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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他们结伴进出一家咖啡馆,被周刊记者拍到。第二天两人被刊登到了周刊头版,当时正值陈苒本科毕业,秦屿也要出国游学,各路媒体闹得纷纷扬扬,陈苒险些失去保研机会。
媒体总是爱跟风,这件事一报道,两人各自的陈年旧账就全部被翻出来了。这边说陈苒跟合作过的导演、出品人关系暧昧,还曾经被潜规则,那边说秦屿的出身背景,父母是GAY和LES的形婚云云,为这堆事他们都弄得焦头烂耳、自顾不暇。等到风平浪静以后,就又开始为先前耽搁下来的事情忙碌,原本亲密的关系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再见面时就成了仅仅是好朋友的关系。
所以也不怪周晓天这样同时身为自己影迷和秦屿乐迷的人,在听说陈苒有秦屿音乐会的票时,态度模糊暧昧。
从头到尾,自从陈苒跟隋素之间的绯闻传出来以后,他本来的性取向就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不喜欢向媒体和公众交代自己除了演艺事业以外的事,但无论是圈内还是圈外,但凡注意到传闻的人,都默认他已经出柜了。
咖啡店是连锁的,店内氛围不错,有很多动物装饰。
还好人不算多,他们一同上了二楼,陈苒利用等待的时间给秦屿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对满怀忐忑和期待的学生说,“他稍后跟经纪人过来。”
“经纪人?”好像没有料到这一出,周晓天愣了愣,但想想以后又理解一般点头。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还有可以果腹的华夫饼跟面包,吃着东西,在聊天的过程中消磨等待的时间。
很少有人在跟陈苒共处的时候还心不在焉,注意到周晓天几次偷偷低头去看手机,陈苒挑了一下眉,想着也是无聊,就拿出手机给江煜发了一条短信,问他睡了没,住在酒店的什么房间。
“唉……”周晓天把手机放到一边,直起身子无精打采地吃着卡夫饼。
“男朋友不回短信?”陈苒端起咖啡杯,随口问道。
周晓天一听愣了,忙不迭摆摆手,“不是男朋友啦。”她说完也端起杯子,假装喝了一口咖啡,舔舔嘴唇,偷偷打量了陈苒一眼,问,“陈老师,你跟江老师是不是很熟啊?”
她的那些小动作刚才都尽收陈苒眼底,听到她这么问,陈苒并不觉得惊奇,淡淡笑了笑,说,“整个剧组除了副导,跟他最熟的人应该就是我了吧。他跟副导有多熟,你应该是知道的。”
江煜跟副导演之间无非就是在协调陈苒时间上的联系,这个大家都知道。闻言周晓天轻微地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黑着屏幕的手机。
周晓天往楼下的店门张望着,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定睛一看见到不是秦屿,又失望地瘫坐下来。
这时,桌上的两台手机中,有一台震动了。
周晓天条件反射去握自己的手机,见到不是自己的短信,撇撇嘴巴,下意识往陈苒的手机上瞥了一眼。
陈苒从容不迫地喝着咖啡,看着手机屏幕的延时光在过了半分钟后变暗,而江煜的名字也掩盖在了黑暗里。他通过手机屏幕的折射看到周晓天讶然得呆木的脸,拿过手机靠到了椅背上,划开了屏幕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0
宫斗和宅斗剧一部也没有看过,但这类技巧性的东西,完全可以旁敲侧击、无师自通。陈苒太知道怎么不着声色地打击他人了,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有意为之,足以打灭人的幻想甚至希望。
江煜的短信里说明了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间,陈苒看到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笑容,他眉尖一挑,放下手机继续喝他的咖啡。
手机屏幕上仍然能够看到周晓天略显打击的神色,这让陈苒想起以前的自己,在他人恋爱的游戏里被株连,莫名其妙就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为此他并不同情周晓天,要么是因为他觉得走过来以后一切都算什么,要么,他就只是单纯喜欢看别人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难堪。
门口的铃铛又一次响起,陈苒托着腮往楼下看,转而对周晓天笑说,“你的偶像到了。”好像刚才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晓天怔了怔,挺起腰肢往下一看,果然是秦屿和他的经纪人尹徵一道上了楼。她一个激灵,立即又转过身看他们走上楼来。眼看着刚才还在远处的钢琴家走到自己面前,并且比照片上更加英俊和淡然,周晓天倒吸了一口冷气,脸先红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叫,“秦、秦屿。”
“你就是陈苒的学生吧?”秦屿礼貌地对她伸出手,“他电话里说起你。”
周晓天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陈苒,忙握住他的手握了握,接着也和尹徵握了手。尹徵年纪与陈苒他们相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起经纪人,更像是跟秦屿一样的艺术家。听说他以前是有名的乐评人,钢琴也弹得很好,灌录过唱片,但自从听到秦屿现场以后就放弃演奏,成为他的经纪人陪在他的身旁。
尽管周晓天显得局促,但三个男人倒是从容自在。尹徵叫来服务生,等秦屿点单,后者看着菜单迟迟没法决定,又听了几句陈苒的建议,最后点了和陈苒一样的东西,而尹徵只要了一杯黑咖啡。
“这么晚了还喝黑咖啡,不好吧?”陈苒笑着对尹徵说。
尹徵无所谓地耸肩,“晚上回去还要加班的。秦屿后天去郑州,要做点准备。”
陈苒惊奇,“不在北京多呆两天?”
秦屿摇摇头,“就是回来工作的,忙。”说完,他看到周晓天一个人坐在旁边观察他们三人,微笑问,“刚才的音乐会还满意吗?”
她原本只打算静静听他们说话就好,没想到秦屿这么体贴,还过问她的感受,连忙点头,“嗯,特别是《小夜曲》,最喜欢了!”
“呵,那曲子他高中时候就在练了,属于最拿得出手的曲目之一。”尹徵笑着说。
周晓天记得舒伯特的《小夜曲》也灌录在秦屿的第一张CD里,她抿了抿嘴唇,大胆问,“你这回巡演,要在国内的哪些城市呀?”
秦屿歪了一下脑袋,似乎记不太清的样子,还是尹徵代为回答,“北京、南京、上海、厦门、长沙、郑州、重庆、成都,还有武汉和西安。”
“都是在高校里举行吗?”周晓天听他能够如数家珍地悉数报出站点,不免叹服。
尹徵微笑摇头,“不是,也就北京这站是。”
聊到深夜,考虑到周晓天住得远,怕打不到计程车回去,他们几个结了帐离开咖啡店。
时近中秋,北京的夜晚凉而干燥,风吹到脸上好像毛孔里的水都被卷走一般。把周晓天送上计程车,陈苒看到秦屿不适地搓了搓双手,笑道,“还是不习惯这里吧?”
“嗯。”秦屿不好意思地笑笑,望着计程车开走,问,“她是你的……?”
陈苒扁了扁嘴巴,不予苟同地摇了摇头,见到他不解的目光,忍俊不禁,叫了一声他身后的尹徵,“尹徵,在学校音乐厅举行音乐会,是你的主意,还是秦屿的主意?”
尹徵意味深长地笑笑,反问,“你说呢?”
下一秒就见到秦屿略微凝结起来的神色,陈苒和尹徵同时坏心眼地笑了。
笑完陈苒轻咳了两声,抬起手以示抱歉,又说,“但是,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学校了吧?”
秦屿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说的是秦屿的竹马,秦屿一直都很喜欢他,可那孩子像个小天使似的,善解人意,却一点污秽的想法也无,说白了就是不开窍。当年因为陈苒和秦屿的事被曝光,那孩子家里又出了事,他们两人就断了联系了。秦屿关于他最后的消息,不过就是他在今天举办音乐会的那所学校里读研。
“没有联系吗?”陈苒感到惋惜。
秦屿还是摇头,不知是表示不愿再说还是不知道,也问他,“你呢?跟你哥怎么样了?再就……有伴了吗?”
三十岁不算什么,可玩也玩不起来了,陈苒想起江煜,不知道要怎么定义这个人之于自己的意义。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如何定义自己的。
陈苒淡淡一笑,只说,“不知道。”
“就是还没定下来了?”秦屿笑道,“什么人你搞不定?”
陈苒开着玩笑,“你我不就搞不定嘛。”
秦屿哂笑,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拦下了计程车,陈苒才知道,原来秦屿和江煜住在同一家酒店里。他正有去酒店找江煜的打算,如此一来,他扶着计程车的门,有些迟疑究竟要不要坐进车里去了。
尹徵坐在副驾驶座上开玩笑,“怎么?想跟我们回去啊?没关系啊,我们的房间隔得挺远的。”
“还就去了,怎么着?”陈苒说着就坐进了后座,关上门。
秦屿惊讶地看着他,“你搞什么?”
陈苒耸肩,“想和你彻夜讨论一下《扶桑》原声带的问题。”
这话让其他人都哭笑不得,尹徵和秦屿对视了一眼,感叹道,“大明星,你消息挺灵通啊!我们可才和贵公司接洽呢!”
“嘘——”陈苒竖起手指,“低调、低调。”
尹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坐回去了。
陈苒看秦屿还是一脸不解,遂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家那个和你住同一家酒店,我去看看他。”
“这样?”秦屿讶然,兴味地笑笑,“我也去看看?”
陈苒毫不介意,拿出手机给江煜发短信,摊手说,“行啊。”他又去他耳根底下说,“他思想很开放的,3P不是问题。”
这回连秦屿也瞪他了,“那人太可怜了,跟着你忒受罪。”
他低头编辑短信,笑笑说,“他要真能跟着我就好了。”
下车以前,他们几个还在开玩笑,说要是被娱记拍到两人同时进了同一家酒店,会有什么后果。结论却都成了为新电影和巡回音乐会做宣传了,有些东西见多了,要再生气,变得非常难。
人都是会麻木的,蜚短流长,过耳云烟。他们年轻的时候想不明白,等到风轻云淡以后才发现,当时会那么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是自己不够强大,无论是内心或能力。
陈苒想起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场戏是这样的:
作为继母的女主角遭遇男主角的告白,那时男主角的父亲已经去世,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女主角打理,外头的人都在说,她嫁给老男人不过是图他家的钱,看吧,这个寡妇又要跟老男人的儿子搞到一块儿了。
女主角摇着头,语重心长地对陈苒所扮演的男主角说,人言可畏。她真的是因为爱他的父亲,才嫁给他的,但疾病和死亡又怎么是她能够阻止的呢?凭什么要她承担他人命运呢?你不要喜欢我,我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才留在这里的。
她说了很多,从一开始的声泪俱下,到后来的低声絮语。
而陈苒却只有一句,“但这都是我爱上你的原因,我又怎么能因为同样的原因,就不爱你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却离不开你了。”
彼时他年纪小,这一条却是一次通过,足以让整个剧组的人,包括导演在内,都对他大加褒奖,称其为天才。因为一个镜头、一句台词,隋素把赌注压在了陈苒的身上,而陈苒的艰难也随之而来。
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