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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写艳本的事,我发誓,绝绝对对没有对王爷透露半分。」
「不是你?」她对他横了眼睛。
「不是我。」他高举五指向老天爷发誓。
「晴是绝对不会说的,那还有谁?难道是……果果!」她猜出元凶,深吸气,怒目指着风喻说:「去把果果给我叫过来。」
这个死小孩,竟然连她都敢出卖。
她、她要踹皇上?不要吧,皇上在早朝,重点是,龙体怎麽能够随便乱踢?就算是给他把屎把尿过的皇太后都不行啊……
风喻重重吐气,一脸的愁云惨雾,他壮士断腕的低头道:「如果小姐还没踹够,就继续踹我吧。」
如果「笨蛋用失败来学习经验,聪明的人看着别人的失败来取得经验」这句话是真理,那麽,就不难解释宫晴心底那股沉重。
苹果和萧瑛,不管是谁顾虑了什麽,结论是:他们错失彼此。
在能够幸福的时候,他们没及时把握,然後徒留遗憾。所以她该不管不顾,为短暂的快乐接受慕容郬吗?
明知道爱情只是一段风景,不会长久存在,明知道接在爱情後头的部分是伤心,她是否要再冒险一回?
人人都说她勇敢,可说到底,她才是真正怯懦的那一个。
深吸气,走进贺心秧屋里,她正躺在床上,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妹妹,手里拿着托人绘成的画本,表情夸张、口气夸张地说着睡前故事,而两个小孩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贺心秧的脸,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表情比绘本更精彩吗?
傻瓜,像她那种说故事的方式,小孩子睡得着才怪。
宫晴走到床边,贺心秧冲着她笑笑,用手指比了比五分钟,她点头,靠在床侧,跟着宝宝一起欣赏她的表演。
孩子已经一岁了,哥哥不爱说话,但确定的是每个字句都听得懂,他脸上常常挂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思表情,好像对这个世界心存质疑。
妹妹像猴子,成天窜上窜下,话说得模模糊糊,偏偏爱讲话得不得了,两人是双胞胎,但个性南辕北辙。
他们的长相和萧瑛是极其相似的,像苹果的地方很少,需要很努力、很伤眼力才能找得到。
苹果还为此嚷嚷,说不公平,皇家人霸道,连遗传基因都比别人,亏她怀胎十月、苦头吃尽,两个孩子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哪里像自己。
果果笑说:「不会啊,妹妹的小短腿很像你,以後一定也是哈比族的一员。」
果果长得很高,才十一岁,已经比她、比苹果都来得高,他穿起龙袍时,已有了天子威仪,看着他早熟的脸庞,宫晴有点心疼,十一岁的孩子应该在看游戏王、打怪兽,而不是高高地坐在龙椅上,应付着一件又一件的国家大事。
宫晴看向苹果,她总是笑着、总是说不停,瞧不出半分伤心,好像萧瑛不是失踪,是离开家去做生意。
她从不垮着脸,她说,她不许自己失去盼头,於是自欺欺人。
她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晓得,亲近的人还是能够分辨出,她的笑并不真诚,她像过去的萧瑛,带着快乐的面具,欺骗所有人。
接下来的五分钟,贺心秧的故事说得很敷衍,灰姑娘的玻璃鞋才刚被王子捡到,下一秒,王子就神速地找到灰姑娘,然後结婚进行曲奏起,两个人莫名其妙结成夫妻。
「故事说完了,眼睛闭起来,赶快睡觉。我数到三,没睡着的话,明天就没有故事可听了。」
宫晴苦笑,不知道她那是爱的教育还是恐吓教育,不过两个孩子很配合,双双闭上眼睛,乖乖装睡。
贺心秧从床上爬起来,两名奶娘立刻凑上前去,轻拍他们的背。
贺心秧指指外头,宫晴点头,一起走出去。
连续几日都在下雪,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结起晶莹剔透的冰棱子,站在屋檐下仰头看,她伸手轻触冰棱……这是第二年了,第二个和雪花一起过的冬天,台湾除了高山其他地方是不下雪的,而她住的地方是盆地。
贺心秧穿着一件白狐狸毛披风,宫晴穿着莲青富贵吉祥纹斗篷,两人头上都戴着雪帽,密密实实地把耳朵也裹上。
吸一口清凉寒冽的空气,振起几分精神,贺心秧伸了伸懒腰,转头对宫晴说:「好快哦,又要过年了。」
「嗯,去年各地水旱灾防治做得很好,因此百姓五谷丰收。」
瑞雪兆丰年,去年有人这样说,她还不信,以为那不过是文学家笔下的一句形容词,可一整年过去,祈凤皇朝四海升平、万物丰收,不见饥饿百姓,只见畅怀吟诗作对的文人,人人都说这世道好,老天爷开了眼,给咱们送来一个福星皇帝。
「听说了,倭寇被消灭,朝廷广开通商口,导致赋税增收、国库充盈。」贺心秧说。
萧瑛的政策雷厉风行地实行下去,各地尸位素餐的贪官处置了一批又一批,原来只要政策是正确的、只要是朝野上下一心,安和乐利、富强康乐的社会并不难建立。
「果果这个少年皇帝,当得很称职。」宫晴越来越佩服自己的侄子。
「是萧瑛留给他太多的好帮手。」她动不动就提到萧瑛。
人人都说他不在了,可是他仍然在贺心秧的心底、身边、言语中、思想里,成为她的生活中心。
「你还想他吗?」
点头,挂起笑,她转向宫晴,毫不犹豫地道:「想,很想,非常想。」
「那麽想念……很辛苦吧。」
转头望向外头,雪密一阵、疏一阵,时而凛冽霸道,时而温柔细腻,覆盖了枝头的新梅,大地银装素裹,将沧桑落埋於片片晶莹剔透中。
贺心秧默然,因为思念再辛苦,她也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想,她明白,就算不想,辛苦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晴。」再抬眸时,她握住宫晴的手。
「怎样?」
「好好把握慕容郬,不要害怕,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那个差劲的学长。」
「我胆怯,怕得而复失,与其如此,我但愿从没有得到过。」
「至少得到过啊,知道比『失去』更痛苦的是什麽吗?是遗憾。
「最近我常常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告诉他,我爱他、非他不嫁,如果那个时候,我才不管穿越不穿越,而他没有那麽多的顾忌,或许我已经穿过凤冠霞帔、坐过八抬大轿。
「如果那个时候,我多花一点时间和他腻在一起,如果那个时候,我多说几回爱他……是不是,现在心不会那麽痛?」
她叹息,因为遗憾,遗憾那麽多想对他说、想对他做的事都还没有做过。
贺心秧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微微地垂下右肩,宫晴便看见,她被寂寞压垮。
「苹果。」
「嗯?」她在笑,可笑容里填满的不是喜乐,而是孤独。
「我不是金庸迷。」
「我知道,你是好学生,唯读对大脑有帮助的益智书刊。」
她想嘲笑晴,然後像以前那样,两人笑成一团,可话说完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失去开心的能力。
「但是我相信那个跳进山谷,出来後就会变成武林盟主的定律。」
「是啊,我也相信。」她很高兴,有人愿意同她一起相信。
「再给王爷一些时间,他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不愧是好朋友,只有她相信她的相信,她对她点头,她也对她点头。
「晴。」
「怎样?」
「鼓起勇气,好好再爱一回吧,就算真的失败了,有什麽关系?不都说失败和成功有血缘关系,人要越挫越勇、要再接再厉,才能百战百胜。」
说完,贺心秧伸出双手,宫晴看去一眼,像是作出某种决定似的,点头,将自己的手迭上去。
加油、加油、加油!
她们对彼此笑着,虽然笑容里带着些许哀戚。
握紧宫晴的手,贺心秧看进她的眼底,轻声说:「晴,要幸福哦。」
宫晴点头。也许……试试吧,试试这番冒险,能不能得到幸福。
第三十二章、赐婚
过年,朝廷罢朝五日,昨儿个文武百官进宫拜年,萧霁和宫晴瞎忙一天,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规矩,忙坏人。
今天是大年初二,整座後宫安静下来。
贺心秧陪着两个小孩子玩,暖暖的屋子里燃起银霜炭,几枝怒放的梅花在瓶子里散发淡香。
两个奶娘在外间的桌边做女红,她们喜欢把两个娃儿打扮得鲜亮活泼。
贺心秧看着哥哥把积木一个个往上迭,再看着霸道的妹妹摇摇晃晃地迈起小短腿,突!一下子把哥哥的一〇一大楼推倒,然後看着哥哥错愕不已的表情,咯咯笑得好不得意。真是小坏蛋,那麽调皮,真不晓得是谁的恶质基因。
幸好哥哥没生气,只是抬起眉,用「你很无聊」的目光瞟了妹妹一眼,然後拿起积木,继续「万丈高楼平地起」,等待妹妹下一波「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楼塌了」的挑衅。
这对兄妹的玩法,很与众不同。
贺心秧望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嗫嚅着双唇,对空气说:「萧瑛你看,妹妹是不是很有侵略性?我看你还是替她找个师父,好好学上几年武功,将来当个高来高去的江湖奇女子,不如……我们帮她取名字叫黄蓉?
「黄蓉、萧黄蓉、萧煌奇……嘶,听起来会不会有点怪怪的啊?阿嬷,你今嘛在叨位,阮在叫你你甘有听到【注释:〈阿嬷的话〉/萧煌奇,作词:萧煌奇。】……」
她一面唱一面笑,像是疯了似的,可那平静的面目却看不出半点疯狂的张扬。
「萧瑛,刚认识慕容郬的时候,他那张脸那麽方、表情那麽冷,我直觉就想喊他乔峰,北乔峰、南慕容嘛,偏偏那样一张刻板脸,竟然学人家复姓慕容,慕容复虽然是个枭雄,可怎麽说也是个翩翩美公子,慕容郬哪里像啊,害我失望了好大一下。
「没关系,他不叫乔峰,我们家儿子叫好了,乔峰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呢,而且他运气好好哦,有个阿朱爱惨了他,如果有个女人像阿朱那样爱我儿子,我这个婆婆一定会努力给她疼惜……」
慕容郬和宫晴进屋的时候,刚好听见这段,慕容郬皱起眉头问:「我长得比慕容复糟很多吗?」
听见他的声音,贺心秧转过头,和宫晴齐齐看他几眼,咧开嘴笑了,异口同声回答,「是差很多。」
贺心秧又补上几句,「幸好差很多,不然王语嫣看上你,晴就要失恋了。」
贺心秧的话让宫晴红起脸颊。
她和郬的事,还是苹果帮忙促成的,没想到她还来打趣自己,没道义的家伙。宫晴向前几步,抱起不断搞破坏的妹妹。「你在做什麽?」
「幻想。」贺心秧回答。
「幻想什麽?」
「幻想如果萧瑛今天回来,我就要对他说:『唉,终於记得回娘家了,脑子还不算太坏。』萧瑛肯定会说:『我是男的,不是女的,大年初二该回娘家的是你,不是我。』
「然後我就叉起腰,用力戳上他的胸口,用茶壶的姿势、很泼妇的口气骂他,『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儿子、女儿都帮你生齐了,八人大轿还没上门来,你可别以为我会当祝英台,来个生不成对死成双。』」
她叨叨说了一大串,然後笑开。「糟糕,我的作者病犯了,现实和幻想混淆成团。」
宫晴把妹妹交给了郬,转过身,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没关系,现实和幻想本来就同时存在於我们的生活空间。」
贺心秧满足一笑,真好,有宫晴可以理解她。「晴,有一次,萧瑛夸我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你本来就是。」
贺心秧摇头说:「被聪明的人夸奖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