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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辂摇头又点头:“曹公曾经命人带话给叔叔,要他带我去觐见。只是我还没有去。”
我明白他的想法:“你要把心中的疑惑解除了,才愿意去见主公。现在你的疑惑已经解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管辂摇摇头:“我只解除了一个疑惑,还有一个疑惑我想问你。”
“哦?你说。”
管辂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赵羽,他的回答是他看中的是曹公的能力,曹公是能最快结束这个乱世的最佳人选。”
我明白了:“你是对主公的能力还有疑问?还是对主公的为人有疑虑?”
管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现在已经是很有名声的大善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善事,就说明你继承了赵羽的善良本性。既然如此,我请教你,你对曹公的所作所为就如此认同?”
我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主公杀人太多,杀气太重了,不是为君之道。”
管辂点头:“不错,我们之间说话不用藏着。曹公杀人多是率性而为,且一点都不曾有所顾忌。真为天下之主,这般杀戮可能服人?不能服人,强行驱之,则杀戮更重,这并不是天下之福。”
“唉。”我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主公这两年军事上进展的极为顺利,拿下了中原绝大部分的土地,他已经不屑去收买人心了。其实主公不是我们心目中的明主,特别是在豪门士族心目中,他并不是这些人期望的天下之主,还不用说那些依然忠心汉室的人了。管先生,我想,你也属于其中的一个吧?”
管辂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淡淡地一笑:“先生也是出身士族,主公的出身、为人、性情都与你们有些格格不入,特别是他的出身。士族阶层从来就看不起宦官,认为那些人都是极其下贱的种,甚至算不上是个人,我说的没有错吧?因此,与其说他们对主公的能力颇有微词,不如说是对主公的出身很是鄙视。双方因为这个而矛盾重重,大量士族南迁去荆州,而主公在兖州称霸的初期,杀了不少士族,就是这种矛盾的体现。可是,赵如对你们士族的这个观点最是不明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说法是从汉高祖皇帝就说起的,他包括他手下的大臣、大将又有几个出身高贵?为什么你们对高祖颂扬万分,却看不起主公?况且一个人的出身和他个人的能力之间有多大的关系?为什么你们老是看重这些,而不是看人的个人能力?”
管辂想了想,自嘲地说:“或许有你说的这些原因在里面,可曹公杀人如麻,不拘礼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拘礼教?礼教何来?天下人要都尊崇这个所谓的礼教,还有今天的乱世吗?从这点上看,我不认为主公有什么错。只是你说得杀人如麻,我承认,主公杀人的手段的确是,,,过分了一些。如果用仁慈来衡量一个君主,那主公连一点边都捱不上。可是,要在乱世中争雄天下,没有强制的铁腕,你认为能有成功的可能吗?”
管辂默默不语。我接着说:“主公不是一个明主,也不是一个仁主,他是一个绝对的霸主。他的雄心,他的才能,他杀伐决断的性格都注定他有争得天下的绝对能力。对于和平时期治理江山来言,他绝对是个暴君,可对于在乱世中争雄而言,他则是不二人选。再说,主公的确杀人很多,可我问先生,他都杀了些什么人?他是很随意,很任性的那种杀人吗?不是,他杀的都是他和他身边的人觉得必须杀得人。也就是说,他杀的都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威胁到他的大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管先生,你能推演过去将来,难道你还看不出主公其实是一个有着双重性格的人?一方面,他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无礼和反抗,所有对他有碍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另一方面,他善于用人,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对自己的心腹都关爱有加,在笼络人心上,是一名好手;一方面他有着悲天悯人之心,多次感慨世间疾苦,立志恢复朗朗乾坤;另一方面,他又凭心而断,杀人不眨眼,对敌之狠毒,决不留情。不要说现在,就是主公在任济南相的时候,杀起那些危害四方的巫神,还不是一样心狠手辣。”
管辂听得频频点头:“不错,曹公正是这样的人。云如姑娘可算得上是曹公的知己了。你既然如此清楚,还要力挺曹公改换这天地,你不觉得将来你的一番心血会付之东流?”
我叹气摇头:“管先生,不要说别人,就是如自己,也不是看不出主公绝非天下人想要的明君。可是,打江山和坐江山有很大区别,主公不是坐江山之主,却是打江山之主。再说,如今天下,你还能找出一个比他还能尽快一统的人吗?在我心目中,只有一个人比他强。”
管辂苦笑:“是,的确只有一个人比曹公更适合,他不仅能尽快一统江山,也能治理好这片江山。可惜,他当初放弃了,现在又放弃了。他始终不能冲破他自己的心障。”
我也苦笑:“当初,我并没有多想,只道羽哥哥真是误打误撞进了我的头脑。这两年仔细想来,他这样做,怕是故意的,故意选择了我,选择了一个女子来实现他前世的遗憾,这样,才能完成他前世的诺言。否则,他要是选择了一个强健的男人,比如我哥哥,那争霸天下也不是太难的事。”
管辂也是摇头叹息:“也有这种可能吧!只是,他既然不愿意,也没有人能强迫他。我只是叹息,他一直以天下苍生的幸福为借口,殊不知,他的放弃不一定就是天下人的福气。”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改天换命(4)
我淡淡笑道:“反正羽哥哥也放弃了,我也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包括我们要做的事情。管先生,你的疑问应该没有了吧?是不是可以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我肚子好饿。
管辂的神情又回到那种无奈的地步:“你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副任我宰割的样。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要客气:“那我就说了。先生,辅助主公一统天下,是我们已经达成的协议了,那么统一了这个天下以后的事情,我们是否要早做准备?你也说了,主公不是治理天下的明君。”
管辂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准备?”
我得意地一笑:“主公子女众多,这些孩子各有聪慧之处,文成武就之辈也不止一两个。可是,最后位居上面的,只能有一个。如已经看好一人,望先生助我。”
管辂手中的茶盅差点摔在了地上,倾斜的茶水洒了他一身,他都浑然不觉,而是被我吓得一个哆嗦:“赵姑娘,你……你可明白你要做的是什么事?助一人得天下并不难,可帮他一决百年之事,就有些过分了。这中间的危险,你可清楚?”
我当然清楚,否则,也不会拉你下水了。因此我是扑嗤一笑:“先生何必吓成这个样子?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成功了,整个天下将受益非浅;失败了,不过是赵如一人一身之难。你我都明白,主公不是统治天下的明君人选,可他总要统一了这个天下呀!既然这样,我只能提前去培养一个能治理好天下的仁君。这样,等主公统一了天下后,百废待兴的职责才有人担当起来,我也才能真正完成羽哥哥的梦,才能完成这个改天换命的责任。”
管辂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才说:“我不是不想帮你,可真这样做了,对你的以后并不好。无论成功失败,你这一生都要牵扯在里面,脱身不得了。”
我却不这样认为:“哪有那么复杂?君是君,臣是臣,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逾越了这君臣之礼。况且,我这样的身份,也不会成为朝堂上的威胁。我要想遨游五湖四海,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再说,就算对我个人有所不利,可这是关乎天下人幸福的大事,我岂能因私费公?再过分,再艰难,我也要去做。”
管辂突然站起身来,第一次很恭敬地给我行了一个大礼:“辂无知,一直就在冒犯姑娘。现在才真正明白姑娘与赵羽一样,是有着真正悲天悯人之心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完成这件事情。就请姑娘说出您看好的是哪位公子。”
我心中惭愧了好一会儿,其实我这样做,自私所占的分量比我说的为公的分量多多了:“先生不必如此。你我既然都不是凡人,理应担负起这个职责。主公的孩子聪明伶俐的占了大多数,这个人选却并不太好选。我是这样想的,一,这个孩子年龄不能太大,否则,不好教育;二,这个孩子目前看要心地善良,才华出众,否则,难以成为仁君;三,这个孩子一定还要是主公非常宠爱的,否则,离开他身边久了,感情会淡薄。而我们要有足够的理由让主公在他未成年的时候舍得放手。基于这些条件,主公身前的几个公子都不合适。大公子曹丕可以说是文成武就之人,可他虽然至孝,却生性凉薄,不是仁君之选;二公子武功高,头脑简单,不能做君主,只能做将军;三公子现在看来,文采飞扬,可心性高傲,骨子里轻贱下人,不近农商,也历练不出。再说,他们几个的年龄都偏大,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听我的教授。在几个已开心智的小公子里,曹衮喜读书,不喜掌权;曹熊身体差劲,不是长寿之命;曹矩碌碌无为;曹林胆小怕事。以上几个主公也不太宠爱他们;所以,我看重的是曹冲,仓舒公子。”
缓口气,我看了一眼神情专注的管辂,接着说:“曹冲生性善良,朝野上下均有称颂,他才智过人,已有神童之说,主公对他的宠爱也是众所周知。最好的是,他年龄虽幼,却已经到了善于接受知识教诲的年龄,而且,他和我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当然,我承认,这种融洽的关系是我刻意养成的。如果能让他跟在我身边几年,我能保证将他培养成我们所期望的仁君明主。”
我说完了,静静地等管辂的答复。没有他的帮助,我也能找到实现目的的方法,可既然有他在,那就可以事半功倍。
管辂想了好一会:“你说的都有道理,我去见曹公,自然会见机行事。仓舒公子的名声我也是久闻了,能在曹公众多谋士面前一展身手,也的确很聪明。他的善良我也有所闻。这样好了,我会见见他,来确定他与你的缘分。如果真与你有缘,我必尽力促成此事。”
那我就放心了,筹划几年的事情也有着落:“好,我等先生的好消息。有一个借口先生可以用,仓舒公子的身体并不是十分好,而我的医术很高,正好可以医治好他的身体。还有,主公要将许都政权北迁邺城,而仓舒公子的身体并不适合北方的气候。在羽哥哥的那个时代,他就是在邺城突犯脑疾而死,连羽哥哥都没有抢救的他过来。”
管辂笑得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看来,没有我,你也有把握实现这个目的,我只是刚好自动送上门来,成全了你,也让你省事了,是吗?”
我也笑了起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再多说了吧?我饿了,还是让他们上饭,吃饱了,才能做好明天的事情。”
送走了管辂,我也不去理会姐姐那担心的目光,径直回了房间,羽哥哥应该有话给我说。果然,才躺下不久,羽哥哥叹气的声音就响在我脑海里。
“羽哥哥,谢谢你今天帮我,否则,我怕真会杀了那个管辂。”我的声音很平淡。
羽哥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