挑开这层窗户纸。
可是,现在就那样突如其来的被青果挑破了,一时间,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脸上的颜色,青红紫白的交替着。
“我跟你们四人签了五年的契约,这是第二个年头,还有三年!”青果看着章谨和章平两人一字一句说道:“或者,我可以提前两年同你们解约!”
“小掌柜的,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你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章平“咚咚咚”的就磕起了头。
他一磕头,章谨也跟着磕起头来。
孟家的一看这形势,不由也跟着惶然起来,几番想张嘴求个情,可是在对上青果冷然的脸时,愣是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青果看着头磕得“砰砰”响的章谨和章平两人,暗暗的叹了口气。
这两人忠厚有余,却是灵气不足。
换成一般人,可能就想着趁这机会脱了身,就着学会的这手艺,自己去开个作坊了!虽然,当初她跟他们签五年约时,只讲明只管吃住,不付薪水。可是,这二年,逢年过节,她都给他们打赏,把这笔打赏存着,有了这门手艺,混个温饱真心不是问题!
青果却又哪里知道,不论是章谨也好,还是章平,又或者是外面的章6和章顺,他们平常得的打赏,早买了东西去讨段元秀的欢心了!
青果叹了口气,还真就像罗小将担心的那样,把段元秀留下就是个麻烦精,或者她应该借这个机会,把人给赶出去?
“章平,你去把人都喊到院子里,我有话说。”
章平惴惴不安的朝章谨看去。
青果不由就觉得好笑!
什么时候,她的作坊,她说的话还要经过别人同意了,才能吩咐下去!
“小掌柜吩咐了,你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章平连忙爬了起来,走了出去。
不多时,章6他们还有另外两对夫妻都在小院里站好了。
青果起身对仍旧跪在地上的章谨说道:“起来吧。”
章谨站了起来,低垂了脑袋跟在青果身后往外走,不想,青果却是步子一顿,侧头撩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章谨,你知道当初我小姨夫为什么替你取名为谨吗?”
走在青果身侧的章谨脚下一顿,只是不待他抬头,青果已经拾脚走了出去。
院子里章6和章顺一见青果走了出来,连忙朝青果身后的章谨看去,只可惜,章谨一直垂着脑袋,任他们怎么看,也看不出章谨是什么表情。
反到是段元秀,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青果身上,目光闪烁,眉头轻蹙,微微抿着唇,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见人都到齐了,青果看了眼身后的章谨,对院子里的人说道:“叫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有两件事说一下。”
“第一,以后章谨不再是你们的管事!”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青果又续续说道。
“第二,以后这院里的东西,不管是菜还是那些瓶瓶罐罐什么的,谁弄坏了,谁糟踏了,谁按价赔偿。”
青果的话声一落,院里哗啦一声,喧哗开了。
“小掌柜的,为什么?章大哥犯了什么事,要消了他的职!”
章6和章顺当即围住了青果。
段元秀也是脸色一白,自然而然的朝章谨看去,但只一瞬,她的目光便转身了青果。
青果对一脸不解朝她看来的章6和章顺说道:“犯了错,自然就要受罚。章谨处事不公,这管事之职,当然就不适合他当!”
章6和章顺顿时明白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朝段元秀看过来。
青果顺他二人的目光也看过来,四目相对,段元秀还没张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便有一团氤氲,眼一眨,豆大的泪水便掉了出来。
“小掌柜的,您别怪章大哥,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事,您要罚,就罚我吧!”段元秀抽抽噎噎的边哭边说着。
她这一哭,章谨几个顿时便都一脸的难过,特别是章平,急得就差跳起来了。
“你错了?”青果呵呵笑着看向段元秀,“你哪里错了?你到是说说看。”
段元秀抿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你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你认的哪门子错?”青果错愕的问道。
段元秀被青果问得一噎。
青果看着眼泪要掉不掉挂在眼睫上的段元秀,真心觉得这人真是投生错了时代,要是再晚个几千年,什么金鸡、百花、金熊、奥斯卡,舍她取谁啊!
“小掌柜的……”
青果回头看向挡在段元秀跟前的章平,挑了挑眉头。
章平对上青果略显清冷的眸子,默了一默后,退了开去。
青果再次看向段元秀,唇角翘起一抹弧度,“元秀,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呆?”
“小掌柜的,是我们做哥哥的没教好他,有什么责罚我们都愿领着,请您饶过元秀吧!”
“是啊,小掌柜的!”
青果看着一拥而上的几人,脸上神色不变,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段元秀。
良久,就在众人忐忑不安,几近绝望时,青果开口了。
“你们都不问问元秀自己的意思吗?也许,元秀她其实也想换个地方呢?”
以章谨为首的四人顿时一僵,下一刻,齐齐转头看向段元秀。
段元秀似是难以承受这众多的目光,一个瑟瑟轻颤,垂了眼睫,哆着嗓子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听从小掌柜的安排!”
“元秀!”章谨不赞同的看向段元秀。
段元秀却是抽了抽鼻子,委屈的垂着脸,一语不发。
“小掌柜的,元秀还小,您……”
青果抬头朝章谨看去,稍倾,皮笑不肉不笑的挑了挑眉梢,淡淡道:“章谨,你真是白瞎了谨这个字!”
章谨跟着文晋昭识了不少字,虽然没学什么《三书》《五经》可是,较为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自然,谨之所指,他也明白!听了青果的话,章谨脸涨红如紫,一句话也说不出,但却仍是固执的看着青果。
青果点头,对章谨说道:“谁做错了事都要受惩罚,便是三岁的孩子错了也要罚,更别说是成人!你处事不公偏袒私心,所以我削了你管事之职。至于元秀……”
段元秀听到青果的话,蓦然抬头,便在青果以为她又要来一出,我见犹怜的戏码时,不想段元秀却是“扑通”一声,跪在青果脚下。
“小掌柜的,我……我确实不想呆在这了,我想给你当丫鬟!”
“元秀!”章谨错愕的看着跪在青果脚下的段元秀,好半响才失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段元秀抬头朝青果看去,“小掌柜的,我不想在这,你让我去给你当丫鬟吧!我一定好好侍候你,绝不偷懒耍滑。”
“噗嗤”一声,青果失笑出声。
要说,人生处处有惊喜呢!
她是怎么想,也没想到,段元秀会来这一出!
------题外话------
一卷结束,明天二卷走起。
01九爷,你不认识我了吗
更新时间:2014820 9:02:09 本章字数:19040
元狩十九年仲春,叶天赐从粉红打皱像只猴儿一样,长成手脚圆润没事自己抱着个布老虎吹泡泡的时候,文晋昭让人快马加鞭从京都送了好消息来。
他在春闱不负众望,考了二甲十六名的好成绩。
又说,这届学子是由今上亲自出题,孝王主考,是故他们都属于天子门生!他现在已经是翰林院庶吉士。
大宣国素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文晋昭打了一个这样的漂亮的先锋战,青果忽然就有一种感觉,说不得三十年后的文晋昭真就能入阁拜相!
青果收到信,立刻和林小桃着手准备一干事宜。
果然,收到信的三天后,便有绑大红花的官差一路敲锣打鼓上门报喜。
林小桃少不得将准备好的银两拿了出来打赏,又从食为天订了一桌酒席款待官差。等将大红喜报贴在堂屋的中央,林小桃抱着林天赐给文家列祖列宗上香梵告时,不仅镇上的乡长让人送了贺银来,就连县太爷也专程让人送来了贺银。
青果跟林小桃一商量,便又给她买了两个婆子并两个八、九岁的丫鬟侍候着。文家热热闹闹的地了吵了三、五天,才渐渐的回归平静。
等春天过了,夏天来临时,青果建在离河岸边的园子也开张了!
青果将文晋昭写的“人间天上”的字让人制了牌匾悬在园子的正门上,然后又特意进了趟城,先去的叶家,只是这次她却是连魏紫都没见着。青果也不恼,回头就去求见了县太爷家的夫人,并兴城另外一些较有头脸的夫人和太太。
冲着文晋昭的名声,不任是县太爷夫人还是另外那些乡绅名流家的当家太太,都很给脸,应了青果的邀请。或许原本只是面子情,但当来了一次后,这些夫人太太们顿时就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6一般,隔三差五的就来青果的园子办场联谊会。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一般奔流向前,这天,青果在园子里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后,看着天边挂着如银盘似的月亮,突然就兴起了夜游的兴致。
因着林氏留在镇上打理食为天,园子里最大的boss就是她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向谁请示,青果嘱咐了园子里的值夜的婆子几声,转身就沿着荷花丛中的那条栈道摸去了河边。
夜色下的离河幽幽深深的如同一潭深墨,只有天边的一轮圆月洒下浅白的冷光落在水面上如同碎了一地的银锭子晃荡着。
夜风夹着河面的湿热迎面而来,青果快速的脱了身上的衣裳,将它们裹好,用荷叶包着,藏在一丛草窝里,便后她穿着改良版的内衣一个利落的纵身一跃,如同鱼儿般,“扑”一声,入了水里。
因为是在夜里,即便青果自信能在离河两岸游十个来回,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往河心处游,只是在略略靠近深水的地方嬉戏一番。
便在青果游得浑然忘我时,河面上忽的便晃吱晃吱摇来了一叶小舟。
“公子,要说小老儿也是借你的光,在这青阳生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遭夜里出船呢!”
站在船首穿一身白衣,腰间系着三四个荷包的少年公子,闻言回头对船夫淡淡一笑,扯了嘴角说道:“是吗?老丈,不满您说,其实我也是头一回。”
船夫呵呵笑着,正欲回少年的话,不想少年却是手一抬指着不远处高高挑起的红灯笼问道:“那是谁家的宅邸?怎的这个时候还这般热闹。”
船夫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稍倾,呵呵一笑,说道:“公子,那可不是谁家的宅邸,那是食为天小掌柜新开的园子,听说啊,这园子里的姑娘不但个个貌若天仙,还都是兰心慧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嗯?食为天!”少年微微蹙眉,稍倾撇嘴一笑,对船夫说道:“那这园子的肯定是日进斗金了?”
船夫摇头道:“这个小老儿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这园子里来的都是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夫人和小姐,而且一来就在这园子呆上个小半天。”
少年微微翘起的唇角僵了僵,有那么半刻钟才慢慢的展开,轻声问道:“来的都是夫人和小姐?”
“是啊,小掌柜的还给这园子取了个好名,叫什么人间天上!”船夫摇头啧啧叹道:“听说啊那牌匾还是请文大人题的。”
“文大人?”少年怔了怔后,说道:“可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文晋昭,文大人?”
“哎,就是他!”船夫呵呵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