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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四臣退下。
朱胜非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行礼后。捧了太上皇诏书,折身向后走去。他是领头的,他都不发话,徐绍等人自然也不提,各施礼毕,退出了房去。
“朱相,方才如何不讨要玉玺?”秦桧一出门就问道。
朱胜非面露难色:“看官家如此模样,你我作臣子的,又于心何忍?”
秦桧闻言,不便多说,只道:“相公有仁心。”
“无妨,只要新君即位,受群臣朝贺,事情便成定局。玉玺,迟要早要,并不打紧。”徐绍从旁说道。
众皆称善,当下将消息告知群臣。得知皇帝已经默认此事,大家心里才算松了一扣。但这些方才经历生死瞬间的大臣们已经是惊弓之鸟,立马又急了起来,事情虽然有眉目,但若不马上拥立太子即位,难免夜长梦多
正商量着要去请太子时,忽听外头有人喊:“太上皇到太子到”
朱胜非等人一惊,赶紧拨开同袍迎上去。还未出门,已看到太上皇赵佶,领着太子赵谌,在内侍和宫官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群臣和众军,大礼参拜,赵佶环视现场,心知大局已定,但还是问道:“如何?”
“一切就绪。”朱胜非小声回答道。
那太子赵谌,年十六,身长只六尺,并不魁梧,完全继承了他皇父的相貌,与身前飘逸不凡的祖父相比,显得孱弱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出生以来,国家就风雨飘摇,他也跟着皇父四处奔走,因而显得瘦弱。此时,太子脸上一片茫然,还向皇祖问道:“太上皇,不知引孙儿来此,所为何事?”
赵佶转头看着他,赵谌被看得莫名其妙,又见那行宫内外,刀枪如林,大臣云集,心中委实忐忑。
“太子,大臣们现在就要拥立你为帝。”赵佶郑重地说道。
赵谌双眼圆瞪,嘴巴微张,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片刻之后,他慌张道:“这,皇父仍在,孙儿即位,岂非僭越?”
赵佶拍拍他肩膀,并不回答,而是对朱胜非等人道:“太子已在此。”
“请太子上殿,受群臣朝贺”朱胜非非常庄重地喊道。
赵谌此时才信是真,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若行此事,必负不孝之名万万不可”
赵佶见状,正色道:“这是朝中大臣的决议,也是皇祖的诏命,太子,上殿,受贺”
赵谌哪里肯依,一步步往后退,口中连称不可。赵佶眉头一皱,怎么这两父子都这样?当初我禅位于赵桓,他也是抵死不从。
没奈何,太皇太上皇只能冲大臣们使个眼色,拥太子上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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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新政
第五百零一章新政
当时,那人群中奔出数名大臣,左右架了太子赵谌,就往临时行宫的正堂上送。赵谌大有抵死不从的架势,身子拼命往后倾,两只脚不住蹬着地面,大声道:“诸大臣,此事不可若即大位,小王不孝之名是背定了”
一干大臣冒了天大的干系,有些人好险连命快送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谁听他的?不一阵,都涌到正堂之前,掌了灯火,照得通明,那几名大臣将赵谌送上主位,他却死也不肯坐下,没奈何,大臣们只能得罪了,将他按座在椅上。
有人取来一件黄袍,伏拜于地,双手呈上:“请太子披上黄袍,受群臣朝贺”
赵谌估计是逼急了,慌不择言,苦苦道:“小王才德俱不足担当此任,如何敢僭越?太上皇,列位大臣,休要逼迫”
太子看起来是至今还没有缓过那一阵,整个人处于一种惊恐不安的状态。
朱胜非见状劝道:“殿下,自官家风疾并发以来,于朝政已是力有不逮,朝中如耿南仲等辈,兴风作浪,祸国乱政,臣等万不得已,遂行此事。且,臣等先前已经拜过官家,并无异议,请太子披上黄袍,受大臣朝贺以肃清朝纲,遂臣民之愿”
三十余名大臣同声相请,怎奈赵谌就是不肯。前头的太皇太上皇赵佶见状,朗声道:“朱胜非,徐绍,替太子披上黄袍”
朱徐二臣闻听,大步上前朱胜非取过黄袍抖开,还是恭恭敬敬地请求道:“殿下,事已至此,别无他途,请。”
“朱相,这人伦纲常,以孝为大。小王虽为太子,然不得皇父亲笔下诏,如何敢践柞?公等俱柱国之臣,当明此理”赵谌疾声说道。
徐绍到底是干过武臣的,听了这话不禁暗思,讲理?讲理若讲得通,我们何必发动事变?见朱胜非还是斯斯文文的架势,他伸手取过黄袍,径直朝赵谌走去
那太子一见,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突然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坚决拒绝徐绍替他黄袍加身。徐绍却不管这些,到他身旁,将那黄袍抖得哗啦作响,直接从肩膀裹在他身上。赵谌一把扯下,频频摇头道:“作不得作不得”
赼佶有些冒火,莫说这三十四名大臣冒着天大的风险,但是我这当祖父的,也为你即位之事担着干系,你倒好,推得干净一念至此,当即走上前去,劈手夺了黄袍,厉声道:“太子祖父亲自替上穿上”
“太上皇孙儿作不得作不得”赵谌苦苦哀求道。
赵佶不再废话,将那黄袍一抖,哗啦作响,就要强行替他穿上。赵谌逼得急了,奋力起身,窜到那堂中大柱后头。赵佶如影随形般追上来,祖孙俩就绕着柱头你追我赶。急得三十四名大臣七嘴八舌相劝,好不热闹。
赵佶急得没办法,跺脚喝道:“赵谌”
“太上皇,使不得”太子谌扶着柱头,就快哭出来了。
“艺祖陈桥受禅而践柞,传至目下,已历一百八十载而今,国家处在百余年来未有之变中臣民百姓,莫不翘首以盼新君即位,肃清朝纲。你既为太子,国之储君,如何逃避责任?你置大宋社稷于何地置祖宗基业于何地读了十几年圣贤书,怎地不晓此理”赵佶一通训斥,把个太子谌说得无言以对。
趁他分神之际,赵佶快步上前,一把攥了他手,直拖回座前,又将那件黄袍披在他背上
徐绍见状,将衣摆一甩,跪拜下去,大声喊道:“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众臣一见,毫不犹豫,齐刷刷跪了一堂,高呼道:“吾皇万岁”
赵谌急得坐立不安,两支手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处放,口中仍旧哀声道:“诸臣何苦逼迫啊小王委实受不起”
赵佶此时大声道:“既受群臣朝贺,便为大宋之主列位臣工,可即刻晓谕行在军民”
秦桧听了这话,迅速起身,飞也似的出了正堂,至行宫外,环视四周,声传四方:“太子已即皇帝位”
那行宫外,将领们闻听此讯,俱都翻身下马,引数千士兵伏拜于地,山呼万岁其声响彻杭州城
里头,赵佶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声响,谓赵谌道:“皇帝,这,就是人心所向。”
赵谌见状,垂首不语。他还能怎么样?万岁之声,响彻全城,这皇位,你不坐也不得坐有人想坐,还没这个机会呢
随后,这新一任赵官家在群臣拥护之下,往赵桓所居之处去拜太上皇。赵桓早听见了那声势惊天的万岁之声,心知大局已定,等儿子会同众臣来拜他时,他已自去绛纱袍和通天冠。
皇帝跪拜于地,哀伤不已,赵桓也没奈何,只得说道:“父有疾在身,于朝政力所不及,皇帝仁德而贤明,必能恩泽天下,甚好,甚好。”随后,命内侍取来玉玺,交到了儿子手上。
这两代帝王,便草草交割了。
嘉定元年,以朱胜非为首的大臣所发动之政变,成功将太子赵谌扶上帝位。并于次日,召集朝中文武百官,正式朝贺新帝。这新主虽登大位,但赵谌性情至孝,并没有让太上皇赵桓迁出,仍让其住在原所,自己另辟行宫暂居。
择嘉定元年四月初八之吉日,赵谌于行宫登基即位,尊赵桓为太上皇,赵桓的皇后为太上皇后,册封自己原来的太子妃为皇后,升赏群臣,大赦天下。
尚书左丞朱胜非,以拥立之功,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为宰相。多方奔走,促成此事的许翰,被免于赴广东任职,升任枢密使,主掌西府。御史中丞秦桧,也被擢升为参知政事,成为副相。
时有“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一职未授,朝中大臣普遍都认为,这相位八成是留给徐绍的。只不过因为他在陕西大败归来不久,现在暂时不宜相授,等段时间,风波过去,他早晚是要拜相的。
除这些首脑人物以外,其他参与政变的大臣,如刘延庆等,各有升赏。至于耿南仲,因他声名狼藉,惹了众怒,被罕见地降六官,吉阳军安置。王宗濋因有皇亲之尊,仅被免去殿帅差遣。依附耿南仲的黄潜善,待遇要好一些,副相是保不住了,外放端州作知州。
其他旧臣,几乎没怎么变动。一是因为赵谌心慈,二是因为朱胜非等人发动政变,非为清洗报复,因此并不像耿南仲那般痛下狠手。也正因为如此,局势才得以迅速稳定。
五月,赵谌下诏,让挂“中太一宫使”闲职的徐绍暂管“御营司”。同时,按照宋金隆兴和议的约定,遣使团往金国通报消息。
当政变的尘埃落定,人心思稳,朝野有感于隆兴和议所带来的羞辱,都希望新上台执政的朱胜非能有所作为。而朱相也知道人心所思,在上台后不久,就连上三道奏疏。认为现在宋金虽然议和,但女真人拥有压倒性的军事优势。大宋处在这种环境之下,尤其应该“兴兵甲以自备”。而要“兴兵”,不外乎几个条件,钱粮,将帅,壮士。
钱粮,朝廷还承担得起,将帅也还捡得出来那么几个,所缺者,唯壮士而已。御营司的部队,在这次抗金作战中,受的损失不算很大。折家现在在江西练兵,扬州守臣赵点,在和约缔结后,也引部南渡。何蓟统率的常捷军,正拱卫行在,张家兄弟的西京兵,担负着中枢警戒。但这几支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四万人。就算把张所带过来的东京留守司部队,主要是韩世忠岳飞二将的兵力都加上,也才五万出头。
这五万兵马,要保护整个南方,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有鉴于此,朱胜非认为,应该以管干御营司的徐绍为首,节制诸军,大力充实行伍,选智勇兼备之将,授以兵柄,务求打造一支能保南方平安的王师。长江以北沦入金人之手,南渡之民极多,都是拖家带口,居无定所,食不裹腹的流民,应该从这些人当中招募士兵,如此一来,非但军队得到补充,百姓也因为“一人从征,而全家得活”。
赵谌年方十六,于朝政素无经验,于是趁每月四次例行看望太上皇的机会,求教于其父赵桓。赵桓刚刚丢了皇权,实在不习惯当个清闲的太上皇,因此对儿子的求教表现出审慎的积极。他告诉赵谌,宋金实力悬殊,恢复暂时无望,但要保住江南半壁,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是必不可少的。并让他依据惯例,开详议司讨论。
赵谌又去问亲手给他披上黄袍的祖父,赵佶也是这个意思。心里有底的新帝,便亲自主持详议司,结果,朱胜非、秦桧、许翰、徐绍等大臣,无异议通过。
朱胜非“兴兵”的主张里,除了保全江南外,另一个重点就是守蜀。他认为,若四川不保,则江南亦危。要守住蜀地,先就要从陕西下手,要“御敌于蜀门之外”。陕西虽然丢了最为富庶的东部,并遭受大败,但尚余泾原、环庆、秦凤、熙河四路,十几万西军。若善加经营,仍然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仍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