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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那是只有五克重的灵魂。”那声音变得深邃悠长,“你可知生命的宝贵之处?”
“我不知道,但我若失去了他,我的生命将没有价值,人生又有何意义?”
“那,你是想要永生,还是想步入毁灭?”
“救他,不!”男人痛苦的用头磕着冰冷坚硬的地面,“我记起了他!你别让他毁灭!”
“呵,年轻人,你往前一步,是无尽的深渊。那里是地狱,有永不熄灭的烈火,是可以燃烧灵魂的幽冥之火。而后一步,就是天堂,在那里你可以永生。你是想堕入无尽的火域,还是放弃你最重要的东西,了却凡尘,成为永生。”
“永生么?”黑暗中男人的双眼泛起一抹决然,“你说的,很美好。可是,没有他,就算永生又有什么用呢?”那人说着,缓缓站了起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轻,轻的像羽毛一样。
“灵魂么?”他突然笑了起来,那一刻,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似乎有光亮闪现。他张开双臂,向前缓缓走去。只一步,只有一步,他仿佛听到了地狱之火生在欢快的燃烧。
火焰,让我毁灭,让我永远的记住他。
我记起了你,那个最重要的,是人。
兮泽,你要活下去……
“兮泽……”柳一岑睁开了眼,有一束光线照进来,他紧闭了几下,发现爸妈和妹妹都在一边趴在了桌子上。
“哥?你醒了!爸妈,哥醒了!”柳一瑶跳了起来,赶紧倒了杯水放到他嘴边。
“兮泽呢,他怎么样,醒了么?”
“哥……”柳一瑶笑得有些勉强,“他还没有。”
“我就知道。”柳一岑双眼突然黯淡了下来,“带我去见他!”说着就要起身。
“你该休息。”柳父柳母也醒了过来,赶紧叫住他躺下。
“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拿下了听诊器,各方面都检查了一遍,也松了口气如是说。
柳一岑没有听见父母和医生说了什么,他问,“医生,兮泽那边怎么样?”
“顾少……”医生摇头,“负责他的是美国来的专家,现在还在救治,我们也不清楚状况。”
“还在救。”柳一岑呢喃一下,声音有些焦虑,“他不会有事吧?”
“这个还不确定,但是病人明明可以躲过去,不知为什么,偏要向右拧方向盘。把自己的身体迎上去,这个我也是听说,总之情况不容乐观……”
“他是为了救我。”柳一岑眼里有碎玻璃一样的难受,转头道:“爸,妈,你们还没有明白吗?兮泽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如果他不醒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二人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应该有这样的常识,正常情况下,一辆车突然发生车祸,受伤害最严重的不是司机,而是副驾驶。发生车祸时,主驾驶类似于昨天的情况会向左猛打方向盘踩刹车,安全带和气囊会及时将伤害降到最小。而副驾驶没有控制权,单凭安全带,严重时可能被甩出车内,不然也会非死即残。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柳一岑昏迷了几日就醒了过来,顾兮泽却不知死活。期间发生什么,明眼人一目了然。
柳父二人没有说话,神色变换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想些什么。
会同意么
纯白色的世界,没有一丝色彩。
一个男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全身像木乃伊一样被包裹住,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只露出了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在那里做着微弱的呼吸。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心电图起伏时发出的微弱声音,高危病房,只允许一个人穿着无菌服进入。
柳一岑静静地坐在那儿,聆听这世界的声音,听到床上人微弱的呼吸,眼泪突然就滚落了下来。
“ 你不是很强么,怎么这点事就不行了,我还等你起来虐我。你怎么就那么弱?”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断断续续地说出。
从小到大,都是那么波澜不惊的人,头上顶着枪都能怡然不惧的人,只因顾兮泽的一场车祸,打翻了所有情绪。
没有人回答,柳一岑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吻上那微微开启的唇瓣,眼泪滑到了两人的唇上,咸中带着苦涩。
“你觉得阿泽成功了吗?”门外,几人坐在椅子上,易天开口道。
“成是成了,就是代价太大了。”花溯年摇摇头说道。
“不是说他妈的美国专家很牛逼吗?他怎么还不醒呢??”凉夜坐在那里眉头紧皱,半支烟被他扔到地上一顿狂踩。
“倒是很少听你骂人啊。”易天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疲惫。
“那贱女人家里的户口本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凉夜的语气有着低沉的疯狂。
“你倒是快,省得我动手了。”易天嘴角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花溯年问。就算是顾兮泽和柳一岑也不会喜欢这种做法吧。
仿佛知道他后半句要说的是什么,易天嘴角有些苦涩:“这混蛋能醒来还是个问题,你还指望他想这些事情?”
“别说那没用的。不过这小东西进去这么久,不会是伤心过度殉情了吧?”凉夜语气没有多少开玩笑的意思,开玩笑,他可知道两人的感情有多深,那几天在得知顾兮泽会来找他,那厮就开始不吃不喝也不睡觉了。那个地方他可是被关了三天!
正说着,一个混血女孩走了过来,是金荨。
“你打的电话?”
易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她问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是?”凉夜挑眉问道,顾兮泽身边的女性有多少可是有数的。
“金荨,我和你说过的。”
“人怎么样了?”金荨走过来,透过窗向里面望了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还好……”几人没有说下去,表现也不太好看。谁都知道,如果顾兮泽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柳一岑也不会好过。
就在这时,易天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这消息毫不亚于门里边那两人出了事。毕竟他俩还没挂掉,这一个却真真正正的没了。
“孙哲死了。”
“什么?!”金荨的lv包“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瞪大了碧蓝色的眼睛一脸震惊。
“大概一周之前,据说他不放心小一岑就跟来了M市,可能说什么不愉快就喝了点,回来就车祸了。”易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他只知道孙哲是柳一岑的室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交集。而凉夜更是连认识都不。
“不能告诉小一岑,以他的性格来说一定会自责,他现在的状况估计不能再承受什么了。”
金荨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得知柳一岑没什么事就要回去了,几乎没什么时间见面。毕竟顾兮泽醒来之前他不会回学校。自己也没有必要让他看见自己。学校那边有他们这些人要顺利毕业也很容易。
“我们也会暗中帮助孙哲家人承担一些费。毕竟他对小一岑也照顾不少,这点恩情我们还是会念的。难就难在不知道这贱人什么时候醒来,醒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啊。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栽过。”易天又抽了一根烟,低头不再言语。
花溯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知道顾兮泽四岁时发生的事一直都瞒着易天,后者也识趣的没有去查。两人心照不宣的隐藏了这个秘密。可能是都不想让对方难过。在易天眼中,这次能出车祸而且昏迷不醒全是他想保护柳一岑的结果。
金荨半天回过神来,拾起地上的包,想起原委后有些恨恨的看了凉夜一眼,语气不善,“m市真不是个好地方。”
后者也是一脸无奈,“如果早知道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再踏进这个城市。你们也知道,顾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张口求我帮忙。”
“咦?”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几人望去,看到叶清茶带着饭菜和医生一同走过来。
“水木,”易天赶紧接过“辛苦你了。”叶清茶摇头,这几天他不仅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又要赶过来陪易天他们,和几个人也熟络起来。
而那几人倒是马上朝着医生迎过去。
年岁已高的老医生瞥了一眼面前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眉头皱了起来,“病人的家属没来吗?”
“没。”易天表情有些发苦,“阿泽的爸爸妈妈一般不联系他,这事儿他们还不知道。”
“简直胡闹!”医生有些恼的说了句。随后掏出一张文件,“病人需要做开颅手术,拿出里面的血块,可他送来时大量出血,还有因伤口感染而引发的高烧,我们为了不伤到脑神经尽量会把血块向前搁置取出,这样极有可能压迫视网膜,可如果不做手术,依照病人现在的状况,很不妙,而且手术的成功率有60%左右。你们自己估计后果。谁能帮他签字?”
医生说的够清楚,几乎去掉了一切术语,易天见花溯年的表情凝重。有些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
凉夜在一边声音有些低沉,就是不治就是植物人,治了,要么变成傻子,要么……失明。”
“操!”易天手中饭菜掉了一地,随后步伐有些摇晃,叶清茶赶紧扶住他,有些心疼道“你别这样,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你想他醒来你再昏过去吗?”
易天反手抱住叶清茶,声音有些颤抖,“这么严重……”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场面一时间诡异下来,几个人都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如何选择。看似成功率不低,可这东西一旦有个1%的失误,一条人命就他妈的彻底报废了啊!
这不是电视里的狗血剧情,医生一脸凝重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几几然后主角又能活蹦乱跳,他们不知道如果顾兮泽真的就那么走了会有多少人崩溃……
“最好的,也要失明吗?”花溯年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可以这么说。”医生严肃地点头,随即又道:“但视网膜不会损坏,只是血块不能一下子清理干净。以后也会慢慢消散。我们会定期检查,最好的情况是过一段可能会重复光明。”
几人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可能面临的风险,又沉默可下来。
良久,花溯年一咬牙,坚决地吐出了一句话,“手术,我签了。”
“这……”
“我们赌一把。鬼泽福大命大,我不信他就此就醒不过来。而且这件事不能告诉一岑,我担心他关心则乱。”
花溯年双手握着拳头,反而平静下来。“鬼泽在我们眼中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人吗?”他的声音平淡,却仿佛每个字都敲在了人们的心上。
很久以后,当几个人回想起今天的场景,都会不约而同的擦了一把汗。
有时候盲目,也是一种正确。如果没有那天花溯年的果断,或许就不会有以后顾兮泽的苏醒,以及复明。
正是这种毫无保留,没有缘由的盲目,救了顾兮泽一命。
三个月后。
阳光照在草坪上,像天空倾泻而下的金黄细沙。不远处广场上有洁白的鸽子在草坪上跳来跳去。大人和小孩子们悠闲地遛狗,微风吹的远处的榆树不停摇摆。绿化带刚被修剪过,发出淡淡的草香。像被刚刚榨好的新鲜青草汁,混合着被炙烤过的泥土的香气,沁人心脾。
“妈妈,那个帅哥哥怎么坐在椅子上,他怎么还戴着墨镜呢?”一个七八岁的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中拿着可爱多,一边偷偷地问身旁一个女人。
女人冲她笑,“欢欢,那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