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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蛇飞舞腾空,那匕首犹如蛇信子一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仰头看着自己周身淋血,忽然想起自己残存的记忆里经常出现的一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魔尊,冷史云不能从命,故只能自行了断,流离于六道轮回之外,愿自此灰飞烟灭,永生不得超生。若能如此,史云不悔!”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那她愿意化为尘埃,从此和他如胶似漆,永世相依。
“不要--”
“噗!--”匕首刺入百汇,瞬间化为齑粉。身体轻颤,她回眸,看着面无表情地无殇:“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难为其他人的···”
“痴情再深追悔莫及又有何用?无知人类总是这样后知后觉。恶果循复,冤冤相报。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也罢,本尊方才说的就当成是一句玩笑。你以为一个人老色衰的徐娘半老会让本尊如此记挂?人间险恶,不宜久留。”
幻影无殇逐渐消失在六芒星内,秋恩曼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她知道她就快要化为尘埃,归于九天万物之中。从此再无诸多纷扰,万千思绪。从此滴落为雨,甘霖普降;从此冰霜成露,日夜交错;亦或变成风,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拂过谁的窗前;亦或是一片叶子,随风飘散,静候花落。
“为什么?这么傻···”古茶伸手握住随时就会消失的她。
“哀,莫大于心死,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的笑容万般灿烂,一如少年初见,她挑帘轻声婉转:“等一等,让我下去···”
这一等,便是三十年的时光流转。
青星、子衿,终是错过了。
------题外话------
某薇要回家了,在火车上过一晚,所以就把明后两天的一起更掉~后面还有两章!
嘻嘻,终于要回家了呢~
第十四章 物是人非(一)
洛河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夜,天降大雪。一夜风雪后,天边渐渐泛白。
不颠坡绝壁,此刻仍是灯火通明,山庄弟子及门客,倾巢而出,蜿蜒峭壁陡崖,只为寻得坠崖人生还的一线生机。
庄主薛明征一夜未归山庄,几度不顾弟子阻拦下得崖去寻找。但下至数丈以后,雪色厚重,彻骨的寒冷任是谁也受不住的。辰时左右,下去的弟子背上来一具尸体,正是之前坠崖的白良韫,此刻已是面目全非。只因为摔在一块突出的棱石上才得以发现,上来的弟子还禀报说,在离石头不远的一片荆棘石松之间发现了一些零碎外袍的碎布,想是那两个人坠崖时挂在了那里后又抵挡不住冲力继续落了下去,崖下若全是山石棱壁,冷冰卿和薛灵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薛明征听后只是看着那绝壁下的一片云海,一语不发。
启明星侧,将星陨落。
帝落暗辰宫,一双狭长的眸子忽然睁开。披衣而起,行至寝宫窗前,看着微亮的天空,不由皱眉。
天同大开,六合移位。
又是谁,以身殉剑,封印剑魂?
“咳咳···”天气阴寒,身体越来越弱了,他只迎风站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
“宫主···,天刚亮,您···?”服侍他起身的婢子端着水盆、香坛鱼贯而入地走了进来。看见他异于往常的早起,不由诧异。
眼神睨向她们,不怒自威。婢子们急忙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强压住胸腔内翻腾的气浪,他闭眼调戏片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过了很久,他淡淡道:“更衣。”
这天,要变了。
齐麓山脉口,同样有人抬首仰望着星辰陨落。一队人马驮着些许物什缓缓远离这是非之地,最引人注目的是马车前面得那匹青葱骏马,周身青鬃,没有一丝杂色,而四蹄雪白,犹如踏雪云行,一看就是名贵的马种。单从骑得马就可以看出主人非富即贵,就不必说那一从马队中驮着的物品都是什么。
马上共乘二人,似是父女关系。小女孩儿约莫十岁左右,生的十分可爱。她时不时回头对着身后穿着斗篷的中年男子说着些什么,时而传出一串银铃般甜美的笑声。
“爹爹,你快看看,星星!--”
小小的手指顺着陨星滑落的轨迹指过,兴奋不已。
中年男子慈爱地抚了抚女孩的头,眼神却冷得犹如千年寒冰。回首看着隐隐绰绰的群山,目光忽然莫测起来,右手死死勒住缰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爹爹,叶儿快要喘不过气了···”
恰在这时,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呼唤:“叶儿,到母亲这里来吧···”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着爹爹。”中年男子蓦地松手,招来手下道:“告诉后面的马队,加快速度,趁着天亮我们要离开盘陀地界。”
“是。”
“还有,告诉三娘,不必再找那逆子了。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是。”
如凌天勒马,摘下斗篷。仰头又看着方才陨星划过的轨迹,若有所思。忽然他身体一阵抽搐,脸上的肌肉仿佛扭曲了一般狰狞,就着未亮的天色看得并不真切。身上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了,他知道这一次不能再拖了。女孩担心地询问道:“爹爹,你不舒服么?”
如凌天并未回答,不动声色地调息一番。不想让手下看出什么来,这时,马车里的声音再度弱弱响起:“老爷··叶儿她···”
“谁允你说话了?”如凌天声调一变,威严毕现。怀里的女儿明显一颤,如凌天拍拍她,表以安慰。道:“你这贱人,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带着叶儿出来,还敢到这里来寻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叶儿娘亲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了!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是,妾身下次不敢了···”马车里隐隐传来的哽咽,如凌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内忧外患之下,他那里还有心思管这些。房中姬妾,只有这位刘氏育有一女,名叫如隐叶,年十二,十分惹人疼爱。如隐叶见父亲眉头紧锁,小手抚在他的眉峰上,甜甜道:“叶儿要快快长大,帮爹爹分担一些,这样爹爹就不会总是皱着眉头了···”
如凌天莞尔,虽然女儿的话在他眼里显得十分滑稽,但在这样一个关头,被如此安慰也不失为别样的暖意。他忽然问道:“叶儿说的是真的么,愿意为爹爹分担?”
如隐叶笃定地点头,洪亮答道:“当然,咱们拉钩,说谎的是小狗。”
他大笑,心里却十分赞同,再等半年,半年之后,他再也不用受制于人。这洛州,总有一天会姓如的!
洛河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四城忽传异事:史云城碧幽宫主逝于盘陀山庄,郡主冷冰卿受叛乱波及坠崖生死未卜。这是继庄主试剑比武之后,盘陀山庄再一次站在了风头浪尖。同时还有传闻,无影城聚贤阁阁主白良偔叛变,同样也是在盘陀山庄被俘,预计于十二月四日押回长乐宫听审。十二月七日,在万般萧瑟和悲伤中,少主冷释即位。追封前宫主为孝慈德懿圣母,建衣冠冢与冷史云合葬。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宫主冷释并没有彻查生母忽然辞世,胞妹失踪无果的原因,反而敬已退隐江湖多年的怪医“见死不救”古茶为恩父,行大礼尊上,视为相父。
南城易主,不少观望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然在无影城,维持多年的平衡终于被打破。
自白良偔被传闻叛变的那刻起,白家所有直系旁系亲属府邸全部被重兵包围,只许进不许出。长乐宫众人自扫门前雪,白家多年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在此刻显得如此薄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白家说话,但同时,也没有一个人落井下石。帝王之心莫测,盛衰荣辱,一念之间。
归朝日直直推迟了七日,十二月十一日,白良偔由庄主薛明征亲自押解回城。无影城主当晚连夜审讯,第二日,传出旨意:叛贼白良偔,心怀不轨,早有图谋,与乱贼勾结,意图颠覆朝权。今已查实,罪当诛九族,行凌迟,以儆效尤。念半生峥嵘,免去凌迟之苦,赐鸩酒一杯。其下所有亲属,年十八者一律处死,未满着,女子贬为奴籍,充入后宫,男子发配南荒云浊充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一夕骤变,尊荣不在,反而沦为阶下囚。因掌家主位失足,连坐尽三百人,死的死,贬的贬。官场如战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牵连无数。
十二月十七日,来仪居主柳丞忽然上述请奏,希望卸去居主一职。柳丞卸甲归田的愿望极无影没多做考虑就准了,同时他还宣布年后,将由义子藏昕代理朝政,事从权宜不会过多询问。
这一系列足以动国之根本的政策让在朝百官一时难以消化。临近年终的种种,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柳府,因着柳丞的卸职变得安静了许多。柳青萝端着茶去了父亲书房,却见柳丞挺坐在书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进去了都没有发觉。
“爹,喝杯参茶暖暖身子。”
柳丞回过神,见是女儿,便招手让她过去。柳青萝将茶递给他,柳丞忽然一叹:“萝儿,爹辞官后,委屈你了···”
柳青萝知道父亲是为了前日里本定下姻亲的户部侍郎杜家派人来退了她与杜家三公子的婚事而烦恼,不由安慰道:“爹,不是您的错,您没有委屈我。跟红顶白,这样的墙头草,萝儿才不惜的嫁过去。见着你如日中天的时候,像苍蝇一样围着、巴结着,如今父亲退任了,家里冷清了,就立刻变了这副嘴脸。女儿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但要我嫁给有这样父亲的儿子当妻子,还不如不嫁!”
“好孩子,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再找门更好的亲事。决不亏待了我的萝儿。”
第十五章 物是人非(二)
短短半个多月,父亲仿佛就老了十岁。柳青萝忍不住问道:“爹,我知道朝堂上的事女儿不能过问,但女儿实在不懂,白家灭门,正是父亲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可您为什么反而突然自清卸任,白白受这么多冷眼?”
柳丞本不想多讲,但觉得依着萝儿的性子,若是不把利害关系跟她讲明白,只怕又会捅出个篓子来。于是耐心道:“为父是怕咱们柳家会落得跟白家一样的下场,甚至,比他们更惨!”
“怎么可能?父亲一直忠于宫主,从来不做逾矩的事,就连平时您都吩咐我们小心翼翼的。”
“在这件事之前,我也是不相信的。但白家在一夜间定上死罪,到最后灭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白良偔自幼跟随宫主,试问在长乐宫,除了宫主,谁不唯他是从?那么多年跟随,作为心腹自然也拥有大到让宫主警惕的势力。可是这么多年白家势力盘根错节,若真是要将其连根拔起,谈何容易?更何况强行拔起一定会动摇根本,所以宫主后来才放任培养其他势力,位的就是维持平衡,掌握全局。”柳丞轻酌一口又接着道:“可是,这么复杂的势力,他可以在短短十几天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拔除。不可不畏,更要命的是,要走好这步棋宫主在之前肯定做了相应的部署,而在关头收网,得需要多么缜密的布置和铺垫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为父以前就知道宫主最擅长驭人之术,从当时你和那个水幻的争执到冯晚晴之死他只用了一招不赏不罚就将看似复杂的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他一面放纵我柳家的崛起,给予”千古一军“的封位,都是为了平衡局势,这些我都懂。可是我无法预料的是,他能将时间和分寸掌握得如此恰到好处,我根本无法预计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就算我有心将柳家代入更加辉煌的一层,但难免会触及上位者心头的那根刺。如此才是真正将柳家至于火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