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音在耳朵边哼鸣,大口大口的热气吹的夏杰耳根子都红透了。
「同学会这么高兴吗?至于喝成这样。」他喃喃。
耳侧的人似乎听到,空出来的手用力拍他的头,大声说:「高兴高兴,十多年的同学都来了,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声改成轻微的啜泣,难看的打了个酒嗝,又变成无声流泪,路灯下,两条闪光的清泉从眼眶一直流到下巴。
「怎么了,怎么了?」夏杰慌了,胡乱找不到手帕之类的东西,把衬衫袖口凑上去,摘下眼镜,那纯黑透亮的眼睛被泪花衬得更加朦胧晶莹。
两人呆呆互望了数秒。
夏杰猛的凑了上去,轻轻贴上他的上唇,季授诚僵了僵脖子,慢慢合上眼睛,夏杰放开胆子,轻轻舔拭四周,撬开牙关渐渐深入,用力吮吸起来。味道一如想象中的甜,一次就让人上瘾,夏杰更加珍惜的抱住他全身,双手轻柔抚摩他背,脖子和下巴。
月亮羞的躲进云朵里,路灯不好意思的暗淡起来……
这天晚上的同学会的确很热闹。
饭局结束,安排了KTV,又一拨路远的同学从外地赶过来,最后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多长时间不见,最后一面还是在法庭大门口。前妻蔡文娟变化很大,烫着卷卷的头发,长风衣,碎花小方巾,蕾丝套裙,淡淡的粉妆衬得人更加华贵大方。
「最近过的好吗?」蔡文娟坐到他身边。
「老样子,你呢?」
「也是老样子,小叶好吗?应该长高不少了吧。」
想到自己可爱的儿子,季授诚变得舒坦起来:「高了,都已经高过我的腰了。也胖了不少,我都抱不动他了。」
「是吗?」蔡文娟喃喃:「我要结婚了。」
季授诚猛的打翻手里的茶杯,慌张抽了一大叠纸巾压上去,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是一个美国华裔,经商的,我大概会跟他到美国去……」
季授诚头也不抬,使劲擦拭光亮的大理石桌面,半晌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恭喜你……」
唱K结束,老同学提议到大排挡喝酒,季授诚一反平时的书生作风,大口大口像喝水似的往肚子里灌酒,喝得酩酊大醉。
季授诚迷迷糊糊叫上一辆计程车,大吐特吐被赶下车,赔了钱赔了礼,梦游似的往家走。路上似乎碰到一个熟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眼睛脑子都太累罢了工。心破了一个大洞,好几年终积蓄下来的液体终于从这里溢了出来,怎么都哽咽不住。
混乱中只听见来人手足无措,狠狠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嘴唇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按住,那触感堵住了心口的洞,后背感受到他温柔的抚摩,全身竟然激动的战怵起来。
脑海里只印下了他的眼睛,深深的仿佛黑洞似的眼睛。
夏杰手忙脚乱把季授诚搬上楼,直到把他放平在床上,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幽幽的床头灯下,刚哭过的脸显得特别脆弱,脸颊上还留有方才的泪痕,一向中规中距扣到底的领口全松散下来,布料下面……
夏杰暗抽了下自己耳光,嘴里碎碎念,时间太晚不能打扰小朋友休息,季老师不能这么难看地回家,算报答这星期来他的照顾等等诸如此类理由。
自觉到卫生间绞来热毛巾,目不斜视脑袋保持真空,快速解开他的衣服擦了起来。季授诚晃了晃脑袋,脸部转到明处,肤色雪白又因酒精渗着潮红,夏杰咽了咽口水,飞快拉高他胳膊胡乱抹了,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正要给他脱鞋,季授诚热的推开被子,手臂伸展大大的横躺,毫无防备的睡姿。夏杰扔掉毛巾,又轻轻的拉着被子盖上去,身下的人不太听话,固执的把手伸出来捏住他的手,胳膊夹住他的脖子,喃喃:「乖,小叶,别闹!」
夏杰哭笑不得,伸出去的手抽不回来,只好以僵硬的姿势半趴在床边,能够活动的大拇指来回抚摩他那常年浸润粉笔的手指,毛糙的触觉终于激发心里的欲望。爬上床,把他压在身下,空余的手贴着他平坦的胸口游走,下腹,腰部,然后是……该死,这个皮带扣子怎么咬的这么紧!
睡眠中的人因为不适摇了摇头,猛的睁开眼睛。
被逮着正着,夏杰惊慌失措,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未等他开头,先用嘴疯狂进占他的唇舌,激烈亲吻直到他也同样呼吸粗重。
其实尚未清醒的季授诚只是无意识的看了看这个正在攻占自己的罪犯,脑海里并没有记住什么,在夏杰胡乱的摩擦下,本能渐渐燃烧,他的低声呓语使气氛渐入佳境。
忽然,他喃喃了一声:「绢子。」
夏杰抬高身体,不置信的看了看季授诚沉默悲伤的面孔,似乎正做着一个伤心的梦。这个明显女性化的名字让他有点沮丧,轻轻给他半盖好被子,找了条毯子睡到客厅沙发上去。
一夜无眠。
第四章
一早,季授诚醒来,浑身酸痛,脑袋发涨而动不了一根手指头。可是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间不早了。在学校工作是绝对不能迟到或者请假的,不仅要把请假时间里落下的课全部补上,而且当月当学期当年的所有全勤奖金都得扣除,极不划算。
勉强爬起来,摸索地上散落的长裤,衬衫。隐约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幕模糊的画面,手忙脚乱的居然捏不住裤头拉链。他们接吻了,那个吻,那个触觉,男人清晰的落在耳边的急促的呼吸声,双手游走于全身让人兴奋不已的感觉……
床头铃声震天响,他吓的一屁股坐在床边,匆匆按掉。见床头有一个相框,更年轻的夏杰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笑的很开心。
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他有点失神的想着。
定了定神,无意识依照平日的习惯翻好凌乱的被子,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早间清爽的风吹来,宿醉和荒唐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呤~~另一侧的闹铃也响了,季授诚走过去按掉,同时在床尾发现另一个,边思量着每个早晨身边三个炸雷响的情景,边微笑着按掉第三个。
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胡乱拱起的一圈,两只大腿搁在靠手上,毯子却全部滑到地上,不禁走过去提起来,轻手轻脚把他全身都盖上。
「季老师?」夏栋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您怎么在这里啊?」
「我,我昨晚在你家借地方睡了一觉!」心虚的脖子根都红了。
「哦,」夏栋应了声,和往常一样拍老爸:「老爸,起来了,老爸!」
臭小子你拍什么,我现在没脸见人,知不知道。
笨蛋都能看出他是在装睡,见他像只鸵鸟一样缩在沙发里面,季授诚顿时觉得踌躇,搓了搓手,说:「我看我先走了,家里有早饭吃吗?」
「有,昨天留了一大锅泡饭。」
季授诚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穿上鞋子出去了。
听见夏栋关门的声音,夏杰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猛虎下山的架势吓了夏栋一跳。
「阿杰,你有病啊,刚才我叫你怎么不睬我!季老师都走了。」
「别吵,我烦着呢。」
胡乱抹了一把脸,飞跑到阳台,只见楼下冷清的街道上,季授诚慢慢的走着,朝霞照着他的身体,留下一条长长的孤单的背影。
混蛋!他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办公室中午吃的依然是速食,胡乱解决一通,几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围着一本时代杂志讨论,夏杰没他们好命,坐在人堆里充耳不闻,劈里啪啦手上不停打明日开会要用的说明,说着说着,边上的小哥们就两个女明星谁的长相更有魅力激烈争辩起来。
「两个都难看,以男人的标准,美女就是要性感嘛,看胸部知不知道,飞机跑道有什么看头。」大明狼似的嚎。
「耶,你很禽兽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秘书小姐啧啧啐他。
徒弟小李笑着说:「当然不光是胸部了,性感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说嘴唇。」
脑海里忽然浮现季授诚的嘴唇,丰盈柔滑,亲吻时会微微战抖,却又显得那么温顺,还时常吐出温婉柔和的调子,听的人心底舒坦无比。
「还有眼睛,眼珠子要大,眼皮要薄,看上去就非常有味道。」
五指不停,回想起季授诚的眼睛,黑黑的瞳孔里放射着与年龄极其不相称的纯真,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小狗?不,应该是松鼠之类啮齿类小动物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
一个回神,萤幕顿时空白一片,夏杰愣了数秒——难道,难道刚才都没有保存吗?
啊!
本来不用加班的,走得干干净净的办公大楼里,夏杰一个人孤单的坐在电脑前打字。
终于干完了,抖抖几乎僵硬的肩膀,慢慢走出办公室。
奇怪,陈主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也在加班吗?昨天才从外地出差回来,真是个工作狂。百叶窗透着晕黄的光,门虚掩着,在他未大大咧咧推进去之前,奇怪的呓语即从里面传出来。他好奇的透过门缝看进去。
高大的陈弟弟像只树袋熊死死地从背后抱住哥哥,甜蜜的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不知道他讲了什么,陈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去斜上去瞪了他一眼。
素来都知道陈涛是好好先生,绅士做派,在斯文温和的背后也难看到他这么风情的一面,如沐春风的微笑与平时相比更多了一份幸福惬意,让人一时之间不禁呆滞。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人吃惊,陈辉弟弟居然搂着他哥哥,把嘴巴贴了上去,两唇相交,辗转反侧,陈辉的背部转到夏杰眼前,只能看见陈涛的手慢慢搭上他的背,像抚摩安慰似的轻轻拍打。
是一副你情我愿,深情美满的接吻场面。
待他们两个分开,彼此脸上都洋溢着微红,陈辉额头抵着陈涛额头,轻声说:「哥,回家吧。」
「好,回家。」
夏杰一听,脚底抹油溜到自己办公室,只听见关灯锁门声,两兄弟手拉手亲亲热热走到电梯口,一路聊着家常话,宛如感情深厚的老夫老妻。
夏杰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走出来。心里不能不说是震撼,早听说陈家兄弟不是亲兄弟,但谁他妈的说他那个干弟弟恋兄情节严重,害的主任到现在还没找到老婆,那两人,那两人根本就是一对好不好……
其实愤怒大多是因为妒忌,潜意识里甚至觉得如果他和季授诚是这样子,该有多好,娘的,喜欢男的就喜欢男的,碍别人什么事情了,像陈涛那样活着不也很幸福,忽然觉得苦恼了三天的自己就像个傻瓜。
可是,季授诚会接受他吗,那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一个严谨的老师,结过婚,还有孩子。
一向在情场上顺顺利利的夏杰犯了难,大学四年,他也算是风云人物,哪怕是娇滴滴的雪大小姐,也没花几个月搞定。追女孩子的一套不知道能不能用在追男人身上。
还是个离异的,忘不了前妻的,年过三十的男人。
最近季授诚发现身边某人频繁出现,早上出门上班夏杰顶着一对熊猫眼拉着儿子等在楼下,打哈哈说:「季老师早,天气真好!」
晚上下班,某人开着车子蹲在校门口,见他一出现立刻迎上,哈哈说:「季老师你也刚下班哪,真巧。」
双休日就更不在话下,只要是出门总能碰到某人,不是在超市的百货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