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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时碾到石块或者土坑,整个马车一路起起伏伏颠簸着朝前走,快半个时辰也没走出多远的地。
“金珠,没事吧,要不你们下来走走,这种路面马车里会很颠簸。”陆飞早骑在了拉着的马上,直接骑着马拉着,像这样的路面,坐在马车上能把骨头颠散架。
戚峰稳坐在赶车室没说话,不过脸上明显有幸灾乐祸的痕迹。
“不用,马车里不颠,你继续往前赶就行。”车厢内,金珠和吉祥都坐在一个特别的椅子上,两条三指宽的布带使她们和椅子紧紧的绑在一起,她们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受颠簸之苦的神情。
“不颠?”陆飞一路还在为能在戚峰上车前抢到马背而得意,听到金珠的回答加上戚峰的神情,他呵呵笑着转回了头,心头闪过一丝念头,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等会找金珠悄悄问问。
又朝前走了一刻钟,地势缓缓向下倾斜,绕过一个土山包,几声狗吠声远远的传来。
“哈,原来是这样的一处地方,难怪从远处看不见。”陆飞打着哈哈四下张望。
金珠和吉祥从车厢里伸出头,朝有狗叫的方向看去。
“终于找到了,呵呵”瞧着远处稀落散布的几间土坯房子,和一块块没有连接在一起的田地,金珠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我要坐到前面。”金珠从车厢里爬到了赶车室,拿出地图和相应的记录,对比着眼前这个比福保村还小的村子。
“有人来了快来人啊爹。”一个在田埂上玩耍的孩子,瞧见金珠的马车,大叫着往家里跑去。
一两个在田里忙碌的人,脸上挂着吃惊的表情,任手里的农具掉到地上也不自知,嘴里喃喃着:“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回来接人?”
“我们长得很害怕吗?他们怎么那副表情看着我们?”金珠忍受着沿路几人吃惊的注目礼,随着马车往房子稍微密集的地方赶去,她心里直犯嘀咕。
“你长得很可爱,有人就不怎么样了。”陆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笑眯眯的对着一个跟着马车走了很久的人:“劳驾问个事,你们这里是不是出产一种很香甜的米?”
“米?你们不是来接人的?”跟着马车的人显然很失望:“难怪看你们没一个面熟。”
“接人?接什么人?这位大叔,你能详细和我们说说吗?”金珠从陆飞身后探出头道:“我有一个长辈以前来过这里,说不定这事和他有关。”
跟着马车的人看着金珠摇摇头:“你有长辈来过这里?呵呵,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只有想出去的人,哪有什么进来的人。”
“真的,他真的来过这里,大概是十六七年前,我这位长辈来这里游玩,还曾住在你们这里一个姓董的人家。”仇良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出游比较频繁,那次香米发现之旅就在他出生前不久。
“董青?你说的是不是是董青家?”跟着马车的人立时激动了起来,大声的问:“小姑娘,你长辈是不是姓仇,仇大老爷?”
金珠心里一喜,忙点头:“对对没错,我这位长辈就是姓仇,大叔,你知道十几年前的事?”
“知道,我当然知道。”跟着马车的人立刻抓住陆飞的手,拉着就往前走:“走走,上我家去,这次说什么都轮到我们老周家了。”
陆飞握紧抓他的手,转头看着金珠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金珠也一头雾水的耸了耸肩。
“这位大叔,还没请教你老贵姓?”金珠笑着问。
“没什么贵姓,我姓周,叫周二。”周二拉不动陆飞,看着金珠一拍脑门道:“哎呦,看我这个笨啊,小姑娘,你们谁说了算啊?”
金珠斜了陆飞一眼没说话,陆飞笑眯眯的道:“周二,这里我说了算,你有什么事?”
周二一听忙松了手,一看松手的袖子上有个泥手印,忙使劲用手拍:“真是对不住这位老爷了,衣服上被我弄上了泥。”
“没事,等会找水洗洗就行。”陆飞笑着躲开周二拍来的手,看看他双手上的泥只会越拍越多。
“是是,我怎么忘了这事,走上我家去,我让我婆娘帮你把泥洗干净。”周二搓了搓手。
“这事不急,周二,你刚才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陆飞笑着推辞。
“是有话说,可站在路边上不方便,要不还是上我家,你们大老远来想是也渴了,去我家喝点水再说也不迟。”周二不停的往四周看,也不说事只一个劲要众人去他家。
陆飞还没说话,戚峰插了进来:“你前面带路,我们随后就来。”
周二一看戚峰的穿着和他冷着脸说话的模样,不解的看了陆飞一眼,小心的问:“这位少爷是管事的人?”
“费什么话,叫你带路就带路。”戚峰一声冷哼:“再多问一句,我们转身就走。”
“是是,我这就带路。”周二被戚峰一喝,转身就往家跑去,到了门口才敢回头来看,嘴里不自觉的咕噜声传入戚峰和陆飞的耳里,“好厉害,原来这个才是管事的人”
“二小子,还威风啊”陆飞不满的盯着戚峰。
“过奖,这么个巴掌大的地,一眼就能看过来,一个小小的村民能有多大的威胁,缩头缩尾的问七问八不过是浪费时间,凭我手中的剑,他敢耍一点花样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戚峰毫不退让的回瞪这陆飞。
“有理有理,这样,戚二少爷你先请,我们仰仗你的威风随后跟着。”陆飞听戚峰的一席话反而笑了。
“哼,走就走。”戚峰冷哼一声朝周二家走去。
金珠没理会陆飞和戚峰的针锋相对,她相信这两人的问题是他们的内部矛盾,自己一个外人没理由去插手,只要他们不给自己找麻烦,他们就是谁把谁打伤了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用她对吉祥说过的话来说就是,男人的事少管“吉祥下来,我们去周大叔家坐会。”吉祥下了车,金珠把马车四周的几个机关按下,放心的拉着吉祥跟着陆飞走进了周二家。
一间不大的土坯房,一张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桌面都裂开了几条缝的桌子,和四条长板凳,其中一条还只有三条腿,除此之外,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胡乱堆放着簸箕等农具。
“来,这位少爷,这里坐。”周二用袖子把一条完好的长板凳抹了抹,示意戚峰坐下。
满是泥土的袖子让戚峰的眼角抽了抽,他咳嗽了一声:“你先别忙活了,我们已经来到你家,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屋里一股不明的怪味让戚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好,我说我说,”周二踌躇的搓了搓手,不安的问:“这位少爷你贵姓?要不要先喝口茶?”
“你管我姓什么,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再给我岔开话题,小心我让你难看。”戚峰咬牙威胁着周二,眼角的余光看见了正嬉笑的陆飞,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是是,我说。”周二看见他婆娘从屋外端着几个碗和一壶茶水进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忙接过碗和茶水给众人每人倒了一碗,才开口慢慢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没有名字的小村子,是一百多年前大夏国建国之际,前朝的难民逃难时找到的一个地方。
这处地方其实算不上隐蔽,但它的地势刚好比周围都矮上一些,不走到近处根本很难发现这里,而且一个从平地上看不大的土包把入口挡了起来,如果不是当初逃难的时候,有人失足滚了下去,他们都有可能错过这个地方。
浅浅的山凹里有一条小河流过,顺着河流往上几里路还有一处瀑布。河水不深但从没有干涸过,小河两边的土地肥沃异常。没有大型野兽,只有野兔等小动物和野果的山凹,让逃难的人下决心住了下来。
为防止被人发现,在最初的几十年里,进入山凹的路被逃难的人堵死,直到老一辈人死去新一辈人渐渐忘却了往事后,山凹的路才被重新挖开。
曾经还有村庄的地方荒废了,曾经的官道也渐渐看不见马拉人走的痕迹,后人彻底放了心,他们已经完全安全了,路不用再堵上。
随后的日子里,人们渐渐的越走越远,当他们走到有村庄的地方,才知道曾经的国家已经不在,现在是大夏国。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冲击,但没有钱的窘迫又让他们回到了山凹中。
“我们先辈的钱现在已经不能用,村里的粮食也拿不出去卖,你们进来就知道,没有车靠人背着粮食去最近的乡镇去卖,得到的银两刚够买点日常必需品,力气小的人连做身衣服的布都买不起。”
周二说着说着蹲到了地上,“我们村里每家每年剩余的粮食也不多,每次收成后留够口粮和种粮,其余的粮食仅能换些盐和针线。这日子虽然穷点,但我们祖祖辈辈也就这样过来了。”
周二看了眼金珠接着道:“可十几年前,这个小姑娘的长辈来到我们村,我们的日子就完全变了样。”
蒙对了,金珠一阵窃喜,笑着鼓励周二继续说。
“那位仇大老爷是个很阔气的人,他顺着河流找到我们村子,他说他看河流的走向和这附近的地势,断定这里一定有一处风景很漂亮的地方。也不知道仇大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他找到我们村子,住进了董青家。”
金珠暗暗咂舌,仇良的老爹看来不仅仅是驴友,还是个地质专家,难怪能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
陆飞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能根据地质找到特殊的风景,这位前辈真的很不简单,可惜自己晚生了几年,不能当面向这位前辈请教。
戚峰则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兴致,不是看着金珠还兴致勃勃的听着,他都想喝断周二的讲述。
“董青是董家的大小子,从小就聪明机智,仇大老爷来到村子里那段日子里,他整天放着农活不做,尽跟着仇大老爷在山凹里四处转悠,后来仇大老爷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二两银子做报酬。从那以后,董家就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
“董青跟着仇大老爷走了?”金珠不知道这些事情,好奇的问。
周二摸出一袋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不是,董青原来也这样想,可仇大老爷说还要继续四处游玩,董青跟着他没有好处,就给了他二两银子和一个人的名字,让董青自己去找。”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没听说过董青这个人。”金珠附和着周二应了声,她这倒是没有说假话,当初和仇良讨论旅游册子的时候,仇良曾经说过很多人和事,的确没有董青这个人。
听金珠这样说,周二的脸上挂上了笑容:“仇大老爷走了没多久,董青外出了一趟,半年后穿着一身新衣服回来把他爹娘兄弟接走。村子里还有好些和他关系好的小子,也跟着他去了。一年半载后出去的人纷纷回来接人,这村子里人就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不想出去的人留了下来。”
“啊”金珠大吃一惊,旅游册子里的记录中,这个村子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下更没几个人了,想就地收购粮食或雇人种田的计划宣告流产。
“周大叔,村子里现在还有多少人?”金珠不死心的问。
“五户人家,二十几口人。”周二叹了一口气,道:“以前不想出去,我婆娘念叨了几回都没答应,后来走的人渐渐不再回来,现在想再出去又没法子。”
“外面有什么好,这里山清水秀有田有地没人管,干嘛想要出去。”吉祥站在门外向远处眺望,听了周二的话想起自己和娘这段时间的遭遇,她情愿自己住在这里。
“呵呵,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也没错,我当年也是你这么想,可现在回头想想还是很后悔,你们从外面进来当然觉得这里好,如果让你们在这里住上几十年,你们肯定不会这样想了。”周二的眼光扫过陆飞和戚峰身上的衣服,对比自己身上穿的,简直就是破烂和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