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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法,好听点是随波逐流,难听点便是消极悲观。
容景轩待她一向很好,若不是昨天下午因为忆起往事,心情反常,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那样的狠话。
可是,偏偏她已经说了出来。现在自然是觉得有些无颜见人。
一路从计程车到上了飞机,她都抱着能躲一时便是一时的想法,闭着眼睛假装休息。
只是,她的前庭功能向来不好,飞机起飞不过一会儿,胸口便开始发闷。
她按着太阳穴压抑着不适,一边伸手往包里找晕机药,包被翻遍了,却依然没有找出,这才记起,昨天晚上收拾行李时,把晕机药放到床头柜上忘记带来。
容景轩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找来了空姐。
或许是猜到她的心思,容景轩并不主动照顾,而是让空姐将湿毛巾敷在她额头,自己则是在旁边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杂志。
幸好北京与上海不过两个钟头不到的路程。
下了飞机,容景轩的车子停在飞机场的停车库内,他不放心程子橘一个人在这边等候,便带着她一道儿到了停车库中。
两个人刚刚上了车子,他正要发动车子离去。
突然,程子橘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有些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却看到她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前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挣扎的情绪。
他顺着程子橘的目光看去,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傅湛江。
只是,他并不是一个人。
他的手臂,正被一位穿着时尚的妙龄女子挽着,两人已经走过一段距离,容景轩并不能够及时看到两人脸上的神情,只是从那亲密的举止间,隐约可见其暧昧。
容景轩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程子橘,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更加的苍白。浑身上下,
散发着浓浓的悲哀。
他的心中有些奇怪,程子橘对于傅湛江或许是有感情,可是,绝对不可能会到为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吃醋或是难过。
上一次,在餐厅中,傅湛江身边依然有一位佳丽相伴,可是她却依然云清风淡。
为何今天,她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只是因为还未从父母往事中平复的缘由。
他在心中猜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立场去做那个安慰的人。
他还在犹豫猜测时,程子橘却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面无表情,刚才的沉痛挣扎,已经全部消失,仿佛是方才发生的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境。
她语气平静的对他道:“开车吧!”
容景轩看了一眼她,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在程子橘公寓楼停下,程子橘向傅湛江道谢之后,便拎着行李走进了公寓中。
接过公寓管理员替她保留下的信件与报纸,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谢,可是,当她走入电梯的那一刻,一切都轰然倒塌。
刚才的场景仿佛是电影片段一般,在她脑中刷刷重复。
那个男人,的确是傅湛江无疑。
而那个女人,程子橘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程子绣。
她可以清楚的回忆起,程子绣脸上娇俏甜美的笑容与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手臂。还有,傅湛江看向程子绣时,脸上毫不保留的宠溺。
或许以前,她心中曾经有过异样,程子绣对于傅湛江过于依赖与亲密,可是她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一个小妹妹对于大哥哥的依赖,或者是对于她的挑衅。但是这一刻,如果她还不明白,那就太迟钝了。
程子绣看傅湛江时,眼中所带的感情,那不是亲情或是友情,而是爱情。
而傅湛江,或许那宠溺也不再是那么的纯粹。她和傅湛江青梅竹马,可是程子绣难道不是?
从小到大,傅湛江每回带着她玩时,程子绣即使再讨厌她,也爱跟着他们,她只当是小孩子爱玩乐,从未真正想过缘由,现在想想,恐怕她只是想要跟着傅湛江罢了。
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恐怕说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当年,她的父亲对苏媛说,宋静玲不过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可是最后,那个妹妹却变成了枕边人,成了他们孩子的母亲。
如今,没有想到,同样的历史,会如此巧合的再次发生在他们下一辈人的身上。
傅湛江的手上除了一个黑色的箱包外,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箱包,无疑,不可能是他一个大男人所用,那么,答案便是挥之欲出。
傅湛江和她说,他去美国处理公事,所以不能够陪她去上海。
可是如今她看到了什么,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与他共游美国。
不,或许还可以再往前推一推,在傅湛江车中闻到的那一款香水。
incanto shine(闪耀光彩)。
她第一次闻到那个味道,其实并不是在她那位女性友人身上,而是程子绣身上——她在去年圣诞节收到的其中一份礼物,因为她很喜欢那个味道,当天晚上,她特地喷了和大家说过。
那个味道有些浓郁,过于甜美,所以她一直记得。
或许,一直太傻的人是她。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吃醋,不嫉妒,不放感情,那么嫁给傅湛江以后,她就可以平稳的过上一辈子,即使傅湛江在外边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影响到她。
可是,偏偏命运弄人。
她愿意安于现状,她不愿意去争取,去改变,可是命运却在逼着她做选择。
她和傅湛江的世界里可以插入无数的女人,唯独程子绣不可以。
如今,在她毫不知情之时,她,傅湛江,程子绣,三人已经牢牢的绑成了一个结。
她不知道那个结是死是活,她只是在想,她该放弃,还是争取。
程子橘是一个有洁癖的女人,就像是现在,她才离开这边才没几天,她就会觉得这个家里很脏,所以她宁愿忍受路途劳累,也要将家里打扫干净方才歇息。
可是,在感情上她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克服洁癖,可以视而不见。
如今才发现,她不可以,她只是将那种想法深深的隐藏在心中。程子绣的出现,将她那点病态心理再次勾起。
当傅湛江风尘仆仆的来到家里看她时,她发现,自己竟然难以挤出一个笑容来客套的迎接。她甚至不愿意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
傅湛江却似乎并不知道程子橘此刻心中所想。
他的心情很不错,脸上挂着笑容,看到程子橘手中的擦布,他挑了挑眉,道:“小橘要不我叫家里的阿姨来打扫,你自己打扫太累了!”
程子橘将手中的擦布放入水槽中,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感受着冰冷的液体在她的手上冲流着,飞溅着,她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外人进家里。”
她的话音刚落,傅湛江却突然走入卫生间,伸手入水槽:“那我来帮你把!”
他温热的手触碰到了程子橘的手上,她不由的一个冷战,手上浮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猛地将自己的手躲开,水槽中溅起一阵水花。她无视傅湛江的愕然的眼神,低头平静道:“不用了,我自己打扫就好。”
傅湛江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她,对于她的再三拒绝有些伤心。
却依然笑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程子橘。
当程子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将盒子打开,黑底天鹅绒布上,一对制作精致的珍珠耳钉列于其上。闪发着柔和白光的珍珠周边,镶嵌着一排碎钻,构成花朵的造型。
它很美,美的让每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傅湛江将耳钉从盒子中拿出,笑道:“我第一眼看到这对耳钉时,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小橘我帮你戴上。”
说着,他微微靠近程子橘,拿着耳钉伸手正往她的耳边。
程子橘几乎能够感受到他微微加重的呼吸声,以及他身上温热的气息。
她拿着擦布的手紧紧的攥着。
不停的在心中告诉着自己要忍耐,
可是,在傅湛江的手触碰到她耳朵肌肤的那一刻,她却再也忍受不住。
她猛地将他的手挥到了旁边,不顾他愕然的目光,跑进卧房中,将自己锁在里面。
第二二章
美丽的珍珠耳钉挥落在地上,那闪耀的碎钻擦过一道炫目的冷光。
傅湛江的手还保持着斜摊的弧度。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脸色阴沉的难看。
进门时,程子橘冷漠的态度他有所察觉,但是他并未注意,只当她不过是气他不能陪她去上海的缘故,他甚至为自己的猜测还有几分庆幸,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可是,直到刚才他靠近她时,她激烈的反应,以及眼角的余光中那嫌恶的眼神,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错了。
他的手不禁紧紧的攥起。
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做错了什么,他想要把程子橘从房间里拉出来,好好地质问,把话说清楚。
但是,脚步迈出之后,他终究没有上前。
对于程子橘,他一向都是最懦弱,最无能为力。
程子橘不知道傅湛江在客厅之中站了多久才离开,等到她平复下情绪,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呈放在茶几上的盒子,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境。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拿起那个盒子打开,看着盒中依然散发着美丽光芒的耳钉,嘴角不由抽起一抹苦笑。
将盒子紧紧抓在手中,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傅湛江应该是在意她的,毕竟他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甚至连她的一些喜好,他都有记在心中。
可是,为什么就在她已经认命时,他要去招惹程子绣,偏偏又让她看到。
其实,她从小就明白一件事情,她的婚姻不可能由自己做主。将来要和她共伴一生的人,即使不是家中安排,她也只能够选择他们那种家庭出来的人。
她可以不享受自己的家世带来的优越待遇,但是她必须尽到自己的责任。
她也想过叛逆,可是她更加不能够琢磨出其他接近她的人的真正目的与想法。
所以,她认命了。
傅湛江会成为她的未婚夫,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其实,在母亲过世之前,她随着母亲生活,与傅湛江的接触很少,一年之中,也仅在几次聚会中才会碰面。即使碰面了,除了会点头问好外,其他的,几乎与陌生人无异。
或许那个时候,程子绣与傅湛江的关系更好。毕竟,他们曾经同住在一个大院里。
她记得在母亲过世后不久,才真正和傅湛江开始接触。
那段时间,家中在操办着宋静玲与程博瞻的婚礼,宋静玲已经住进了家里,她不愿意回去面对那一家子人,听着她们说着筹备婚礼,或是将来的美好展望。
放了学之后,她都躲开家里的接送,自己一个人在学校的操场上坐着,直到天黑才回去。
而那段时间,傍晚的时候傅湛江似乎都在操场上打篮球,回去也很晚。
她撞见过几次,两个人皆是点头问好就过了。
直到有一回,她回去的路上,傅湛江突然骑着自行车在她身边停下,说送她回去。
她拒绝了,傅湛江也没有强求,只是下了车陪她走了一路。
从那天以后,她回家的路上,都会很碰巧遇到他,然后便是他将自己送回家。
傅湛江那个时候也算是风云人物,这些事情偶尔被别的同学撞见,便开始谣传绯闻说他们两人在谈恋爱。
那个时候年纪小,程子橘本身也是怕麻烦。为了避嫌,放了学,就不在学校里逗留到那么晚,回家都由家里派来的车代步了。
而傅湛江也没有再来找过她。
不过,那段时间的相处,倒是让她和傅湛江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但是就那样,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傅湛江会和她订婚。
她和傅湛江上的是同个学校,在她小学时,就常常听到身边的同学说着初中部的事情,其中最多的也便是傅湛江的事迹。
譬如说,他又换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