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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缠绵了一阵,陈苒才肯放开江煜。
他走到房间门口捡起那两本前一天晚上回来就丢在地上的杂志,拿进来放在茶几上,连包装膜都没有撕开。
陈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打着呵欠,看江煜一件一件地捡地上凌乱的衣服,抱着膝头笑起来。
“盈盈她有没有说想考哪间学校啊?”陈苒问蹲在行李箱前面拿干净衣服的江煜。
江煜取出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回头对陈苒投以征询的目光。
陈苒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
“有一次她要我带她去央美看一看,不过我觉得她应该只是想去北京而已。”江煜背对着陈苒,继续找衣服。
陈苒想起那几条短信,把语调控制得很轻松,“想去看演唱会而已吧?”
江煜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把一件白色浅草绿格子的棉质衬衫给他看,在他点头以后又拿起一旁的裤子一同交给他。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江煜坐在床边等陈苒换衣服。
陈苒低头扣着扣子,说,“那天我们不是遇见几个玩cos的年轻人吗?他们是国美的,就聊了几句。国美很不错啊,校园环境也好,你去看看吗?”
江煜听罢笑了一声,弄得陈苒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你和盈盈还挺像的。”江煜似笑非笑地看他。
陈苒眯起眼睛,忽然跪到江煜面前,往他脸上乱亲了一番,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想要你陪我去杭州了,你去不去?”
江煜拖着调子,分不清是宠惯还是不甘愿,“去……”
果然不出陈苒所料,这天各类门户网站的娱乐头条,几乎都在报道和渲染《海达·高布乐》在上海最后一场公演。
所有的文章都不约而同地把重点落在谢幕时男女主角突如其来的那个“忘情拥吻”,在文末简单提及演出内容,少不了接下来的巡演城市。
微博上这个话题被炒到了话题榜第一位,前十名里还有一条是关于陈苒性取向的争论。陈苒哭笑不得地关掉了平板电脑上的客户端,余光瞥见过道另一边的黎橙川在看自己。
两人目光一相遇,她就把头转向了窗外。
大概是上车的时候被其他旅客发现了,不断有人晃到商务车厢的门口来张望,乘务员柔和的声音渐渐显出了急躁感。
陈苒戴上耳机听歌,不经意间多看了那位乘务员几眼——她时常会在为大家提供服务的时候把目光瞟到陈苒这儿。
“能给我杯水吗?”陈苒摘下耳机问。
她欣然答应,很快就为陈苒送来了一杯热茶,问候道,“您的腿好些了吗?”
陈苒这才想起来,她正是上回他去嘉善时,遇到的那位乘务员。“已经痊愈了,谢谢你。”他礼貌地微笑。
“不客气。”她双手相叠放在身前,问,“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陈苒看了她三秒钟,做了个手势示意她靠近一些,直起身子来说,“能帮我传张字条吗?”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继而微笑道,“当然可以。”
那个乘务员刚刚离开车厢,立即就有人对陈苒开玩笑,问着,“陈老师,刚才那位‘高姐’长挺漂亮的哈?声音也甜!”
陈苒只是笑笑,拿起旁边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提示灯仍旧没有转变。
“陈老师一直都是很有魅力的,杀伤力从八岁到八十岁都不能幸免!”
“像陈老师这种男神,怎么可能是GAY嘛!现在的腐男腐女真是,想象力太发散了!”
“我要是没结婚,一定要嫁陈老师的。”
“这话我要录下来,你等着被勒索吧!”
“结了婚有什么关系?做人啊,就要想爱就爱,对吧?黎老师?”
玩笑话开到这里,突然就停了,整个车厢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列车飞驰的悄然的声音。
那个无意间说漏嘴的人,是一号女配的助理,面对鸦雀无声的众人,脸白得像刷了双飞粉似的。
扮演艾尔弗斯泰德的那位女演员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得一点也不像剧中柔弱的出走少妇,“你等下下了车就回上海去吧。”
这话说完,好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敢置喙。那女演员转而又亲自向黎橙川道歉,她的助理也一起,弄得大家都好不尴尬。
陈苒若无其事地戴上耳机,正打算闭目养神时,乘务员走了回来。
她好像也感觉到了不融洽的氛围,但不方便多说。来到陈苒面前,弯下腰将刚才那张字条还给了陈苒。
陈苒微笑对她表示感谢,又看了一眼过道那边接受道歉的黎橙川。
她笑得亲切大方,说了好几次没关系,但这依旧没有改变那位失言的助理要回去休息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4
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陈苒在最后一刻钟听着歌睡了过去,醒来时看到自己膝盖上盖了一条毯子。
他揉着眼睛,茫然坐起来,把毯子拿起来还给对他微笑走过来的乘务员,“谢谢。”
“不客气。”乘务员把毯子搭在手臂上。
陈苒起身拿行李,发现空调的开关还吹着,不禁又回头看了那个乘务员一眼。她并没有走远,感觉到陈苒惊疑的目光,又迂回来。
“这个毯子……”陈苒避开了和旁边人的目光接触。
乘务员看了看他,猜到他想问什么,微笑点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是那位先生说您的膝盖不好,让我拿给您的。”
陈苒一怔,觉得耳朵热热的,也不知道红了没有。他露出一个尴尬得勉强的笑,“谢谢你了。”
晚上在酒店里休息时,陈苒和江煜说起了毯子的事。
“你不怕她多嘴多舌吗?”陈苒靠在吧台旁边问。
江煜坐在椅子上,手还放在那杯葡萄酒上,摇摇头,“她不是那种人。”
陈苒忍不住讥笑他,“你们第一次见面吧?还‘她不是那种人’。”
江煜的笑容却平和许多,“那么,你为什么要让她传字条呢?”
早就知道最后会用这个做证据,陈苒弯腰咬了一下江煜的鼻尖,又兀自趴在吧台上装模作样地喝起酒来。
过了一会儿,陈苒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字条,看着上面江煜写的字,歪着头欣赏片刻,问,“你专门练过书法吗?”江煜的字非常漂亮,刚毅中带着秀气,写日文时还会透露出柔和感。
“没有。”江煜看到陈苒还在等着自己说下文,犹豫之后还是把本不打算说的下半句说出来,“我父亲的字很好。小时候他对我们很严厉,字写得不好是要挨罚的。”
陈苒讶然,不禁暗自后悔刚才表现出了自己知道有内情的模样。他牵强地扬了扬嘴角,想了想,硬生生把话题又转回了高铁乘务员身上。
原来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过一面之缘,这的确是江煜意料之外的,他恍然大悟,对陈苒笑了笑,“你看人挺准的。”
“对啊!我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陈苒在江煜旁边坐下来,颇有兴致似的说,“跟你讲个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江煜微笑点头。
“就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这样吧。”陈苒自己也不太确定的样子,“有一次我和我爸走在街上,我想吃冰淇淋,就想让我爸给我买。然后你知道我跟他说什么吗?”
三岁小朋友想吃冰淇淋,还能跟家长说什么?江煜不明白陈苒在故弄什么玄虚,摇摇头。
陈苒笑道,“我问他,‘爸爸,你带钱了没有?’然后我爸就说他带了,问我问来干什么。我才说我想吃冰淇淋。”
他说完以后狡黠地笑,隐约显出几分得意。江煜却只是淡淡一笑,没看出有什么赞赏。陈苒本来就是想要博他一笑,没想到他笑成这样,好看是好看,但就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陈苒放下酒杯,双手捧过江煜的脸,把嘴边往上推出一个笑容,看他还是原先那样,不免泄了气。他叹了一声,放弃妥协一般摊手,“好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我妈跟我说的,说过好几次。我当时还小,才三岁,怎么可能记得这种小事。”
“换做是一般的小孩子……”江煜顿了顿,改了口,说,“要是盈盈,就是拽着我,直接嚷嚷着要买冰淇淋了。”
陈苒再度坐下来,撇嘴道,“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聪明啊。”
江煜的手指划过了陈苒的眼睫,惹得他动了一下,指尖碰到眼珠子,一下子就划出了水光。他低头揉眼睛,不满道,“干什么呢?”
“这么清澈的一双眼,怎么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天真了。”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江煜的指尖还留有一丝丝湿润。
闻言陈苒一愣,嘴硬道,“这个故事是用来说明我早慧的,你重点完全错了。”
江煜嘴角又带上了刚才那样的笑容,温柔中带着忧郁,还有更多的无可奈何。
他们又说到了因为那个谢幕时的文而引发的效应。新闻媒体总是以人们想不到的速度运作着,只要一个问题成为热点,它背后的无数问题就会源源不断地被挖掘出来。
下午陈苒刚刚到达酒店,就听说了一则骇人听闻的新闻:黎橙川婚变,与其丈夫早已分居一年多。
因为黎橙川一直都在澳洲,这些年也没什么消息,所以她的生活早就不为人所关注了。剧团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黎橙川掩饰得太好了,除了排戏前后那段时间因为入戏而显得像剧中的人物以外,她都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娱乐圈里捕风捉影的东西太多,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值得商榷。不过,经过在高铁上发生的那个小波折以后,没人敢问黎橙川这条新闻的真实性,甚至连旁敲侧击都不敢。距离公演还有一天时间,在此之前,陈苒估计不会有人主动去问黎橙川这种新闻。
不管是不是真的,陈苒的确觉得这次回来的黎橙川和记忆中的不同了。
关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陈苒久久不能释怀。
他在乎的当然不是被亲了这件事——除了江煜,其他人的吻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只是记得当年那个除了戏剧和角色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黎橙川,而现在的这一个,已经不是了。
因为黎橙川,陈苒以为这一次会是一次纯粹的表演,料不到,这真的是一次“纯粹的表演”了。
不知道陈苒是不是说着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江煜听完后拉过他的手,轻轻揉捏起来。像是小时候陈苒摔跤跌青了手,母亲一边揉一边轻拍,说不疼不疼。
他真的是个很精致的人,无论面子还是里子——陈苒低头看他的手指时,心里不由得这么想。
“今晚在不在我这里睡?”陈苒站起来,双手搭在江煜的肩膀上。
江煜笑着摇头,不说是拒绝还是无奈。但陈苒太懂得揣摩心思,很多东西都不必说。
陈苒也笑,手自然而然地扶住了江煜的后颈,正低下头打算亲下去,就响起了门铃声。咒骂声脱口而出,陈苒只觉得扫兴,下一秒就开始紧张起来。
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按他房间的门铃,而江煜还在这里。陈苒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紧张,走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沈聪。
“怎么了?”陈苒原先并不打算把门打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