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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看见徐北乔的异样,费明看了他一眼,笑容都很无辜。“先和别人结婚,有什么非难、意外让那个人顶,等他把一切障碍扫平,我再风光个一两年,到时候和他在一起,就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水到渠成。”
徐北乔闭了闭眼睛,又想起了那化妆室里,丰毅焦急望向费明的脸,和那急切保护的姿态……
“再说,一两年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费明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徐北乔的心痛而停止,“我要爬到更高的位置,要站稳脚跟,要一点点地透露我的信息为以后留退路。他用自己的积蓄在市中心买了房子,说那是我们的家,要慢慢设计……”
徐北乔心里猛一锤痛,之后便是一片麻木,“多大的房子?”
费明为徐北乔的突然插话而惊讶,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忽然又笑了,“忘了你是设计师呢!大概250平方米?我没有去过。VINCE说了会是个惊喜,我就让它成为惊喜好了。”
惊喜……徐北乔咬住嘴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隐藏自己错乱的呼吸和可能脱口而出的错乱的话语。惊喜,一分钟以前,他还以为那将是自己给丰毅的惊喜,一份工程浩大但投入所有情感的圣诞礼物……
是啊,如果假结婚是为了费明,如果两人一是多年的恋人,那么丰毅要跟未来爱人共同居住的房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精心为费明构筑的爱巢?
费明长叹一声,表情落寞,“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没有意义。”
徐北乔垂眼看着眼前的咖啡,白色骨瓷的杯子,圆润而干净。这是只咖啡杯,就算是将咖啡到掉换成茶,那也是只咖啡杯。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徐北乔忽然轻声说,“只要是爱过,你在他生命里就会留下痕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有意义。更何况,他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可以不珍惜,但你不能说他对你的爱和等待没有意义。”
费明惊讶地看向徐北乔,“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不过……对我和VINCE来说,纵然遗憾,但也是过去了。虽然不甘心,也知道结束就是结束。”
徐北乔抬眼看看费明,黝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因为不甘心,所以才来对我说这些?”
费明“哼”了一声,“他爱上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你!”
看着费明,徐北乔微微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告诉我这些,我很感谢。以前对李靖,我不追问由他去,痛苦也没有减轻半分,反而那些疑问会一夜一夜地纠缠。对丰毅,既然也要痛,索性就痛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费明眉头微蹙,“被抢走恋人的是我,你并不无辜!”
“我不无辜,但我也没有错。”徐北乔站起身来,“谢谢你请我喝咖啡,新年快乐!”
看着徐北乔离开的背影,费明呆坐了许久,拿出电话拨出去,“CHRIS……我……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出了茶餐厅,阳光从头顶上洒下来,明晃晃的,却没有半点热度。茶餐厅外停着一辆出租车,徐北乔没有注意,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前走。
徐北乔一步步走着,寻找自己的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一阵欣慰。还好,一切还都正常。但心里却一片混乱,茫茫然理不出头绪,无法思考,不对,是还不能思考,不能在这里。
看着徐北乔从大门进来,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步履僵硬,丰黎闷闷地“切”了一声。走过去,抱着手肘嘲弄地说,“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盼着老大回来,最后接机却没赶上。TONY在这等了半个小时,你不回来,飞机可不等你。TONY现在朝机场狂奔,说不定还会迟到。爸爸妈妈有跨年聚会,你要是也不在家,老大还真够可怜的。”
哪知徐北乔就像没听见一样,神态步伐没有丝毫变化。
丰黎眉头一皱,上去拉他,“你怎么了?呆头呆脑的……”却紧接着声音一变,“你怎么了?”
徐北乔面色灰败,目光呆滞,被丰黎摇了摇才看清楚眼前的脸。
“出什么事了?啊?”丰黎眉头紧蹙。
徐北乔看着丰黎,忽然问,“你知道他为什么假结婚吗?”
丰黎皱着眉头,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到底是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徐北乔的目光动也没动。
丰黎忽然觉得自己受不了徐北乔的注视,仓促地说,“好像是因为费明。”
“是吗?”徐北乔眼神一闪,轻轻挣开丰黎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丰黎看了看徐北乔的脸色,“不会是,那个费明找上门来了吧!”
徐北乔嘴角冷笑,没有说话,避开丰黎往屋里走。
“那应该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丰黎在徐北乔的身后叫。
丰黎愣愣地看着徐北乔进屋,胸口一紧,紧跟着又追去。只见他直接进了工作室,坐在惯常坐着的绘图椅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丰黎站在门口,看着他。觉得徐北乔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见了不自觉地想去抱抱他,又会觉得正被他驱赶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丰黎在门口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徐北乔。徐北乔沉默良久,缓缓抬头,茫然地看着前方,然后,混沌的眼中渐渐有了焦距。
丰黎顺着徐北乔的目光看去,一张张彩色铅笔图贴满了大半面墙。这图丰黎看过,每一块区域都是一组图,全景的、角落的、细节的……绚烂的色彩、精巧的笔触,无不显示着设计者的用心。在自己刻意避开徐北乔的时候,会在半夜过来看看,就连自己都会有些羡慕这套房的业主。住进去,他会时时感受到属于徐北乔独有的温暖。
丰黎正看着,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徐北乔人已经冲向了对面的墙壁。他张开双臂扑上去,将一张张图胡乱扯下、撕碎,脸上的表情竟带着些疯狂。
“北乔!”丰黎大喊着冲过去将人一把抱住,从墙壁前拖开,“你在干什么!这图你画了两个月!你不要……”
从未见过徐北乔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挣脱了丰黎,回身又扑向墙,“哗啦”一声,又一片彩色图画被
扯下来。丰毅连忙又将他抱住,“你别这样!北乔!你别这样!你……”
“啪”地一声,工作室里安静了。丰黎站着,张着手,徐北乔倒在地上,兀自喘着粗气。丰黎舔舔嘴唇,有些无措地俯□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北乔,你怎么样?”
徐北乔的眼神空茫,眨了眨眼睛,泪水就掉了出来。
丰黎看着心疼,连忙将人揽在怀里,“我错了,不该打你,但你刚才很吓人知道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管丰黎怎么问,徐北乔就是不说话,蜷缩着身体,颤抖得让人心悸。丰黎费力地将人翻过来,顿时愣住了。只见徐北乔满脸是泪,双手抓着绘图纸塞进嘴里,好像要堵住无法抑制的呜咽。
丰黎倒吸一口气,咬牙将徐北乔死死捂着嘴的双手掰开,徐北乔低低地“啊”了一声,大口喘着气。
丰黎心急如焚但却不敢再问,坐在地上,搂着徐北乔,轻轻抚着他的脊背,良久,才感到怀里的人渐渐安稳下来。徐北乔不再哭了,但眼神愣愣的,发泄过后,整个人毫无生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丰黎一边深呼吸,一边想。忽然想到徐北乔问自己的那句话。
“你……知道老大和费明的事?”丰黎问得小心翼翼,徐北乔没有反应。
“你知道他跟你结婚是为了费明?”
这次徐北乔动了动,眼中开始氤氲悲伤。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是你……才知道?”
徐北乔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我想休息。”
丰黎看着徐北乔,搂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终于克制不住一直以来压抑的感情,“为了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
徐北乔吃痛,睁开眼睛。
“他到底是靠什么把你迷成这个样子?!还是只有他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丰黎的声音猛地高企,“天底下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啊?看看我!”
徐北乔惊讶地看着丰黎发怒,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眉头还没蹙起,就见丰黎的脸压了下来,嘴唇被人堵住,被迫地唇舌大开,然后被风驰电掣地席卷。等丰黎还不满足地松开,徐北乔便连忙转头寻找充裕的空气。
“北乔,我……”
“我想休息,放开我。”徐北乔打断丰黎的话,看也不看他,就好像刚才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求求你,我好累。”
丰黎咬了咬牙,不顾徐北乔的整他,抱起他出了工作室,在门旁看见了目瞪口呆的张婶,理也没理,径自上楼。将徐北乔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就听他低沉地说,“请你出去。”丰黎咬着牙,退出了丰毅的套间。
跟过来的张婶看着丰黎,眼神中带着不知所措。
丰黎看着张婶,说,“这是我跟老大之间的事情,跟你们都无关。”
阳光明媚的下午,丰宅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丰亦鑫和太太荣玉玲正在外面参加各种沙龙活动,晚上还要跨年;TONY已经到了机场,看着进出港的指示牌,等着丰毅出来;徐北乔则躺在床上,尽管头痛欲裂,但还睁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歇斯底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丰黎突如其来的告白。但徐北乔知道,眼下的自己真的应对不了这些。不管费明的话是不是自己该伤心失望的理由,但自己就是伤心了,失望了,空乏了。这个时候,没有能力去问自己对错,只有能力远远躲开这一切。
躺了一会儿,徐北乔起身。安静地打开房门,安静地出去,安静地走在半山别墅区的街道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一开始只是安静地走,后来就间或看看对面来人的笑脸,看看香港新年的蓝天。再后来,天色渐暗,好像一瞬间,自己就笼罩在灯光下,原来是身边商铺刚刚亮了灯,橱窗里是有着圣诞气氛的彩灯,“Happy New Year”的灯管一闪一闪。
嗯,很好看。徐北乔继续走,不时被对面过来的人碰了肩,他们脸上都带着笑,人人都很忙碌,但又欢快的样子。站在十字路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一辆出租车正巧停下来,司机透过车窗用眼神询问,徐北乔拉开车门上了车。
“新年快乐!”司机问道,“先生去哪?”
徐北乔想想,“中环,大圣诞树。”
跨年晚上的道路有点堵,不过好在司机会没话找话地跟客人聊天。徐北乔一直微笑地听着,间或插话。一切都很好,只是衣袋里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响着。
司机说,“先生,有你的电话。”
徐北乔撇撇嘴,“我不想接。”
“哎呀,都过新年了,什么事情这么大,要赌气啊!”
徐北乔扯出了个微笑,“没事,就是不想接。”
一路听司机说话,到不觉得时间很慢。到了中环,才发现出门跨年的人很多。站在大圣诞树地下,仰头看去,满眼都是闪烁的灯光,可爱的吊饰,徐北乔看着,就有些发痴。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徐北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