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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蒋思思尖声大叫,刘大夫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随即开口道,“表小姐这样说实在怀疑我的医德吗?若是小姐不信,大可以找别的大夫过来看看,锦绣小姐的确是中了乌头的毒,而且还中了曼陀罗的毒,敢为小姐平日里是不是总是会觉得身上很累的,没有什么力气,嗜睡?”
孙锦绣点了点头,据实回答道,“的确是这样,前些日子伺候老太太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头晕乏力,甚至是想要呕吐。当时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觉得大概是我一个没病的人喝了老太太的药所以才会这样,没想到竟然是中毒了,难道。。。。。。”
一想到可能是这样,孙锦绣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颤抖着身子转头望着蒋思思,“我不知道是谁在老太太的汤药之中下了毒,既然不是我的话,那么便是你,毕竟只有你一个人没事,而我却中了毒!”
“你胡说八道什么!”蒋思思见孙锦绣竟然反咬一口,脸色惨白,倒退了一步尖利叫声仿佛是长指甲划过石板的噪音。“锦绣小姐说来也算是幸运,因为这个乌头煮的时间并不久,所以毒性也没有生服的那么强,再加上锦绣小姐喝的少,最重要的恐怕是锦绣小姐平日里有服用甘草的习惯,因为甘草能够减小乌头的毒性,所以锦绣小姐虽然中毒了,可是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刘大夫仔仔细细的将蒋思思的疑虑结识了一番。若是换了其他人,他必定是没有这好的耐心,可是孙锦绣倒是师傅要求他照顾的人,他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孙锦绣从腰间放小食的荷包里头拿出几片甘草,笑道,“的确是这样,我平时就是将甘草作为零嘴的,虽然平常人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回味之中带着甘甜,我很喜欢,这些事情我身边的丫头也都是知道的。”伺候孙锦绣的几个丫头纷纷应和,毕竟孙锦绣喜欢将甘草当成零嘴的事情府中有不少的丫鬟婆子都知道,甚至每个月都有孙家药厂的人送甘草过来。“这又能说明什么,至少这药方的确是孙锦绣写的,上头的字迹也是千真万确,难道她还想抵赖不成!”蒋思思没想到竟然能这样被孙锦绣逃过一劫,便死死地抓住了药方的事情不放。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蒋思思说的不错,若是孙锦绣没法证明那张药方不是自己写的,那么她的嫌疑仍旧是最大的。“这张药方并不是我写的,虽然乌头含有剧毒,是令人闻之变色的断肠草,可是乌头的确也可以入药,只是需要控制好剂量。乌头可以作为镇痉剂,冶风庳,风湿神经痛,而我给老太太开的药量绝对是准确的!”孙锦绣信誓旦旦的开口。一旁的刘大夫也开口证明,乌头的确是可是入药,如果控制好计量,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事的。 “可是你又要怎么证明这张药方不是你写的呢?难道你问它它会说话吗?”蒋思思冷笑一声,嘲笑孙锦绣空口无凭,根本就不能证明自己。
孙锦绣却镇静的犹如一泓平静的湖水,云淡风轻的仿佛如今正在被怀疑的人并不是她一样,“我的确是能够让这张药方说话,只是需要大哥派人去取一样东西。”
姚煜轩点点头,孙锦绣上前几步交头接耳的同姚煜轩身边的锄药耳语了几句,锄药立即点头飞奔着离开了大厅,不一会儿便命人孙锦绣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你有拿着一叠宣纸过来干什么,难道是要写字做对比,证明这张药方并不是你的写的?莫要忘记了,笔迹也可以作假的!”三长老最沉不住气,看着孙锦绣故弄玄虚想要逃脱罪责的模样便是一肚子的气,开口嘲讽道。
孙锦绣不紧不慢、不嗔不怒,只是笑言,“三长老说的不错,笔记是可以作假的,可是三长老莫要忘记了,笔记虽然是可以作假的,但是痕迹却是做不了假的。正好锦绣写字的力道比较大,因此总是要晕染好几层的纸,若是各位仔细看便能够看得出当时锦绣开得乌头的药量到底是多少!”
孙锦绣方才让锄药去拿的正好就是放在桌子上头被人遗忘了宣纸,方才她写药方的时候正好下头垫着几张纸,这便是能够证明她清白的最好证据!
姚煜轩看了宣纸之上沾染的痕迹,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转头对着三位长老哈哈大笑,“三位长老今个儿可算是冤枉了锦绣了,让她受了大委屈了。这纸上的乌头的药剂量的确是没有错,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不但害了老太太的性命,更加是想要嫁祸给锦绣。”
三位长老自知理亏,只能点头赔笑,而心中更是恨毒了没事找事的蒋思思,若不是她吵吵着说什么孙锦绣下毒害死了老太太他们犯得着丢这个脸吗?
“虽然我的嫌疑已经消除了,可是老太太毕竟是被人毒杀的,死的不明不白,恐怕就是到了地下也不能瞑目,那么还请三位长老能够继续调查,还老太太一个安宁,”孙锦绣虽然是对着三位长老这么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蒋思思,意思很是清楚。
之前一直在姚老太太身边照顾的人,除了她孙锦绣就只剩下蒋思思了,而想必于她一直只是个试药的,蒋思思包揽了姚老太太从抓药煎药到喂药的所有过程,若是要说下毒,她蒋思思比自己有更多的机会。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的话我是不会认罪的!”蒋思思见所有人都用着一种怪异而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登时方寸大乱,恐惧的倒退了一步,叫得歇斯底里。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蒋思思身后的丫鬟之中,突然扑出了一个小丫头,看着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模样清秀却是满脸的泪痕。
“大少爷、三位长老、锦绣小姐,还请几位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受不来了,奴婢说真话,奴婢说真话,求求你们救救奴婢吧!”那个丫头哭得好不可怜,一直对着几个人磕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姚煜轩见孙锦绣已经被摘清楚了,登时就轻松了下来,身子朝后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那小丫头听见姚煜轩愿意给她做主,声泪俱下的哭泣道,“奴婢海藻,原本是表小姐屋子里头的一个小丫鬟,只因为听见了那日老太太和表小姐的谈话,所以被老太太送给了梁嬷嬷的义子,反复折腾,要奴婢闭嘴。那个禽兽将奴婢折腾成了这样,甚至连做母亲的资格也失去了,奴婢恨他!奴婢更恨自己不能将当时的真相说出来,奴婢受够了,还请大少爷和锦绣小姐救救奴婢!”
又是这样的悲剧,这些惨剧在这样的大家族之中他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姚煜轩长长叹出一口气,开口道安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会好好安排你往后的生活,你尽管放心。”
“多谢大少爷,多谢锦绣小姐!”海藻原本暗淡的眸光霎时间亮了起来,急忙叩谢两个人,“奴婢那日听见老太太吩咐表小姐在她喝的汤药之中下曼陀罗的毒药,然后逼着锦绣小姐试药,想要借此毒杀锦绣小姐,因为老太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性命除掉锦绣小姐为表小姐铺路。”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这样的真实却有真真切切的摆在他们的眼前,这世界上当真是有这样的人,宁愿牺牲自己和旁人的生命也要让重要的人活下去。
只是这样的举动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伟大,她剥夺了自己的生命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剥夺无辜的人的性命,难道她在意的人的性命就是性命,而别人的性命就是草芥吗?
“之后,因为锦绣小姐突然生病了,回青竹馆歇养了半个月,可是老太太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若是再用慢性毒药,恐怕锦绣小姐还没死,老太太的性命就要没了,更何况锦绣小姐到底是个大夫虽然短期之内没有发现,可是时间一场怕她也要察觉什么,所以老太太和表小姐商量,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你胡说!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海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思思的尖利的吼叫声给制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已经被诶囚禁了的海藻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梁嬷嬷的义子囚禁起来的吗?
“证据?锦绣小姐身上的曼陀罗和乌头的毒,难道就不是证据吗?”海藻冷笑一声,咆哮道,“你们本来打算用乌头一不做二不休将锦绣小姐毒死,然后将事情嫁祸到了一个死人的身上。谁知道锦绣小姐福大命大竟然没有死,你们有想要借着这事儿陷害她!当真是贼喊捉贼,你们这些毒蛇!”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蒋思思和死去的姚老太太才是最终的凶手,如今老太太已死,自然是不好再追究什么了,至于蒋思思则是有三位长老和姚煜轩做主,让她自己服毒自杀,也算是保全了姚家的颜面。
“大哥,海藻受了不少的委屈,我想还是暂且由我来安排她的住处吧,也好派人照顾她身上的病痛,”送走了三位长老,孙锦绣转头对着姚煜轩道。
姚煜轩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若是没有海藻出现孙锦绣到死都不知道这些人竟然对着她含了这样的虎狼之心,所以无论怎么说,海藻算是她的一个恩人。
青竹馆之中,海藻跪在了孙锦绣的脚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多谢锦绣小姐想救,奴婢今生今世愿意为您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
她原本以为自己知道了那样的秘密,这一辈子都要毁在那个该死的男人身上了,可是没想到锦绣小姐竟然给了她希望,甚至让她看到那个该死的男人被折磨的不死不活,最后由她亲手结束了那个人的生命,这样的大恩大队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然而孙锦绣只是摇了摇头,怜悯的望着她,“你这辈子受到的苦楚太多了,你不该呆在我的身边,应该好好的治病,等病好了之后下半辈子为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命人将带去我的别院修养,更加会派人治好你的病,之后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当她听说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当时只是抱着想要利用的心思的,可是当她看见这个十五岁的女子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仍旧拼命的含着一口气想要努力活下去的时候,她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要伸手成全她的愿望。
于是她给了她希望,而海藻也聪明的抓住了最后的希望,她们之间如今也算是两清了。
“秋华,送她出去吧,”孙锦绣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撑着脑袋脸色掩不住的苍白。
菊香见了连忙从荷包之中拿出丹药,喂孙锦绣服下,“小姐真的是太拼了,其实要解决这事情的办法还有很多,为什么非要拿自己做诱饵呢?万一对方不上当,小姐怎么办!”
旁人并不知道,可是菊香却是清楚得很,孙锦绣到底是多么的艰险才能够过得了这一关的。不管是那曼陀罗的毒还是那乌头的毒,都是很有可能让她就此长眠,更何况万一两种毒素融合变异了之后就更加难解了。
“虽然还有很多办法,可是这样的办法最方便,也能够一劳永逸不是吗?既然是最好的办法我赌一赌又能如何?”孙锦绣讪笑,她这一回赌赢了,这其中若是走算错了一步,恐怕她今生今世都要见不到那个人了。
一想到那张温润的脸庞,带着绝世的笑颜,孙锦绣便有一瞬间的恍然。
“小姐,方才安福院的人来报,说是表小姐说什么也不肯服毒,还请小姐想想办法,”这个时候,青竹馆的一个小丫头过来传话,满脸无奈的看着孙锦绣。
孙锦绣服了药,站起身来冲着那小丫头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那小丫头见孙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