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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温道方。
楚春歌本来还想更多地描述一下温道方。一来喜欢上谁,总是不自觉地描述这个人;二来将来万一真有登堂入室的一天,他得提前帮温道方在叔叔那里刷好感度——虽然暂时似乎还很远。
可是他马上就止住了话头——他听到那边急促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哭腔。
那哭腔他很熟悉,小时候那声音挽着漂亮的京腔给他唱摇篮曲。
他马上撂下了电话。
那头并没有试着再打过来。旁边的小贩吆喝:“红薯红薯——”
楚春歌走过去,买了一个小得不得了的红薯,花了五块钱。勺子挖了第一口,便放下了。
他再次打过去给叔叔。
这次打过去是沉默起头。楚春歌几乎瞬间就判断出来了。他说:“是卢梅吧。我不会要你的钱的,你不要再为难叔叔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把红薯也扔了。
心情于是更糟了。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缓解。
干脆打车去了主办方定的酒店。
等到站在房间门口,想起来掏门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出租车上了。
楚春歌:……
糟心事总是一件跟着一件,他掏了掏口袋,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身无分文,而且身份证什么的全部不在。楚春歌走到前台,询问距离最近的警察局和出租车公司总部在哪里。
前台小妹挺热心地,不仅指出了路线,还指出了走过去要坐哪几路车。
可能是楚春歌长得好看。
挥别了前台小妹,楚春歌依旧忧心忡忡。
他要去出租车公司询问,可能还要去警局立个案,可是他甚至连搭车的钱都没有了。
他并不想给叔叔打电话求助,想到那个女人可能还在叔叔旁边,暗地里不知与叔叔见过多少面,他就有些气结。
最后的结果,是他给庄老板打了电话。从“有事就找庄老板”这个角度来说,庄老板还真的承担了不少母亲的责任。
庄老板接电话的语气有些来者不善,似乎是被搅了清净。“喂?有什么事?”
楚春歌心有戚戚地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一次暴怒。
果不其然,庄老板那边当即炸开了毛,一通不带标点的抱怨袭来,大意是:你这么老是出状况、搅了我的下午茶不说还平白添麻烦、我在C城又没有朋友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过两分钟的不断点攻击完毕后,庄老板又补充了一句:“在酒店等我两个小时,我尽快赶到。”
庄老板一直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不仅是这件事,还有程渡的事情也是。总的来说,只要是庄老板门下的弟子,她一般都真心相待,只不过真心的浓度不一。
我一定是最浓的几个之一。楚春歌在心里补充。
“姨妈你去哪?”猝不及防地,楚春歌在电话里听到了庄楠的声音,估计两个人正在一起逛街——这次应该是陪着庄老板逛了。
庄老板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掉,在那头说:“春歌钱包身份证房卡全丢了,我得去C城找他。”
庄楠十分疑惑——“春歌不是刚刚回来吗,怎么又去了C城?”
庄老板答:“我怎么知道,腿长在他身上。”
庄楠道:“为什么不找我师兄,反而找远在天边的你?”
庄老板说:“他不认识你师兄,麻烦人家不太好。”
庄楠这次十分诧异了,飞快接道:“他怎么不认识啦?……”
楚春歌迅速地意识到事情不对。他没有告诉过庄老师关于任何“喜欢的人”的信息,庄老板也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庄楠的师兄,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一个V大老师。而出于某种隐秘的缘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并不想让庄老板知道。
于是电话这头的他大声呼喊:“我拉个微信群,我们先商量商量!!!”
不知道庄楠理解楚春歌的意思了没有,也建议道:“我先去问问我师兄,兴许您不用跑这一趟。”
庄老板被说服了。挂掉电话坐了下来。
楚春歌仿佛劫后余生,总算度过危机。
可接下来他又郁闷了——他根本没有庄楠微信。
这个问题不足为虑,很快庄老板就建好了群组,直接将人拉了进去。楚春歌进群的第一件事不是改名,而是加庄楠的微信。验证消息:【求保密QAQ】
庄楠心眼很坏,并未当时同意,竟还在群里头问了一句:“呀,春歌加我啊?其实我不怎么用微信的。”
楚春歌:……
庄老板:麻烦你师兄不太好吧,春歌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楚春歌当即立刻表忠心:楠姐,你师兄脾气好不?容易相处倒是可以啊。
又大爆手速申请添加好友:【楠姐别逗我QAQ】
庄楠架子捏够了,这才矜持地点了同意。
庄楠在群里说:当然好。
又在私聊里逗趣:【想见师兄吗~~~~~~】末尾的波浪号着实销魂。
楚春歌囧。庄楠总拿这事打趣他,可耻的是他并不知道如何回应。
【T T楠姐求保密啊!庄老师还不知道那事呢……】
【哪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
至此楚春歌真的十分确定庄楠在逗自己玩了。
楚春歌转战到群里:要是不麻烦的话……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期间庄楠诸多调戏按下不表,终究还是一出大团圆的走势。
庄老板早就察觉出不对。这两人言辞暧昧暗通款曲,她也大概知道有些什么事情。不过性格懒散,懒得就这么一丁点细枝末节多做纠结,也算是一种特定的长辈的自恃。何况庄楠的分寸她还清楚,该给她说了自会坦白。楚春歌那点小心思终究还是在庄老板给的范围内。
“你们谈完了?谈完了接着逛。”庄老板坐在庄楠旁边,边剥指甲边等待庄楠调戏楚春歌。
庄楠兴尽而归,收起手机,一句“走”,两个女人又开始欢欢喜喜购物。
这些楚春歌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真把庄老板糊弄过去了,可见道行还浅。
他坐在酒店大厅里,等着温道方。
这一刻他有点紧张。
温道方事务繁忙,最近似乎正在修改一篇论文,也是焦头烂额的。他不是没想过找温道方寻求帮助,只是一方面他认为麻烦人家不好,一方面也想留下一个好印象。至少提到自己,温道方的评价不会是“平添麻烦”。
直到庄楠的提议一出来,被他压在心里头的蠢蠢欲动立即生根发言。最终想见面的心思打倒了一切,似乎所有的顾虑也没有一句“我想见你”来得大。
所谓少年心性。
前台小妹在无人的时候,给他递来了瓜子和水果,显然不是公家用品。楚春歌矜持地道谢拒绝,却惹得小妹的母性更甚。“吃吧吃吧,大一呢吧?”
楚春歌无奈。
正是在他面对着前台小妹“诶你怎么可能大四我见到的大四都是一脸死相啊”的震惊的时候,温道方到的。
温道方这次戴着眼镜,看着平白多出一点禁欲的气息。当然有人也说这气息叫做“衣冠禽兽”。
这次他没有把车开到酒店门口就了事,而是自己亲自进来了。
楚春歌察觉到自己身后的阴影,回头一看,正看到温道方一双手撑着沙发靠背,将自己两肩夹在其中,做出的姿势很像是圈住了。他一抬头可以看见温道方的喉结。
楚春歌惊喜地转过头,道:“温老师您来了。”
前台小妹见状,也明白楚春歌等到了要等的人,识趣地拿着瓜果退出舞台,回归前台,不再擅离职守。
温道方笑了笑,说:“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似乎是在埋怨楚春歌太生分。
楚春歌心一惊,便下意识低头,正好看到温道方扣住椅背的手。
他说:“我怕麻烦您。”
这个时候,声音从头顶响起。温道方压低了声音轻轻笑了笑,低音炮放得可怕:“不麻烦。”
楚春歌几乎当场就要缴械投降。
这是明明白白的犯规,几乎是拿着攻略在漫不经心地勾引自己了。
楚春歌想。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更新实在不能确保,所以也不定时了……
☆、025
温道方这个人,大抵是楚春歌的死穴了。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在别人看来并不会有什么额外效果,可楚春歌偏偏就被勾引了。
楚春歌甚至分不清,是因为他喜欢温道方才会被勾引,还是因为被怒戳萌点因此才更喜欢。
也许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楚春歌在那一片荷尔蒙包围的领域里,觉得非得越陷越深。他保持着扭过身面对温道方的姿势,站了起来,因着站立的这个动作,差点与来不及躲开的温道方撞个满怀。
站起来的时候距离太近,他甚至感受到了温道方的呼吸,正好拍在他脸上,氲出一片红晕。
宛若唇齿相交,耻得前台小妹都拿登记册遮住了脸。
楚春歌来不及看温道方是何表情,便见到温道方转了身朝门外走去。
温道方说:“我们先去出租车公司?”
才刚刚吻颈相侧,此时又道貌岸然,楚春歌心中十分遗憾,却也只能跟上。遗憾间又听见温道方在问:“怎么一个人来了C城?”
这话问到了楚春歌的痛脚。他不喜欢他的母亲,已经到了恨的地步,因此也不想对着任何一人提起她。这恨无处释放,迟早有一天变成心魔。
脸颊上的呼吸温度似乎还在,那旖旎暧昧的气氛只不过从酒店大厅转移到了车内。楚春歌心下一动,问:“来找你的,怎么办呢,温老师?”
这话不太是楚春歌的风格。
楚春歌的风格该是怎样呢?内敛的、羞涩的,心思只在画里边表达,越是熟悉的人越是难以剖开心肺。可以向全世界的人宣布“我喜欢上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一旦有熟识的人询问“这是谁”,大概又会遭受到无情的镇压。
这种别扭的害羞实际上无用,因为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却平白给自己贴上某恶劣的标签。
温道方并不知道楚春歌的这种别扭,也不知道楚春歌该是怎样的。可是他直觉上认为,这句玩笑不该是楚春歌开的,楚春歌在这种事情上甚是谨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春歌。副驾驶座上的人并没有看他,用侧面对着他。楚春歌的侧面一直比正面好看,添了一种天真的风情。晶亮的眼神落在各处,似乎并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温道方仔细研究了一下楚春歌的神态,得出“那句话是假的”的结论。
这个结论竟然让他有些不快。他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楚春歌被震惊了一瞬,那无处安放的眼神瞬间有了着力点,他看向温道方。
温道方说:“如果真的是来找我,那应该首先给我打电话。结果我连你回C城的事情都是从庄楠那知道的。”
这话语气有些不对。温道方情商的确是很低的,遇到这种明显的谎言,他通常会选择拆穿。因为在他的世界观中,“真”是最为关键的,即使“真”的概念都不明晰。所以他这句只是在表达一种“我列举证据,以证明你在说谎”的意思。可是说出来却带了一种怪怪的味道。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从师妹跟他打电话,他出来了开始,这件事情就不对劲了。他在家改论文,按理说是不会有心情出来接一个不算熟识的人的,可他偏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