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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晴雪便去了,里面只有三五个人坐着,她不安地抱紧了手里的包袱,一步步走向柜台。
“姑娘,要当东西还是买东西?我们这最近抵押了不少首饰,要不要看看?”掌柜很热情,又见晴雪一身富贵家的打扮,自然不会以为她正落魄。
晴雪抿唇,摇了摇头,从手腕上取了一对玉镯,放到掌柜面前,“我要卖掉这两样东西,您看值多少?”
掌柜拿起来,眼睛泛着一点微光,将那双玉镯放在眼前打量了好久,他才看向晴雪,不住叹息,“小姐,这玉镯很好看,但其实成色不够,恐怕是有人想赚钱假冒的玉器,值不了多少钱的。”
晴雪皱眉,又听掌柜说道,“不过如果姑娘您真的需要钱,就给您换个五两银子吧。”
对于钱,晴雪没什么概念,只能从那老板平静的表情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再说,这东西是尉迟痕送来的那堆饰物里的一件,说是什么贡品,照理说不可能会是假冒的,难道……
晴雪想了想,正从老板手里将玉镯拿回,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儒雅的声音,“姑娘,在下愿意花五百两买你这玉镯,如何?”
【101】我已经成亲了!
晴雪疑惑地转身,只见一名白衣男子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走到晴雪面前,伸出了手,“这里是五百两,买姑娘一枚玉镯,如何?”
五百两,还只要一个玉镯……
晴雪拧眉再看那个掌柜的,只见那人慌忙道,“公子,这玉镯不值钱,您大可花钱去市场上买,又何必非得买这一个?不值得。”
“值不值得,本公子心里有数。”萧云飞淡淡一笑,手里折扇一打,只看晴雪,“如何,姑娘你肯不肯卖?”
意料之外,晴雪忽而握紧玉镯,只递给掌柜的,“我才不信你呢,我只卖给掌柜的。”
掌柜的面上一笑,抖着手要接过,半途中又被萧云飞抢走,玉镯手上一掂量,他直接将两袋银子扔到她怀里,“一千两,你不卖也得卖,小爷拿走了!”
那副模样,好似赚了多大的便宜,晴雪本是板着脸,在那人走后,她扑哧一笑,打开手里的布袋,齐齐一千两的银子还真有些重,不过,这么好骗的大男人还真是不好找。
倒是掌柜的还不死心,继续追问,“姑娘,那您剩下的那个……”
晴雪转头,凉凉一笑,“等你凑齐一千两再来跟我买吧。”
她又不是傻瓜,怎会不懂掌柜的那点小心思?
拿着银子走回市场里,晴雪心情释怀了不少,一家家开始找便宜又舒适的旅店,怎知没几步路又碰到了那个无赖。
“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在这一带,我可是很熟的。”故意拿着那枚手镯在她面前晃,萧云飞挑起眉,似乎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晴雪才不想理他,捏紧包袱正要走进一家店,就听他压低声音说,“诶,不要进去,这家是黑店。”
晴雪拧眉,往内一看,店里客人很多,很热闹,这番非凡的景象哪里像是黑店,很不悦地朝着他看了一眼,又见萧云飞对她挤眉弄眼的,晴雪性子一来,抱着包袱就走到了柜台前,“老板,我要住店。”
黑店?她还偏要住了!
掌柜的很热情,立刻给她派了店小二做指引,晴雪见萧云飞跟来,不禁有些怒,“你干嘛还跟着我?”
“不巧,在下好像也住这里。”
不是说这里是黑店么,敢情他是在用激将法!
晴雪有些窝火,又想着是自己性子倔被人利用,以前尉迟痕不也经常问她这坏脾气到底是谁惯出来的么?
谁惯的?在这里的十几年,她只记得他对她很好,受了风寒他会心疼,没食欲他会想尽办法哄着,就连每次吵架都是他先妥协,想想,她的脾气好像在遇上他之后变得更差了。
莫名其妙对他发的那些火,他竟也不会和她闹,晴雪垂下眸,忽然又开始想他了,脑子里反反复复,让她有些委屈。
萧云飞却吓乱了,眼见她眼圈红红,他忙道,“姑娘,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在下……额……”
晴雪忽而抬头,一记眼神止住他要说的话,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强忍着没有掉一滴泪,“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只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在尉迟痕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可若是换了人,她便死死撑着,不愿意泄露一份脆弱。
原因,连她自己都摸不透,只有门外的萧云飞隐约听到里面细细碎碎的哽咽声,他想进去安慰,可又怕打扰了她,让她更伤心,思前想后,萧云飞还是离开了。
*
晴雪一直呆在房间里,直到门外某人第三遍过来敲门,“姑娘,你不会想不开了吧?在下也是流浪之人,明白你的感受,我们相互有个照应不好吗?而且,在下与姑娘这么有缘,若这么分开,岂不是说不通……”
“哪里说不通了!”门,蓦然被人拉开,晴雪一脸愤怒地站在那里,那双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骗了我的镯子,还一路跟着我,你要是喜欢我那你大可打消这个念头,我已经成亲了!”
萧云飞一愣,脱口而出,“那你夫君呢?”
晴雪咬唇,刚刚才将脑海里的那个人剔除,现在又被他提起,她有些不悦地回,“跟你无关。”
萧云飞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人,见她一脸委屈,他不禁追问,“是不是你夫君欺负你了?你身无分文地跑出来,他就不担心吗?”
担心吗?
晴雪开始迷茫,依他的性子,若是看到她留的纸条肯定会立刻派人找她,然后再怒气冲冲地将她好好教训一顿,可现在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哪怕她走在最繁华的地方,也不见一张寻她的告示。
难道……她真的让他生气了吗?让他生气到不想管她了……
眼睛有些酸,晴雪又见萧云飞还在,努力拉出一抹微笑,摇头,“他很疼我的,这次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他无关。”
“少来了,你现在分明是一副被抛弃的怨妇模样,要是他真有那么好,你委屈什么?”萧云飞一阵见血,刺得晴雪脸色泛白,很显然不想提这件事,她作势就要关门。
萧云飞立刻抵住门,讨好地笑了笑,“好好,不提这事了,你还没用膳吧?带你出去逛逛,顺便买些吃的,这条街在下熟悉得很,肯定可以让姑娘你吃得饱饱的。”
晴雪想拒绝,萧云飞又继续道,“姑娘你总要去买套换洗的衣物吧?”
晴雪正想说自己有,可随即想起包袱里就只有一套衣服,洗漱用的布巾都没带,再加上肚子也的确饿了,她便点头,“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就跟你一起出去。”
虽说这人看起来不靠谱,可这世上男人图女人不过是财与色,而钱财这人不缺,至于色的话,要是他想,早就对她下手了,不会选在人多的闹市。
这么一想,晴雪也放宽心了,梳了个发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萧云飞等在门口,再见她出来时,也不禁挑眉,“这样挺好看的。”
晴雪脸上一热,越过他往前走,萧云飞则在后面步步追,殊不知旅馆的对面,一名男子站在那里,铁面锦衣,那双眸里幽深冰凉。
【102】真的好想他
如萧云飞所说,闹市里的确很热闹,人潮涌动,晴雪脸上也隐约带着欣喜。
萧云飞跟在后面,时不时变出几样小吃给她,她不爱吃的,他都一一消灭干净,而晴雪爱吃的栗子,萧云飞倒是一个不碰,两人一路逛了半天,晴雪有些累了,萧云飞便提议找间饭馆吃饭,可就在他刚踏进一家店的时候,晴雪手上装着新衣的包袱却被人抢走,一并将她撞得倒在了地上。
她吃疼地叫了一声,而路上人多,有人闻声过来看情况,却无意踩到她的手背,现场变得有些乱,晴雪疼得几乎落泪,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疾风过来,众人纷纷后退,只见马背上的男子挥了挥手里的长鞭,几下便圈住地上的女子,将她纳入怀里。
马儿奔得飞快,而那个人也将她抱得很紧,晴雪心有余悸之际,正想看看身后是谁救了他,却忽然有一条布巾蒙住她的眼睛,她心底一乱,整个人又被抱住落在一个地方,随即那股力道才松开。
太过熟悉的感觉,让她迷失,晴雪在双手得到自由的那一刻就忙扯掉了眼睛上的布巾,再看四周,除了赶过来的萧云飞,她找不到一道似曾相识的背影。
“尉迟痕……”她低声唤着,声音却早已淹没在人海,彼时,萧云飞立即来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姑娘,没事吧?”
晴雪摇头,只问,“你刚刚有看到救我的那个人吗?他脸上有没有铁面?”
“刚刚只顾看你了,没怎么注意。”萧云飞说着,眼底有些闪烁,那名男子的确是带着铁面,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凡之人,想必就是她的夫君吧?
可从这一天的相处,他自己却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不希望那么快面临分离,反正依照刚刚那个人对她的保护,迟早她都会回去的,他为什么就不能私心地留她多一会儿呢?
真的,一会儿就好。
回去的路上,晴雪精神明显有些涣散,盯着那布巾看了良久都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也许,并不是他,可若不是他,她怎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他又为何不让她看到他呢?
*
晚间,翻来覆去的,晴雪总是被冻醒,这里不比王府,棉絮都太薄,而现在这日子晚上阴凉,晴雪体质又差,才睡了几刻钟,手脚亦是冰凉一片。
真的,好想念那个温热的胸膛,似乎不被他抱着,她会很不习惯,半梦半醒间,晴雪委屈地哭了,真的好想好想他,好想……
泪水浸透床单,她嘤嘤哭着,而后似乎有什么靠近,将她抱紧了怀里,她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攀着他,哭得更凶。
白天不是还很开心吗?怎么好好的,又哭了?
尉迟痕叹息着,也只有在她熟睡的夜晚,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抱着她,不是不想她,他也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时时抱着,哄着,可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哪怕再不舍,他也愿意还她安宁。
放不下,就默默在她身边守着吧,等她什么时候玩够了,苦够了,他再接她回家,好好疼着。
叹息,尉迟痕低头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脸上挂着泪痕,双手却紧紧抱着他,那一刻,他有些欣慰,幸好来的人是他,若是她敢这样亲昵地抱着别的男人,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杀了那个男人!
总归,是不舍得动她的。哪怕过去一次次说了威胁的话,他又何时逼过她,也只有那次她同她那小叔亲吻的时候……
目光收回,淡淡地看着窗外,尉迟痕就这么紧紧抱着她,直到她的身体暖了,也不哭了,他看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光,才不舍地起身离开。
下意识,她抓住了某样东西,紧紧的,直到天色全亮,穆晴雪迷茫地睁开眼,看了看空荡的四周,她心头一愣,正要下床,袖口边上却有什么掉落。
是一枚香囊,她熟悉得很,只因那次他给她送了一箱珠宝首饰,她说不想要,他却说,“这一箱珠宝,本王可不是平白无故送给你的,本王看上了王妃那枚香囊,想用这珠宝换,如何?”
一本正经,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可他是王爷,怎会在意她身上那不值钱的东西?
菱香都说他是口是心非,别扭得很,其实她也一样,从开始的憎恨到现在的依赖,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才会让彼此的关系恶化,如果跟小叔是一场错误,她为何不能学着跟他在一起呢?
晴雪将那香囊收进怀里,再看四周,竟也不觉得孤单了,哪怕见不到,她也清楚他一定就在附近,心底因为这个认知愉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