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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天安阁的人护送我们走呢?”我问谢安怀,只有我们三人上路,这似乎与谢安怀宰相儿子及天安阁阁主的身份不太搭调。
他抬头看看我,笑道:“这样不也很好吗?”
一点也不好!虽然路上到处都有天安阁的分堂,一切都预备得很周到,但我也没省什么力气,要为谢安怀单做几样菜,为他准备换洗衣物,补充车上的食物,要是住客店,那就更累人了,果然是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
不过安丰赶车,我在车厢里坐得闷了就出去和他坐在一起,看看外面的风景,倒也不太寂寞,否则天天和谢安怀离得这么近又待得这么久,我擦鼻血的草纸都得用去三刀。
他太帅了,我近看他老是有流鼻血的冲动,都三年了,这毛病一点都没改。
今年夏天的雨水特别多,走了半个月,这天从早晨我们上路开始便下了倾盆大雨,我和谢安怀坐在马车里倒还没事,只是我心疼安丰,他虽然有车篷挡雨,但身上肯定也湿透了。
“公子!小眉!你们看前边!”安丰突然放慢了马车的速度,敲了敲小窗。
我急忙打开窗子:“怎么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阵阵雷声,安丰手里拿着马笛,大声道:“前边树下有个人,像是被雨淋得够戗,咱们载他一程可以吗?”
“可以吗?公子?”我问谢安怀。
谢安怀点点头:“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让他上来吧。”
安丰将马车驱近,我打开了车门,一愣,面前的树下站了一个细瘦身材的少年,他背着书箱,被雨淋得透湿,见我开了门,急忙拱手道:“多谢这位姑娘!”
又是一个响雷,我害怕雷劈到树上,急忙找了一大张油布出来铺好,伸手将那少年拽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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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湖,我来了!(3)
“多谢!多谢!”那少年被雨淋得晕头转向,他上了车,先是忙碌地拿湿透了的巾子擦着自己,我看不过去,递给他一大块干燥的巾子,又递给他一大杯热茶,他咕嘟咕嘟喝下,这才缓了一口气,抬头刚想说话,却看着我愣在了那里。
“公子?公子?”我好笑地在他眼前挥挥手。
那少年眨眨眼,脸顿时红了,支支吾吾地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从来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姑娘、、、、、、”
美貌?哎呀呀!我心头一阵狂喜,哪个女孩子不爱听这话?
我来到这世界已经三年,今年已经十四岁,揽镜自照,镜中人梳着双髻,穿了一身青衣,明眸皓齿,细眉樱口,虽然青稚,但一双眼睛亮若晨星,顾盼时神采飞扬。
啧啧,我上辈子也没这么漂亮的!果然是未污染的纯天然环境比较养人!
“眉儿,还不请这位公子过来坐?”谢安怀淡淡地笑道。
那少年这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他抬眼看看谢安怀,顿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我只觉得好奇,转头一看,心里立刻明白了。
谢安怀正坐在一张蜀锦软褥上,微笑着看向我们,他斜倚靠枕,仪态潇洒,穿了件灰色的家常丝袍,面容俊美,眼神深邃而沉稳。连我这种天天面对他已经有了抵抗力的,都忍不住心脏一阵乱跳,那少年才见到了我这个“从未见过的美貌姑娘”,冷不防又见了谢安怀这样的极品,此刻还没鼻血横流,已经算是定力高深了。
“在下卢朝风,今年十七岁,是去临安收账的。”那少年急忙拱手。
我立刻想起了《倩女幽魂》,这内向的小书生,背了个书箱,还要去收账,哇塞,全齐了!兰若寺在哪里,莫非是在前方?小倩呢?
谢安怀也轻松地道:“在下谢安怀,也是去往临安的,公子请不要拘束。”
卢朝风急忙摇了摇头:“哪里哪里,多谢二位援手才是。”他突然反应过来,四下里看看,脸又红了,“这位兄台和姑娘的马车真豪华啊……”
我笑道:“哪里,自己随便布置的罢了,来,卢公子,请吃点心。”我递给他食盒。卢朝风看来是饿了,他拘谨地道了声谢,拿起一块桂花酥就吃了起来,才一入口,他便愕然道:“真好吃,这桂花酥里放了什么?”
“一点秘方罢了。”我一语带过。
卢朝风摸摸头:“我家中也是开点心铺的,但是这么好吃的桂花酥,还从来没吃过。”
“真的?那就多吃几块。”被人这样称赞,我心情很难不好。
他吃了两块桂花酥,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转身,埋头在书箱里找起什么来。
“卢公子,您学医吗?”我眼看着他掏出十几本被油纸包得好好的书,上面都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名字。
“兴趣而已,还好书箱里有油纸包着,这些书没湿。”卢朝风松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就坐在我铺的油纸上,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真是羞涩的男孩子,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以前邻居刘大婶家的那只小奶狗,胖乎乎的,拖着小肚子摇头晃脑地慢慢走着,被人一摸,就立刻竖起耳朵,嘟囔着往后退,真可爱。
“卢公子,你外衣都湿透了,脱下来吧,这马车里有火盆,我帮您烤烤。”我一下子被卢朝风激发了母爱,自告奋勇地道。
谢安怀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此多谢了!”卢朝风的脸又红了,他还真爱脸红。
“卢公子的医术是家传的吗?”谢安怀问道。
“不,我家中是开点心铺的,我的医术是请师父教的,家师医术很高明的。”卢朝风道。
第八章 江湖,我来了!(4)
“那令师是……”
“抱歉,小子学艺不精,家师有严令,不准我泄露他老人家的名号,对不住。”卢朝风惭愧地道。
“世外高人,难免有点脾气,卢公子不用客气。”谢安怀上下打量了一下卢朝风,微笑着道。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驿站,还未停稳便听到车厢外有人在大声吵嚷,安丰下去问了一问,转回来对我们道:“公子,事情麻烦了,驿站里有人得了瘟病,这几天下大雨还塌了两间屋子,地方不够,马也过了瘟气,那驿站的主人说人手不够,不能让咱们住宿了。”
“这倒真麻烦,前方还有店家吗?”谢安怀问道。
“前面有家小店,可那家店的老板最近倒霉,店被烧了,那人说前面还有间庙,虽然脏了点,但能对付一晚。”
“没办法了,就去那庙里过夜吧。”
马车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小庙,我跳下车,抬头一看,不禁大失所望,竟然不是兰若寺?没得玩了。
天色已经黑了,今晚在这里住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庙是河神庙,因为离城里太远,香火不盛,不过最近雨水太勤,似乎有人过来仔细清扫祭拜过,但也只有正殿和后面一间放扫帚拖把等杂物的小间能用,要找到一间独立的房间是不可能的,所有人只能在正殿凑合。
我四处转了一圈,找到两把扫帚,在一个最不透风的角落里清扫起来,卢朝风和安丰忙来忙去地帮我,我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两个还穿着湿衣服呢。
外面又传来马车的声音,又一辆马车跟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两名士子,一个高个儿文秀青年,一个皮肤黯黄的青年,面容刻薄,两人看到我,都是一愣。
那面容刻薄的青年对车夫道:“让你快点不快点,好地方都被别人给占了。”
那文雅青年笑道:“李兄别急,这不是还有地方吗。”
安丰勤快,早已经把小庙打扫得干干净净,那姓李的黄皮肤青年哼了一声,走到角落处,找了块石头坐下,连个谢字也不说。
那文雅青年有点尴尬,对着安丰点了点头:“多谢这位仁兄。”
他们车上的马夫停好车,抱着一捆干柴走进庙里,将柴扔在地上道:“今晚只能点这么一小捆了。”
那刻薄青年叫了起来:“这么点儿,怎么够烧的?”
马夫没好气地道:“干柴就剩这么一点儿了。”
安丰走到我们的马车后,打开马车后箱,卢朝风叫了一声:“啊,东西好多。”
确实,后箱里满满当当地堆了许多东西,都是我出门前细心准备的——没法子,谁让我摊了个难伺候的主子呢?
我笑道:“我们准备的东西多了一点。”
安丰在地上铺上油布和厚毛毡,又拿了我的厨具和几个食盒出来,这才笑道:“小眉,我们也生火做饭吧,先煮点水让卢公子和我洗洗澡,要不然恐怕被风一吹,要受风寒的。”
“洗澡?”那刻薄青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怎么洗?洗雨水澡吗?”
我看也不看他,只对卢朝风笑道:“卢公子,您带了换洗衣服吗?”
他怔怔点头:“可是洗澡……”
安丰从车的后厢里取出一根可以伸缩的金属长棍来,又拿了个金属托盘,他将那长棍往托盘里一插,再放到地上,那长棍便稳稳地立在了地上,那边卢朝风等人看得奇怪,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安丰哥,你去提点水回来吧,这庙里的后面应该有井。”我从后箱里抱出几支法烛,“我来生火。”
第八章 江湖,我来了!(5)
“法烛!”刻薄青年叫了起来,“你们用法烛来生火?”
我看了他一眼:“当然了,法烛好烧嘛。”
“真奢侈,今年多雨,法烛卖到一百二十文一支呢!”他语气中不乏羡慕之意,被那文雅青年一扯,方才不再说话了。
法烛这两年才在民间出现,立刻风靡大江南北,它是用碎瓷树籽油渣混合制成的,比柴火更好烧耐烧。今年雨水多,法烛价钱暴涨,那黄皮肤青年羡慕也不无道理。
我往法烛上泼了点油,一点火,火立刻生了起来,安丰提进一桶水,我动手烧起水来。
卢朝风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眉姑娘,你是要烧洗澡水吗?”
我点点头,那三人都好奇地往这里看。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上路前怎么可能没有精密的计划呢?那些客栈的浴桶里隐藏着多少肉眼不可见的病毒!这不,临走前,只用了三天时间,我就赶制出了一个简易式淋浴器,用皮子和家里的铜扣做的,携带便捷,使用方便,就连谢安怀也赞不绝口。
火很大,水很快烧好了,我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找出一个大大的皮口袋来,再将那放杂物的小杂间打扫了一下,端了一只蜡烛进去放在架子上用做照明。
安丰进去看了一下,笑道:“墙角有豁口,水可以从那里流出去,放心洗吧。”
“将这个皮袋装了热水后挂起来,拧开这个铜扣子,就有水滴下来,马马虎虎足够洗一次澡的。”我笑道,说着,我和安丰合力将兑好的热水倒进皮袋,再由安丰将皮袋往长棍上一挂,嘿,站得稳稳当当的。
我得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卢公子,请进去洗澡吧,记得拧一下这个铜扣,水就下来了,脏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帮你洗洗。还有,这块香皂您拿好,这是用玫瑰花汁和皂角做的。”
卢朝风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安丰将这简易淋浴器搬进小房,再请卢朝风进去,我得意扬扬地开始烧下一锅水,哼哼,做发明家的感觉就是好,怪不得爱迪生那老头子可着劲儿地发明呢。
卢朝风直到洗完澡都还没缓过神来,他换上了干衣,抱着双腿坐在厚毛毡上发愣,身上还散发着水汽和玫瑰香皂的香气,大概是被我震撼了。
安丰早已经进去洗澡,我对卢朝风笑道:“卢公子,您稍等一下,马上就能开饭了。”
卢朝风这才缓过神来,受宠若惊地看看我,问道:“开饭?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都已经洗完澡了,还吃饭……”
“没关系没关系。”我笑着摆了摆手,瞟了一眼那伙人那堆小小的火上滚着的少少的小米粥,“就是这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