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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后三年内,你不得踏入北京城半步,日后若为胤禛所有,不可以福晋名义居之,亦不可参加任何宫廷聚会,亲贵间拜访探视一律免除,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康熙淡淡说道。
而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满溢的笑意,终于折弯了我的眉目,第一次满怀感恩的磕头说道:“索心谢皇上成全!”
他呆望着我满布的笑容,失魂落魄般打落了案上香炉。
我生命中最光华尽现的色彩,尽在此刻绽现,那般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灿若天庭毓金,煌煌烁烁的迷乱了我的双眼。
第二百十六章:云开人相守2
第二百十六章:云开人相守2
从未想过自己有天能像今日这般轻松的踏下乾清宫冗长的台阶,心里不带一分忐忑,不带一分怅然。 …虽然今夜幕空无星,极目远眺之间,除了台阁中的点点烛光,没有半点光亮照亮我的前路。但此时此刻,我双眼似那锐利的雄鹰之目,遥遥看到了未来;那个我憧憬多年携手余年的未来。
他在台阶下静站等我,自然而又飒然的挂着淡淡笑颜,待我走至最后一层台阶,便伸手轻轻拖起我的手朝东华门走去。
“你怎么也不问问结果?”我是多么想他问出口,好让心里满涨的喜悦释放出来一些。与他分享,与周身所有花鸟鱼虫分享。
他泯着嘴深深的笑着,说道:“李谙达方才已经跑来告诉我了。”
难怪他一路笑的那么开怀,脸上未见丝毫担忧神色。我们旁若无人的在宫内牵手而行,偌大的紫禁城,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除了我与他交相辉映的心跳乐响,再也没了别的动静。
“快要黎明了。”我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深吸了口凉气,只觉沁人心脾。
“是啊,那么浓重的黑色,终于过去了,快要黎明了!”说话时,他转过头来盯着我的双眼,那微扬眉角的笑颜,似隐忍了心里极大的欢愉。
属于我与他的黎明,终于要来了。
“走…心儿!”他拖住我的手忽然使力,我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脚步狂奔起来。穿过那一座又一座黑山般毫无生气的宫殿,直奔御花园。
我知道他要把我带去哪里,那座承载着我与他多年追思的亭子,疾厉的西风刮痛了我的双耳,却让我第一次这般深刻的觉得,原来紫禁城并不是一个禁锢人心之地,并不是一个铁血围城。它包容了我与胤禛,包容了我与他肆无忌惮的结合。
站定时候我已是气喘吁吁,他却仍是神采飞扬,一改往日沉默不语的模样,朗笑着将我抱进亭内。
只是一个简单的依偎,便足矣令我忆起过往的幕幕画面…记起初次在这亭中遇见他时,他站在一群阿哥中央,虽不是最耀眼张扬那一个,却是最吸住我目光的那一个。那日阳光晴好,风徐心暖。记得多次亭内等候,他有些孤单,有些寂寥的瘦削背影,记得他那多年不变的等候姿势,总是撩起我淡淡的心痛。
当初他亦是夹缝中生存的野草,而今却已然长成了一刻参天大树,顶起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就是他的这片广袤之地,容纳了我这个异世行来的女子。也正是缘自他不屈的生存意志,才能在危然绝望的关口,一再的不肯放手。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救离虎口,拖进他的世界。
如果初见他时对他的亲近,乃是因为我对历史结局的知悉,那么此刻与他的相依,早已变成了一种生死不离的揉合,血与骨的揉合。
“回去罢。”我靠着他的肩膀说道,但他却没有半点动静,我侧身一望,才见他展着眉目睡着了,不知梦中见到了哪位美貌仙人,竟带着那么深刻的笑意。
天终于微微光亮了起来,四爷仍未醒来。我轻轻将他身子放至一侧廊柱,起身扭动了下僵硬的腿脚,绕着亭子小跑了几圈取暖。
正待回亭唤醒他时,却听见不远处假山一侧窸窸窣窣的有了一些声响。
纳闷此刻应都是宫人们熟睡之时,即便有些个宫人们凌晨当值,也该在自己宫里才是,怎么会跑来御花园鬼鬼祟祟,直觉告诉我此事颇不简单,耐不住好奇心的一再驱使,我掂着步子慢慢往假山那侧移近。
虽然光线不甚清晰,但因为已有了一些微光,即便不掌灯笼,也能大概看出个所以然来,我低着头钻行在那弯弯扭扭的假山洞中,只觉得似乎有两个人在前面更深一步的洞里说话。
虽然她们刻意压低了声响,但却因为洞内迂回的构造,使得原本微弱的声响似经过扩音器扩大一般,空洞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别这样嘛。”一女子娇俏的说道。
“什么别这样,你既然来了便是从了我了,装什么臊啊!我等这一年等了多久了!你看着忍心嘛!”很明显洞内男女正行苟且之事,只是我纳闷的是,虽然此刻宫门早已开启,来上朝的大臣也有可能入了宫,但又会有哪个大臣敢这般大胆,公然溜进御花园内动了皇帝的女人呢?
虽然我偶从一些野史上看过,胤礽似乎曾与一位康熙的妃子有着牵扯不清的暧昧关系,但依照我这么多年来的细微观察,也不见任何端倪,况且此假山深处低沉笃定的声响,与太子的声音实在想去太远,断断不可能是他,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正踌躇犹豫间,只觉腰间一阵冰凉,都未及反映过来,刺骨寒凉的冰刀,那样直接的捅进了我的身体,仿佛等了许久,握刀之人才大力抽出了那把血刀,再一次插 进我的身体。
我转头**清来人,却只看见了一个明晃晃的额头。以及那略显粗壮的身影。
“快走!”那握刀人一面转身,一面急急吼道。这个声音竟是那般耳熟,但他似强抑了自己喉咙一般,让我有些不敢确定。
一阵焦急凌乱的脚步声后,所有都归于平静,甚至连方才吹进假山洞口的疾风,也停顿了下来。
我捂着腰间伤口,那温润如丝的血液汩汩而出,窜过我指缝之时,竟是那样柔和抚人。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使不出一点气力,蓄尽所有精力想要高声吼叫,却发现唤出口的仅是蚊蚊之音。人说乐极生悲。。。是不是因为今日我的快乐漾的太满,终于惹恼了笑看苍生的神明,于是悲伤突降,一落便是生死离别。
还是我真是被快乐之神遗忘的女子,百般磨难之后,终是难得幸福。
但为什么要在我满怀希望时候将所有夺去,既然注定无法实现,为何还要让我看见幸福的微光。
天色已经大亮,温软的阳光穿过大大小小的假山洞来,那一个个不规则的光孔,照的这一片阴霾之地美若瑶池。
身侧是一个拳大的光孔,我甚至能透过这个小洞,看见万春亭内的四爷靠着廊柱梦正酣甜,看见他微微侧动了一下身躯,看见他始终不变的幸福笑容,看见他青衫俊颜,在我面前渐渐模糊,渐渐愈缩愈小…
我伸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挽起他的臂膀…但却始终触不到了。
“再见了,胤禛。”话语哽在喉间,不知他能否听到…
当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抽离我的身体,隐约间似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道,听到了他焦急紊乱的脚步声,踉跄的奔来。
真好…或者我真的可以死在他的怀里。
不知漫长了多少个世纪一般,我只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八面漆黑的小屋,不似牢笼,更不似房间,只是似八块巨形焦炭围成了一个密室,我不敢走至墙缘,只能抱着双腿蹲在房子中央。
而腰部的两个血洞,总是绵延无尽的流着鲜红的血液,却毫无痛觉,血液渐渐流满了整个屋子,我便是唯一一个浸泡在血池中的女子,任由那片猩红血海漫过了我的头顶。
忽而臂膀被人狠命一提,便兀的脱离了那片红海,场面又极速转换,眼前变成了一片鸟语嫣然的草地,四周尽是妖娆无限的花儿,蔓蔓青草上停着一只螳螂,但怪异的却是所有景物看似生机无限,却总是维持着一个姿势。能自由穿梭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静谧的可怕…而当我四处走动,来到那似曾相识的假山边侧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位男子…转身对着我狰狞的大笑,却是带着一张模糊迷蒙的脸。
所有景物都很清晰,除了那张诡异的脸孔…
“啊!…”我拼尽全力吼出声来,在这偌大无比的图画空间四处奔走,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胸口窒闷不郁,浑身忽冷忽热。
“心儿!…”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又似从天际传来,我朝着它狂奔,却怎么也无法寻到他…
胤禛,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胤禛…”眼前景象渐渐清晰,终于脱离了可怕的魔魇,当我再一次看见那张瘦的刚毅的脸孔,所有惊恐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他本趴在床沿睡觉的身子猛然一震,似瞬间清醒般抬起头来。
我细细打量着那张憔悴不已的脸孔,胡渣满布下颚,双目黝黑凹陷…脸色苍白难看,我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孔,却总是没有气力抬起手来。
他似洞悉我心中所想一般,双手摸进被子,握紧了我的手。
“三个月了…三个月了。”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圆整的话来,只是那久未见到的清泪,一行又一行的流了下来。
这是他第几次为我哭?
我艰难的扯动嘴角,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暖一点。他知道我有话要说,将耳贴上前来。
“我只是睡了一阵…这下把多年来缺失的睡眠都补过来了。”他闻此侧过头去,好一阵才转过来对着我。
脸上换了笑容说道:“那你以后不许长睡了,我会害怕…”
原来这世间,还有他会怕之事。
第二百十七章:嗜心1
第二百十七章:嗜心1
待身体慢慢好转之时,已经渐渐有了秋的凉意。 眼看着窗外的槐树黄叶,偶时会被秋风卷进屋内。虽然景色萧瑟,但却丝毫不减我的美丽心情。
回想这一个炙闷的夏天,我的活动范围仅是屋门至床榻这方圆几米的地方,胤禛忧心我伤势未愈。怕我外出会被毒辣的太阳烤出病来,所以即便我伤势已经好转,大夫都说可以稍稍步行活动,白日里他却仍是不准我在出去,以致我虽入住此别院已有几月,却仍对此地不甚了解。
好在每当夜空来临时候,他会将府里那张巨大的摇椅搬至天井,陪着我在那颗繁茂的老槐树下静静坐着。有时我们会相视饮茶,许久没有对语,却由衷的感到自由与安定。
有时他会同我一起坐上那张摇椅,我侧躺在他胸前,随着慢摇的吱嘎声响和热闹的知了宣唱而沉沉睡去。
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在初秋时候把子丹送来了我身边,我见着她时鼻子酸涩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住了眼泪,如此欢快淡然的日子,又怎可轻易伤感。
许久未有好好梳妆描眉,再次坐在铜镜前任由子丹摆弄时候,我不由得被铜镜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天天汤水药材,燕窝人参的吃下去,竟已经胖成了一副猪样,除了那双圆滚的双眼仍旧清灵,都看不到半点往昔的神采了。
终于盼到了能自由熟络筋骨,下床活动的九月。终于可以对胤禛如喂猪般喂我的举动进行严词抗议。他捧着青花瓷碗将一大碗人参鸡汤端到我面前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瞥过头去不再理他。他见此便青着脸面假作唬人模样,两眼瞪的老大,而我却视若无睹般掀开被子走人,每当他火急火燎的追来捉我时候,我便假装腰疼难抑,蹲下来捂着腰部暗笑。
每当这时,他总眼神慌乱的摆下碗筷就来扶我,大声咆哮般的叫家里常驻大夫前来问脉。几次被我耍弄,却仍是次次都不改焦急神色。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或许是斗争太久一时不习惯这种平静,我总觉得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他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