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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果然，张芷辉隔着十米冷冷道：“何晓正，你给我滚回来。”
何晓正：“好摸啊！”
他遗憾地回到张芷辉旁边的座位上去继续改剧本。张芷辉道：“难道摸男人头发还摸出快感了吗。”
何晓正：“那倒没有，很滑嘛。”
张芷辉：“……”
第三十四章，小警察和大老板【补完】
汤锦年和梁风两人除了拍摄时，私底下互相不说话已经快一个星期。
一段关系就是这样，彼此都不主动对话，总是欲言又止，这样两人之间就愈来愈淡了，总有一天会觉得连提起对方的名字都费劲。
汤锦年是怕自己的举动会再次不经意间又亲密起来，造成误会，免得梁风又不高兴，所以一直犹豫，不主动上去搭话。
梁风的理由则更简单，他都明确地拒绝自己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本来暗恋直男就是不能再蠢的蠢事，一直等下去就更蠢了，他尽量让减低对汤锦年产生的好感，把他当成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人。无意中看到也会平淡地转过头去。
电视剧里他二人的角色是最亲密的战友，自然时常有各种对手戏出现，顾江的前期设定是黑二少，所以拍摄时汤锦年总是一脸漠然的没关系，但何晓正在一集一集新出的剧本里已经在把他这块坚冰慢慢融化了，他总要多点表情，但现在这种情况，面对梁风，汤锦年的表情模式永远在一脸漠然和神情复杂中切换。
张芷辉一遇到进展不顺利的事就容易沉默，这几天他话也很少。
梁风在拍摄时的表现却从头到尾没受过影响，该笑笑，该哭哭，演技神准。
“这一条过。”
梁风与汤锦年喘息不止地对视着，刚结束了一次战斗小队正队和副队的谈心，听到张芷辉的声音，汤锦年还没回过神来，正在出戏和入戏间徘徊，仍对着梁风看。
梁风喘了几下，几是瞬间回神，拎着衣服直接去找助理，喝水休息，与工作人员随意地击掌。
跟晏天南翻脸后，晏天南便再没插手汤锦年的事，汤少在海皇的金手指被关闭，冯睿伺候着好几个艺人，山区路远，自然不会总跑过来，于是汤少又成了没人要的，“……”了一番，自己去喝水，找毛巾。
左昱荣有时候会给他递水聊聊天什么的，但他比较忙，没戏的时候要不就在赶通告，要不就待在宿舍里睡觉。
今天他没来，汤锦年慢吞吞地去与梁风的小基地相距大半个场地的椅子上拿水，喝了几口，化妆师又在喊：“汤锦年，过来补妆！”
汤锦年再步行穿过大半个场地过去，和梁风坐在并排的两个椅子里被两个化妆师一同补妆。
梁风脖子以上不动，两只手在腰腹间折腾，最近剧情中段卓又搞来一身警服当常服，他现在虽然只穿了衬衫，但腰上骚包地打了警服上的腰带，这个腰带很难扣，他弄了半天都没熟悉怎么扣，正纠结地尝试。
“这个扣子……”萧绍宇握着一杯咖啡走过来，想帮他但出于某种原因，不好上手，便给他讲说“应该这么扣……也可以这么扣……”
他把咖啡放下，两手无实物地给他示范。
梁风听着，一脸纠结郁闷，靠近眉心的眉毛微微揪起，很愁的样子，听了萧绍宇的讲解，又低下头去摆弄，还是不会。
萧绍宇和他一样纠结，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上前蹲下来，两手拿着腰带的两头开始给他扣。
汤锦年在一旁闭目养神。
不知因为是别人的腰带还是什么缘故，萧绍宇也弄了几近半分钟，才磕磕绊绊地弄好，“咔”地一声，皮带落扣。
“！”梁风眼睛一亮，从隔壁椅子上拿过前两天刚被自己弄坏的道具军服，眼睛亮晶晶地递给他“这个你会弄吗？”
萧绍宇已经是一额头薄汗，说：“啊这个我会弄！”这次他接过衣服不到几秒就弄好了。
梁风看看他，又低头看被按照正常顺序系好的军服，抬头时叹为观止。
一直听着的汤锦年睁开眼，侧过头疑惑：“你以前学过？”
萧绍宇愕然：“你怎么知道？”
他很吃惊的样子，汤锦年被他这副表情也弄愣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也就是下意识随口出来的话，见萧绍宇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便自然而然地问了。然而‘在哪儿学的’‘到底指的是学的什么’，这种问题他是压根想不起来考虑的。
“……”萧绍宇哑口无言半天，一下认真起来，说“其实，我之前学过缝衣服……嗯。”
汤锦年和梁风双双：“……”
小孩就是小孩，说谎的痕迹也太明显了。
梁风与汤锦年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萧绍宇。
萧绍宇一下又傻了，最终无奈地承认：“其实我以前是警察。”
汤锦年一脚支着地，椅子三腿翘起，吊儿郎当地坐着，听到萧绍宇的回答后，椅子狠狠地晃了一下，艰难坐稳。
梁风：“……”
萧绍宇一看既然已经开了个头，索性便开始坦白：“我当警察也没多久，从部队里出来几个月，就辞职了，以前一直在部队待着。”
梁风作势捏了捏他脸，调侃道：“你这么点儿，还能在部队混起来？可以啊。”
萧绍宇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在部队也是很好的战友在照顾我。”
梁风看着他，想想也是，萧绍宇虽然个性偏弱，但并不娘气，在军队里应该属于被罩着的类型。
汤锦年有点走神，在想萧绍宇和衡宜秋的事儿，便随口问道：“为什么辞职？”
萧绍宇张了张嘴，短暂地沉默。
他在想，汤锦年知道他和衡宜秋的事，这个事儿有没有必要瞒？
萧绍宇看看汤锦年，又看看梁风。汤锦年抬了抬眉毛，没领会到。
汤锦年抬起一条腿放在另一腿上，换了个问题：“诶，你之前一直在部队？那和衡宜秋是怎么认识的？”
梁风道：“衡什么什么……是谁？”
汤锦年看他一眼，稍稍带着笑意，没搭理他。
萧绍宇听到汤锦年的问题，愣了下神，身体好像触到什么机关，忽地放松下来，微微低着头，似在回忆：“两年前吧，我在训练，他好像刚和我们领导谈过事还是什么，他从操场边路过，我正好看见他，然后他也看见我了。我当时觉得他长得很帅。”
“……”梁风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
萧绍宇抬起头，小鹿斑比状望着汤锦年和梁风二人，似是征求认可，磕磕绊绊地说：“他可能也觉得我长得挺好看的……”
梁风和汤锦年认真地附和“好看。”“嗯，挺好。”
萧绍宇松了口气，眉心微微蹙起，继续说：“后来就认识了，放假的时候经常一起出去玩儿，偶尔训练他也过来看看我，不过就是看看，毕竟是在部队。”
说梁风认真倾听，中途刮了汤锦年一眼。
到这儿本该停止了，但梁风和汤锦年没有说话，都看着他，萧绍宇也就说了下去。
“一年前我转业出来，被安排去挡警察，在派出所，我们那段时间经常见面，不过他工作忙，我新到单位时间也不多，经常中午出来一起吃个饭，总比以前见面的时间多多了。然后忽然有一天，他把我约到单位后门的巷子里，分了手。”
这故事的转折也太突然，梁风有点没回过神来，惊愕了一下，便收起茫茫然，神情严肃下来。
故事的中间像是缺了一段，可以看出讲故事的萧绍宇对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一无所知，当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汤锦年想起事件的另一方，回忆起那天衡宜秋对他说过的话，大致明白了点，也只是明白了一点，点了点头。
听汤锦年的口气他应该是认识衡宜秋的，梁风踢了他一脚，低声问：“那个衡宜秋是什么人？”
“朋友。”汤锦年只回答了二字，收回目光前看着他，心中一动，转过头来问萧绍宇：“分手和你被开除有直接关系？”
萧绍宇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无奈地点了点头。
萧绍宇没说起他是被开除的，汤锦年挑了挑眉，萧绍宇明白上当了，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化妆师也早补完妆去聊天了，他走近二人几步，蹲下来身体前倾，梁风和汤锦年被这种气氛感染，也直起身俯身脑袋朝他的方向凑，萧绍宇对他们小声说：“那天……他说了分手之后，又把我按在墙上吻，被我同事看到了，汇报给所长，后来我就被开除了。”
汤锦年听到‘吻’那字时，极快地怔了怔，继续听下去。
梁风发表感想：“人渣啊。”
汤锦年像个大型的面瘫好奇宝宝，顺着剧情迅速推测一番，接着问：“然后你和他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为了再见他一面，你才当了演员？”
梁风被汤锦年的猜测震惊了。
萧绍宇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吧。”毕竟他也知道小演员是没什么机会见到衡宜秋这种身份的人的，因此他动了心眼勾搭了汤锦年，没想到真的很快见到了。
因为算是之前被汤锦年卖了队友，现在梁风也知道了，萧绍宇尽数坦白了秘密，轻松许多，遂也转手卖了汤锦年，蹲在梁风那边，有点幸灾乐祸地对他说：“在海皇的时候还听说汤哥被晏天南晏总包养了。”
梁风：“……”
汤锦年：“你说什么？！！”
梁风一想便明白了，瞬间笑了起来，斜眼踩在汤锦年椅子上，揶揄道：“你的确是挺有金屋藏娇相的，啊～”
汤锦年想到以往在海皇众人种种稀奇古怪的眼神，总算明白源头在哪儿了，简直冤枉死。但火又没处发，此时还没发到海皇澄清自己，只得尽量冷静下来，对他们俩认真道：“这是污蔑。”
梁风摆出一副不信的神情，笑得开怀，萧绍宇也跟着蹲在一边咧嘴乐。
“……”汤锦年心里恼羞成怒，道“你跟着乐什么？对了，你不是和老子先认识的吗，现在就转而投奔他了？”
俩人不答，仍是笑个不停，汤锦年当然不懂，他和萧绍宇再熟，他也是直男。而萧绍宇早就看出梁风是gay，方才梁风的举动也是默认了，两人之间有这个共同点，很容易就拉近距离了。
回击被忽视，汤锦年转而对梁风开炮：“而且你看人家，就算分手也是很和平的，你一直气到了现在。”
萧绍宇头顶两个黄澄澄的大问号。
梁风看出他之前就不怀好意，没想到是为了这个，当即嘲笑道：“我们俩那算是分手么，算是么！”
汤锦年：“就算不算也差不多。”
梁风：“差得远了！要是你答应老子也能分手分得很平和，信不信！”
汤锦年嘲道：“来啊来啦，试试啊。”
梁风：“好！你和我约会，我保证十天之内就分手，问题你能答应吗，你不直男么。”
汤锦年：“为什么不答应！你都保证要分手，那我就答应，来不来？”
梁风身体重量全倚在椅子的一边，斜眼看他嗤道：“保证要分我还约个P啊。”
“P毛毛P。”汤锦年手臂一展将他椅子方向拉回自己这边，手从梁风额头向上，大力地捋了他头发一把“我是你哥，要用敬语懂不懂。”
他手遂一松，梁风椅子跌回原位，晃了晃，四腿落地。梁风头发被他全捋上去，额头光溜溜的一片，恼火地倒在椅子里，一脸委顿。
被忽视的萧绍宇表示：（⊙o⊙）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