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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左边。”吴疥大声说道。
徐卫转首向左,那边的阔地上。黑压压的人潮正向他们汇聚。徐卫看了片玄,突然暗叫一声不好,徐成还没有撤回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大哥交待?正着急时。便望见数里之外的直道上,一片黑影渐行渐近。
几乎在同一时间,金军前哨骑兵也发现了驻守宋公原的西军部队在往回撤,号角声徒然大作,这数百骑调转马头。直奔徐成而去。徐卫大惊!才想命令马泰立即率领骑兵前去迎接,嘴里方叫出一个。“马。字,却听得不远处泾原军阵中蹄声大作,展目望去,只见一小将率百十骑火速离开主阵,直冲北面百去,不是杨荣是谁?大哥情急之下。把自己的护卫马军也派出去了,到底是父子连心。
两支骑军,从不同的方向往同一个地点冲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那杨荣收了长枪,从鞍上取下铁弓一箭射去,离着一百六七十步的距离,敌骑居然应声而到。不过眨几下眼睛,杨家小将已经射出两箭,无一虚发。
说来也怪,这支金骑似乎得了命令。一见宋军骑兵策应,估计着要撞在一起,竟调转方向,避开了杨荣所部,向主力靠拢。
“不愧是麟州杨家后人,了不得。”吴阶赞道。
说话间,徐成已经越来越近。杨荣率部上前接住,让步军先行,自率马军殿后,而他本人则留在最尾端。执长枪护卫。
金军那支哨骑蠢蠢欲动,杨荣始终掉在后头,一直到徐成安全回阵为止,他才一提缰绳,那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而后才撒开四蹄,闪电般奔回!
“人如冠玉,马如蛟龙!好!”徐卫难得如此毫不掩饰地夸赞谁。杨荣应该觉得荣幸。
金军越来越多,左右相对而行。于直道前停下。那杆军旗立在当中。上面写的什么看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旗下之人,绝不是寻常之辈。你看,那军旗下方连着十数骑,全都披着战甲,跨着骏马。在金军里,无论步兵骑兵,装备铠甲的都只是少数,即使是宋军。甚至精锐的西军,也不可能作到人手一件重甲。要是那样,大宋朝再雄厚的财力都得亏空。因此,军旗下,必是金军统帅。
只不过,徐卫并不知道,女真人还算给他几分薄面,粘罕亲自来了。
“哪处是虎儿军?”粘罕远眺对面严整的军队,却视若无睹,只顾着寻找虎捷和徐卫。
耶律马五望了片刻,指着那杆“忠勇徐卫”大旗道:“国相,那处便是虎儿军大阵!”
“看看。”粘罕话音未落,已经策动战马出阵。直奔对面而去。慌得活女,银术耳,习不几名金军勇将紧紧相随,生怕他有个闪失。
奔出约两箭之地,再往前估计要进入神臂弓射程了,粘罕方才勒住洲光明正大,地察看起陕华军大阵来六“这就是虎儿军早用的阵法?”粘罕侧首向耶律马五问道。只不过这问题马五也答不上来,因为见识过“叠阵”的完颜突合速已经挂了。马五和委宿等人围平阳时,徐卫是依托城池反击。
“不错,长枪居前,弓弩在后。马军护于两翼,这便是紫金虎惯用的阵法完颜银术可在平阳城外吃了徐卫的亏,对这阵法颇为熟悉。已经抓住了几个主要特征。不过话说完。却又疑惑道“眼并这阵,却多了饱车。不知为何。”
粘罕仔细观察,点头道:“确实严整,这种阵形,若是直接遣马军从正面冲击,那是自寻死路,铁浮屠都不一定能冲得动。定戎之役,你们为什么惨败?”
定戎,是金西路军一干将佐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因此他一问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个个双手提缰绳,挺直腰板,直视前方,满脸的大汗也不敢去擦一下。惨,确实是惨,十万大军,折了一半,被挤入渭水溺死者难以计数,实在是大金立国以来未有之惨败!
“妾宿也是百战名将,居然犯这种错误!西军号称南朝精锐,跟党项人纠缠一百多年,如果把他们当成是两河宋军那样的乌合之众,焉能不败?你们说说看,眼前这阵,如何破?”粘罕目视前方问道。
“先用步军堵上去,待两军纠缠。再以马军攻其侧翼。”完颜银术可建议道。
粘罕一声闷“哼:小西军一役,完颜突合速就是这么打的,数倍于紫金虎,一直打天黑也没分出胜负。”
此时,委宿之子小将完颜活女说道:“以马军袭扰。”
他这话虽简短,却得到了粘罕赞许的目光,难怪当初太祖皇帝说“此儿异日必为名将。”确实不错。手搭凉棚看了看日头,估计再有个把时辰就当正午了,遂调转马头,一面说道:“南人都以我女真喜严寒。不耐酷暑,今天我军便在烈日下打一场给紫金虎看看。
再说宋军这头,早瞧见有十数骑离了阵,大模大样的抢出来窥视我军。还在那里指手戈脚,好似品头论足一足,让人看得一肚子鸟样,可上头没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四万马步军保持着严谨的阵形 任那毒日烘烤,我自巍然不动。时间渐渐消逝,金军似乎并没有急于进攻,当他们所有的部队抵达之后,就松松垮垮地列成阵。 因为金军知道宋军没有骑兵优势,他不怕你突然冲过去。
徐卫摘下头盔抱在手里,脸上豆大的汗珠喘着脸颊流下。说老实话。这次金军种种异常举动让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安,他没跟粘罕直接交过手,当初在巩县,也仅仅是和两位哥哥一道,骚扰了一下对方。因此无从了解粘罕的指挥特点,据说此人暴戾成性,但能作一国之相,掌一国之权,恐怕不是“暴戾。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突然,他发现对面金军阵前,骑兵正在集结,利索地戴上头盔,准备迎敌。吴阶一见,便知道对方又想用骑兵正面突击,心里暗道,怎么吃了好几回亏还不吸取教?冲吧,冲不死你!这几百座单梢袍等着呢!
嘹亮的号角声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金军爆发出的震天吼声!所谓“先声夺人”仗没开打,还吆喝几嗓子,杀杀对方锐气!
徐卫嘴角一挑,冷笑着举起右手。杨彦手执曲刃枪,拍打着自己的胸甲,目光冷峻,喉头发出低沉的吼声。
“虎,虎,虎”不止是陕华军,包括泾源同袍在内,将士们拍打着兵器铠甲。一浪胜过一浪的吼声响彻四野!
宋金两军互相挑衅,示威,谁也不甘示弱!
金军阵前的粘罕点了点头,还不算太失望,虎儿军至少在气势还是有模有样的。不过宋军的花架子他没少见,因此也并不怎么在意,举起手朝前一挥,左右两翼的拐子马如离弦之箭一般脱离主阵,向对面突去!
几百步以外徐原一见,拔出佩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弓弩,准备”。
各级统兵官传达命令之后。超过一万的弓手都麻利从地上拔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箭头朝下,等待下一步命令。徐原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高举的战刀纹丝不动。快进入神臂弓射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从前与金军作战,对方常常用左右两翼拐子马冲击,这不稀奇。但眼下,两拐子的马军离了主阵之后,往前奔驰一段距离,却并没有象从前那般会合一处发动冲击。而是越拉越开!
徐卫拿马鞭顶了一下头盔,往前望去,不对,他这不是想冲击我正面!
“传令,让两侧马军准备反击,重步警戒!”在得到徐卫许可之后。吴阶发布了命令,他判断,金军骑兵是想从两侧突进阵中。
可这一次,连善战如吴晋卿也猜错了,金军根本就没有靠近宋军大阵的打算!当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丽 方所有骑兵都执出弓箭时“徐卫想起了从前看的电影兵围着步军方阵转圈圈的景来
破空之声徒然响起,利箭呼啸着飞向了宋军阵营!
“两侧弓手反击!”徐卫面无表情,厉声喝令。军令一下,护于两侧的重步兵立即半跪,他们身后的弓手在扯开弓弦,寻找着目标。从前作战,敌骑迎面而来,就是闭着眼睛也有可能射中。可这次不行,目标是快速移动的,队形也并不密集。这非但要考验弓手的本事,更要依靠运气。
女真马军骑射的本领着实不赖。再加上宋军为了保持阵形而不能移动。每一波箭雨过来,都有士兵中箭倒地,而反击的效果跟从前相比大打折扣!
“嗖嗖”的利箭不停地飞向阵中。最开始。士兵们还保持着极好的军事素养,巍然不动,可后来,眼看着同袍一个接一个的中箭。阵形开始骚动了,,
“大帅,金贼利用马军袭扰,这备耗下去,势必军心涣散,是不是把骑兵派出去截杀?”吴阶不无担忧地问道。
徐卫一时无言,骑兵拥有良好的机动性,现在金军这种打法,才叫扬长避短。他这种不间断的袭扰。纵使不能造成多么严重的伤亡,但对于士气的打击可谓沉重!确实应该把马军派出去截杀,骑兵的天敌,在热兵器出现之前,只能是骑兵!
但善战者,不虑胜,先虑败。我如果现在就把马军派出去,自问陕华泾原两军的骑兵,比得上女真骑兵么?这此看来,除子折家军的骑兵可与女真人一争长短之外,还没见过宋军有骑兵能与金军抗衡的。
万一集这点骑兵被对方消耗干净。那之后我拿什么当突击力量?如果战局失利,又拿什么来掩护撤退?宋金开战以来,宋军最大的损失。不是出现在两军对阵之际,而是溃败之后对方挥师追杀之下!
“大帅,速作定夺!”吴阶大声喊道。
“上!”徐卫切齿嘣出这个字来。因为他看到,在宋军弓箭反击之下。金军骑兵把距离拉得更远,射箭时不直射,而是抬高角度吊射,反正你几万人扎在这里不能动弹。就这么耗半个时辰,我军士气必然跌至谷底!
马泰从金军骑兵一冲过来开始。就急得没办法,尤其是看到金骑不断放箭袭扰大军之后,更是红了眼。无奈上头没有命令,他只能弹压住部属!心里那口气,搅得五脏六腑似乎也炸裂开来!
“大帅有令!马军上前截杀!”
总算等来了命令!马泰一提大斧,对吴磷嚎道:“你左,我右!”语毕,一马当先抢出阵去!身后,愤怒的骑兵们紧紧相随,脱离主阵。闪电般向敌骑扑去!
粘罕在远处望见宋军骑兵出动。不由得笑谓耶律马五道:“南军的骑兵只能用作仪仗,上阵争雄?哈哈!看我女真骁骑如何破他!吃掉紫金虎的骑兵,今天这场仗,我耍他伏尸三十里!”
马泰在数万弟兄的关注之下,身先士卒,驰骋于前!那肥硕的身躯丝毫无碍飞奔!众军只瞧见一匹神骏的战马驮着小山似的他发足狂奔!
前头,是刚刚绕回来的金军骑兵!身后,是怒吼的同袍!耳畔,尽是猎猎的风声!
马二执起了长柯斧,那张没有一丝褶子,活象个慢头似的脸上,杀意正浓!战马奋蹄,敌在咫尺!身后的部下追了上来,与他齐头并进!金军骑兵的反应也极快,一旦发现宋军骑兵出击,立即两翼排开,摆出攻击阵形,收了弓箭,执定长枪弯刀。迎面冲来!
两支飞驰的骑兵以万钧之势撞在了一起!
马泰手中大斧猛然挥出!很难想象。如此肥胖的一个人,使这般沉重的兵器,竟能如此迅速!时方的长枪还没有沾到他的身,已经被那大斧以雄浑无比之力砍飞出去!
惨叫声充斥于耳边,很快两军就分隔开来,地上,留下的尸体和伤兵比比皆是!但两军骑士在奔出一定距离之后,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