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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当出了门。
换之四望周围之物,光明而清鲜,街道两旁的绿化带换上新颜,拍拍的梧桐吐着嫩芽,盈盈的凝着春的气息。错落有致的高楼,流动的天际线,各色的玻璃墙一格一格磷磷可数,在春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目的光。
原本游伽是极其喜欢春天的,喜欢这个季节给她的悸动,喜欢她赋予万物苍戚的感觉。可是现在她的心仿佛还在冰冻的冬天里没有复苏过来。当车子停在市医院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全身不由得颤栗起来,渴望,害怕,酸痛。。。。。。各种感情齐齐涌上心头,每迈过一步身子就好像经过了一次电击一般,触的她不敢再前行。
几经挣扎,她才终于走到了印辰悦所在的加护病房外,又是一段长时间的迟疑,才终于向房门迈进。
“我不要去化疗,出去。”接着就听到类似玻璃杯一样的东西被摔坏的声音。
“先生,你已经拖了一次,不能再拖了。”声音里有着些许的颤抖,又带着职业的语调。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出去,要不然我马上出院!”是银辰悦的声音,但明显说出这些话他很吃力。
“但是,,,,”还想要再说什么,又是一件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
“是不是要再让你们院长帮我换一个护士,如果不想的话,就给我出去。”印辰悦恐吓道。
听得印辰悦这样不肯配合治疗,游伽没有再犹豫,顺手将病房的门推开了,里面弥漫着一股身后的药水味,灼人鼻孔,屋子里摆满了花篮和一些补品,印辰悦穿着一身病服半躺在床上,原本健康的肤色已经变得苍白,随春也是一样毫无血色,头发因为化疗而落得所剩无几,一双好看的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黯然失色,看着让游伽甚是心酸。
“都这么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游伽俯下身子,将印辰悦摔碎在地上的玻璃罐子拾起,然后若无其事的扔进垃圾楼里。
看到游伽,印辰悦有了片刻的安静,眼睛追随者游伽的一举一动,心间躺着一股无奈的痛楚。
游伽收拾好地上的残骸便进到印辰悦的床边,很是认真的说道:“起来,做化疗去。”
一旁的护士见印辰悦如此的乖顺,终于松下一口气来,以为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却不曾想到,印辰悦竟然突然从床上直起了身子,把吊着的针管一把扯断,然后将游伽的身子用力一推:“你给我出去,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
游伽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手不小心间扎在了没有收拾净的玻璃碎碴上,立刻便有一股殷红的血渍流出。
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印辰悦的眼睛不由得刺痛,但仍旧不停地叫嚣道:“快点给我滚出去,滚回你的美国去。”
游伽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凑上前去说些什么,还没有开口,印辰悦又是举着两只摊开的手掌向她袭近:“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滚啊。”印辰悦吼得煞白的面容都显出了一抹微红,光秃的额头也爆出了青筋,吓得一旁的护士连忙将游伽拉开:“小姐,你还是出去吧,你会让他受到刺激的,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样下去很容易使他的病情恶化。”
听得病情会恶化,游伽还准备上前的步子终于行了下来,看着尹辰悦佯装出来的愤怒,她的心更加灼痛,可是却无能为力,只得缓缓地转过身子。
“以后再让她进来我立马出院。”当门重重关上那一刻,印 辰悦立刻抛下了一句狠话,可是心却伴着她的步子在动,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刺了一下。
“放心,不会再让她进来了,你可不可以先把点滴吊上?”护士软声劝说。
为了驱赶游伽,他已经使出了全部力气,所以没有心思再去和护士犟嘴,只得任由护士再将针头戳入他已经没有一点好皮肤的手背。
出了房门,身体便瘫软的倚在墙上,她以为他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排斥自己,看着他那样折磨自己,她的心真的比利器剜肉还要痛苦。
“你怎么还没走哇?”护士走出来,看到有家还站在门外,禁不住问道。
“他现在怎么样?”游伽立刻站直了身子,一对谁眸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护士看了一眼门,然后摇了摇了摇头:“他很排斥治疗,我们都拿他没有办法,我已经是他换的第五个护士了。”面上有几丝无奈。
“他还是不肯化疗?”虽然印亦枫说他化疗效果不好,但是不做化疗病情就会更加严重,游伽心头的担忧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恩,不过刚才我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反驳。”说完看着游伽:“你是他什么人?”虽然听辰悦对游伽表显得很粗暴,但是作为护士,她知道这是一个病人在乎一个人的表现。
“我能再进去看看他吗?”她又何尝不明白他的用意,如果仅凭这一点就想把她赶走,那他就是把她对他的感情看的太浅薄了。
护士看着游伽受伤的伤,眼角的余光从房门前一瓢,“你还是先去看一下手吧,你最好别进去,他的情绪刚刚稳定,而且现在对你肯定很戒备,你要是真想劝他,除非找到让她们有办法抗拒的理由,要不然他还是会排斥你。”
护士的话很有道理,游伽听着不由得点了点头,只是什么理由才让他抗拒不了呢?游伽一边由护士帮她包扎伤口,一边细细地想着。
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做下了决定,原本她并不想这么快带孩子们来见他的,她不想让孩子们第一眼见到的父亲是这个样子,但是为了他的病情也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天上午,游伽带着一对儿女再次来到医院。
“妈咪,你怎么带我们来医院啊?”语夏一双眼睛环顾着四周的人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问题。
“妈咪带你们来看爹地。”不想再隐瞒下去,也瞒不下去。
“你不是说爹地很忙吗?为什么他会在医院?难道爹地是医生吗?”语昊也眨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进出的病人和医务人员。
游伽拉着两个孩子进了电梯,不再回答问题,心里却澎湃如潮水涨涌一般,这是她手上唯一可以劝说他的筹码了,如果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她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而且如果他不肯见自己,就算她再怎么有心也是无力的。
上到印辰悦所在的楼层,还没到房门口,又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传来,看来昨天他只是一时的好转,但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接受化疗。
“就是死,我也不要再接受化疗,你们谁都不要劝我。”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她一直害怕的字会这般轻易的从他口里说出来,难道在他心里,真的没有她和孩子一点位置吗?想到这里,游伽第二次推开房门。
“不准你说那个字。”没等印辰悦发脾气,游伽便放下两个孩子的手,冲上前搂住印辰悦的腰。
“你来干什么,给我出去,出去啊。”当鼻子下传来她熟悉的柠檬香的时候,印凶狠悦又骗了的迷恋。然而眼睛看到不远处的两个孩子,立刻集中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她:“给我滚,滚得远远地,把他们给我带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走啊。”说到后面声音开始沙哑,力量也终于弱了下来。
但是这次不论他怎么用力,游伽就是不肯放手,十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辰悦,我求求你别这样,就当我求你成吗?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难过,好心痛,我求你了,别再动了。”
印辰悦还想用力的手立刻瘫软下来,眼睛里含着泪花,却一直不肯流下来,只得将头仰起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多好,你现在让我怎么安心地走,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残忍,你回去好不好,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可以吗?”
“不,我不要,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们。”泪水早已经染湿了他身上那件单薄的病服:“你说过的,你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可是你却瞒着我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对我所亏欠吗?你让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你不也应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你欠了我这么多,现在还要求我放你离开,你觉得公平吗?”
印辰悦僵硬着身体,尽管心里十分想要亲亲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背,但是现在他却不敢,他怕他给她一丝的温暖都会换来她更多的奢望,现在他已经没有办给她任何承诺,所以只得任由两只手垂在身侧,身体也任由她抱着:“我让了你好多次了,这次就迁就我,好吗?六年都过来了,再熬两个六年孩子们不就都大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的,所以不要在跟我压力,让我了无牵挂的走吧,我现在真的好痛苦。”
“了无牵挂?既然可以做到了无牵挂,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游伽将印辰悦放开,从他的床头抽出一叠东西:“你就是这样了无牵挂的,既然你想走得那么坦然,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照片,印辰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你就忍心看着我成被他们天缠着要找爹地?你就忍心他们连个姓氏都没有,是的六年我是过来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哪一个晚上不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你倒好,要我放你离开,接下来的一切要我一个人面对,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坚强可以独当一面?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位置?”
说游伽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
看到母亲的眼泪,语昊便立刻冲到印辰悦面前,两只小拳头一拳一拳的敲打着印云悦的腿:“你个坏蛋,不许欺负我妈咪。”
见语昊帮助自己的母亲,语夏夜不甘示弱,亦是双拳揍上印辰悦:“坏蛋!你看你把我妈咪都弄哭了。”
印辰悦的坚持再也支撑不下去,于是缓缓的弯下身子,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三颗头紧紧地靠在一起:“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们。”
“动手术吧?”见印辰悦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游伽立刻提议道。
第三卷 迟到的悔悟 24【请求—允诺】
听得游伽的建议印辰悦不由得全身一颤,上次失败的手术,已经让他在生死线上做着垂死的挣扎,如果不是一直放心不下他们娘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而如今医生已经告诉了他,虽然骨髓配型成功,但是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所以他宁可多一天看着她和孩子们的照片,也不愿意那么快在手术台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因而对于游伽的话,他假装没有听到。
毕竟只有五岁,面对如此陌生的父亲,两个孩子立刻从印辰悦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急速的飞奔到游伽身边。
“妈咪,这个叔叔好奇怪哦。”语夏看了一眼印辰悦,脸对上游伽,目光里闪烁着些许不满。
游伽擦干泪水,缓缓地蹲下身子将两个人面朝着印辰悦:“他不是叔叔,是爸爸。”
“爸爸?”语昊咀嚼着这两个字,严经理的疑惑不断地扩大,长长地睫毛随着眼皮的频率一眨一眨。
“爸爸就是你们的爹地,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了,所以昊昊和夏夏不要再叫爹地和妈咪,应该叫爸爸妈妈知道吗?”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孩子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一些东西,所以现在她要尽可能的向他们灌输属于自己国家的文化。
语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是妈咪。”
“不是妈咪,是妈妈。”一旁的小姑娘立刻纠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