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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月微微颔首,便又想起最近弄得满城风雨的传闻,正想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一个凶狠暴戾的声音却惊的二人警惕的望了过去。
“好哇!你个黄毛丫头竟敢窝藏要犯!”但见那一众捕快居然不知不觉间去而复返,还将二人围了起来。说话的正是那精瘦捕快,他挑起嘴唇,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觑着那粗壮的捕快:“老唐,还是你有手段呀,做了这么一出戏一下子就把他给老子骗出来了。”
那姓唐捕快眸中闪过一丝得意,意味深长的扫了二人几眼:“这姓韩的小子受的内伤这么重,怎么可能跑的远,咱们一路追赶他,他进了树林却不见了踪影,肯定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这小丫头骗子还想骗我,真是嫩了点。”
陆明月见原本看着憨厚的捕快,此刻却换了这样一幅狡猾的嘴脸,不由得觉得恶心:“哼,你居然戏弄我。”
看着陆明月愤愤不平的瞪着自己,粗壮捕快也不以为忤,得意的挑了挑嘴角:“小丫头,这就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说着,他转头望向精瘦捕快:“李捕头,咱们是不是现在就把他押回大牢?”
李捕头抬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那是当然,咱们兄弟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他抓住,可不能便宜了他。”
唐捕快瞟了瞟陆明月,继而请示道:“那这小丫头呢,是不是也一道押回去?”
李捕快随意的拍了拍唐捕快的肩膀:“嗯。”说着,提了提裤袋,将手中的佩刀扔到属下的手中,便哼着小曲离去。
而韩世忠见自己连累陆明月,浓眉一蹙,冷冷的目光射向唐捕快:“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你们竟然连她也不放过,你们这帮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唐捕快被韩志忠冷冷的目光一扫,心中不禁冒起一丝寒意,便掩饰的咳嗽了一声,随即冷笑:“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这年头谁有权,咱们哥儿几个就听谁的。”说着挥手向众捕快示意:“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捕快皆嗤笑的附和着:“谁有权就听谁的!”
“你们!”韩世忠铁拳一攥,虎目怒睁,愤愤的瞪着这帮势力之徒。
陆明月对着这帮人,自然也是满心愤怒,但由于在现代见多了这种现象,怒过之后,她心理反而没那么激荡,对着韩世忠无奈道:“韩大哥,历朝历代多得是这种作威作福的势力之徒,不值得你发怒。”
韩世忠听陆明月这样一说,心想的确是这个理,怒气之上更添了一分无奈之意。
继而,二人便被众捕快往官府押去。
而另一边,秦明正全神贯注的读着书籍,却被一震喧闹声惊动。他起身远远的望去,只见人影闪动,而那些人都做捕快装扮。
秦明心下一惊,环顾了一下四周,都不见陆明月的踪迹,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想的预感,便将书籍往怀里一揣,疾步走了过去。
踩过茂盛的草地,秦明离众人越来越近,但见众捕快羁押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他遍寻不见的陆明月。
秦明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走上前去,躬身对为首的捕快询问:“捕快大哥,这个丫头犯了什么事,怎么要劳动众位大哥抓她呢?”
唐捕快随意的瞥了秦明一眼,咬着口中含着的绿草根,漫不经心的回道:“这丫头窝藏要犯,你说我们能不抓她吗?”
秦明一听,顿时慌了神,不禁紧跟着唐捕快,躬手哀求:“捕快大哥,这丫头不过是个小女娃,怎么会窝藏罪犯,你们会不会弄错了呀。”
唐捕快听他这样说,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驻足瞥着秦明不快道:“怎么,你是说我们哥几个都是吃干饭的,连犯人都会抓错?”
秦明见唐捕快脸色捕快,急忙勉强笑道:“不敢不敢。”
一旁陆明月见秦明出现,心中不由得一喜,但转念一想,他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帮上什么忙。更怕他也被连累了,急忙道:“秦大哥,你快回去吧,你求他们也是没用的。”
秦明转头望去,但见陆明月小小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心中更似笼罩了一层阴云。他知道陆明月说的是实话,只好无奈的让到一边,看着众捕快将她押走。秦明的眉也在那一刻越蹙越紧,眸中渐渐了布满了不甘。他削薄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拳头攥的手心发出阵阵疼痛,却驱散不了他心中对自己无能的怨恨。
为什么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为什么他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昏黄的灯光轻轻的摇曳着,却无法照亮牢房的每个角落,在那些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三三两两的犯人各自蜷缩着,正在沉沉的睡着。
看着斑驳的墙壁和地上凌乱稻草,陆明月不禁向角落里缩了缩。毕竟以前生活的再怎么窘迫,也从未在如此肮脏的环境里呆过。
陆明月抬头透过天窗望着那一弯银月,想到秦明此刻定然是很焦急的,不禁幽幽一叹。
而不远处的韩世忠也是难以入眠,听到陆明月的叹息,不禁侧目望去。便看见昏暗的烛光中,陆明月小小的脸上满是忧愁。
“小姑娘,对不起,是韩某连累了你。”
韩世忠疲惫的声音使得陆明月微微一怔,她吸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韩大哥,其实我根本没能帮到你什么忙,所以你不必说对不起,”
看着陆明月不符合年龄的淡然,韩世忠微微一怔,继而摇头叹息:“哎,可是此番说到底,是因我才害你入狱,我实在是觉得愧疚。”
“韩大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哪怕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帮你的。”见韩世忠满怀愧疚的模样,陆明月只好再次宽慰他。说着她突然想起历史上的韩世忠似乎并未英年早逝,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希望,转念却又想到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她怎能断定此韩世忠就是彼的韩世忠呢?想到这里,陆明月便觉得很是失落。不过,她生性乐观豁达,如今已经白白捡了一年寿命,所以除了对死亡本身的畏惧,她倒也没那么惴惴不安。
她吸了口气,冲着韩世忠甜甜一笑:“韩大哥,事到如今,那么多也没用,不如你给我讲讲你的事吧。”
韩世忠见此时此刻她还能笑得出来,不觉微微一震,越发觉的她不像是普通的小女娃。半响,他才靠着坚硬的墙壁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墙壁上摇曳的烛光陷入了回忆。
原来,韩世忠原本是陕西人,是最近几年才迁到宁水县的。他们家祖祖辈辈都靠打铁为生,虽然生活并不富足,但是一家人也过的也算和顺美满。
韩世忠有一个十六岁的妹妹,名叫韩秀儿。韩秀儿生的容貌秀丽,娇俏可爱,深的家人喜爱。原本预备着年底便嫁给本地的农户,却不料在一次庙会上,被本县郑知县的儿子郑宣富看到了。
那郑宣富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只因他素来仗着父亲的权利作威作福,做的坏事那是数都数不尽,惹得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
而郑宣富自从看见韩秀儿,便一直垂涎她的美色,先是几次派人到韩家提亲都被婉拒了,接着更是数次前来骚扰韩秀儿。不过他不知怎的,还真想韩秀儿心甘情愿跟着他,便放弃了用强。
不料,就在五天前。韩世忠有事出了趟远门,郑宣富的耐性也被消磨殆尽了。他便再也耐不住心头的□□,乘机将韩秀儿强抢了去。而韩秀儿也是个烈性女子,受了屈辱之后便上吊自尽了。
待韩世忠回家后,一切都晚了。
韩世忠顿时怒火中烧,原本他也是个沉稳内敛,不轻易冲动的人。但他实在是恨极了郑宣富,就让家人先离开此地,然后便挑了一个时机,杀了郑宣富以告妹妹在天之灵。郑知县见独子惨死,便命令众捕快迅速缉捕他。
不过韩世忠自小习武,武艺端的十分厉害,居然数次逃脱了捕快们的追捕。于是,众捕快只好设下陷阱,接着由颇有武功的李捕头,将他打的身受内伤,这才制住他。不料还是让他给逃脱了,然而他的伤实在太重,便晕倒在了树林里,这才有了后面发生事情。
陆明月听完韩世忠弥漫着悲伤的叙述,心里越发的沉重起来,望着韩世忠道:“最近听说有谁杀了那狗官的儿子,没想到是韩大哥,大哥这样做真是为民除害了。”说着,她眼眉眼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愤懑:“只是韩姐姐死的太可怜了,那狗官的儿子,真是死一百次都便宜他了!”
韩世忠听了陆明月义愤填膺的声音,眸中便涌起深深的痛恨之色。但见他将头猛的一下磕在墙壁上,痛苦的闭上眸子,攥紧如钢铁般的拳头,钢牙紧紧的咬着下颌,显然悲痛已及。
陆明月看着韩世忠粗犷的眉眼间蕴含的悲苦,不禁心生怜悯,轻轻的唤了一声“韩大哥”,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劝慰他。
三日后,宁水县刑场。
这一日,厚重的阴云遮挡了日光,使得天色阴沉沉的。空气中浮动着焦躁不安的因子,整个刑场越发的沉闷。
刑场中心正跪着两个身着白色囚服的罪犯,一大一小,正是被捕的韩世忠和陆明月。原本陆明月罪不至死,但是郑县令心痛独子惨死,便迁怒了她,将她和韩世忠一起判了死刑。
围观的百姓看着刑场中的即将丧命的两人,都不禁暗自叹息,可是郑县令手段强硬,他们也是空有同情却无法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敢发出异议。
“小陆姑娘,我韩世忠自觉问心无愧,但是今日却害的你命丧于此,我…哎,若有来世,韩世忠自然做牛做马赎这一份债。”韩世忠挺着身子,默然的跪在刑场上,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悲怆的开口道。
陆明月侧头望着韩世忠,只见他粗犷的眉眼间满是愧疚,神情悲凉。陆明月原本还怀着一丝希望,以为他就是历史上的韩世忠,那么他们就不会死了。然而,随着行刑之际的来临,那种概率已是微乎其微。
如今,眼见便要死了,陆明月心里对死亡的恐惧却反而渐渐的消散了。她冲着韩世忠扬起嘴唇,绽放出自认为最美好的笑颜:“韩大哥,你我如今也算是同生共死,不如你我就在这里结义如何,如果有了你这位义兄,我就算到了黄泉也不会孤单了。”
韩世忠听了陆明月的提议,虎目一震,随即仰天爽快的笑道:“好,我韩世忠自认是英雄豪杰,可却还没见过如你这般至情至性的小女娃,好!你我今日便在此地结义,共赴黄泉!”
“天地为证,苍生为鉴,我韩世忠、我陆明月今日结为兄妹,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二人随即挺直了胸膛,俯仰苍生间,便吐出了胸中的誓言。
“义妹!”“义兄!”
“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心情甚是激荡。
围观的百姓见二人居然在刑场上结为兄妹,均为他们的至情至性所感,不禁不约而同的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叫好声此起彼伏,释放者百姓们的心声。
行刑官见百姓这般躁动,肥胖的圆脸泛过一丝不快,眉眼一凛,“锵”的一声排响了惊堂木,高声喝道:“肃静!”
见行刑官发火,百姓们的叫好声这才渐渐的稀落了。
就在这时,一个豪爽的声音却再次惊彻云霄。
“好,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生死金兰,我虚活十九载,今日却能目睹这桩奇事,幸哉!幸哉!”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提着一篮子酒菜,挺着有些摇晃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刑场。
“差大哥,我是前来送行的,还望行个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风风火火劫法场
守卫见是来给犯人送终的,便抬头望向行刑官,待得到他的首肯,这才放了秦明进去:“你可要快点啊,午时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