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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宁寿宫走去,刚走过宁寿门,快到皇极殿的时候迎面见着两个异族男子,许是前些日子前来辞岁过后没有回去的外番君王。其中一个长的气宇轩昂,皮肤却颇为黝黑,穿着一身左右开襟的驼绒锦袍,长而窄的袖子亦是金丝滚边,腰间配着一把别致的小刀,腰带,领口,袖口,袍边都绣着龙样的图案,但和康熙所绣的龙又有些差异,想必是亲王级别的人物。而另一个很明显是他的随从,却也是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富贵的装束,浑身毛绒绒的兽皮作衣。顶着一顶翻顶帽子。
我见着他们迎面走来,遂停下细步,微微曲腿以示友好。他们也微笑着点了点头。那黝黑的亲王笑的连额纹都绽了开来,牙齿白的紧。我不好意思的用丝帕掩了掩嘴,看惯了紫禁城阴柔的男人,还真不太习惯这样粗枝大叶的外番男子。
只听他们操着一口不知是什么鸟语边看着我边和身边的随从粗声说话。神情颇有点**的色彩。我厌恶的撇了撇嘴,便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往宁寿宫走去。而他们也慢慢的往宁寿门方向走了出去。
穿过皇极殿便是宁寿宫了,此地已经可以听见宁寿宫那边抢抢抢的唱戏声,想必各宫嫔妃都已经到场了,我忙加快了步子,却见子丹愣在那不动,回过头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
“子丹,你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小姐,刚那两个人…”不知道他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
“什么话;直接说;咱们得赶紧过去;戏都开演了呢。”我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竟被他弄的紧张了起来。
“那两个蒙古人说的话;奴婢听的懂。”我大吃一惊;子丹为什么会懂蒙古话;;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些;看他这幅模样;铁定是那两个蒙古人;说了些什么重要的话。
“嗯?那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急急的问。
“奴婢听的也不是太真切;但是有句话却把奴婢吓到了;他们说大阿哥推荐的女子真不错。”大阿哥?忽然清楚了起来;这个蒙古亲王迟迟不回蒙古;想必是想向大清讨个王妃回去。那么大阿哥推荐某些女子给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啊;此次去宁寿宫恐怕也是去见那女子的。
忽然脑子一震;像被水冲过的镜子般清楚了起来,今天去宁寿宫听戏的;除了我没有结亲;似乎全是妃嫔福晋们…他总不可能是来看宫女的吧…
“小姐…”子丹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忙打断了她:“子丹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了,谢谢你告诉我。”子丹张嘴还在说些什么,而我却没心思再听下去了。
权谋有三;既自己得利;又顺应帝心的;便是上层;
自己得利;不损帝意的;乃为中层。
自己得利;挟持帝势的;就是下层。
而如今;大阿哥所做之事;实在是下层中的下层;要蒙古亲王取康熙内定的女人为妻…还是在目前的形势;康熙要征战葛而丹;必然不想和蒙古有所摩擦;和亲是肯定同意的。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他让出自己已定的女人…
我并不想让康熙左右为难;也不能得罪蒙古。便只好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了。当然;我是肯定不会远嫁蒙古;不然随了大阿哥的心;便是逆了我的意看来也只好去会一会那所谓的蒙古亲王了。
宁寿宫宫前搭了个高高的戏台;戏台前面均是华服美冠的一众嫔妃福晋们;真是一阵风吹过;多少黄金吟。我一眼就看见了惠妃那张老脸;遂一记白眼飘了过去;她倒是受的颇为坦然。还一副意得志满的嫌恶模样。
越看就越发的生起气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才发现这凳子冷的撩人。遂蓦的站了起来。
子丹拿着随身带的垫子垫在凳子上;便站在一旁开始为我剥瓜子。我本就不是来听戏的;这戏台下面的戏可比台上的精彩多了。
细细的打量着身边的这些人;我左手边同桌上坐的是大阿哥的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前面是三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右手边邻桌坐着七阿哥的嫡福晋纳喇氏;再过去就是四爷的嫡福晋叶赫那拉氏。而太子胤礽的嫡福晋因着身份比人高一级;就坐在前一排偏右的地方;紧靠着德妃。四下望去也未见着五阿哥和七阿哥的福晋;许是有事没来;而康熙的妃子们也都没有全来;我要找的敏妃倒是来了。挨着良妃坐着。两人还不时交头轻谈;看到精彩处还相视而笑;难怪敏妃会对我有此评价;原来他们关系那么好;不过也难怪;良妃此人的演戏天赋我是见过的;不知道在敏妃前面宣扬过多少我的洪水猛事呢…
我走到敏妃和良妃面前躬了躬身子:“奴婢许久没有见到良妃娘娘和敏妃娘娘,甚是念想,特来请个安。”良妃收起本来和敏妃谈笑的脸,严肃着脸对我轻轻点了下头:“姑娘万不可说自己奴婢,皇上都下下令了,姑娘可不是个卑贱之人呢。”这良妃比起惠妃还真的是聪慧许多,连这些个别人未关心到的细枝末节也摸了个清楚。
“索心怎敢在娘娘面前造次。”
“姑娘不必客套了,万不可以奴婢自称,这叫本宫如何自处。”敏妃倒是笑的颇为真诚,脸上稍带红韵,许是因病逝大好,也许是因之前胤祥在我面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她已经知道了。自觉不好意思吧。我顺势在她们边上坐了下来,斜眼瞧见惠妃盯着这边看,表情说不出的气愤。我暗自好笑了起来,更凑过头去轻声和敏妃讲话:“那天十三阿哥之事,索心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没想到我竟如此直接,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尴尬的朝我笑了笑:
“是我管教不当,还请姑娘不要介怀,胤祥所说之事,并不是我教导他的,只怪我平时在他面前不注意讲话,和良妃妹妹说话时他也在旁,而我…也没有说过那些话…。”我顿时恍然。这话定不是敏妃所说,至于是谁;也很清楚了。
“娘娘不必挂怀,索心真没放心上。”我把子丹剥好的瓜子递给了敏妃;她也微微一笑;颇让人舒心的模样;而一旁的良妃;虽然我们说话声音极小;她应该没听见;但见着我和敏妃这般亲昵的模样;脸上再也挂不上笑容了。
第四十六章:顺水推舟4
本想借此机会提醒下敏妃;良妃不是什么善主;但转念想到自己和敏妃也只是泛泛之交;现今提醒;也只会产生反效果而已。还难免落个小人之心的罪名。便默默的不再作声。
想着刚才实在是太过心急;按着宫里的身份地位;也不该这么贸然的直接跑到敏妃这里来请安;前面还隔着德妃惠妃呢;遂缓步走到惠妃面前请了个安。她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然后又转身对着德妃躬了躬身子;德妃倒是颇为亲和;朝我微微笑了笑;便示意我坐下听戏。
规矩行完了便坐到自己原先的位置静静的看起戏来。台上一出“霸王别姬”也已接近尾声了。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suō)。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儿女情长,英雄气概。
项羽如此英雄人物,到最后也只得个自刎了其一生。像我如此渺渺人物,在此清宫沉浮。又能有个怎样的结局;如今这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心里年以遏制的黯然了起来。
而坐在边上的一众阿哥福晋们,也没什么好脸色瞧的,一个个的对着我小声议论指指点点的,四福晋又老是这么哀怨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怵。只有三阿哥的福晋还算友善一些。
“妹妹,你说老八怎么到现在还没成亲呢。”大阿哥的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话有所指的说着,眼神时不时就朝我这边飘了过来。我看着她那浓艳的嘴唇一张一合的;恶心的想吐。
“诶有,姐姐您这话说的,传闻八弟心里不是装着个姑娘嘛;皇上上次给他赐婚和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络罗氏,他不是抵死不要嘛;气的人家都面上无光了好一阵呢;看人家郭络罗氏;身份尊贵;长相端庄的;怎的也配的起老八呀,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勾的八弟毫无心神了呢。”四福晋见着有人挑起这个她巴不得的话题,赶忙滔滔不绝的接了话去。
“这你还不知道啊,那位姑娘如今不正坐在这里么。”伊尔根觉罗氏挑着眉,掩着嘴咯咯的笑着,那金黄色指套炫的很骄傲。我压着性子;仍是当他们疯狗乱叫,哪有人跟狗计较的。
眼见子丹又有些沉不住气,我赶忙一把啦住了她,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人家正愁着咱们没反映呢,笨丫头,还想自己主动送上去被他们炮轰啊。
“啊?这里坐着的可都是有家室的呢?”四福晋还是步步紧逼。“对哦,索心姑娘不是还没结亲…难道是她呀?”居然都指名道姓起来了…而边上听的见的福晋嫔妃们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气坏了;但又不好发作;幸而太子妃转过头来瞪了四福晋一眼:“你们都安生些吧,别扰了娘娘们的雅兴。”大家便压低了声音边嗑瓜子边你一嘴我一句的议论。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肯定是不知道太子做过些什么,不然恐怕也就是这些个疯狂女人中的一员了。
台上终于唱完了,一众戏子们也都跪着领赏了,惠妃正拿着戏单准备点下一出。我了无乐趣;正想着回宫歇息了。却见宫门口来了个男人,我心下担心,别是那蒙古男人又折回来了。瞧着却也不像。
走近一看,竟然是八爷。他头不转,脚不停的直接往我这边奔了过来,见这架势;我的头愈来愈疼了起来。我竟然是无可奈何的唱主角戏来了。边上的福晋们也顾不上什么戏不戏的了,一个个的都瞧着我这边。
“心儿,你跟我走。”他一来便急急的拉住了我的手,作势要拉我起来,我惊的一身冷汗,他怎的这般让我为难,让我难堪,难道不知道这般坐着的,都是她的嫂嫂额娘们,可是能乱来的地方。
我猛的甩开了他的手:“八爷,请您自重!”子丹见此也吓的不轻,忙急急的站在我和太子中间,以免他又做出什么越举的行为来。一旁的四福晋又咯咯的笑出了声,心下委屈的很,眼睛酸的都快憋出泪来了。
八爷见此情景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便清了清喉咙,作势给一众嫂嫂额娘们请了个安。
而他的嫡亲额娘良妃,气的脸都绿了,这下已经跑到八爷面前拉着他胳膊压低声音说道:“混账东西,你到底来这作什!快给我回去!”,八爷也低低的回道:“事关重大,我要带心儿走!”,良妃听他这么一说,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晃悠着站不稳,子丹赶忙扶了她一把,她却没好气的一把甩过:“我怎生了你这个混账东西。”说着便在一旁呜呜的哭了起来。还不忘怨毒的看着我;那眼神;竟是生生的要把我吞了般。
事情闹到现在已经很难收拾了,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这边唱着戏,我豁出去了也丢不起这个人,便跟着八爷走了出去,反正我即使不跟他走出去,这流言也会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了,他真是不要命了,也不想想后果。
刚出宁寿宫,还未到皇极殿,我便把八爷喊住了:“八爷,有事就在这里说吧。索心也不方便跟着您绕着大半个紫禁城走!”他许是真的有急事找我,也不理会我恶劣的口气。急急的说道:“心儿,你必须快点离开这。”
“心儿这名,我想也不方便八爷您叫了,您可知刚才那形势,我都差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您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一次又一次把我陷进流言里,您要我,要您皇阿玛如何自处!”实在是怒极攻心,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不会这般莽撞,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他竟还是耐着性子叫我走,对我说的这些个混账话也不生气。不免心生疑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