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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当两千多金军悄悄从北城出去,摸向两兴军营寨时,竟摸到了一处空营再摸第二座,还是空营带队的金将稳不住了,心知宋军有备,赶紧下令回城。而此时,徐洪部将程方率众杀出,撵得金军拔腿就跑。程方一路追赶到城下,直到城上守军乱箭射来方止。
活女彻底死了心,紧闭城门,高悬吊桥,再不作他想。同州城里,兵力虽然不多,但物资储备足够,坚持半年不成问题,耗吧,看谁耗到最后。
金军闭城不出,宋军得以安心锁城。不久,各种工事渐渐崛起,一道崭新的防线就像给同州城系了一条新围脖,只是这条围脖是铁石所铸,早晚,会勒断你的脖子
不说徐卫在同州锁城,却说熙河大帅姚希晏,引三万熙河军东进,至同州治下朝邑县,小太尉使他弟弟姚必隆去招降,说西军收复陕西来了,不降就死朝邑知县本是宋官,二话不说,大开城门,请名震关中的小太尉姚大帅进城。
姚平仲才没那个闲心,派几百兵驻守,马不停蹄地往蒲津关赶。此番出征,徐卫信守东征之前的承诺,让熙河帅司当先锋,小太尉一口气从肚子憋到脑门上,就为打个开门红,蒲津关浮桥,他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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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东进壶口
第五百六十一章东进壶口
蒲津关,被称为“关河之巨防”,历代兵家,凡欲图关中,都不得不重视此关。盖因关临黄河,控扼浮桥,乃山西运城盆地进入陕西关中平原的唯一通道。黄河天堑,将陕西与河东分隔开来,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有在此造浮桥的纪录。北朝时期,出于军事需要,此地又架设浮桥,直到唐玄宗开元年间,浮桥都还扮演着沟通黄河两岸的角色。
只是,竹制缆绳必须经常更换,遇汛期或是出现流凌,往往对浮桥造成重大破坏。因此,开元九年到十二年,在玄宗李隆基大力支持下,兵部对蒲津浮桥进行了**性的翻修。以沉重的铁牛、铁人、铁山、铁柱深埋两岸,又以巨大的环状铁索作缆,再以体积庞大的舟船并排作为基础,上覆巨木,成为永久性的固定浮桥。
此桥建成后,大大方便河东陕西之间的联系,兵家必争。到本朝,因为洪水的缘故,稳固铁索的铁牛曾经坠入河中,僧人怀丙巧法打捞,此事历代流传,到徐卫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课本还有“捞铁牛”的典故。
蒲津之所以成关,非但因为浮桥,更兼在东西两岸,都依河建起壁垒,加以守护。到眼下,蒲津关成为宋军必争,金军必保的所在。宋军得关,则将金军堵死在陕西,金军保此关,则可期冀河东援兵。
有鉴于此,韩常派完颜习不坐镇蒲津。习不在金营算不得名将,尽管他十六岁就从军攻宋,但十几年来,罕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也从来没有担当过方面指挥之职。韩常用他,也是迫不得已,因为粘罕倒台,西路军的猛将们大多被削去兵权。尽管有很多西军降将可用,但韩常却不放心,习不毕竟是女真人。
在开战之前,韩常再三嘱咐习不,西军必来夺浮桥。你就在西岸壁垒之后广植营垒,奋力坚守。习不依言照办,在蒲津关原本的防御体系之外,又筑起矮墙,把他的军营变成了一座堡垒,多置强弓硬弩,企图顽抗。
姚平仲率熙河健卒至关后,几番派兵挑战,习不都坚守不出,一旦西军靠近,矢石齐发,一时倒拿他没办法。小太尉建功心切,再加上徐卫命令,蒲津关要速下,遂指挥部队猛攻,习不虽然平常,但凭借着坚固工事和锐利器械,连续两次打退熙河兵进退,使姚平仲折了近千人。
当头挨一棒,姚平仲大怒,欲尽起大军全力扣关。熙河副帅关师古制止了他,建议先行围困,砲车等大型器械到达之后,先摧毁金军防御工事,再行强攻。小太尉从其言,耐住了性子。
另一头,西军主力在同州锁城已毕,徐卫留吴璘率永兴帅司统制官李成梁兴诸军,以及部分秦陇勇壮,在障碍带外扎下营寨,长期围困。也不等姚平仲夺关,就率近七万主力火速北上,直扑延安
七月底,在同州北部的澄城和合阳两县,接连扫灭金军,夺取城池,西军兵威如日中天,高歌猛进
与此同时,王禀和徐成率领的泾原军也从保安出发,沿洛水而下,在延安府西南的敷政县击退金军阻击,兵临陕北重镇甘泉。甘泉是鄜州延安之间的必经之路,扼断洛水,韩常在此布置了金军签军两万多人,并随时可以得到鄜州张俊的支援。
张俊,这个西军败类,事金倒颇为忠心,一旦得知西军从保安过来,就派遣部队延着洛水北上驰援。两军大战于甘泉,从上午一直到晌午,洛水为之赤红,仍旧不分胜负。下午,从延安府出来的金军加入战局,猛攻泾原军侧翼
此时,王禀和徐成正副帅守之间发生了分歧。徐成主张奋力反扑,务必击败金军,夺取甘泉,但王禀却认为,金军势大,泾原军可以稍却,等候主力。徐成不听,下令猛攻,并亲自引军迎击延安出来的金军。混战之中,泾原小帅纵马挥刀,引精骑直贯敌阵士卒受其激励,无不奋力往前,到傍晚时分,金军抵挡不住,退入甘泉。
当晚,王禀和徐成发生激烈争执,前者声称要上报徐宣抚治徐成之罪,后者拂袖而去。
七月二十八,紫金虎大军进入丹州地界。丹州不但辖区小,其城池也简陋,而且几历兵祸,破坏严重,韩常就是再怎么经营,也不可能在这鸟地方使上力。但是,一旦从关中平原北上到了丹州,地形急剧变化,不复平原之坦,全是一望无际的山区,坮、塬、沟、壑各种复杂的地形摆在眼前。大军不但无法施展,甚至连快速行军都困难。驻守丹州的将领,原是鄜延经略安抚司军官,而且是延安本地人,十分熟悉地形。探知西军北上,这位手里只握着七千余签军的撮鸟丝毫不惧,他在西军进入丹州城的各处要冲派兵驻扎,兵力也不多,少的几百人,多的也刚过千。
徐卫看着面前的一众小喽罗,还真些伤神了。你去硬攻吧,他据着地利,虽说有能力打下来,但你一个一个去拔除据点,得等到时候才扫清道路。
一时不决之下,徐卫派杨彦试探性地进攻,打了足足五天,大军才前进不到四十里。照这个进度,要到延安城下,恐怕得等到过年。
七万大军,就这么被七千人挡在丹州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徐卫遍撒在沦陷区的细作起了作用,他得知丹州守将原是张深麾下一名监押,监押是“都监”的另一种称谓,资历深的人称“都监”,反之则称“监押”,是管厢军的军官,严格说起来,他从前都不算是正规军的将领。在西军将领们眼里,屁都不是
可徐卫却派人抄小径去丹州城,面见这位丹州兵马钤辖,以川陕宣抚副使的身份,许给他知州、兵马钤辖、五品观察使的待遇,让他反水。可这位兵马钤辖的回复让徐宣抚很受伤。
他声称,自己是张深的故旧,累受张逆之恩,决不背弃,尽管也仰慕宣抚相公的威名,但反水这种事,我是作不来的,还请见谅,我们手底下见真招吧。
这个回信让各路将帅们大怒,恨不得层层推进,直抵丹州城下,等破了城,把这个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直娘贼枭首示众
徐卫也怒,可他不能和将佐们一起吆喝。兵贵神速,我要的是直捣延安,不是在丹州纠缠如果在这里耗下去,于我不利。
紫金虎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他受阻丹州之时,金廷已经在兀术的极力坚持下,重新起用了耶律马五,正率精兵两万余人从燕云火速南下驰援。
徐卫考虑出路的时候,耶律马五已经派人先行一步前往河东各地,让原本河中府的驻军放弃追剿河东义军,迅速向河中府集结,等待他的到来。而此时,姚平仲的熙河大军,还没能拿下蒲津关
深夜,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受阻于此的大军分区扎营,士卒们已经入睡,只在巡弋警戒的部队还在四处走动。
徐卫不耐炎热,只穿着件单衣从牙帐内出来,一路信步,走出营门。夜色之中,远近的山丘坮塬,巍然不动地耸立,奇形怪状,如同洪荒猛兽一般。这种地形,实在让人压抑,紫金虎抬头仰望星空,方觉开朗一些。
七万大军受阻丹州,让他很是烦恼。强攻吧,当然必胜,但时间,我没有那个时间我必须迅速赶到延安,一举拿下这个陕北重镇,才能将陕西局势牢牢控制在手里。如果层层推进,女真人不是傻子,一定会大举来援的。
“宣抚相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徐卫回身望去,笑道:“晋卿也睡不着?”
吴玠敞着领口,甩了把汗道:“有些事想跟相公商量,到了牙帐,却听说相公出来了。”
“唉,天热,帐里跟蒸笼似的,无法安眠。”徐卫随口道。
吴玠追随徐卫多年,闻言笑道:“相公无法安眠,恐怕不是因为天热吧?”
“知我者,晋卿也,没错,我是为受阻丹州忧心。这么耗下去,几时是个头?姚平仲又至今没有捷报传来,倘若金军从河东大举入援……”语至此处,徐卫摇了摇头。
吴玠感同身受,你说陕西分裂了十几年,直到今日,我们才集结大军反攻。此番,川陕两地可以说是全是皆兵,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秦蜀父老盼首以盼,若不能收复全陕,如何交待?现在,同州之敌被我们锁了,蒲津浮桥也有熙河军去夺,主力北上欲图延安,却被挡在这不毛之地,怎不叫人烦恼?
“相公,卑职有个想法。”良久,吴玠郑重地说道。
徐卫知他有谋略,话也从来不会随便说,心头一喜,追问道:“说来听听。”
“如今七万大军受阻丹州,如果我们逐个扫除,这些贼众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耗时费力。与其如此,不若分兵。”吴玠道。
分兵?这个徐卫不是没想过,但分兵也弊端。分散力量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怕“失期”。延安境内,韩常势必层层设防,如果不能集中力量一路突进,西军将会被拖入泥潭,打到哪天是个头?如果分兵,就必然设下期限,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会师。只要有一路失期不至,那就麻烦了。
尽管如此,徐卫还是道:“说具体一些。”
“请宣抚相公移步帐内?”吴玠道。
两人同行,不一阵至牙帐,掌上灯火,吴晋卿持烛至地图之前,朗声道:“卑职建议,我军分作两部,一部从此往东走,顺着仕望河到壶口,再溯黄河北上,到延安东南。这里,清水河注入黄河,再沿清水河往西北,进攻延安府东面的延长县。”
徐卫在地图上看到,延长在清水河流域,如果能拿下延长县,则可继续顺河西进,抵达延安。而且,这个进兵路线很隐蔽,韩常一定想不到,不失为一个良策
心中阴霾稍除,脸上的晦气也逐渐散开,又问道:“另一路呢?”
“另一路就留在此地,继续推进,等这一路扫灭丹州之敌,北上进入延安以后。估计,就直接参加攻城了。卑职仔细权衡过,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有个前提。”吴玠道。
徐卫点点头:“姚平仲必须保证没有一兵一卒会从渡过黄河,进入关中。”
“相公所言极是,姚大帅但有任何闪失,关中平原就完全暴露了,我们的粮道也会被掐断。”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