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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的病房之外,渡真利信如此夸赞道。
直树勉强道:“可惜还没打尽兴,那家伙就被保护起来了。”
“已经差不多了。大岛这次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你运气好。你不要再插手了。我想忍也不希望你去当什么追捕官,只是希望你在身边照料。”
直树听见,失落地望重症监护室里的忍,一言不发。
五天过去了,忍的情况一直怎么说,未曾恶化,不过也没有起色。
直树透过玻璃门静静望着他,他见忍浑身插满管子,直觉地觉得他会很不舒服,可惜现在的忍无法说话,表达不了。医生说过几天他可以拿掉大部分的管子和吊瓶了,可是这不代表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只是说明治疗的效果不大了而已。
难道无可挽回了么?
不过,就在直树要彻底陷入悲观之中的时候,主治医生隔日的检查报告,给了他一线生机。
“真是令人意外,这位伤者很坚强,心脏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且从目前的报告来看,这一周他的身体恢复不错。至于骨折全部愈合大概需要3个月左右时间,也不是问题。唯一麻烦的是他一直无法醒来,我们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样吧,你们看,这是正常的脑部CT图,这是他的。”
在诊疗室,医生取出了拍片,指给直树和渡真利信看。左边正常的大脑CT呈荧光蓝色,轮廓分明,能够清晰看见左右半球。而忍的CT除了能够看见他骨折的地方外,也并无特别。
“可以看见手术非常成功,他的伤情已经逐渐稳定了,按理说三两天内是可以醒的。但是他一直在昏迷,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骨头碎片进入了大脑未曾发现,又或者是因为别的才导致如此。”
直树听见,有欣喜又有担忧。
“一直睡下去会有什么坏处?”
“正常人睡个三四天也会生病的,所以要想办法让他自然苏醒。这可能就需要家属的耐心照顾,偶尔和他说说话,多和他进行一些亲密的接触,让他能够通过五感最大程度地感觉到外界的一切。”
直树听见,紧忙答应。
“那我可以进入重症监护室照顾他吗?”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可以暂时离开重症监护室,去加护病房。那里的话,家属是可以陪伴的。”
这对直树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
他之前一直想要亲自进入重症监护室照顾忍,无奈有规定不许家属进入那里,直树只好在医院附近的宾馆住下,每天陪伴一阵再回去睡。现在可以直接租用床铺,他照顾忍比过去方便多了。而他也是行动快,才获得许可,当日入住了病房。
这以后的一周,他便白日赶去上班,夜里赶回来陪伴忍。
每天晚上他会和忍说话聊天,谈他们过去的事。他也会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等忍能够拆除头上的绷带的时候,他会将他抱在怀里,和他说未来的事。新年那天,忍依旧昏迷着,直树便干脆在医院过了。
看着漂亮的烟火洒满天空,直树感慨万千,他抱紧忍,和他诉说当时壮美的景色,并伴着新年的钟声许下唯一的愿望。
【希望忍醒来,请让他不要离开我。】
直树这么希望着,也这么相信着。因为最近的体检显示忍的骨折愈合地差不多了,身体很多体征也恢复了正常水平。他坚信忍会好的。因为忍那么爱他,他不会舍得丢下他的。
只是,新年后第二周的一份报告给直树泼了一盆冷水。主治医生的话,也再度给他打击。
“上次做了良好的预测,可是事实好像证明我们的预测太乐观了。半个多月都过去了,这位病人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我们担心他会不会有可能因为脑部损伤……已经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
直树震惊了。
“不可能的。”
“我只是做了比较坏的打算。”
“不可能!”
直树连连否认这种推断,可要如何证明医生是错误的他又无法知晓。
这夜他握紧忍的手,趴在他床头,哽咽地道:
“忍,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忍!我想你,我想要见你,忍!”
一声声的呼唤落下,直树再也支撑不住。
他紧紧抓着忍和自己幸福微笑的合照,从来未曾发现自己这样思念他的笑容。
***
白色的雪,又一次纷纷地降落了。
某种微妙的心悸之中,睡梦里的人睁开了眼。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的白色,还是他所在的房间。距离上一次他躺在这里入睡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当时他以为这个世界只是个梦,等醒来就会消失了。可现在看来,他好像被捆缚在这样的世界里无法脱离了。
只是,依稀好像可以听见谁的呼唤。
而这种呼唤,深深地让他魂牵梦绕,令他不愿意继续睡下去,而想去找寻到呼唤的源头。
“谁在叫我?”
走在雪白的地面上,他只穿着单薄的睡服,游离在寂寞到可怕的屋子里。他经过了走廊,经过了一间一间无人的空房,寻找着那仿佛在耳边又好似在天边的叫喊。
外头的雪好大,不能出去,那里是危险的。
可是呆在这屋子里,这样一直下去,好吗?
发了一会儿呆,他感觉到手心有点热,可翻开看,又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的手心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发热?他不知道。
只是趁着这时,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发现那里不流血了。
见状,他展露了笑颜,但是笑过后,又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喜悦。
“我是什么人?”
他又一次自言自语。可这次很久他都想不起。
他有些慌,木木地站着,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该怎么办?忘记了自己就意味着忘记了世界,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未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好似没有风向的帆船,被撩在了大海之上。
他突然觉得很伤心,很想哭。
谁来救救他?
幸而此时,非常非常幸运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人穿着和他截然不同的衣服,黑色的,黑得那么彻底。
他留着过耳的短发,看来和他的打扮是一样的。
“你是谁?”
一声问过,那人回头,忍惊呆了。
这个人,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不过区别在于,他看来比现在的他要年轻许多。
“我是渡真利忍呀。”
渡真利忍,这四个字进入耳中后,忍惊喜起来:“对对,渡真利忍,你叫这个名字。那我呢?”
那个人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也是渡真利忍啊。”
忍愣住了,那人微笑道:“你想离开吗?我带你离开。你跟着我走,我们去你熟悉的地方。”
忍听见,怔怔地站起身,他随后跑到他面前:“带我离开,我要走。”
“不过,走出去的话,你可能会失去这个你。”
“失去这个我,是什么意思?”
那个“忍”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一笑,抱住了忍,低语道:“我要保护你,因为有些事你想起了会害怕,所以我会让你忘记。你记得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忍呆了许久,没说话,但是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那个场景。
那是在一个好大的面试场地,他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一个男人,他正在和面试官紧紧说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深深地吸引了忍的视线。后来,他主动去和他交谈,他们初步成为了好友。他为此兴奋了一晚上。又后来,他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能力,不过隐约知道,他好像有个叫半泽花的女朋友,但是交往不深,还有机会。而此时,忍的母亲,还没有去世。
“明白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我们就回到那时候吧,那时候的你,是最快乐的。让我带你去,让你定格在那一刻,永永远远,不会长大,不用前行,再也不会伤心。”
忍听见,愣愣地道:“不用前行,不会伤心?”
“是的,你愿意吗?”
忍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他知道自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而且,带他去最好的记忆里那真好,他的妈妈,他暗恋的男人,他们都会一直陪伴他吧。
他想着,幸福地翘起嘴角。
“好,我想去,请你带我去吧。我想离开这里,我想要永远快乐。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
TIPS:^3^周末例行不更新,所以今天给大家一个料足的。然后吧,下面的剧情依旧精彩,请继续关注,不要错过哟。
第44章 重蹈覆辙
今天距忍入院刚好一个月,是个有点冷的晴天。
直树颓废地倚靠在忍的病床边,他紧握着他的手,视线随着思绪已经不知游离去了何处。
【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就忘掉我和我们的一切吧。】
突然他记起这句话。
忘掉一切…便是回到他还未曾认识忍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身边,只有母亲、小花,还有好友近藤。
他壮志踌躇地进入了产业银行,作为新人里的新星,正接受着无数瞩目的目光。
那时他很快他组建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儿子,事业也突飞猛进。
那的确是他幸福的时刻。
可是,现在回到过去?
黯然想过,他痛苦非常。
他可能回到过去,前提是他从来未曾接受到忍。
如果他能够和曾经的十五年那样,一直没有注意到那爱慕自己的视线的话,他的确能够忘记他,因为从来未曾认识过。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忍对他的爱如涓涓细流渗透进他的心底,那种感情已经炽热地如天雷地火一般鞭笞着他的每条神经每个细胞,既然已经狠狠地铭记了这份爱,要如何抹杀掉它呢?
“我仔细想过了。你醒不过来,我就一直等你,我没有办法留下你自己独自前行。忍,我还等着你和我再去吃大闸蟹呢,冰箱里饺子还没下过,我也不会煮。没有你我只会做烤面包而已,还烤得发焦。还有,你总是知道非常多我不知道多好玩的东西,我还等你带我去看……我们约定一起走以后的路的,我无法容忍放弃你……我没法忘记你。”
他的手轻轻抚摸过忍的头发,带着爱意和愧疚。紧紧闭着眼,唇也死死抿着,脸上再度浮现紧绷的红色,这是强迫自己忍耐的举动,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压下撕心裂肺的悲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过,正在这愁肠百结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直树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只低温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敏感于忍一举一动的直树,突然收起了那份极度痛苦之色,紧忙道:
“忍,是你醒了么,忍?”
问了几声没有回答,但是直树可以确定他的手的确在动。他忙将忍抱在怀里,着急地呼唤他的名字,同时心中紧紧地祈祷。
而或许是他的祈祷真的奏效了,忍的指头居然又动了动。直树为忍这番苏醒迹象万般惊喜,更让他惊喜的是,忍的睫毛也动了动,随后唇间流溢出了断断续续的字句,虽然有些意味不明。直树仔细去听,听出两句话,一句是在说痛,另外一句,是在叫他的名字,直树。
直树即刻陷入了狂喜,他连连道:“忍,我在你身边。哪里疼,告诉我。”
忍似乎是听见了,可迷迷糊糊地就是说不出,直树很着急,将他扶好姿势,让他舒服一些,随后不停地叫他,终于,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直树熟悉的眸子有些疲乏,可一旦睁开还是那么地清亮美丽,直树望着它心花怒放。
“忍,你醒了?你怎么样?”
连喊了几句,直树激动万分,然而忍却一直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显得不太舒服,同时露出一种不适应周围的难受样子。好容易等他好些了,看见直树了,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