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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楚春歌默默掏出手机,调出照相机,打算拍照。
按下拍照键的瞬间,“咔嚓”一声,伴随着要闪瞎眼的闪关灯,教室里一片明亮,如闪电划过夜空。
楚春歌:……
这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学生们睡眼朦胧里转过头,逮到了这个非我族类。楚春歌看着那一排全部看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压力有些大。下意识便去瞄讲台上的温道方。
温道方本来没觉得这莫名其妙的声音和光亮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可学生们都转过去了,他也跟着望向全场目光的焦点。两双眼睛不期而遇。
温道方对着楚春歌点了点头,还笑了笑。在他看来,楚春歌跟他算是“朋友”了,至少也该是点头之交。
楚春歌被这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来得及回以微笑,身体就自发地做出反应——他低下了头。
这毕竟只是突发事件,楚春歌一低头,温道方讲课的声音一继续,学生们便没再在意这细节。
除去这个小乌龙,这节课四平八稳地度过了。
下课铃一打,温道方便准时下课,从站着变作坐着,开始喝水。
徐瑶走向楚春歌。她上课就看见了楚春歌在后边,只是不方便过来,于是一下课就匆匆赶了过来。
“小楚,这么敬业?”
楚春歌本来低着头玩手机,就是怕有人注意到他不是这个班上的。其实他不知道,班群里早就就他的身份讨论过了,甚至还有下注的。此刻班群里又在活跃着。
相当多的人猜测,这是徐瑶的高中同学,或者暧昧对象,之类的。你知道,大一新生总有几个是自带对象的。此刻看到徐瑶走过去,这算是定性了,班群里有人在收赌资了。而徐瑶不常注意班群,自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反驳。在众人眼里,这就是默认了,官方盖章了。
除了班上同学这么想,温道方也是这么认为的。徐瑶前两次都跟楚春歌坐在一起,这次即使没坐一起,一下课这小姑娘就跑过去了。他觉得挺配的。
楚春歌心里叫苦不迭,看着徐瑶,道:“我怕迟到了,你们没课本,上不了课。”说到这里,想起了楼下的教材,堆在保安室着呢。“你们要不要找几个人去搬书?就在楼下。”
徐瑶盯着他看了会,看得楚春歌心里直发毛,这姑娘眼神晶亮晶亮的,盯着人还真有点恐怖。不像温道方的眼神,沉得像是一滩水,宁静致远。
徐瑶问:“你刚刚在拍什么啊?”
楚春歌:“啊?”反应过来了,打着马虎眼,“没拍什么,试试照相机是不是好用。”
这理由蹩脚得不愿意看。徐瑶道:“第二节课课间长一点,那时候再搬书吧。”说着,她把手里的书包往楚春歌旁边座位一放,道:“下节课我就坐你旁边了。”
楚春歌心里一顿。
抬头看向讲台,温道方正好在喝水。
哎哟喂我的妈诶。
作者有话要说:
☆、011
虽然坐在了楚春歌旁边,但是这节课徐瑶并没有再做出强行破冰的行为。她认真听讲,同时做好了笔记。
她向楚春歌示意课本,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共用。楚春歌摇了摇头,低着头玩手机。有徐瑶在旁边,他并不敢明目张胆盯着温道方看,只得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打开微博,把刚刚温道方的照片上的脸打上了马赛克,顺手发上了微博。
微博上很无聊,头条没什么有趣的,倒是关注的几个画手发了些作品,似乎还在做一个用画展示故事的接龙企划。这节课过得很快,等下课铃声响起,楚春歌望向讲台,温道方正在收拾东西。他想凑上去说什么,可学习委员已经走了过来,显然是为了书的事情。徐瑶问:“需要几个人?”
楚春歌只得将旖旎心思放到一边,道:“三十几本书,有些厚,三个人吧。”
款项由学习委员付清,等到楚春歌解决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温道方早就不知道消失多久了。
一声长叹。
楚春歌最近其实并不是没有事情可做。庄老板前段时间出差,两三天后就回来了。回来之后首先约楚春歌吃了一顿饭,楚春歌本来以为是单纯的吃饭,可到了之后一看,发现是几个师兄师姐,都是在有自己独立画廊的那种角色。楚春歌当时就觉得压力很大。
几个人一对眼色,大概都知道了庄老板在谋划着什么。可庄老板岿然不动,只是给每个人倒酒,一道一道介绍菜名和由来。这几句话翻来覆去他们都听了好几年了,颇有些痛苦不已,可又不方便表现出来。
楚春歌在心里想着每一道菜代表一个字母的话,这些字母可以组成什么单词。庄老板的前戏也就没那么难熬。
不晓得过了多久,庄老板咳了咳,放下酒杯,终于意味着进入了正题。众人为之一振,纷纷打起精神。
庄老板首先拿楚春歌开刀:“春歌是要读研究生的吧?”
楚春歌答:“是。”
庄老板道:“我记得你毕设还没交?”
楚春歌:“……”
庄老板道:“这样,你也不用交毕设了,我这边接了个画展,你拿几幅旧作展出,就算毕设了。”
说着又看向了其余的师兄师姐:“今天就是来说这个事的。那个展子不算什么大手笔,也就是包容性高一点罢了,可以接受在读生的作品,所以档次相应也就低一点。”
师兄师姐问:“什么单位办的?”
庄老板漫不经心地报了几个大学的名字,这可不是她说的“不是大手笔”,一时间大家也都有些心动。
庄老板又道:“别光看单位,要求贼多,展出时间三个月,要求作者全程跟。你们时间匀不开的就算了,不值得。”
庄老板这话言过其实。这次画展应当是几个界内大头搞的推新人的项目,庄老板觉得不值得跟,但是对于他们晚辈还是大有脾益。只是三个月全程跟展,要求是有些苛刻。师兄师姐们有的已经工作了,有的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全部参加,唯一一个确定的,就是还在本科生阶段的楚春歌,是以庄老板第一个就是问楚春歌。
庄老板道:“你们可以慢点考虑,周末给我答复就可以了。现在先吃饭。”
楚春歌倒是不在意。他本身闲,书店的工作说不做可以脱手,庄老板又说展出画作,不用交新作品,也就相当于跟着跑三个月换毕业。这种好事当然要参加。
后来他私下里跟庄老板交流这个事情的时候,庄老板说,她也会跟,以指导的身份。一听这个,楚春歌问还有哪些指导,庄老板横他一眼:瞧不上我是怎么的?却也吐出了几个名字。楚春歌顿时觉得自己赚到了,不管怎么样,指导教授含金量够重,物超所值。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这样一个安排下来之后,楚春歌就该按照要求找画了。这次画展是联合展出,举办方定了一个总基调,据庄老板转述,是“正面情感”。楚春歌颇有些费劲,他的画着力于人的内视,习惯于从自己内心深处挖掘出东西。虽然不黑暗,可也算不上正面。
庄老板不管这些,只说让他挑三幅,国庆过了交上来。此时九月中下旬,楚春歌大概还有半个月,来进行所谓的挑选。他问:“我觉得我没什么主题积极的画啊?”
庄老板回以白眼:“我管你?”又让他去代本科生的课。楚春歌泫然欲泣地抹了抹眼睛,认命了。要是实在找不到,找些色彩艳丽的吧。
楚春歌推开教室的门,再次站在上次的师弟师妹们面前。这次再没有人认错,有人直接吼了一嗓子:“师兄,你给分可真狠啊!”楚春歌笑而不语。
这次人到的比较齐。楚春歌问:“上次庄老师教到哪儿了?”
距离楚春歌最近的学生回答:“上次说这节课做练习。”声音有点耳熟,楚春歌细看,果然是那个音色酷似坂本真绫的程渡。
楚春歌想了想,便叫他们画“乌托邦”。说实话这主题出的不好,他本来应该给这些新手练习的机会,比如指定光影练习,或者人物比例。可是命题作文做多了,难免会失去创造力。庄老板技巧教的极棒,用不着他班门弄斧。
这次楚春歌没在下面转悠,捧起了专业书在看。
没看多久,程渡主动找上来了。
楚春歌抬头看他,有点茫然。程渡今天穿得没上次那么女性化,T恤加牛仔裤,不过胜在人长得精致,还是有些雌雄莫辩的美。
楚春歌用眼神询问怎么了,程渡指了指外面,示意要去外面谈话。楚春歌心里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
程渡首先出声了,用他那雌雄莫辩的声音。说实话楚春歌曾经是坂本真绫粉,所以跟。这个师弟说话的时候,他还是比较乐意的。“师兄,你上次是不是把成绩给错了?”
楚春歌愣了一下,想起上次这人冒名顶替替别人交作业的事情,那是谁来着?答:“应该没有。”
程渡再次道:“你把分数给反了,叶玫和程渡的。你能不能改过来?”
楚春歌这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说:“我给的分我心里有数。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上次写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吧?”
程渡下意识狡辩:“我没有。”
“那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程渡犹豫了一下子,才说:“程渡。”
楚春歌用一种“你看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他。两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程渡转身往教室里面走去。
楚春歌叫住他:“我也不是非不给改……”
程渡回过头。
楚春歌道:“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我要真的理由,不告诉庄老师。”
程渡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考虑这个交易的可行性。
半晌,终于点头,“她每次作业课下都做了,水平跟我一样。”
楚春歌沉默,问:“虽然你绕过了我的问题,不过你下次把她的作业带给我就行,这两次我都正常给分。”又补充了一句:“这次作业署自己的名字。”
至此交易成功,两人进了教室。
一上午很快过去,程渡把大家的作业收起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程渡的,发现这小子填的是自己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批阅完所有人的作业并登记好分,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楚春歌还没有吃饭。想了想正打算去买城西的鸡腿,庄老板又打电话过来了:“你画选好了吗?选好了就给我。”
楚春歌在电话这边苦着个脸:“很急吗?”
庄老板道:“这么还没选好?你是不是弄错了主题?”
楚春歌:“?”
庄老板:“要你选积极的,又不是要你选又红又专的,你以为只有阳光希望爱才是积极的吗?我看你那《欲望》和《视角》就不错,还挑挑拣拣什么。”那边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震破耳膜:“就这样,你改变一下思路,不要太局限了。过两天给我。”
楚春歌:“……”
庄老板挂了电话。
楚春歌其实还是不满意。庄老板说的画,他觉得都不算太积极向上。《欲望》是舞台上一位少女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可心脏被剖开了来,里边没有血肉,只有一台竖琴,琴弦绵延拉伸,进入了少女的眼球和四肢,台下众人鼓着掌,他们眼睛都闭着。《视角》则是少女赤身裸体地存在于画面中央,周围一片漆黑,透过眼睛形状的缺口朝外看,缺口里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