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英雄救美这般的戏码,上演得太多太多,但是对于被救的“美人”而言,“英雄”到来的那一瞬间,是她们之前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亮。江瑜不会晓得,从他弯下腰解开麻绳、勾手抱住如月的那一刹那起,有什么,彻底的不一样了。
如月听得那样清晰,心里原本就布满了漏洞的墙,轰然坍塌。
江瑜带如月回了他的官邸,将她安置在他卧房的隔壁。虽是隔壁,但直到晌午时分,在房间里用过膳之后,如月才再一次看到踏入她房间的江瑜。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绑架了的?”犹豫了一番,如月禁不住还是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江瑜点燃一支烟,甩灭手中的火柴,神情高深莫测,却但笑不语。
如月忍不住蹙眉:“你……你如今怎的这么爱抽烟?”
江瑜扬了扬眉:“怎么,想管我么?”
如月一时语塞,手揪了揪花纹底的桌布,咬唇道:“究竟,你是如何会去救我的?”
江瑜抬眼笑:“想知道的话,自己猜啊!”
自己猜,她如何去猜?
手在桌下悄悄地揪桌布揪得更用力,如月迟疑了一瞬,然而最后还是仰起脸迎上他的目光,鼓起所有的勇气开口问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你是不是还会挂念着我还会担心我?
触及江瑜等待的神情,之前鼓起的勇气忽然一下子消失殆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纵使再期盼,她还是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失了面子。最终,如月还是没有说得下去,蹙眉,颓然敛下眼睑。
只是如月不知,就在她蹙眉垂眼的那一刻,江瑜嘴角边的笑容顿了一顿,之后才再次扬起,然而若是细看却与先前的意味仿佛有些不同,仿佛,多了些淡淡的涩意。
静默了片刻,江瑜才淡淡道:“其实很容易,我一直安插了眼线在林府附近,底下人看到你被掳走了,自然就来汇报我。”
“眼线?”如月震惊中带着茫然,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在林府安插眼线?你……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如月的声音忽然变得高锐起来——
在知晓了林霍堂的作为、经历了方才的绑架之后,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辨认周围人的居心了,她累了、倦了。她也就只有一副躯体,一个如今早已不算硬的家世,旁的,都没有了。
早就猜到他的救助决不会是无缘无故出于关心或好意,但她到底还是存了期盼的。果真,不能有奢求的希望啊,现实终归是现实,终归会让自己因为这希望而狠狠摔一跤。
然而当那个人是他的时候,再苦涩,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如月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浓浓的倦意,避开不再看他:“你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瑜凝视着她陡然之间憔悴了许多的脸庞,一时间神色竟变了几变,良久,才吐出一个烟圈,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慢慢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低低说道:“为了什么……呵,你不是早在四年前就该猜到了么,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当这些利刀一般的话语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时,心,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疼痛。
“是啊……”她低眉垂首,声音轻得仿佛是一句叹息。
是啊,四年前就知道了,自然是为了利益。
而自己还学不乖么,竟然还会有所期待……
傻啊,多傻,一旦碰上爱情,女人多傻。而她在被他救出仓库的那一刻,竟然还希冀能够重新回到他身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江瑜的神情忽然变得冷峻起来:“我曾经发过誓,总有一天,我定会夺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所以,”他注视着她,“我是在一步一步地履行我发过的誓言。”
“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如月不解,疑惑地慢慢重复道。
“不明白?”江瑜看着如月忽而一笑,“我指的是,林霍堂。”见如月诧异,他幽幽地状似叹息,“我同林霍堂早就认识了。我们之间的渊源……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如月怔怔了好久,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救我?”
“救你?你确信我是在救你?”他玩世不恭的笑意逐渐加深,“难道你就不曾想过,我也许是在害你?”
“那么……你是吗?”却料,如月竟反过来诘问他,目光那样认真。
而这样认真的目光让江瑜胸口一震,他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让如月看不见他的神情,许久之后才复抬首,再次戏谑一笑,继续说道:“或者,我只是忘不了四年前双梅荷塘边的那一夜。”
如月的脸陡然涨得通红,不知究竟是因为赧然还是愤怒,或者两者兼有:“你……江瑜,你可以不爱我、可以利用我,但是怎可以用这样的话来羞辱我!”
来羞辱,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然而江瑜仅仅轻然扫视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既然是要夺走林霍堂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他的女人——怎么,作甚一副这样的表情,又不是不曾被我玩过……”
“你闭嘴!”如月再也忍不住了。
、【柒】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2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走过路过就留个爪印吧。。。
表霸王我吖亲们。。。
她狠狠地瞪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愤怒令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如月高扬起右手,喘着粗气,恨不能、恨不能——
然而还是没有扇下去。
纵使她扇他一耳光解心头气,那又如何?父亲,终究还是被拖下了水,而现在唯一能救莫家的人,只有江瑜了。
手虚软无力地垂下,如月再次颓然垂下眼睑,只是这一次连整个人都颓然下去,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美丽雕像。
她苍白着脸,嘴角微微嗫嚅,最后吐出来的声音轻得似要飞散:“你一定知道霍堂做的生意吧,要怎样,你才肯帮莫家?”
由于她低着头,因此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复杂与不忍,以及眼底拼命压抑下去的炽热与翻腾,甚至,带着好几许的痛苦。
然而他的声音依旧那样随意和漫不经心:“可以,以你自己为交换。”
如月猛地一震!
良久,久到江瑜都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如月才轻轻开口:“如果这是筹码,好。”
低下头,一行清泪流下来,滑落到她的手背。如月没有躲避,只是背对着江瑜坐下来,右手捂住嘴,肩膀一抽一抽,却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而她的泪,也刻进他的心底,比最呛人的烧刀子还要烈地翻滚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吧?用那样刻薄的话掩饰他的真心、掩饰四年来他心底疯长的思念,这样对她,怕才是最好吧?她原本已经那么恨自己,也不多这一次,若是自己突然间说出真心话、出说那些关切而后悔的话,换来的怕只会是她的嘲讽和更深一层的不信任。而那些,会沉重锥痛得他无法承受。
若是能让如月因为恨而记住他,倒也算是在心里为他留了一个位置,不是么?况且,她的蹙眉、她的垂眼、她的扬手甚至她的眼泪,无一不在宣泄她对他的愤怒和抗拒。然而就像是越有毒的事物越叫人渴望和放不下,无比矛盾的,他却又不愿她就这么再一次地离开自己,于是只能用这样拙劣又反道而驰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
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么?
这样的疑问,在两人心底同时苦涩地浮现。
待如月在佣人的恭敬唤道下去楼下用膳时,江瑜早已候坐在餐桌旁,不发一语地凝视着如月从楼梯走下来,再走向餐桌边。
如月带着讥诮淡淡一笑:“这么望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没有下来、江军长的所有物还不曾全,就无法开饭?”
江瑜脸色减霁,不似之前的玩世不恭,半晌后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如月却置若罔闻,随手折下一支桌上花瓶里的玫瑰花把玩,惊讶道:“咦,怎么刺都已经被剪了?真可惜……”
江瑜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如月虽然不曾看他,但他散发出来的微怒却被她全然感知。意料之外的是,江瑜却慢慢地重复平静,只是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我让厨房两种都准备了,既然如此,就都呈上。”
一顿晚膳便在这样微妙而又各怀心思的气氛中用完。
如月站起身欲离席时,江瑜也正好拿起餐巾擦嘴。当如月已经背转过去,看着她仿佛要离他千万里之远的背影,江瑜终于忍不住了:“安安!”
如月顿住,片刻后缓缓转过头来,笑得很淡、很淡:“怎么了?”
静默。
良久的静默。
林家的那次晚宴之后,她与他再一次这样静默地相视,无人出声。
他锐利的目光紧紧地攫住她,似乎想努力一直看进她心里去——但终究是枉费。如今的如月,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眼底清澈一望到底的少女,不是从前那个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甚至一心想讨好他的少女,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躲避,学会了隐藏。
究竟是怎样一种复杂纠结而又扭曲的心理,明明在意,却一次次地狠心说谎用言语伤害她!明明想靠近,却一次次地将她推得更远!明明知道她的明湛清澈、告诉自己想要保护这份明湛清澈,却一次次地将她拉下黑暗深渊!
明明,明明……
明明造成现今的针锋相对,是他的咎由自取……
下一秒,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臂膀!
他的呼吸温温热热地喷洒在她的额头,引得她睫毛轻颤,身子亦是不由自主地轻颤。如月笑得很淡,仔仔细细地凝睇离自己如此近的那张脸庞。咫尺的距离,连他眼角几道微微的细纹都不曾放过,如月忽然轻笑逸出唇:“从前,我总喜欢这么盯着你瞧,一看便是半天,就好像饮了什么琼浆仙露一样。”
江瑜没有料到如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道:“你……还会想起从前么?”然而仿佛害怕如月会给他不想听的回答,江瑜紧接着勾起一抹笑,突然吮了一下她的耳垂,引得她剧烈的颤栗,受惊一样仓皇抬头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弯起玩世不恭的嘴角,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呵气道:“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来制造从前,怎么样?”
一抹受伤的神情浮现在如月眼里,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下去:“你……你不要再这样了!”她猛地扭身,拼命想要挣开他的禁锢,然而即使她使出全身的劲又怎敌得过他的力气?
江瑜用力地捧起如月的脸,几乎是下一秒,激烈的吻迫不及待地落下来!
他一手死死地箍住她的腰,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另一手则用力扣住她的头,逼得她无法闪躲!
如月拼命地挣扎推搡,但她的力道对于他来说根本是羽毛挠痒,不起丝毫作用——终究,还是屈服在了他的强取豪夺之下。
他撬开她的唇齿,炽热的唇长驱直入,狠狠地吮吸她的蜜津,仿佛要吸干她所有的气力一样。
但他还不满足!
他的唇开始游离,从她的额头到她的脸颊,再到耳垂,再一路向下到她的脖颈、锁骨……
谁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他起初的狂烈早已被温柔所取代。他细细密密地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迹,虔诚得就好似在膜拜自己心中最美的女神……
直到——
突然的湿意滴在他侧脸,江瑜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脑中那团道因为渴望和思念了太久的火焰才骤然消失。
清醒过来,只见泪痕早已糊满了如月的脸,她闭着双眼,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般颤抖,无声的啜泣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连哽咽都是破碎模糊的。
她不要再这样了……
淡漠的面具她戴不稳,满腔的爱意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