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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明扭头看了他一眼，含义不明。犹豫了一下，唐一明还是接过梁子手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大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他没有等多久。
“你说我养一只狗怎么样。”梁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唐一明浑身僵了一下，默默捏碎了烟头。
“谢谢你的款待。”他说，轻轻拉开门。
随着门那头砰的一声巨响，梁子慢慢抱住了脑袋，蜷缩在地上。
17。0杀死青蛙的方法
杀死一只青蛙，有几种方法？
慢慢抬起你的脚，对准傻乎乎趴在地上的那个绿玩意，然后卯足了劲，猛地踩下去……
千万不要犹豫，给它个痛快。
唐一明踉跄下楼，两腿不听使唤的前后摆动，中途差点跌下去摔断脖子，好容易出了楼道，这才略有轻松，直挺挺杵在原地发呆，仿佛刚从地狱之门走过来。
又比如——另一个老土的方法——温水煮青蛙。
又假设梁子就是这只倒霉催的青蛙，此时陷入了滚烫的沸水地狱，一边疼一边舒坦。
唐又一抱着他哭个没完。
唐又一不停的问有关“为什么”的问题。
唐又一手里紧紧捏着一个不起眼的十字架，用最最温柔的告诉他：他犯了罪。
梁子冷静的问他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法。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唐又一说，“你是最后一项。”
“那你是什么。”梁子说。
唐又一是暴怒，有始有终的暴怒。
梁子怀疑最恼火的应该是他自己，万没想过唐又一会去调查他的旧账。这可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甚至有那么一会，他心虚了。
“那又怎么样。”梁子眯着眼睛。
“那你肯定很值钱。”唐又一由衷的夸奖道，可下一刻又热切的望着梁子，“告诉我好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不用我废话了吧，”梁子觉得膝盖生疼，那个疼法无异于刚摔伤那会儿，“那都好几年的事儿了，真不一定比你清楚。”
唐又一却跟演戏似的，瞬间换了个面具。
高二那会，梁子刚对自己的性取向有了觉悟，抱着纯洁的心思爱上了一个无业小青年，这小子看上去有点痞，有时候又挺认真。
正是这小子教会梁子如何干那种事，说来也算是梁子的性启蒙老师。
不过性启蒙老师还没来得及教会他更多东西，自己就惹上了个黑社会，顺便欠了几个钱。黑社会约他出来聊聊，为了壮胆他又拉上了梁子一起，起初梁子很害怕，但对方的形象完全跑出他对黑社会的认识，张先生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文质彬彬外加和蔼可亲。
聊天也不过是吃饭，启蒙老师表示钱一定会还，但需要一些时间，而对方也同意了，于是这顿饭就在融洽的气氛下吃完了。
只是梁子酒醉之后醒来发现自己正被几个爷们狂操，他觉得全身酸疼，不用伸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膝盖，因为那玩意自己锁骨附近，被狠狠的压着。
梁子刚开始还嚎两嗓子，后来被揍歪了鼻子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反正屁眼已经快被操烂了，再搭上毁容损失更大。
轮奸期间——梁子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这叫群P——张先生一直微笑着坐在一边看着，待众人彻底爽完之后，这才有了起身的意思。
有人笑着说大哥您终于忍不住了啊。
张先生爱惜的擦掉梁子满脸的精液，说是啊，咱的梁子这么骚，我还真有点忍不住了。
于是有人拿过一个瓶子，直接插进他的屁眼里，梁子只觉得体内有种撕心裂肺的疼，可任凭他怎么挣扎，依旧是那个屈辱的倒立姿势。
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张先生嫌他屁眼太脏，不用酒精消消毒，恐怕难以受用。
后来又用啤酒洗了两遍，梁子抽搐不已，后洞的肌肉也不再松弛，而是一下一下把酒挤了出来，浑浊难闻的液体窜得很高像喷泉一样，最后全都落回自己的身上。
众人纷纷赞叹。
后来张先生怎么干得自己……由于梁子的意识一直都是模糊的，所以细节已经完全忘了。
不过张先生和手下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梁子倒是深有印象。
他还欠张先生两次。
梁子不明白，所以他问了。
启蒙老师拿梁子的身体抵债，欠款可以打八折。
唐又一听着梁子讲述过去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急切的问着下文。
梁子诡异一笑，道：“我和他们做了二十来次，一直做到高三毕业，嘿嘿。”
“为什么。”
性启蒙的高利贷不但没有打折，反而莫名其妙的翻了几番，三天两头的挨揍，还剁了一根手指头。
唐又一也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太坏了。”
梁子耸耸肩膀，道：“以牙还牙罢了，如果不是我拦着，这小子保不齐就变成机器猫了。”
高考之后，梁子迫不及待的报了离家最远的大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反而调剂到了离家较近的地方，不过万幸张早就对他失去的兴趣，同时也没兴趣再难为他，于是就这样断了关系。
“故事讲完了，有何感想？”梁子问道。
唐又一没有回答，却反问道：“报复的感觉如何。”
梁子想了想，说：“也就那样吧，我早就忘了。”
然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盯着唐又一，心里不断的暗骂自己怎么被丫带进去了。而唐又一的眼睛里却射出灼灼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唐又一猛然站起来，一把按住梁子的肩膀，非常用力，
“你没事儿哆嗦什么劲，又不冷。”梁子皱起眉头，对方的手抖个不停，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梁子你要帮我，你当时肯定也和我一样暴怒，所以你一定会……”
梁子厌恶的推开他，冷冷道：“帮你什么？帮着对付你亲哥？！？”
由于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唐又一脸部僵硬，呆愣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梁子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唐又一可怜又可恨，低声说：“Sum我真是看错你了。”
唐又一也摇摇头。
“梁子咱俩其实挺像，”唐又一看到梁子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继续说了下去，“你想要他，不是么，我也想要，不过你我目的又有所差别，我是想折磨他。”
“那是你的私事儿，我管不着。”
“如果你肯帮我，我就不会逼着他跟我走。”
梁子心里一动，而这一次他没有忙着做决定，而是好好看看唐又一的表情，想仔细分辨这厮到底藏着什么心思，但对方表情平和，甚至算的上安详，所以他一无所获。
“四月份的时候，我还会回来，”唐又一笑了笑，“如果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吧。”
这一次深切交流的经历，梁子自我保留了，一直到回到住处，他都在想着这件事，唐一明正在看英语书，看到他回来就迅速放下书本，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唐一明问他怎么了，以为是学英语的事让梁子不快。
后来他们去滑雪，以及在浴室里的摊牌，再后来，梁子摔瘸了腿……
在家休养期间，他终于做了个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赶紧分手为妙。
所以等再见着唐一明的时候，梁子的状态乃是一碗标准的青蛙汤。第一次把唐一明赶跑他还颇沾沾自喜了一阵，可没想到那一脚没踩中，让唐一明死里逃生了，又厚着脸皮找上了门，这小子不但没事，反而武力值猛增，看着自己与人打炮，竟然疯了一样大打出手，这实在出乎了梁子的意料。
不过想到这货以前就疯过，保不齐从来也没好过，做出这等行为也算是符合情理。
不过这一次力度和准度大概都够了，梁子想，这小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挺挺躺在地上装尸体，就是不想起来。
可惜这事远比想象中的麻烦，当他再一次看到唐一明蹲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时，不禁大吃一惊。
唐一明看着他没说话，眼里透出些许仇恨。
梁子狐疑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哦，原来今天四月一日，愚人节。
他本不想理睬那个卷毛，可一个大家伙就那么堵在门口，想在短时间内忽略不计实则困难，于是他只好先发出攻击：“又来干嘛，上次喝尿喝的不够爽怎么着？”
唐一明的脸腾地就红了，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强把这股火给压回去，其实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在梁子面前，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每天都控制不住要把人从脑子里翻出来，来来回回想上几遍，偶尔还得撸上一炮，才能睡得着。
这回是彻底的疯了，他无奈的想着，露出一丝苦笑。
他想的入神，要不是梁子踢了他一下，他还会继续想下去，唐一明慢慢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想你。”
“啥？”梁子开始冒冷汗，当然他不想承认，这种生理反应是因为狂喜引起的。
“我很想你，梁子，我想和你在一起，”唐一明语速越来越快，而且语无伦次，“但我弟弟内头我没法……之前咱俩在一起别的不说，至少合得来，你好歹看在咱俩之前过得挺好的份上，别这么对我。”
唐一明自认为此段说的不错，满怀期待的看着对方，越看越觉得痴了，梁子真是很好很好，好得恨不能现在就抱住他。
可梁子却冷淡至极，回道：“小唐你也别这么对我。”
唐一明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梁子被迫再接再厉，“我实在跟不上你的爱好，我没你那么变态，真的。”
唐一明浑身抖了一下，哑着嗓子道：“你说完了？”
“没说完，你撒欢儿犯贱我管不着，只是别老拿我练手，”梁子直视对方冷冰冰的眼睛，“虽说上回，我在你嘴里尿得挺爽，可这满世界都是厕所，而且个个比你专业……”
梁子说着极尽羞辱人的话，即便他被唐一明扯着衣领用力摔向防盗门，他也还是镇定的继续说下去，直到唐一明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唐一明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瞪着，他怒不可遏的将梁子拽到眼前，吼道：“我他妈就是犯贱！我他妈的就是不要脸了！怎么着！？”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唐一明这么一嚷嚷，梁子反而觉得无计可施。
“实话告诉你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