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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面前,不敢坐”。徐成满面严肃道。
徐卫摆摆手:“废话多,坐吧,有差事给你。”
徐成这才落座,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帅,不知派给卑职什么差事?。
“今日有些晚了,你明日一早率第一指挥部分兵力,以新编入的正军,带个,带个四千人吧,去廊州。到了之后,派你的部下,打起旗号,分别进驻丹州,坊州,接手防务徐卫说道。
徐成听得眼都直了,九叔,你没说笑吧?四千人接手三州防务?这,这,这就是老种相公重生,他也没这个底气啊!四千人放于一州尤嫌太少,如何镇得住三州之地?你这未免也太抬举侄儿了吧?
“哦,还有,我听说这三州之地,目前都有义军进驻,你顺便打探一下情况,回来报我。”徐卫又道。(未完待续)
粘罕
在妾宿率军退入陕州,抚守溃关之后。徐卫遣张宪为主,吴磷为副驻防浮桥,以防备金军后援再次过河进入关中。这几日雨水不断,一改去年河东陕西大早的境况。时近晌午,壁垒上守军换防,网登上关墙的士兵们就发现大雨之中,一彪兵马向浮桥驰来。却是外出巡逻的马军弟兄回来了。
这队马军越过浮桥,直入壁垒之中,关内士兵发现,跟随游骑回来的,还有几今生人。其中一人上半身绑着一块甲,胸甲处一道创痕分外醒目。身上似乎还带着伤,一下马来就栽倒在泥地里。其他几个穿便衣的汉子慌忙扶起,在马军士兵带领下,投营中而去。
时张宪巡营未回,吴磷在大帐中理事,听得外头一片喧哗,不多时只见几个落汤鸡也似的人闯将进来。一员马军副兵马使执礼报道:“都监,卑职率部巡至永乐镇一带,遇到一伙人马,自称是河东义军,有要事须见大帅。”
吴磷起身上前,见那几人淋得浑身湿透。除了一人有半片身甲外,其余都是普通装扮,看这模样倒象是义军。又见那着甲之人身上有伤,若不是同伴搀扶着,估计站都站不稳。
“你等从何而来?怎地这般模样?”吴磷皱眉问道。
那带伤之人奋力推开同伴,摇摇晃晃地前行两步到吴磷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痛哭道:“都监大人!河东,大乱了!”
,万比北
这句话唬得吴磷脸色大变!自虎捷与折家军会师杀回关中后,大帅留“没角牛”杨进把守平阳要塞,又命泽州义军首领邵兴邵翼兄弟接手昭德府和壶关,慈修各州义军并听节制,怎地就大乱了?
“到底出了何事?快说”。吴磷疾声厉色道。
那人脸色煞白,胸前的创口不时有血水淌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听对方一问,喘息着道:“上月初十前后,邵大伯派军进驻昭德府。四处招徕离散,准备整顿城防。但十一日,便有大股金军从威胜军袭来,义军抵挡不住,败走泽州并留兵守壶关。但两日后,壶关也告沦陷,金军经此直趋泽州。邵大伯见敌势大,遣出数路人马往关中报信,均遭金军游骑截杀。卑职这一路也遭袭击,只剩下身边几人。经修慈各州过,打听到金军与李军联合出兵,征剿河东义军,各种义师都是损失惨重,有些已经放弃州县,遁入山中结寨自保!”
吴磷闻言大惊!恰逢张宪巡营归来,便急忙将此事告知。张宪一阵沉默后,沉声道:“立即派人将此事上报帅府,再遣军过河,规劝留守百姓撤入河西。全军警戒,准备迎敌”。
河东,平阳府。
这座徐卫在王禀建议下构筑的要塞,当初抵住了委宿十几万大军的猛攻,让金军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仍旧未能进得半步。银术可祭出“锁城法”仍旧奈何平阳不得,反被两面夹击,打得大败而逃。
可现在,这座坚城再一次被大军围定。城池四面,大小营寨林立,士兵穿行于其间,一片忙碌。一队人马自营中奔出,至平阳西城,距离护城壕百余步外停下,窥视城防。见平阳城防体系新异,这群人都啧啧称奇。
一员战将,耳挂金环,秃顶结辫,左脸一处拳头大的伤疤,扯得整张脸似乎都往左移了,从创口看,应该是新伤。此人,便是女真名将,完颜银术可。折家军与虎捷军两面夹击于他,混战之中,被折彦野一枪糊中面门,扯旗裹头而逃。
如今重回故土,他心里没有感慨,只有仇恨!望着平阳城头的守军,银术可一双眼中射出野兽般的凶光,切齿道:“紫金虎已挥师入关,贼众也被我大军围剿,拿下平阳及河东全境,当是易如反掌。”
他这话是对旁边的李植所说,后者听罢,沉声道:“自当勉力,以报国相提携之恩就在前几天,他被允许开“河东兵马元帅府。”自任元帅,长子李单任昭德知府,次子李猛任平阳知府,其余部将都被授以河东诸府州官职”金人从法理上,制度上,确立他在河东的地位,并表示,不追究他袭击高世由一事。要他配合金军,克定河东陕西。李植感恩戴德,此次倾巢而出,与女真人联合进兵。
“南人确有巧思,似这等城池,若将本死心,士绝贪念,便百万大军亦难攻克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年在五十左右,极魁伟,身躯长大,所乘之马亦较他人高出半头。额骨突出,鼻梁高挺。皮肤更是如铁一般泛出黑色,双目炯炯生辉,满面的虬髯令人望而生畏。先前,他不说话时,众将尚且各自顾盼,此时一开口,全场肃然,无一人敢聒噪。
此人,便是大金国如今头号掌权者,完颜粘罕。
他继父职,任“国论右勃极烈”是为国相,统领朝政。金帝为统率军队,仿辽制,设元帅府,下辖两个枢密院。他以左副元帅掌云中枢密院,驻原辽国西京。二太子斡离不死后,所掌燕京枢密院并入其麾下,被册封为“都元帅”成为大金国最高军事统帅,全面负责对宋用兵!
此次南征,他遣完颜委宿为西路统帅,引十四万精锐企图一举消灭南朝素所依赖的西军。可让他意外的是,委宿出师不久,银术可便自平阳败归太原,舟元帅府报急。粘罕闻讯震怒不已,恬逢追击契丹余孽耶律大石的金军回师,他见紫金虎突围而出,驰援关中,恐委宿有失,遂亲提大军南下!
以粘罕今时今日的地个,再披征袍,重跨战马,足见其对此次南征的重视。而至此为止,金国几乎动员了全国大部分兵力参与对宋作战!除了女真精锐尽出之外,其他如契丹、渤海、奚、汉各军也都倾巢出动,对南朝发起了两国开战以来最猛烈的一击!(未完待续)
卷土重来
宋军好以城池为依托。却不知众城是死的,人却是活妍让你守住一城,又能如何?野外争雄,方是决胜之道。”一员金将语带不屑地说道。
粘罕闻言一笑,扭头对李植道:“你次子李猛已受任平阳知府,我希望他能迟早上任。”
李植听旁人解释之后,在马背上躬身一揖:“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务必使国相大军无后顾之忧。”紫金虎已经撤入关中,河东境办规模较大的义军女真人已经帮忙剿平或驱散,要是再拿不下河东南境,委实说不过去。
粘罕微微点头:“如此甚好,那河东便交给你了,我自提大军去扣关中。你务必保持陕西河东道路畅通,万不可再出差池,如若不然
李植见对方脸上顿现肃色,急忙再三保证。粘罕也不再多言,正欲返营,忽见一队人马呼喝而来。是一支辽东汉军押解着一群俘虏,那群俘房都是衣衫蓝缕,披头散发,不少人身上带着血迹,都被缚作一团,拖在马后。四周,汉军士兵明枪执刀不住驱赶。
看到粘罕一行人时,那群汉军中奔出一骑。马上骑士约有四十五六模样,来到粘罕跟前翻身下马,个头并不高,只六尺五寸不到,但极为壮实,立在那处便如一截水缸。满面的浓须几乎遮住半个脸,一双吊角眼,戾气逼人。身裹铁甲,头戴皮盔,腰里椅着一柄女真人惯用的弯刀。此人,是金**队中,汉军二弗之一。一个是韩庆和,当初跟随二太子斡离不东路军攻宋,在滑州被宋军围困,山穷水尽之时密谋开城投降,事泄被杀。而这一个,姓韩名常,极其骁勇,如今统率辽东汉军万人队,前些时候奉命征剿限、绎、慈三州义军。看这样子,应该是打了胜仗。
“国相!卑职奉命剿贼,如今修慈各州之内,再无敢称兵仗者”。韩常瓮声吼道。
粘罕见他神情,已料到几分,听完解释之后,大笑道:“我常说,除女真以外,诸军中最勇者,便止两人,一为耶律马五,另一个便是你韩常!好!紫金虎仗着河东数十万贼众,屡次孤师过河!此番,我将他爪牙清除殆尽。以解我后顾之忧”。
韩常得了嘉奖,十分欢喜,将手往后一指,大声道:“那绎州据说是 邻紫金虎的防区,有万把义军。卑职汉军万人队入境,贼人望风披靡,龟缩于修州城内顽抗。城破时,残余仍不缴械。卑职拿了数十人,尽是将佐,请国相发落。
粘罕望了那群俘虏一眼,俱都低垂着头,被反剪双手绑住。想到听说过徐卫是这些义军的首领,遂下了战马,按刀走了过去。将那数十人看了个遍,最后停在一个汉子面前。那人最多二十几岁,面白无须,他身上装扮在这群衣衫不整的俘虏中尤其为扎眼,粘罕看了一阵,问道:“这也是贼人?”
那东轻人抬头看了看他,切齿道:“背盟毁约,以残暴不仁之师践踏我疆土。这才是贼!”
“他说什么?”粘罕回头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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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有通汉语者,便把那年轻人的话解释给他听,粘罕听完大笑:“我大金与南朝饰结靖康和议,是西军背弃盟约来攻,如果说是我国背盟?女真大军出国门,略施惩戒,你等安敢抗拒?”
“呸!”那年轻人啐了一口,厉声道“北夷入寇,我等执兵仗,守护祖先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若正言顺!鬼神钦伏!”
粘罕见他谈吐不凡,皱眉问道:“你莫是读书人?何以不安读诗书,却来行这等搏命之事?”
“哼!“哼哼!为守土护国之故,弃笔从戎是我本分,岂是你秋夷之辈所能明白的?”这读书人从始自终,脸上带着一种极严不齿的神情,好似站在他面前的大金头号权臣不配与他说话一般。
粘罕呼出一口气,显然有些冒火,那身后一班金将听了年轻人一席话,早气炸了肺,尤其是完颜银术可,大声吼道:“国相!何必与这等人废话!一刀杀了便是!”
粘罕将手一举,制止了他,接着道:“你虽是个读书人,却有些胆气,我不杀你,你可愿效力于军前?”
也不这句话是怎么得罪了那年轻人,他突然破口大骂道:“金狗!你这些混迹于山林的禽兽之辈!犯我国境。戮我百姓,我恨读得满腹诗书,却手无杀贼之力!你要杀便杀,怎敢如此辱我!金狗!金狗!”
粘罕将牙一错,眼睛一瞪,挥手道:“好一张利嘴!来人,刮了他的舌头!”
话音落地,那汉军万夫长韩常大步踏上,象拎小鸡一般将那读收人拎起,一把掼在地上,拿膝盖按住。两名士兵上前扳开了嘴。读书人奋尽全力想咬手。只是他一个寒窗苦读的秀才,哪敌得过这战阵之上的莽夫?被韩常铁耙一般的手伸进嘴里,扯出舌头,一刀割了下来!刹那之间,血如泉涌!
韩常起身之后,将那截舌头扔在地上。两名士兵也放开了他。粘罕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