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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大汉分明是被她用内力震断了胳膊,如此高深的内力近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莫浅妤感觉到背后的视线,驻足回头却直直撞进一双狭长邪气的眸。
穿着高雅长相俊逸的富家子弟莫浅妤算是见得多的,总是自恃聪明跋扈高傲,一个个自视甚高却只是空壳子而已。
但这人却是与众不同,眼神中藏着深沉睿智没有丝毫轻薄。
对视片刻莫浅妤勾起唇角邪魅的一笑,转身渐渐隐没在楼梯转角处。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后,司南影玄才移开目光,浅酌着手中的清酒一脸若有所思。
听见身后轻柔的脚步声他慢慢转过头,背靠着栏杆浅笑的看着来人。
“爷?”来人一袭芙蓉锦缎长袍,肌肤莹润雪白,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鬓上面珠钗铃铛,分外美丽。她便是司南影玄的侍妾之一,席芙蓉。
、冷漠如初
席芙蓉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训狐女,她训练出来的狐狸多是雪山灵狐,聪慧敏捷专门用来传递密报信件。自从做了司南影玄的侍妾后便归隐,从此江湖上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她款款走来,珠钗叮当温润如玉,立在司南影玄身旁犹如一朵绽放的芙蓉花。
“查到了吗?”他直接发问。
席芙蓉偏头看了眼刚才的女子消失的方向淡淡的笑着,低掩下眉睫道:“此女来头不小,名唤莫浅妍,是有名的丝绸之家北墨家的小姐,只因不是亲生便处处受到为难欺凌。十岁生辰之后便不知所踪,再次出现便与北墨烨私定终身。前段时间剑盟被一夜灭门以后她再次失踪…依芙蓉查看,莫浅妍内功极深,个性也变幻莫测,可能与麒麟教有些关联…”
“莫浅妍…妍…”他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眼神温柔一声一声的似乎要将它篆刻进心上。
想起她站在船头轻舞红妆,幽静如兰的眸光掠过他,就像冷清的浮光一般。可是就在刚才,她却又笑得魅惑犹如一朵火色的昙花。
清冷炽热,竟是同一个人!
轻挑起狭长的眉眼,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北墨烨…私定终身?呵…怎么可以!”他低声笑着一脸的志在必得。
席芙蓉从未看见他如此执着一个女人。
最初让她到处寻找莫浅妍时她还以为又是他的一时兴起。对于女人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付出真心,这一点他也毫不隐瞒,总是在之前就清楚的告诉她们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不在乎他有多少知己红颜,因为爱他所以卑微的接受他给予的一切,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已经很幸福。成为他的女人,就已经做好了得不到爱情的准备。
可是这次似乎不同了,他唤着莫浅妍时那总是邪气冰冷的眸竟变得温暖柔和,自己一直渴望的温柔表情却是给了另一个女人。
“爷喜欢她?”席芙蓉轻咬住唇忍住心头源源不断的醋意,脸上虽淡然的笑着,但身体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指尖陷入肉里也浑然不觉。
“喜欢?也许…也许只是好奇而已。”随口答着,司南影玄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眼神游离不定。
席芙蓉苦笑着垂下睫轻叹,如果只是好奇为什么要在外徘徊这么许久找寻她的下落,又为什么这般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视线都舍不得移开…
“可…如若真是喜欢,是她倒也不错!”倚在栏杆上他突然笑了出来,狭长的眼弯成了漂亮的弧度,俊逸邪魅的脸顿时也变得儒雅许多。
*
晃动的车厢内,莫浅妤静静的看着画卷上一身雪白嫡仙般的男人。
良久,她将画卷合上放入袖中。
“易千魂…你要我怎么做呢?”说话时莫浅妤脸上的表情十分为难的样子,眼里却闪着狡黠的笑意。“杀了他,莫浅妍一定会痛苦一辈子,你跟她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可是如果不杀,你也永远得不到她…你要选哪一个?”
“易千魂才不会在乎她伤不伤心,画卷上的男人非杀不可!”莫璇罗一身男装竖着浓黑的眉毛不满的说道。
“哦?是吗易千魂,你不在乎她怎么想?”她调侃的问。
“当然!”莫璇罗仰着头,露出两个鼻孔气哼哼的说道。
莫浅妤轻笑着转头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最好闭上嘴。”
被她凛冽的眼风一扫,莫璇罗顿时打了个激灵,畏畏缩缩的垂下头,嘴唇哆嗦了几下便不再说了。
她怎么会忘记了…这个女人可怕的模样,自己这么放肆如果是以前她恐怕早就被拧断了脖子。
易千魂轻叹口气,黝黑的脸显得淡漠平静。“何必为难于我,你知道…杀与不杀都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嗤笑了一下,莫浅妤撩开布帘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热闹街道,良久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手里握着‘束心’,随时都可以唤她出来,但你却从来没有。易千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不仅莫浅妤奇怪,这下连莫璇罗也感觉好奇了,偏过头疑惑的等着他的答案。
可是他却依旧沉默着,眼神冷漠如初。
莫浅妤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襟,两人靠得很近,近得仿佛都可以看进对方的心里似的。
余光瞟见他们那暧昧的姿势,莫璇罗靠在一旁恨得牙痒痒,无奈却只能安静的坐着,心里不知道已经把莫浅妤骂了几十个来回了。
莫浅妤的眼睛本就很美,似汇集了万千水光般清冽明亮,她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唇角微弯,“就这么喜欢她?”声音很轻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你和她本就是同一个人。”他回答的模凌两可,转过头不去看她的眼。
“你不想见见她吗?”她哪有这么容易被蒙混过去。
“浅妤,你到底想要什么?”易千魂直截了当的问。
“我只是好奇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反映罢了,你昨天也听见酒肆里的人议论了吧…北墨烨要成亲了。”她眼中含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一把推开他倚在软塌上咯咯的笑。
果然,他脸色微变转身看她眼神里充满了愕然。
“不想让她受伤?易千魂…你真是愚蠢透了。”她不屑的转头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她知道这件事的模样。”
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决绝
外面突然锣鼓喧天,声音由远及近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纤细的手指撩开厚重的布帘,看见马车外的街道上两人一排,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
他们都穿着喜庆的颜色,一个个意气风发的抬着顶花轿,花轿旁容貌姣好的丫鬟们一个个喜气洋洋走在侧边脚步欢快。
前头十几个人摇头晃脑的吹着唢呐敲着锣鼓,声音真是热闹得很。
众多的人群中要数新郎最为醒目,一身赤红长袍骑在雪白的骏马上脸色冷峻,俊逸的眉眼间透着儒雅淡漠的气质。
但他的眼神悠远似有点木讷。
围观的众人簇拥着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北墨家要娶儿媳妇啦?这北墨少爷真是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你看那鼻子眼睛,真真的俊美无措。再论家世背景更加的了不得,如此才华横溢俊美飘逸的人,要什么样子的人才能配得上啊?”矮个子有些羡慕的道。
“听说是亲上亲,青梅竹马呢。”旁边有人应和。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萱家的小姐,从小便住在北墨家的。两家都是富贵人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可是听说萱小姐在那场灭门大火后毁了容貌,现在甚少出门了。”
“恩,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却更足见北墨少爷重情重义,对萱小姐一往情深嘛,真是让人羡慕得紧。”
“就是,今儿个可以去讨杯喜酒喝喝。”
“咱们几个一块儿吧…”
马车停了下来,莫浅妤唇角勾起浅笑就这么静静听着行人议论着。
一抬眼便撞上北墨烨那双震惊的眼,可是他们很快便错身而过。快得让她几乎看不见他眼里闪烁着水波似的光芒。
“我们应该也要去参加这场婚礼才对。”放下布帘阻断相互交错的视线,莫浅妤淡淡的对易千魂道,“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我…不想看到她受伤的模样。”黝黑的脸此刻一脸为难,他抚摸着怀中碧色的短笛,犹豫着。
“让她糊里糊涂的,这是为她好?”
易千魂犹豫着,最后还是掏出来递给她。
“只是告诉她真相而已,你做得对…”满意的笑着,伸手接过碧色的短笛,垂下眼睑把玩着上面坠着的流苏。
“她爱的人…这么轻易就背叛了她,不让她知道,才是真的伤害。”莫浅妤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她握着短笛的手指有些泛白,显示了她内心的愤恨。
*
像北墨家这种大富人家结婚,必定是讲究排场的。
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将整个楼阁都装饰得喜气洋洋。
丫鬟随从们一个个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
大厅里,北墨崆高高的坐在太师椅上满脸笑容,北墨烨静静的站在他身侧。
房间里人头攒动个个抱拳行礼恭喜声不绝于耳,北墨崆豪气的笑着一一回礼。
唢呐锣鼓声越来越近,想是新人的花轿来了,大厅里的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让主持婚礼的老者进了厅堂来。
只听老人站直身体伸长了脖子朗声喊道:“新娘子到!”
众人齐声欢呼,簇拥着一身赤红的北墨烨来到厅门前等候。
早已经等在轿边的老嬷嬷背起新娘子便跨进门来,众人吆喝着婚礼正式开始。
主持的老者按照惯例高声唱和,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天色却突然暗了下来,乌云遮盖住了灿烂的阳光,狂风卷起落叶直刮得人睁不开眼。
“为什么?!”门外传来幽幽的质问,众人回头便望见厅前不知何时站着个一身绯衣的绝美女子,她眉目如画般精致,泪光盈盈的看着正在行礼的北墨烨。
“为什么?!”她定定的望着他说着,泪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微尘。
北墨烨转身眼睛里有着深深的疲惫。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对方,陷入了沉默。
萱玲珑撩开盖头,她的侧脸虽已用头发挡住了大半却仍然能看见伤痕累累的痕迹。她抬头望着他隐忍的模样一脸痛楚,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见他恍然的低头看她,便冲他轻轻的笑。
“玲珑…”他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已带着颤音。
他就算表现得再决绝再狠心,但只要一看见她眼神里流露出的痛苦神情还是重重的撞击到了他的心口。
心…疼得要命。
萱玲珑更加握紧了他的手,眼神坚定的小声道:“我会陪着你的,烨哥哥…”
莫浅妍此时全身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就这么晕倒过去。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是梦吧!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的痛着。
她爱的烨哥哥…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要与她白头到老?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莫浅妍摇着头哭喊着,“北墨烨…你爱的人是她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他索性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踉跄了一下抓住门扉才稳住虚浮的脚步。
“…原谅我…”他突然幽幽的说着,声音轻得仿若叹息。但对莫浅妍来说却是飓风刮过使劲的拍打着她的脸,直打得她遍体鳞伤。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她朝他吼,声音嘶哑凄冽。
莫浅妍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相信一直深爱的人,此时却冷漠的她说,对不起?!
他们的爱情竟在一夜之间就破碎得这么干脆。
墨色的黑发随风扬起,她的眼底隐隐泛出妖异的红,泪自颊边滑落又被风瞬间吹散开来。
宾客们惊恐的尖叫纷纷躲避着,就连一直冷着脸看着的北墨崆也吓得紧紧的握住了椅把。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地狱里的修罗,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