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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姑姑虽然喜爱鸢洵的风貌,但同时也忌惮他所将会处于的位份。眼下姑姑不但敢绑了他,还私自将他掳下了界,这么恣意而为的举动,多半是根本不了解这其间的内情。这是其一。”
苍帝执起一根长筷,照着酒碟悠慢一敲:“再者其二,鸢洵因着肩负下一任天庭的大任,便多了一重监视各个时空的任务,西庭那边便将凤凰琴转赠与他。仙人可以凭借自身能力穿梭各个空间,而唯有姑姑你来自的那个时空,实体穿过去的话,须借以凤凰琴。假如若九天真王那般,仅是魂魄穿过去,姑姑现下就可办到。所以,我猜姑姑便是为了回去,才连人带琴的将他掳了。”
苍帝庄重神色:“这便是我今日请姑姑来的原因,倘若我告诉你,你本就是个仙人,还会有离去的打算么?”
40星星知我心(下)
这个惊闻犹如一个霹雳打在她的脑袋上,素练的声音几乎是艰难的从牙缝挤出来:“你在开玩笑么?”
“姑姑;你的魂魄已经在凡间历经千万年的轮回;早就不可能再记起从前的事。今后你是有两个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做一个逍遥神仙;亦或是做个凡人。”
素练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将苍帝说的话消化完;但从前是人是神有什么两样;她有着仅是做人时候的记忆;那么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该如何计较。只不过……
“只不过,朔隐他知道我从前的这些事么?”
苍帝淡笑道:“自然是知道的,姑姑的事就算是在中间挡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也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他之所以不说,大概是不希望你离开。”
素练扯了扯唇角,笑起来的表情却很苦涩:“你这个家伙,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苍帝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四庭太子中,我是最年长的一个,多活了几万岁,自是要清楚一些。我幼年便随师父在凡间行走修真,听的门路自然也比旁人要广。在凡间逍遥自在惯了,倒有些受不了天庭的约束。假若姑姑哪一日不愿做神仙了,我倒是可以劈一间屋子给你长住的。”
苍帝这个人生性风雅,行事不拘一格,毕生的精力都致力于救济苍生,他云游四海,浪迹天下,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得像风,看起来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拘束他的。
持起酒杯,苍帝笑了一下饮下:“姑姑这般美貌风雅,纵是做着不堪的事,却依然觉得是个高洁的女子,如此难能可贵的宝贝,在下求之不得。你若是不介怀随我我四海为家,我便娶了你,想起来也是不错的。”
他且把她当做一样宝贝,这样宝贝并不像传闻那样污浊不堪,他用欣赏的眼光来瞧,觉得这宝贝不但稀罕有趣,陪在身边漫漫岁月想来也不会寂寞。
第二个不在意世俗眼光,啃得动姑姑这只老螃蟹的牛人!
这莫不是在求……婚?
素练脸黑了一下,一口清酒呛进了喉腔里,一面咳嗽一面强忍着抬起头,却见他眉眼云淡风轻,好像天和地一般辽阔,他一本正经的转过来,笑着说:“我从前有一个挚爱的女子,与她千难万难地走到一起。她也是紫竹精飞仙,说起来应是你的后辈,在你身上我总能瞧见她的影子,虽然大概再也瞧不见她了。”
素练凑到他眼前,好奇问道:“她是谁?是去了哪里吗?”难道是死了?仙人也会死吗?
他正饮着酒,持着酒杯的手顿住,声音泛着苍凉:“她与你一样是司劫仙君,名字的话,叫琼殇。”
琼殇,素练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四庭共八位司劫仙君,而如今统统只剩下七名,原因是在五万年前南庭那位女仙君为了一己私情,不顾众人阻拦奋力跳下了落魂塔,形神俱灭,以致当年南庭诸多仙人,因无人开得起琼殇的神书“时光纪”,从而度劫失败。
造成了这个无可挽回的错误,引得她灰飞烟灭后也声名狼藉,姑姑的名声虽也不好,但臭名的本质是不同的,她终归没有犯下这种弥天大错。
在此之后南庭的另一位司劫仙君也就是极炎,便将琼殇的职责一道承了下来,同时肩负男女仙度劫之责。
只是跳落魂塔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琼殇为什么要这么做?
苍帝涩然一笑:“不过是情劫罢了,过去的事又有什么好说的。她如今还活着,对我来说,这便够了。”
素练颇感意外,这个事假如从苍帝外的任何人口中说出来,她都得先掂量一下事由的真假,琼殇的死早是个不争的事实,就连天簿记上都有明文记载,但素练没有理由怀疑苍帝,因为没有人会拿心爱的女人开玩笑。
再进一步假设,倘若琼殇并没有死,那么天界史书上有关她死讯的记载,以及她死后留下来的恶评争议,就多了几分蹊跷。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素练重复问了一句:“你是说,琼殇,她还活着?”
“琼殇自然没死,不过我看姑姑你多半要死了。”月影疏斜,紫衣美人斜倚在树下,长发已经挽起了一个流云髻。他仍旧穿着那身华丽的三绕曲裾,耳鬓斜插着黑玉簪,细眸微挑地将她看着。
素练被朔隐盯得发毛,直勾勾地瞪回去道:“怎么说?”
朔隐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私下打听九天真王,掳拐天君义子,又妄图涉足琼殇之罪,哪一条罪状都足够你打入天牢,关个百十万年,而这些全加起来,天君大概可以送你去见阎王了。”
“姑姑假若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便莫要乱动奇怪的心思。”他面对素练冷冷一笑,揣测不出那笑容里的含义,只见他端来一只托盘,置于悬崖边的石案上,便依着素练身旁坐下。
托盘里装了好几只瓷碟,每只碟子里都盛着一道菜肴,每一道的份量都不大,做工却尤为精致,色香味加在一起,就好像摆在眼前的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素练很不客气最先动了筷子,挑了一块排骨来吃,先从选料来看,挑的肉质均匀,不是光有骨头只一丁点肉,也不是光是肉骨头小小一根。这每一块排骨的骨头都挑的差不多大,肉也差不多一样的厚度,鲜肉柔嫩的裹着粗细均匀的骨头,下到锅里炸得不生也不老。
她又夹了一块放到口中,轻轻咀嚼,鲜肉的芳香弥漫在唇齿间,带着一点肉质天然的香甜,口感特别柔嫩,而最她难以置信的是,菜肴里调味料下得准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虽然她的味觉还没有好到朔隐那样,于几粒盐巴都要斤斤计较的地步,但真心的好吃到想把舌头也吞下去。
想不到毒公子不但会做毒药,用做毒药的那双手做出来的菜竟也特别好吃。
素练几乎将方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撒开肚子拼命的吃起来,太子殿下兼职毒公子做出来的东西,一辈子大概也只能吃到这么一次,其他的什么鬼都靠边,这一刻好吃才最大。
吃了一会,眼前便递过来一只酒碟,素练看都不看一眼,便接过来一饮而尽,吃着美食配着好酒,实在是人间一大享受。
每隔一会,朔隐都主动将美酒递过来,大概又下肚了二十多杯,她这才反应过来,推开了酒杯,眼睛里已有些醉意,脸颊通红向着朔隐说道:“不……不能再……喝了。”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响嗝。
虽然苍帝酿得紫竹酒度数并不怎么高,她于自己的酒量也有些自信,但再这么喝下去,度数再低也难保不会一头扎到地上醉过去。
再说她的酒品实在不怎么好,虽然不容易醉,但每一次喝醉了以后,都会干出一些荒唐的事儿。
素练刚把酒杯推得老远,不一会那只酒杯就跟长脚了一样又落到她手里,她觉得脑子迷迷糊糊,重得就好像灌了铅,眼睛也跟失去了焦距一样,看什么都白茫茫一片,迷迷糊糊里,她又喝下了不少酒。
喝得头重脚轻,她觉得浑身热得不舒服,解了外裳,顺势躺了下来,伸了伸懒腰,滚了一滚仰面向着天空。
夜幕深沉,天空里挂着好多闪闪亮亮的星星,一颗颗宛如金色的宝石,她漂亮的眼睛笑得弯弯,不知道前世的朋友是否也在不同的时空里,看着同一片天空。
接着她恍惚听到一个声音:“阿苍,你方才的提亲可不做数,先来后到,她的婚约是我先定下的。”
然后另一个声音开玩笑道:“那我自罚三杯,你可莫来向我寻仇,你那害人的手腕我见得多,大概要吃不消的。”
大约是梦。
今夜的星星特别耀眼,离地面也似乎特别近,素练伸手抓向天空,好像捞到了一颗不错的星星。
她幸福地笑起来,捡了个大便宜,将闪着光的星星举到怀里,摸一摸还暖软的,她又眯起眼睛,醉熏熏地笑了笑:“朔隐,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了好久。
喜欢。
你。
这话埋在心间已久,终于借着酒兴壮胆说了出来,不知道那个家伙能不能听到?
41死亡的序幕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素练清醒过来以后,伸手一摸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身下垫着薄薄的棉被。她记得好像抱着一个星星发神经地告白;那么告白了以后呢,发生了什么;详细的细节她几乎一点也不起不来。
紧跟着她注意到身旁的被子凸起一个小小的山包,被子上有几道褶皱;就好像有谁曾在里面睡过才会微微的拱起;这让本就宿醉的脑子更加发疼。
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披上外衣,素练脚踩在鞋子里往外走,猛然低下头发现她踩着的鞋子比她平日里穿的长了许多,不远处还散落几件衣裳,仔细辨认一下好像是……朔隐的。
她的头瞬间又大了几倍;努力回想着那缺失的记忆里,究竟是做了什么禽兽的事又或是被谁做什么禽兽的事。
走到屋外,门外立着一尊门神,英招黑着脸瞪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从他的表情里,素练读懂了一个东西,昨晚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比如,酒后乱那什么。
面部抽搐了一下,素练还是问出来:“呃,朔隐去哪了?”
英招面无表情地道:“殿下走了,他让我送你回去。”接着他向前弓起,四足着地,背后绽开两只洁白的翅膀,化为猛虎的兽身,用酷厉的兽眼盯着素练,冷冷说道:“骑上来。”
骑?她素练嘴角一抽,在这个节骨眼下用这样敏感的词汇,真心的想歪了,昨晚……她好像的确骑了什么。
素练的脸青白交接,想了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与苍帝辞行。”即便离开,也要先与主人家知会一声,这是个基本礼节。
英招张口血盆大口将她一叼一甩,直接将她甩到背上:“不必,苍帝浪迹四海,若不是与你有约,也少回到这里,眼下他已经离开。”
素练想了想唔了一声,双手抓在英招兽身的鬃发上,闭上眼,立刻便被带着腾空而起,直向上贯入云中,再小心翼翼睁开眼向下看,缭绕的云海下苍帝的院落小的变成一个点。
素练俯身趴在他脸旁边,用手背扣了扣英招的后背,非常不确定地小声道:“那个……你知道昨晚我和朔隐是不是有……有什么?”
“没有。”英招非常肯定的回答,这让素练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该发生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
接着她又听到英招说道:“你只是推倒了殿下。”
素练背脊一僵,愣了片刻:“那……那推倒了以后呢?”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英招漠然道:“姑姑当着苍帝的面,剥光了殿下的衣服,最后还骑到他的身上。”
这时候素练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不断地颤动:“还,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