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磊谆谆告诫,此药不能多服,可他便是贪图服用後的精神奕奕,彷佛他又回到那年,又是那个浓眉飞扬、坚毅沉稳、英气逼人的少年。
「来人。」
「奴才在。」
「宣宁嫔承乾殿伺候。」
现在还是光天化日的,皇上竟……可想起皇上的喜怒反复、阴晴不定,他只得快快低头,回了声,「是,奴才遵命。」
太监退下去了,萧栤将药丸放进嘴里咬破,细细品味着药丸渗出来的那股香气,不能驰骋战场,就让他在女人身上征战吧。
萧瑛离殿出宫,与小四、风喻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缓步逛着。
进京城後,皇上派出的暗卫已经少了许多,可勤王那边盯梢的人马可不少,既然有人爱看,他怎能不明里一套、暗地一套,继续演他的富贵闲人。
也难怪勤王要派人盯梢,皇帝的重视让他翻转了身分,以前谈到赐婚,大臣们莫不吓得齐声拒绝,如今却不时有媒人上门探口风,不怪他们当墙头草,现实是生存必须的考虑。
他领着两人进京城的王记绸缎庄,与等在里头的李琨谈了会儿事,知道各处庄子的人已全数派出去,有几名甚至很得上司看重,而青鹿岛上的三千名水师,已有两百余人建功升等,他很满意。
他与勤王心意相同,都明白想握住权柄,就该掌握武人的心,只不过勤王掌握的是上头的勳贵,而他栽培的是下层的官兵,并且萧镇掌握的那些人,经过五年的富贵洗礼,已不复当年的英勇,人嘛,既然是自己要用的,自然是亲手栽培的来得好。
至於那些勳贵……今日请旨御驾亲征,怕是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了。再不久,萧栤动作一出,那些依附自己的武官们就该暗地高兴,自己投对门路了吧。
离开绸缎庄,他进入金玉铺,纯粹为了作戏,做给躲在街角的那两名青衣男子看,可当他看见那颗雕成苹果形状的翠玉坠子时,还是忍不住停下目光。
真可爱,圆圆的青苹果晶莹剔透,躺在掌心,让他想起那颗浑圆的小苹果。
说也怪,怀孕五个月後,她像灌了风似的,肚子飞快长大,竟比其他孕妇都大上许多,连大夫也玩笑说,这孩子长这麽大,生下定是号人物。
果果则是似笑非笑、故意挑惹苹果,说:「虽是一人吃、两人补,你也别硬是吃上两人份。」
唯有宫晴忧心忡忡的逼着苹果天天散步运动,然後讲了个妊娠毒血症这个词儿。
事後,他私底下问果果,什麽叫做妊娠毒血症,果果摇头,第一次对他说:「我也不懂。」不过他贡献了不少妇产科的医学常识。
他不爱吃苹果,应该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种果子,可自从认识了她,他爱上苹果的滋味儿……
「老板,你们这儿可有红宝石。」他起了兴致,出声问。
「有,甭说红宝石,便是红珊瑚、紫水晶、白玉……各式各款的宝石,小店这儿通通有。」
「那就请老板替我用各种宝石打造成像这样的苹果坠子,用玉匣子装起。」
「公子的意思是各式各款的宝石都要吗?那可有十几种呐。」
「越多越好,至於链子嘛……」
他还在斟酌该挑选什麽材质时,风喻凑上前,笑着提醒他一句,「王爷,苹果姑娘喜欢黄金。」
「说的也是。」那丫头眼底心里全是钱,真不晓得穿越到这里,她吃过多少苦头,怎会对银钱那样没安全感。「老板,每颗苹果配上一条金链子,炼条要细、款式要别致,可千万别重复了。」
「没问题,公子请放心,打造出来的东西定会让您满意。」
萧瑛付了订金,带着微笑离开金玉铺。
曾经他把果果找到跟前问:「为什麽苹果不爱碧玉、珍珠,独爱闪亮却俗气的黄金?」他认为苹果不是个俗人。
果果解释,在二十一世纪,金价飞涨,国家的经济实力往往是由该国库房里存了多少黄金而定。
於是他又问了那个奇怪的世纪许多问题,问得深入、问得仔细,问得果果蹙起眉头迟疑问:「六皇兄,你答应过的,不能喜欢苹果。」
他有答应过吗?没有,他顶多是笑着点头,然後把话题转开,再然後用忙碌课业让他没有多余心思想这些。
他很狐狸地笑道:「为什麽不行?」
「苹果她……肚子里有别的男人的孩子。」
萧霁以为这里的男人无法接受此事,只有他这种接受过现代文明洗涤的男生才能将其视为无所谓。
眼看着六皇兄对苹果越来越在意,他急了跑到苹果面前逼她承诺,一定要等自己长大。
他说得情真意切,贺心秧却没心没肺,手指往他头上一戳,笑说:「你别傻了,我对姊弟恋、师生恋没兴趣。」
他很早就知道苹果喜欢六皇兄,只能把冀望放在六皇兄身上,苹果是骄傲的女人,如果六皇兄无心,她自然会慢慢歇了心思。
没想到萧瑛却回他一句,「你觉得我会在意这种事吗?」
萧瑛很奸诈,不直接点破自己就是孩子他爹的事实,看着果果满脸失望,他摇头苦笑,这孩子动了春思。不过他不担心,男孩子总是要受点挫折才能长大,何况这样的心思能维持多久呢,终会有个适合他的女子出现。
「王爷,咱们现在去哪里?」
风喻一问,萧瑛才发觉自己想得出神,竟然又朝皇宫方向走去,摇头笑笑,糟糕,他总是想苹果想得失神,真不晓得她有什麽魅力,竟能让他一想再想,想得不由自主。
小四看着主子的笑脸,眉心蹙起三道柔软竖纹。
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熟悉的人都说王爷是老狐狸,可便是狐狸,凭他多年经验也多少能琢磨出王爷几分心意,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王爷只要想起那位苹果姑娘,整个人就会泛起一股子傻气。
真担心呵,这回是否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千千万万盼望,这位姑娘别再是谁派来的眼线才好,可就算她不是,会不会王爷根本不是看上她,而是因为她酷似那人才会如此在意她?
萧瑛站定脚,莞尔一笑,转过身。「我们回府吧。」
话是这样说,可他回府,真正的目的却不是自己的王府。
他进府,从密道一路通到贺心秧家里,没想到竟看见贺心秧在指挥工人动土,几个工人按着一张奇怪的图样正在改造她睡房旁边的屋子。
萧瑛快步迎上前,一把将她拉离工人身边,都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还这样上蹦下蹿的,也不怕危险,宫晴也真是的,不叨念叨念她,还由着她放任性子去做。
「你在做什麽?」
「做间浴室啊,瞧我,肚子这麽大,浴盆太小,每次挤进去都愁得慌,不如弄个大池子……」
她拿起设计图,一一解释给他听,怎麽做冲水马桶、怎麽在浴池下头烧火,水就会温热温热,怎麽弄成干湿分离、怎麽将污水引导出去,连通风设备她都考虑进去了。
她越说,萧瑛越是皱眉头,并不是因为她手上那个不是好设计,而是怀孕期间做这样的事犯忌讳呀。
「你就不怕大兴土木会伤了孩子?」
「怎麽可能,我不过动动嘴巴,做事的是那些工人叔叔和大哥们。」
白她一眼,他才不是说这个。「你就不怕切这里、挖那里,孩子生下来会少个眼睛缺条胳臂?」
「哪有这种事,这是迷信好不好。」她白他一眼,满脸的受不了。
「我不迷信,只不过生孩子是大事,女人生产就像在鬼门关里走一圈,便是无稽之谈,也得防着。」他是担心、是紧张,头一回当爹,经验不足,凡事听人说起,不管真假,他都上了心。
贺心秧叹息。「我再不久就要生产,如果不赶紧把浴室弄妥当,你派来的那些嬷嬷们绝对不肯让我在月子里洗浴,一个月不洗澡,我会活活愁死的。
「何况人嘛,要活得自在惬意,也就那麽几个要点,吃得下、睡得好、排得出来、洗得香,前两个,有你送来的厨子和布匹,够了,後面两项,你帮不了忙,我得自己动动脑筋。」
「你就那麽认定那些是迷信,不是前人留下来的智慧?」
「相信我,孩子生下来会有缺陷,是因为他天生就不健康,与挖墙、拿剪子都没关系,只不过百姓不明白根由,却非要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那不是天谴,便发展出这套没有道理的迷信说词,那是安慰人心用的。」
「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了。」
他们家有个生下双胞胎的坏後母,人家说不能剪头发,她偏偏一发现怀孕马上把头发剪短,有事吗?
她老妈是医生,怀胎十个月,天天拿手术刀,东切西割的,她的手指、脚趾长得很完全,不多不少,加起来二十根恰恰好,而且头发浓密乌黑,美得不得了,所以那个话……无稽之谈啦。
「好吧。」萧瑛妥协,不过心底暗地决定,下回再找果果来说说上次没讲完的基因染色体和母体保健问题。「可不管怎样,孕妇不能累着,总是实话吧。走,这里太吵,我带你到我府上散散步。」
贺心秧狐疑地望他一眼,怪哉,这时代的观念不是孕妇要多休息吗?怎地他一天到晚拉她散步,难不成他有现代医学的概念?
他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牵起她的手,迳自找话题,从朝中情势到皇帝对他的益发信任,从勤王已露出马脚到武官追随……
他有很好的口才,把危险的事讲得万分精彩,让贺心秧像在听说书似的,听得津津有味,如果这时代有奥斯卡最佳说书人奖,得奖人必定是萧瑛。
他的好口才加上他的好文采,如果他不捉弄人,其实跟他在一起还挺舒心的,他带来的安全感,会让贺心秧偶尔想着,就算真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眼前的男人却带不回去,倒不如……继续这样不赖的生活。
再看一眼萧瑛,忍不住的,甜甜的笑容溢入心底。
第二十八章、名声无用
今年的秋天有些冷,才过九月,袄子就出了箱笼。
贺心秧的肚子很大,像顶着颗大西瓜,也没见谁家孕妇像她,每每埋怨起来,她就要说句,「都是厨子惹的祸。」
其实她的话倒也公允,别说正牌孕妇,便是紫屏、苓秋这些下人,也都圆了张脸,可不是嘛,有那麽好吃的东西在眼前,谁舍得委屈自己的胃。
不过不光是肚子,贺心秧的手脚也水肿起来,大夫开了药,她一逮到机会就偷偷倒掉,被逮到还振振有词,说什麽「那药那麽黑,一碗一碗灌下去,我可不想生出非洲人。」
然後当自己是大夫似的说:「放心,不过是小孩压到肾脏,导致排水不良,等孩子生下来就会自动好了。」
宫晴才不甩她的鬼理论,尽管理解,只靠伏冒热饮和克流感度过流感高峰期的贺心秧很难相信古代医学,可是她们人已经在这里了,不信也得信、不想依赖也得依赖。
「真不知道夫人在省什麽,也不肯多做几套衣服,天天翻来覆去,穿的都是那些旧衣。」紫屏抱怨着。
「夫人说,待孩子生下来,宽衣袍就用不上了,做越多赔越多。」苓秋转述贺心秧的话,说着笑开,真不晓得夫人哪来那麽多的怪话儿,却偏生每句都还有那麽点道理。
「哪会赔啊,难不成以後夫人和大人不生孩子?宽衣裳留着怀下一胎时穿,不就得了。咱们夫人就是爱钱。」
她又不是没钱,前几日还看见夫人捧着一匣子银票,来来回回的数着呢。
「谁不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可爱钱爱得那麽明目张胆的,也就咱们夫人一个了。」
紫屏的评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