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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后一入座,亦天香和林毓璃便下台阶来到自己的桌旁。贡座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忙碌了一天,林毓璃真的有点饿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玉露酥递给亦天香,自己也吃了起来。亦天香接过玉露酥,目光停驻在斜对面的徐少陵身上,当她发现徐少陵也在注视自己时,脸色微红,姿态优雅的小口咀嚼。
“咳咳~~~”一直在观察他们的林毓璃不自觉往嘴里塞了太多的玉露酥,恰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的咳了起来,赶紧以手抚胸,轻拍胸口,一旁的春夏连忙递过水来。大口的喝完,感觉好了许多,却发现有好多视线射向这边。她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亦天凌表情极度不自然,嘴角抽搐,还端起酒杯以袖口掩饰。
瞪了亦天凌一眼,她又注意到还有一抹嘲讽的视线,确定这是嘲讽,然后她就看见亦天尽和御风那张笑脸。亦天尽虽说平日以如沐春风的笑意闻名,可她总觉得现在的笑脸中幸灾乐祸居多!御风更不用提了,那张笑脸看的她都有揍人的冲动。
不过,当她看见登台表演的女子的身影时,刚才的一切如浮云般掠过心底。她不就是刚才和亦天凌在后花园的女子吗?
只听到柔媚的响起:“臣女李漾儿向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由于今日事群臣大宴,皇上声称不需行大礼,所以简单行礼后,李漾儿便为众人表演她的才艺。
“她是右相李叔横的幺女。”看到林毓璃眼神一直追逐着李漾儿,亦天香自动解释道,发现林毓璃眼神透着怪异,她又说道:“你放心,她只是我四哥幼时玩伴,幼时戏言当不得真!”
“她弹琴果真很好听!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林毓璃发自内心感慨,她的琴艺很好,但这位漾儿的琴艺绝不在自己之下,琴音婉转清扬,隽远流畅,沁人心脾,令人不自觉受到吸引。
“能得到你夸奖的女子当真是少数,虽然本公主琴艺不高,但还承认她确实弹得不错!”亦天香点头称是,这一曲后,父皇大概会把她许配人家吧!但愿父皇不会乱点鸳鸯谱,别是徐少陵!
林毓璃望向亦天凌,随后继续欣赏表演,因为他看到亦天凌那沉醉的纯欣赏模样,看向表演者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暧昧情谊。像是大彻大悟一般,她笑了起来,仿若清明通彻,忆起亦天凌看冯荣欣的眼神,带些宠溺,娇惯,如同看着亦天香一般。
069 献诗
那清明通彻的笑容令在座众位的眼光多驻足于此,令李漾儿的琴艺顿时丧失了些许吸引力。一曲谈罢,皇上封赏后便再无下文。李漾儿谢恩后退下,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
“璃儿,本宫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上古林家百年难得的奇女子。今晚为太后和皇上带来什么表演?”温柔的声音响起,林毓璃对上皇后的视线,心里一惊,太后的寿礼按惯例已经随众大臣送向安康宫,自知今晚表演的女子皆有所图,可她已被赐婚,便没有再准备表演的曲目。
“母后,四嫂的琴棋书画那自是不在话下。您不知道的是,四嫂还是位才女呢,如此良辰美景,配以千古名诗,那该是如何的惬意啊!”戏谑的声音,林毓璃记得这声音的主人,亦天蓝,她怎么忘了,亦天凌回来了,亦天蓝也一定回来了。这家伙真是会添乱!
“蓝儿说的有理,璃儿,你就为大家献诗一首吧!”皇上自小宠爱亦天蓝,加上天朝女子一贯学习琴棋,有才华的女子并不常见,他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奇女子奇在何处?更想知道这女子是否配得上他的凌儿?
“那璃儿就献丑了!”林毓璃起身,虽说自己文学造诣不高,可好歹也会背诵几首唐诗宋词,既是不是原来的时空,那她就先借来一用,解下燃眉之急!
只见一女子向中间走去,她身穿一袭粉色拖地长裙,外罩缎绣玉兰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梅花,胸前衣襟上的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绢纱,腰系一条同色系腰带,身段窈窕,气若幽兰,耳旁坠着一对梅花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梅花别上。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嘴角那抹精灵微笑,配以明媚的梨涡,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越发显得清雅脱俗。
朱唇轻启,似魔音绕耳,令人心思沉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众人的沉迷,亦天凌看在心里,凝视着眼前神采飞扬,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女子,心口没来由的堵得慌。他瞪了亦天蓝一眼,怪这家伙为何出主意让她吟诗。这下好了,自己的妻子被众人欣赏,自己还得装出一副尽情欣赏的表情。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不愧为林家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啊!”皇上大喜,凌儿未来的妻子果然不俗,这也对得起他死去的母妃了。像是想起什么,皇上的眼光扫过在场众人,当注意到一些晦暗的眼神时,他的目光瞬间凌厉:“凌儿与璃儿订婚已有多时,该是成亲的日子了。下月初八是黄道吉日,就定在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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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噩梦
又是月黑风高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师傅,我为什么要喝师姐的血,师姐流了那么多的血,会很疼的!”林毓璃面色苍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她看到师傅手里端着一碗红色的液体,知晓师傅又骗师姐度血给她。
“璃儿乖,你身体不好,你师姐常年服用药草,比平常人更具有免疫力,她的血有助于你强身健体,快,听话,喝掉它!”
“师傅,如果师姐知道你骗她常年服药是为了救我,她一定会很难过的?”林毓璃气若游丝,微喘着。
“她怎么会知道?况且我已经把我的独门医术传给了她,用她点血算什么?”师傅的表情带着明显的嫌恶。
“可是,”
“别可是了,快喝下,听师傅的话,师傅是为你好。”
砰————,门被撞开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尹伊雪的身上,脸上的水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的左手臂处还在滴血,血滴在地上,越来越多,与雨水混合,说不出的诡异。
“原来教我药理,让我以身试毒只是为了她羸弱的身体,让她百毒不侵。师傅,你好狠的心,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徒弟吗?为什么你的心里就只有她?”尹伊雪左臂扬起,指着床上的林毓璃,满脸怨恨地看着师傅。
“伊雪,你身体好,缺这点血没关系,可你师妹身体虚弱,你这个做师姐帮助师妹治病是应该的?”师傅说的一点不心虚。
“哼,我的血在师傅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从小到大,她稍有病痛你就心疼得要死,我每隔半月便要引血一碗,为了让师傅高兴,我何曾有怨言?可是师傅,你太不公平了。我可以忍受你的欺骗,却不能忍受你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应当。师傅,我也是人,也会痛!”
“林毓璃,我尹伊雪发誓,总有一天必要你血债血偿!”浑身是血的女子,在黑夜的阴霾下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的嗜血魔鬼!
“啊————”林毓璃从梦中惊醒,轻抚胸口,用亵衣擦拭额上的汗水,安慰自己这只是场梦。自从离开干罗,击退赤罗国后,她就没有再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尹伊雪跟她以前梦中的一样,想要置她与死地!
‘如果把无目医书给她,我们之间的仇恨是不是就可以化解?’林毓璃沉思,但一想到尹伊雪的冷酷无情,她就觉得胆寒,若是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倒还好,可是尹伊雪向来视他人生命如草芥,万一得了此书又不善加利用,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翌日一早,林毓璃带着春夏出城来到十里坡,这十里坡是天都外的一个小镇,不若天都的繁华,这里民风纯朴,百姓安居乐业,这里,也是神水宫的一个分舵所在地。
神水宫乃武林中一大门派,亦正亦邪,素不与各门派为敌,但行事作风,武功套路却十分奇异,为武林中人所忌惮。林毓璃的师傅便是这神水宫上任宫主,她去世时便将神水宫传给了林毓璃。
071 无目医书
来到一处朴素的大门口,林毓璃掏出身上的梅花形玉坠,对准大门口一凸凹处,门瞬间开启。进入大门,穿过悠长小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世外桃源,果然是别有洞天!
满园梅树,看似杂乱,实则由八卦所布,乱闯者即便武艺高强,心思缜密也会被困其中,不得其门;若是武功弱的一般人必定会混乱心神,神志不清!
林毓璃主仆二人顺利出八卦阵,前方又遇流水瀑布,看似平常的瀑布,内部却是神水宫分舵!走了如此多的路,林毓璃有些失去耐性,小声嘀咕:“来一趟这么麻烦,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准备嫁妆呢!”
“哈哈,没想到宫主这么恨嫁!”千里传音,林毓璃瞬间清醒,脸也变得微红,她忘了神水宫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阿婆,耳力极佳!没待林毓璃开口,瀑布自动从中分开,一条小路映入眼前。林毓璃携裙迈入神水宫,心思还在恨嫁上!
寒暄过后,林毓璃屏退其他人,独留阿婆在身侧。“宫主,是否有什么事问老婆子?”阿婆年过七旬,满头银发,但身子骨硬朗的很,宫主从不轻易来,这次来绝对有什么事情!
“阿婆,我又梦见师姐了。”
“干罗城的事情老婆子早已知晓,当时若不是宫主下令手下按兵不动,神水宫32分部早已将那叛徒拿下,怎么轮到她伤害您?”提起尹伊雪,阿婆神情悲愤。
“阿婆,我不想让师姐再恨我,她想要无目医书,您知道在哪吗?”林毓璃想用无目医书换回和尹伊雪的姐妹之情,但深知她为人,自己也难为不已!
“你问这个做什么?无目医书是神水宫传人所有,绝不会传给外人。宫主,那本书可不是简单的医书啊!”听到无目医书,阿婆骤然紧张起来,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抓着林毓璃的酥手,令她感到一阵疼痛!
“咦,那这么说,无目医书该是我的了!可阿婆,我为什么却没有那本书啊?”莫非,自己不是神水宫真正的传人?天哪,自己是假的?
看到林毓璃发呆的傻样,阿婆宠溺的轻敲她的头,“傻丫头,那是你成亲时阿婆给你的嫁妆!”
又是成亲,林毓璃一听到这个字眼,脸又不由自主,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不过,璃儿,你要记住,这本书你不可以送给任何人,知道吗?”看着眼前的害羞女子,阿婆为她感到幸福,但是,想到无目医书背后的隐秘,阿婆谨慎叮嘱。
林毓璃不是没有颜色的人,从阿婆的眼里,她猜到这本书背后一定有许多关系神水宫的事情,虽很想知道,但阿婆若不说她也懂得不该问。丝毫不敢怠慢,她点头应允:“阿婆放心,无目医书我会一直放在自己身边,绝不假手于人!”
072 被劫
离开神水宫分舵,林毓璃心不在焉,沉浸在无目医书上。跟随她多年,春夏自是明白她有心事,便没开口,默默跟着,给她留下独自思考的时间。忽然一阵飞沫吹来,林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