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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外侧已经感觉到他透过西装裤蹭过来的坚硬的东西,但陈苒没有避开。
“不让你受委屈了,嗯?”吴向前火热的嘴唇让陈苒想起刚才吃过的三文鱼,他刚才还全部吐了出来。
他隐约听见了敲门声,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直到外头传来隋素的声音,“陈苒,你怎么样了?藤本说你吐了。”
陈苒的背脊一僵,正要开口说话,吴向前就把两根手指伸到了他嘴巴里,压住他的舌头。咸涩的味道沿着那两根手指蔓延到陈苒的口腔里,他又想要呕吐了。
“妈的。”吴向前低声咒骂了一句。
“陈苒?你在里面吗?”隋素并没有走,重复问着,又道,“我进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框抖动的声音。吴向前迅速把手指从陈苒的嘴巴里抽出来,另一边手也松开了他。陈苒一得自由立刻又冲到隔间里,趴在马桶旁边使劲吐起来。
他们说话的声音,陈苒一句也听不见,他吐得昏天暗地,耳边都是嗡嗡的耳鸣。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有人从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苒不耐烦地一手撇开,转过身才看到是隋素,随即愣了一愣。
隋素满面愀然看着他,叹气道,“这孩子。”说着把陈苒给搀起来。
“隋导。”陈苒被他提起来,感到自己好像缺了氧,脑袋沉得抬不起头来。
“不能喝就别喝。”隋素转过身,把陈苒拉到了自己背上,一下子把他给背了起来。
陈苒眼见自己就这么到了他的背上,顿时呆住,双腿也被他勾住了。
“你这样明天可怎么拍戏?”隋素把他往外背,训斥的话听起来无奈的语气更多。
他呆了呆,趴在他肩头,讷讷说道,“对不起。”
“算了,明天休息。”他如是说。
“放假?”陈苒以为自己听错了,剧组的时间很紧要,拖一天就要浪费一天的钱。
他当然不是担心剧组的钱,而是如果因为今晚喝醉了就放他假,不知道剧组的人又要说他什么,“我没有关系的,今晚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今天那场戏……不是还没拍完吗?我知道怎么拍了,明天一定很快就过了的。”
隋素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问,“你突然就知道怎么演了?怎么领悟的?”
陈苒怔住,含糊不清地说,“就是,想明白了。”
他还是没走,陈苒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来自己走,忽然听到他说,“好,那你明天演给我看。”
他们没有回去跟其他人碰面,隋素直接把他背回了旅馆的房间里。陈苒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隋素给自己换了衣服,又擦了脸。
灯光是极暗的,他静静看着头顶上方的日式吊灯,没过一会儿就双眼模糊。眼睛疼得厉害,陈苒闭上眼,还是感觉光透进了瞳孔里。
他不知道隋素什么时候离开的,隐约之间,他听到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陈苒想不起自己有没有定闹钟,可是这会儿,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翌日,陈苒在冯柳媛的电话声中醒过来,太阳穴那一块依旧疼得厉害。昨晚喝下去的酒好似还流淌在自己的血液里,陈苒冲了个热水澡以后出门,很快来到片场。
冯柳媛给他准备了丰盛的早点,但陈苒一口也吃不下,只接过了热牛奶,拿过通告单来看。
“这场戏不是已经拍过了吗?”陈苒喝了一口牛奶以后问。
助理脸上露出忐忑而为难的神色,凑到陈苒近旁悄声说,“听说导演连夜改了剧本,改了好几场戏,之前的删了一些,又加了好一些。基本上之前比较重的戏都要重拍了。”
闻言陈苒瞪大了眼睛,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剧组里的大家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忙了三个月,连年都没能回家过,结果就因为导演的一句话,就都推翻重做,谁能甘心?
“导演呢?”陈苒没有看到隋素的身影。
冯柳媛苦苦一笑,指指外头,“和制作人说话呢。刚才我听副导演说,这么返工,怕要开天窗。”
陈苒又看了一眼今天要拍的戏,见到最后一场,不由得心底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7
听到市川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麦卓如噗嗤一声笑了,他把玩着盛了半杯清酒的酒杯,靠到了市川身上,在他耳边呢喃轻语,声音如同又细又粘的蜘蛛丝,“老师,我是成年人了。”
市川呆了一呆,看着麦卓如的目光不可谓不惊讶,而身边的几个友人也却先一步笑出来。
把麦卓如带来的那位朋友进一步劝说道,“他家里困难,也是需要钱的。市川老师就卖个人情嘛,不过是人体素描的模特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虽如此,市川凝眸看着麦卓如,仍是犹豫不决。
麦卓如眼底掠过了一丝不耐烦,但幻象一样的笑仍旧弥漫在他明亮的眼睛里。他伸出手,指尖像羽毛一样划过了市川的手腕内侧,说,“老师,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吧,我再去找你。”
市川的手腕轻微地动了一动,避开了麦卓如的目光,轻轻点头。
“Cut!”
刘奕辰抬起眼睛看向把手移开的陈苒,自己也把手拿开,朝着监视器的方向问道,“导演,怎么样?”
隋素支起身子,看着片场里面的人,点了点头,“就这条吧。——准备下一场。”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心中大石都落下来。
陈苒撑着矮桌站起来往外走,面对略显激动的藤本聪,扬起嘴角稍微笑了一笑就走开了。
居酒屋的棚子距离河边不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演员和导演过去。
接下来这场戏,是陈苒的独角戏,刘奕辰这天就算是收工了。他走到陈苒身边,鼓励道,“加油啊,这么冷的天气。”
陈苒看看他,才要说什么,见到冯柳媛抱着一个哆啦a梦的热水袋走过来,问她,“哪里来的?”
“隋导给的。”冯柳媛说着把热水袋交给陈苒,自己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今天好冷啊!”
陈苒低头看着怀里崭新的热水袋,听到刘奕辰叹气说,“也不知道隋导怎么想的,上回不是已经让替身拍了吗?这么冷的天,跳河水里拍水下的戏,这不是不拿演员当人看嘛。”
闻言陈苒只是淡淡一笑,只道,“今天辛苦了。”说着,他转身就上了保姆车。
车在河边停下来,陈苒一下车就看到了副导演在河边,端坐在监视器旁边看替身下水。
冯柳媛见到了,带着侥幸跟在陈苒身边说,“说不定不用亲自下水了。”
对此陈苒不以为然,因为,他看到何弋儒也在那里。
他和隋素几个人一道走过去,何弋儒转身见到他们,冲隋素笑,“那边挺顺利的?”
“嗯。”隋素看不出来有多高兴,嘴上却说,“陈苒今天如有神助似的。”
陈苒一怔,看何弋儒笑颜温和,也扬了扬嘴角。
工作人员给他们拿了椅子,放在监视器旁边,几个人凑上去看。
“找来的替身身体也太壮了,一眼就看出不是小苒本人。”何弋儒叹气道,“怎么没找个瘦点的呢?瞧这小腿上的肌肉块。”
副导演瞥了陈苒一眼,不冷不淡地说,“今天有零下八度,就是穿个棉衣往下沉,上来也得冻成冰棍的,不好找替身。这个替身先前隋导说身形没差多少。”
“要是别的电影就算了,可小苒不是有床戏嘛?该脱的、不该脱的,都脱了,他的身形怎么样,怎么骗得过观众呢?”何弋儒用胳膊肘捅了捅隋素,“不是?”
隋素托着腮看监视器,又直起身看了一眼刚从水下上来,浑身裹着毛毯的替身演员,转而问副导演,“他还能下去吗?”
副导演吓了一大跳,几乎惊恐道,“这么冷,不行的吧?”
何弋儒撇撇嘴巴,满不在乎地说,“如果是我,就亲自下水。”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陈苒起身说,“导演,我下水。”
“这怎么行?!”副导演叫起来,又惊恐地看向隋素,劝说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这场虽然时间短,但要拍成起码要半个小时吧?这河水都是碎了冰的……”
隋素沉了沉气,看向陈苒,问,“你确认要下去?”
陈苒瞥了一眼抱臂站在旁边的何弋儒,握拳道,“嗯,我下去。”
众人听说陈苒要亲自下水,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陈苒没有机会去读懂他们的惊骇背后有几分同情,又有几分幸灾乐祸。他换上戏服,来到河边,喝了几口热水,手里还捧着那个暖手袋,等工作人员做好准备工作。
把暖手袋和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交给冯柳媛的时候,陈苒看到女孩子的眼睛哭得通红,他捏了一下她红彤彤的鼻子,忍着刺骨的寒冷,笑着说,“没事,一下就上来了。”
没有想到,话刚刚说完,他就看到吴向前和他的助理朝隋素走了过去。陈苒沉了沉气,等着隋素发号施令。
吴向前看起来不太高兴,和隋素说了几句话,最后隋素不耐烦地挥挥手,对陈苒点了点头。
只听副导演一声“action”,陈苒握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朝冰冷的河水里走去。
他以为会很冷,但因为冰冻引起的战栗不过持续了几秒钟,借着就完全麻木了。
河水一点一点地占据他的周围,好像有强大的压力往他的毛孔里挤压。心脏倏尔收紧,并且越收越紧,脑袋里的神经好像也紧绷起来。
陈苒告诉自己,不能发抖,不能逃,否则就要重来了。
就这样,他沉到了河水里。
他看不到水下的摄影机,河底的石子仿佛就在近处,触手可及,但他却游不到那里。
陈苒忘记了自己会游泳,掺着冰粒的水挤压着他的胸肺,打压着他的思维。他本是不该挣扎的,他甚至想过要如何克制本能的挣扎,然而水面上的那片天空越来越远,渐渐变成水的颜色。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镀上了水的色泽,陈苒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一方天,可是,天空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感到水流淌过他的脚踝,纠缠在他的手腕,似是这个世界最后对他的挽留。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从一片雪白变成苍白,然后,跟随自己化为尘埃……
耳边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仿佛就在很近的地方,却同样遥不可及。
陈苒在黑暗中挣扎了很长时间,终于吃力地把眼睛睁开。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天棚,那盏日式吊灯,方方正正的灯罩笼罩着圆溜溜的灯泡。陈苒起不来,稍微动一动手指头都疼得很,只得缓缓扭过头。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回到宿舍里了。
脑袋里面好像灌了铅,沉得颈子都无法支撑,外头说话的声音明明很轻微,却还是像冰雹一样一颗颗往陈苒的鼓膜里打。
他张了张嘴巴,发不出声音。房间里除了他再没其他人,他扯过放在旁边架子上的罩衫披到身上,晃晃悠悠站起来。
究竟是谁在外面说话?不知道有病人在里头休息吗?
陈苒心里有些恼,可是想想自己的境地,也不指望谁这么好心了。他的手放在了纸门上,明明已经用了力,纸门却没有动。
他皱起眉头,正打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