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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可能一,一莫阶似乎有什么想法。但话说半翠一尔瞧向徐卫。后者点点头,示意他直言无坊,这才继续道“两司长官要整治王似张深二个大帅?”
众人都注意到他的话里,没有说“整顿。”而是说“整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吴晋卿这个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想当然耳。早在三路西军进攻河东李植时,环庆廊延两路就因为蔑视两司,迁延不前而使得李纲何灌深为恼怒。这一次金军入寇陕西,廊延的刘光世不战而放弃廊州,张深虽率军出战,但师溃以后退入延安府坚守不出。相信两司长官对此是有想法的。至于王似,他和曲端的矛盾是公开的,耀州之战一结束,他直接引军回环庆,不愿受曲端节制。李宣抚与何少保以此为由处置他二人,放在台面上勉强说得过去,可为什么都交给曲端经手?
“都说将曲师尹从陕华帅位上调走,是给知军挪地方,可照眼下的境况,两司长官分明是在重用他,这却是为何?”王彦皱眉问道。
徐卫断然摇了摇头:“不是重用,是借助以李纲何灌两人的立场来说,肯定想让六个经略安抚司统一指挥,令行禁止。但西军由于历史原因和地理环境,早已经养成了跋扈强横的作风,不会把李何二人这等东京派员放在眼里。这种矛盾,在此次抵抗金军入侵的军事行动中表现得尤为充分。因此,宣抚制置两司借机动手,整治环庆廊延两路也就不难理解了。
“借助曲端?那可算是找对人了,咱们这位前任大帅专干同室操戈的勾当!”杨彦嗤笑道。看来,当初的河中府事件让这些虎捷将领们仍旧耿耿于怀。
吴阶看他一眼,正色道:“别以为这事跟我们陕华路没关系。曲端是制置司都统制,按制度讲,我们也该受他节制。两司令他进驻坊、廊、丹诸州,正与陕华 邻。你觉得会相安无事么?”
杨彦一声冷哼:“还怕他来咬我不成?制置司都统制又怎地?我们虽是陕华经略安抚司的部队,但一直用的是河东招讨司名义,他陕西都统制,管得到洱东么?。
这话幕即得到了王彦张庆的附和,不错,我军虽然回到了陕华,可招讨司的建制还没有取消,要真论起来,咱们这个招讨司是官家亲自下诏创建的,和陕西的宣抚制置两司当属平级。
结果,吴阶一句话就像劈头一盆凉水浇熄了将领的热情:“别忘了,曲端现在还兼着河东经制使,与河东招讨使职权有重叠
杨彦闻言,立时不耐道:“那怎么办?咱又领军回河东去?避开这个瘟神?”
“防人之心不可无,纵观曲端近来行径,无一不是令人侧目之举,他敢为人之不敢,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吴阶语毕,便等着徐卫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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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紫金虎这会儿注意力却一直不肯发言的马扩身上,挥手道:“晋卿言之有理,给统制以上军官提个醒,都机警些。行了,都去忙吧。”
众将拜辞,马扩好似知道徐卫有话对他讲一般,仍端坐于堂中。徐卫待他人走后,在其身旁坐了下来,笑道:“子充兄何以一言不发?”
马扩亦笑:“以前在河东,御敌平戎之时,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相公乒建。我总不好妄加评议帅司内部之事
徐卫听了这话,也没多说什么。战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对于马扩的去留问题,他已经想了好几天。在平阳时,他曾经答应过马扩,要为他在李纲面前申诉,替他谋个出头的机会。虽说人才难得,但人无信不立,尤其是对马扩这样的人,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得做到,即使此人不能为己所用。
一念至此,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兄长,如今兄弟回到定戎,战事又暂时平息,再把你留在军中,也实在说不过去。这样,近期之内,两司长官必然召我赴长安,到时兄长与弟同行如何?”
马扩面露喜色,原本他是打算请徐卫写封举荐信,自己去长安求见李纲。现在对方提出同去长安,显然是想当面推荐!因此起身拜谢道:“子昂真乃至信之人!愚兄定不敢忘贤弟今日之情义!”
徐卫打着哈哈道:“客气,客气心里却不禁感叹,到目下,我麾下带甲数万,将佐中如吴阶、吴磷、杨彦、马泰、张宪等人。都是能征惯战之人,独独缺个能掌控大局,放眼引智谋!扩虽是武臣出身。但其人才学、且识”刚四少在陕西六路无人能出其右!这样的人才,自然是要攀高枝的,自己这座庙虽然逐年扩大规模,却还是容不下他这尊佛。
马扩见他形容,会错了意,以为他是有些不情愿。心中暗思,紫金虎待我不薄,而自己无以为报,不如临去之前给他些建言也好。打定主意,遂问道:“贤弟,依你看来,两司用曲端是为哪般?”
徐卫浅笑一声,随口答道:“驱虎吞狼
“一针见血!”马扩击案赞道。“以目前局势看,统一陕西六路的指挥,是大势所趋。但当初朝廷为了防止这块强兵之地演变为隐患,在陕西设六个经略安抚司,互不统属,这就造成了今日各路大帅拥兵自重,藐视两司的局面。李宣抚和何少保想统一军政,但无论对哪一路帅司下手,都会引起其他五路一连串的反应,这就给曲端此人提供了机会。在六路之中,他的资历、名望、地位都不如其他大帅,也没有山头,正是两司需要的人选。所以,两司长官想借他之掉西军桀骜难驯的习气!他本就是西军将领,用他,别人无法将矛头对准两司。假如用你,贤弟是有东京背景的,就难免授人以口实了
这一番分析,徐卫早就想到了,但还是点头道:“兄长言之有理
“但是!”马扩话锋一转,“两司长官操之过急了。”
这话才算引起了徐卫的兴趣。坐正身子,郑重问道:“哦,这却从何说起?”
“委宿的主力虽然被击溃,但据我估计,他手中的兵力恐怕还能一搏。但他却抚守潢关,退往河南,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马扩问道。
徐卫嗯了一声:“我估计,他是打算与金国东路军取得联系,再图后计。”
“哈哈,贤弟此言差矣!”马扩朗声笑道,“金人建国以前,统一女真诸部的完颜乌古乃创立一种不成文的制度。
由他的长子劾者主内,次子劾里钵主外,从这以后,劾者的后代长期担任国相一职,而劾里钵的后代则成为皇帝。完颜阿骨打即金国皇帝位,迫于祖制,不得不与劾者之子完颜撒改分治女真。这就是金国国内的两派势力。传到现在,完颜撒改之子粘罕任国相,委宿就是他的亲信。而阿骨打的第四子兀术又担任东路军统帅,你认为妾宿会去求助于兀术么?”
徐卫听到这些女真渊源,从前闻所未闻,原来金国国内也有党争,还以为内斗是咱汉人的专利呢。不过,妾宿跑到河南府去,不是求助于兀术,那又是打什么主意?不等他开口询问,马扩已经自顾说道:“从女真人第一次南侵开始,就是劾者一系统西路军,劾里钵一系统东路军。这两方谁也不肯让对方抢了风头。金国二太子斡离不一死,四太子兀术就上了位,他必然力图洗雪其兄之耻,而粘罕也必然不会让他抢了先。如果我所料不差,妾宿是在等粘罕发出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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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听得心里一惊!定戎战役结束后,自己本以为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可如果马扩所料成真,那自己就估计错了。而且仔细一想,前些日子虎捷乡军会同折家军在平阳击溃围城之敌,残余逃往太原。这也就意味着粘罕知道了消息,他会给委宿发出援兵么?
“所以,西军还没到歇息的时候,两司长官却在此时动手整治,岂非操之过急?曲端抓了王似,制置司又下令免了王似环庆经略安抚使一职,但却没有派出新帅。分明就是纵容甚至支持曲师尹兼并部队。这势必引起环庆兵将的强烈不满!我敢肯定。环庆事务不是曲端一时半会能理得顺的,后续事态如何发展。谁也说不准。在这种情况下,两司还想让他去接管嘟延防务,也太高看曲师尹了。”马扩气定神闲,将各种错缩复杂的关系理得井井有条。徐卫是越听越肉疼,刘备当初送徐庶去许昌,估计也就是他现在这种心情。
“那依兄高见,西军当如何自处?”徐卫问道。
马扩趋身上前小声道:“不是西军如何自处,是你徐子昂如何自处。”
心里一跳,徐卫从这句话里听出别的意思来,赶紧说道:“请子充兄指教。”
“简单,你去接管廊延。”马扩语出惊人!
最年轻的帅臣
一了二十,徐家兰又弟都接到了制置司下发的命令,前性赏肌府汇报军情。定戎一役,宋军击败金军主力,为宋金开战以来未有之胜利。这场战役,在种师中亲自指挥下,徐原徐胜紧密配合下,以及徐卫的及时增援下得以成功。因此,众人都猜测,此去长安恐怕不仅仅是汇报军情这么简单。
二十一日,徐卫因距离京兆府较近,先于两位兄长到达长安城,这日下午,徐原徐胜也先后赶到,都在饱驿住下,等待两司长官召见。没两日。制置司来人传话,说是何少保见召。三兄弟遂俯同而去。
制置司从前只是临时机构,遇战事而设,任命制置使一员,为战时区域军事统帅,事毕即罢。但赵桓设“详议司”检讨祖宗家法,决定一改从前弊端,试行以武臣统率军队,指挥作战。因此先在陕西六路常设制置司,以亲信大臣何灌节制六路兵马。
李纲的宣抚司设在长安城东。何灌的制置司设在长安城西,颇似朝廷里中书省和枢密院对掌文武大权。因此时人称宣抚司为“东府”制置司为“西府”徐家三兄弟到那制置司衙署时,刚好碰到一个熟人。脚延经略安抚使张深。
此人从前是徐彰的部下。因此论起来,非但与徐家有旧,甚至还算是徐卫等人的前辈。看得出来,张大帅最近心绪不佳,他下马之时,徐胜连唤他两声,也没见任何反应。直到三兄弟走过去,徐原扯着嗓子喝了声“张经略”才实足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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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经略?”张深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怔怔了看了徐原几眼,这才回过神来。“多时不见。义德兄作得好大事。”
徐原知他说的是定戎大战,朗声笑道:“哈 ,”光笑。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你如果谦虚,等于是打张深的脸,刘光世不战而放弃
州,他率军出延安又被耶律马五击败,退回城里坚守不出。制置司下令,让曲端接管坊州、脚州、丹州三地,等于是夺他的权,甚至是为罢免他作铺垫。这种情况下,打了胜仗的徐原除了笑还能干什么?
张深此时瞥见他身后徐胜徐卫哥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绕过徐原,抱拳上前道:“徐大帅,别来无恙?”
徐四徐九两个面面相觑,徐大帅?不是在你背后么?老花眼了?还是受兵败权夺的打击,精神失常了?
张深见他二人如此模样,笑道:“紫金虎坐镇河东。挡女真二十万大军多时,又与府州折经略破围而出,驰援关中,合师击溃毒宿主力。后生可畏,佩服,佩服。”
徐原徐胜这才知道他是在叫老九,却见徐卫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张经略太抬举晚辈了。我过不是个知军,哪当得起大帅之称?”
张深一晃头:“哎,曲师尹调到制置司任都统,陕华帅位舍你其谁?再者,你受命“同节陕华兵马”今日何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