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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一道戏谑的声音,孙锦绣抬头只见自家的墙上坐着一个人,一身朱砂色将风流掩尽,妖娆尽显,那一张脸更是恍若绝色的恶魔一般。
“找我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云清扬从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如今却坐在那里同自己调笑了这么久,想必是有些事情仍旧在犹豫着,可是这件事情对于对方来说又万分重要,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大半夜的来爬墙找自己。
“我想要带你去看一个人。”云清扬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
“谁?”
“风清扬。”
“风清扬不就是……难道……”
孙锦绣虽然早就有这样的猜想,可是当真正遇到的时候还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个云清扬虽然同之前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样的,却总给他一种疏离的感觉。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没想到孙锦绣竟然这么聪明的将事情猜出来了,云清扬蹙紧了眉头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匕首,只等着孙锦绣一声不同意便将之杀人灭口。
这是整个云家的绝密,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如今孙锦绣已经知道了又不愿意医治清扬,那么无论是自己亦或是清扬于心不忍,孙锦绣都必须死!
一想到这里,云清扬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拧紧了一般,只能默默地乞求着上天,让眼前这个绝强的女子答应。
“你这是在逼迫我?”
孙锦绣自然是注意到了云清扬伸向了袖中的手,想必若是自己只要说一个“不”字,下一瞬他手中的暗器便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去还是不去?”
云清扬的声音很冷,至始至终只给了孙锦绣两个选择,袖中握着匕首的手捏的更紧了,云清扬此时心中更是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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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最终的选择到底是什么?云清扬的身上背着怎样的秘密?明天更新时间九点五十五
、第六十三章离奇怪病
“若是去会怎么样?不去又会怎么样?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向来不做!”
如此冷冽的气氛之下,孙锦绣忽而笑了,笑得那样的无所谓,仿佛眼前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即将要飞出匕首取了自己的性命,而仅仅只是要同她吃顿饭罢了。
“若是去了不会怎样,若是不去也不会怎样,”云清扬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般的竟然收起了袖中的匕首,一袭红裳在月光下笑得格外邪肆妖娆。
“既然如此那走一趟便是了。”
孙锦绣说着,便转身进了屋子拿了些东西便翻身上了围墙,在云清扬有些诧异的目光下跳下了自家的围墙。
“你为何不走门?”
“懒得开门,”孙锦绣打了个哈欠甚至懒得抬眼看一下身后的人。
“快走,不然天就要亮了!”
云清扬额头的青筋突跳,决定不再同孙锦绣拉扯些什么免得将自己气坏了,一把拉住了孙锦绣的小手便将她拉上了自己准备好了的马上,快马加鞭朝着云家别院的望向而去。
孙锦绣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再一次见到风清扬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漆黑的屋子里头散发着阴冷沉郁的气息,仿佛死神一直在这里临守着,等待着时机带走纱帐之中孱弱的少年。
“锦绣……”风清扬开口有些虚弱,望着孙锦绣的眸光璀璨而神情,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
“你怎么了?”喉咙有些晦涩,眼睁睁的望着曾经那么肆意飞扬的少年突然之间将要凋零,孙锦绣艰难的开口。
“我生病了,你……你能治好我。”
风清扬的声音有些飘忽,然而语气却很是坚定,仿佛相信眼前这个还为及笄的少女能够将他治好一般。孙锦绣听到这话转头疑虑的望着云清扬,云清扬缓缓的点了点头,孙锦绣便明白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尽我的全力!”孙锦绣握着风清扬的手,不似安慰却又胜似安慰。
“锦绣……”反捏紧了孙锦绣的柔荑,风清扬笑了。
“因为我们是好哥们。”
孙锦绣缓缓的抽出手,她虽然愿意救治风清扬,但是有些事情她却不能骗他,只因为,撒下一个谎便要用另一个更大的慌来圆,她尤还记得孙家大宅墙上的那一抹红影,她曾经觉得他是世上将朱砂色演绎的最淋漓尽致的那般不羁的少年。
也许,此时帮他仅仅只是不想要那一抹艳丽的朱砂色消退。
“是啊,我们是好哥们。”风清扬握着孙锦绣的手松了,眼中没有了方才那般璀璨夺目的光芒,却勾起唇角微笑的令人心疼。
“你先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孙锦绣把了脉,脸上没有半点表露的痕迹,只是替着风清扬盖好了被子,安慰了几句,接着才起身。路过云清扬身边的时候,她默默地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即离去。
晨光微熙,初露晨晓,云清扬是在云家的花园之中找到孙锦绣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坐在听雨亭中,湖面的微风迎面拂动着她鬓角跌落的碎发,眼神迷离的看不到焦距只是那样冷冷的望着湖面,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清扬自然是知道风清扬的病有多棘手,可是,这世上恐怕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女能够救得了风清扬,而风清扬也只肯接受这个少女拯救自己。身上的大夫那么多,比孙锦绣医术高超的人并不鲜见,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秘密绝不能让旁人知道,可是风清扬如今却愿意让孙锦绣触及。
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孙锦绣治好风清扬!
“为什么要找我?”孙锦绣感觉到了云清扬走近的脚步,抬头望着那一张和风清扬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只能找你,”云清扬缓缓的坐了下来,指尖拂动着小指上的那一枚平淡无奇的骨戒,“风,是永远看不到的,而云,一抬头便能看到。”
风清扬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就如风一样,即使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风,但是他们看不到风,一抬头看到的唯有云。
孙锦绣不解,看模样很容易就知道两人是双生胎,可是为什么风清扬的存在要被隐藏,不让任何人知道?难道就因为风清扬的身体弱,便要这样对待他?甚至不能够认祖归宗,跟着父亲的姓?这对他不公平!
“我要知道缘故!”孙锦绣望着云清扬,那一双澄澈的眸子仿佛是平静如水的湖面一样,倒映着云清扬的全部,却又仿佛能将他看透一般。
“云家的诅咒,云家的祖上曾经受到过一个诅咒,云家的女人是不可能生下双生子的,但凡怀上双生子相对强大的那个就会将弱小的那个吞噬,到时候生下来也只能是一个活婴,一个死婴。”
云清扬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性子,若是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便会自己去查,自己去猜,一来一回反倒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倒不如全部告诉她,让她一心一意的医治风清扬。
“可是你们!”孙锦绣惊讶的望着云清扬,随即便想歪了,“难道……”
“我们都是父亲的儿子!”云清扬乜斜了孙锦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竟然生下了双生子,我同风。可是,之后我们才知道,诅咒有两条,而另一条便是若是有幸能够生下双生子,那么云家必然因之倾覆!”
“当时,父亲为了整个家族就想要溺死较弱的风,可是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之下,父亲心软了。之后又找了一个术士算了一卦,发现只要隐藏风的身份,并且不让他姓云便能够保住整个云家。所以风一直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存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已。”
“你信命吗?”沉默了良久,孙锦绣忽然抬头望着云清扬。
“将自己的一辈子交到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手里头,我只觉得可笑!”云清扬忽然之间冷笑出声,双手紧捏成拳,嗜血的眸中带着隐隐的恨意。
“既然不信又何必在乎,”孙锦绣身上一根一根的缓缓掰开云清扬的手指,将一张早就写好了的药方放在了云清扬的手中,淡淡一笑。
云清扬转头,望着孙锦绣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药方,转身就朝着风清扬的屋子走去。走出了云家别院,孙锦绣脸上的从容才慢慢的淡去,转而换上了深深的忧虑,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她有些无奈的苦笑。
“云清扬,你恐怕也太高看我了。”
风清扬如今的病并不乐观,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寒毒,毒素已经积成了肿瘤,深种在肺部,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肺癌!虽然也许还没有到晚期,可是在这样医学落后的古代,要救活风清扬,难上加难!
“是锦绣吗?”
孙锦绣还没有走出云家多远,只见一个穿着水色衫子的小丫头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跑来。孙锦绣停下脚步转头,望着那丫头因为快跑而喘息着,双颊飞起两抹红晕的娇俏模样,心中暗叹,云家果然是大手笔连个丫头都生的这般俏丽。
“你是谁?”孙锦绣不答反问,声音并不熟络。
“是我家夫人找你有些事情,你方才不是刚刚从少爷的屋子里头出来吗?我家夫人想要找你说说话。”
那身上穿着水色衫子的丫头笑得温柔,熟络的甚至伸手抓着孙锦绣的手,仿佛两人已经是认识了许久一般的模样。
“我不认识你家夫人。”
孙锦绣自然是明白那丫头话中的意思,恐怕那个什么夫人误会了,毕竟她一个大早天刚刚亮就从云清扬的院子里头走出来,任是谁都会怀疑一二的。不过看着对方这么快就将自己找了去,恐怕是要给一个下马威才是,孙锦绣便更加没有兴趣去了。
“你去了便知道了,莫要让夫人生气了,否则的话就算是少爷也保不了你,快跟着我走吧!”
那个穿着水色衫子的丫头见孙锦绣装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然而下一瞬便化作了晏晏笑意,拉扯着孙锦绣的袖子就朝着云府走。
孙锦绣任由着那穿着水色衫子的丫头拉着自己穿过精致妍丽的穿花游廊,绕了好几圈这才到了一处院子,领着孙锦绣进了一间屋子。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孙锦绣见那丫头要走,急忙开口将她叫住,从头到尾这丫头都是认识自己的,却从未告诉过自己她的名字。
“我叫朱砂,”那丫头眼珠儿一转,说完便不由分说的转身离去,末了还关了门。
孙锦绣环视了屋子里的一切,这仿佛是那个夫人所居住的屋子只是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头竟然没有任何的丫鬟等着伺候。
伸出拢在袖中的手,冷笑着望着手中那一块小木牌,这是大户人家府里头用来进出的腰牌,上面刻着的便是丫鬟的名字,只见这块小木牌上俨然写着——水色两个字,孙锦绣的笑容愈发凛冽。这丫头可是从头到尾都和自己熟络得很,却从未告诉过自己她叫做什么。
“水色,我出去了这日府里头的人可都还好?少爷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人回来?”
不多时门外蓦然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高贵冷艳之色,脚步有些匆匆却丝毫不减她的尊贵气质。
“回夫人的话,少爷想要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奴婢也拦不住,只能劝解几句也就是了,至于听不听,水色……”那声音里头带着三份委屈,七分无奈仿佛真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你这蹄子,唉……也是清扬不懂事,等到往后去了妻妾收了心思也就好了,”那冷艳夫人刚想要发作,转念一想却有平静下来只是摇着头叹着气。
“夫人,少爷上一回不小心弄坏了的玉环已经做成了金镶玉的重新送来给夫人,夫人可要去看看?”
水色的嘴儿倒是甜,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总能哄得那冷艳夫人心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