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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君向来是要什麽有什麽的人,哪有耐心等候,自然是站在门内和掌柜吵翻天。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麽好,会在这里遇上萧瑛。
当年萧镇与萧瑛双双坠入谷底,萧镇谋国篡位的野心被皇帝知道,抄没萧镇所有的身家财产,府里的妻妾奴婢都没为官奴,江婉君因被赶出勤王府,竟因此逃过一劫。
见到萧瑛,江婉君嚣张的态度立刻转换,换上一张温柔可怜的表情,她小碎步走到萧瑛面前,勾住他的手,仰起头,委屈地喊一声,「瑛哥哥。」
风喻一抖,抖掉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萧瑛不认得她,下意识拨掉她的手,退开两步,退到贺心秧身边。
「我是婉君妹妹啊,我听说你坠崖身亡,几乎支持不住,我日夜向上苍求祷,若瑛哥哥能平安归来,婉君愿意折寿三十年,换取瑛哥哥一世平安,谢天谢地,老天终於听到我的声音,让瑛哥哥平安无恙返回朝廷。」
哇咧,算来算去萧瑛活着回来,还得记她功劳一件?风喻面向苓秋,做出一个受不了的鬼脸,惹得方才决定和他保持距离、以免被皇上误会的苓秋忍俊不住,笑开了。
这麽恶烂的台词,她也说得出口?不是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吗,怎麽文学造诣会糟到连她这个未来人类都听不下去?不过,她用肥胖来减寿的方式的确又创意又先进。
「对不住,我不记得姑娘。」这回萧瑛嫌恶的表情很明显,他直接退到贺心秧身後,让小小颗的苹果当自己的挡箭牌。
见到萧瑛的表情,江婉君小小的粉嫩心摔碎,她一手压着太阳穴、一手扶着身边的丫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声音里出现哽咽。
「瑛哥哥,咱们原本约定要结为夫妻的呀,是萧镇使手段,让咱们无缘白首到老,可便是嫁与萧镇,我亦是紧紧守住这颗心,不曾改变。」
她快吐了!贺心秧的胃没有这麽糟的,可江婉君的话让她掀起一波波的呕吐潮。
萧霁凑近她,笑说:「快把这些话记下来,写进你的小说里。」
「你想害我的书滞销吗?别出这种烂主意。」
贺心秧才不想当萧瑛的挡箭牌,往旁边跨开两步,让他直接曝露在肥肉攻击范围内。
谁让他到处惹下风流债,现在可好,一个个找上门来,不想还也得还。
看来他娶关倩是对的,反正关倩爱他爱到很乐意妥协,而且又不介意多人共事一夫,决定了,就把这位过期郡主一并娶回家吧,人多热闹、福气也多。
见贺心秧不悦,小优跟着同仇敌忾起来,她走到江婉君面前,笑出一张无害脸。
见小优出马,萧霁、风喻和孟郬同时往後退开几步,等着看好戏。
「大姊姊,你身子不舒服吗,我帮你把把脉,可好?」说着,她不由分说的拉起江婉君的手号脉,不多久她转头对萧瑛说:「大哥哥,姊姊的身体真的挺糟的,咱们要不要带回去照顾?」
不知怎地,听见小优说出照顾两个字时,风喻打心底泛起一股寒意、直达头顶心,但萧霁不一样,他眼底闪闪发光,对於小优的「照顾」充满浓厚兴趣,差点儿开口就应允——如果小优问的人是他的话。
「她身体哪里不好?」萧瑛问。
「心肝肺肾都不好。」
「怎麽个不好法?」萧霁凑上前问。
「心脉狭隘,易晕厥;肝胆包油,夜难眠;肺经受阻,呼吸难;肾脉不稳,易积水。」小优表情凝重,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代名医。
贺心秧与宫晴同时翻了个白眼,这丫头还真会捉弄人。
意思就是她心肌梗塞、脂肪肝、呼吸困难以及月亮脸,所有病症加一加,她的毛病叫做营养过剩。
用这麽高竿的语法嘲笑别人肥胖,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见血,年纪轻轻就这麽厉害,再过几年谁能是她的对手?
江婉君身旁的婢女听得连连点头。没错啊,她们家小姐肯定是生病了,脾气大不说,时常喘气,夜夜辗转难眠,一起床便全身无力,非要摆上满桌子菜,吃饱喝足了才能减了她的起床气。
「小姑娘,我们家小姐这病要怎麽医?」
「很简单,等姊姊回家後,拿根粗粗的绳子把自己给绑起来,每天灌食三碗稀米水,其他的食物都不能碰,照这样连续饿上三个月,所有的毛病就全好啦。恰巧,那时大姊姊在如意斋排队的日子也到了,就可以上这里好好吃一顿,慰劳自己节食的辛劳。」
小优话说完,所有人全都大笑,包括贺心秧,但笑得最凶的不是她,而是如意斋的掌柜,以及离门最近的那桌客人。
问题是,任何人的笑江婉君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贺心秧的笑,她就是吞忍不下去。
她气急败坏,没注意到当今的皇上就在眼前,用力排开众人,直接往贺心秧面前走去,朝她上下打量一番,低声冷讽道:「我没嫁成瑛哥哥,还以为你会捷足先登呢,没想到,到头来你也没这等本事,倒是便宜了关倩。」
贺心秧笑容敛下。嫁给萧瑛算是某种本事吗?如果是的话,她有得很,只是不屑。
发现贺心秧脸色骤变,萧瑛那颗剔透狐狸心怎会猜不出江婉君对她说了什麽,脸色一沉,他向孟郬问清楚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後,暗下决定,那个江家是该费点力气好好整顿了。
贺心秧才不会被她的话打败,她振作精神,勾起笑靥,笑得一脸云淡风轻,朗声回答,「江姑娘弄错了吧,天底下男人何其多,又不是只有你眼里看得见的那个,有人爱夏的草绿花红,有人爱冬的琼枝玉树,有人爱权柄、有人爱金银,各有各的不同,你当他是鱼翅,在我尝来,也不过是青菜豆腐。」
青菜豆腐?风喻飞快转头望向那棵「巨型白菜」,面露忧虑。
他以为王爷会很生气的,上次在怀宁宫,不就是这样的话闹到不欢而散吗?没想到这回,王爷不但不气,反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王爷是转性还是看开了?
都不是,萧瑛是被贺心秧吸引了,被她的自信深深吸引。
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的表现不是欲擒故纵,孟郬对二十一世纪的描述,让他对贺心秧产生新看法。
那天回王府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苹果,想她的怒、想她的喜,想她对孩子的叨念和教导婢女的装死法——没错,那天他就站在屋外,偷听到许多对话,如果不是紫屏要抱着孩子出门,他想,对她言论着迷的自己,会继续窃听下去。
她比他想像的更聪颖慧黠,他从没见过像她这样难以估计、看不透却又勾人心弦的女子。
「哼,矫情!你不在乎,怎麽瑛哥哥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江婉君嘲讽道。
「我不过就是请个客罢了,怎知会惹得江姑娘多心。」她淡淡道。
「请客?连我都进不了如意斋的门,就凭你?」江婉君嗤笑两声,便是爹当不成王爷,他们家还是京城中排得上名号的富户。
贺心秧本无意与江婉君纠缠,但她一再挑衅,惹得贺心秧心头火起,很故意的说道:「可不就是我咩,很抱歉,偷偷告诉你,这个如意斋,恰恰好不小心,本人在下我便是老板之一。」
「你是老板?说谎!」
「我说谎了吗?掌柜的?」她扬声问向站在一旁的掌柜。
掌柜早得萧瑛示意,连忙走上来,恭敬地向贺心秧欠身,说:「老板,楼上的采月楼已经为您准备好,是不是要先请客人入席?」
「好吧,江姑娘,那就少陪了。」
贺心秧欠身,扬了扬眉,留下一个会让人火山爆发的恶意笑容,转身跟着掌柜的往楼上雅间走。
江婉君面无血色、呆若木鸡,那个穷酸竟是如意斋的老板?
人人都晓得如意斋里头,一年四季都空着的采月楼,是为了老板大驾光临而预备下的,那里临江近、风景最佳,听说里头的字画陈设都是最昂贵豪华的……她竟是小看了她?
贺心秧一行人进入采月楼,她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不光是因为江婉君一脸吃瘪的表情,更因为说书人换了段子。
段子里的宫青天变成采莘公主,采莘公主一手打理後宫,把那些嫔妾间争宠的手段和肮脏事一一侦破,救下许多无辜的宫女,还替枉死的太监平反。
故事十之八久都是杜撰的,但鬼扯得很符合艳本小说的套路。
众人坐定,菜还没上来,风喻便忍不住问贺心秧,「王爷几时把如意斋的股份给了小姐?」
「没有啊,不过我刚刚买下了。」她答得理所当然。
「小姐哪里来的银两?」
「一百万两,在李琨那里。」
贺心秧一提,所有人全都想起来此事。
「一百万?是王爷给的吧。」风喻又问。
既然和李琨有关,定也与王爷有关系,他转向苓秋,想向她求证,苓秋浅浅一笑证实,既然那百万两是王爷的,拿王爷的银子买王爷的铺子,会不会有点过分?
「没错,是赡养费。」贺心秧眉头挑也不挑,转眼对上小优,任由宫晴去向孟郬及萧瑛解释何谓赡养费。
另一边,听见风喻口口声声提起王爷,小优向萧瑛和萧霁望去,短短几个联想,便联想出他们这群人的身份。
爹爹时常在家里提起蜀王和小皇帝,至於姊姊刚讲的李琨李伯伯,昨儿个还到他们家里去过,糟糕,她把皇帝当成包子,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生气?
「小优,江姑娘的病不能开药吗?」贺心秧问。
「开药做啥,嘴巴缝起来,病就好了。」小优顺口回答。
「也许开个温柔两钱、体贴一钱、风流少许,由王爷亲自熬好送去,她一吃,病就好了。」
她的口气有点酸,却酸得萧瑛眉开眼笑。
她还是在意的,对吧?如果她真的爱他,像郬嘴里说的那样,如果她真的盼望他回来,就像果果所言那般,如果她真的为自己伤心吐血,那麽就算她嘴上说不要,心,还是难以放下吧?
狐狸越笑越开心,说不出的满意盈满胸臆,期待她再多讲几句酸言酸语。
「真由六哥送去的话,就怕她一病未癒一病又起。」萧霁笑道。
「什麽病?」小优很合作地接下去。
「相思病。」
「如果是这个病,那就难医啦,怕是要回天乏术。」
两人一句接一句,接出默契,却没想到几句玩笑戳中贺心秧的心。
相思病是种回天乏术的病吗?那她怎麽办,会不会病入膏肓,再也变不回原来的自己?
深吸气,猛摇头,她又开始笑得夸张。
不怕,最苦的药得用最甜的糖果来压,那麽最大的痛苦,自然要用最夸张的快乐来抵制,她会好的,总有一天,他於她不过是朋友,一个普通到见了面,心也不会多跳两下的朋友。
突然间,桌上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她。
贺心秧回神,才发现自己摇头摇得太过分,她扬起笑眉,找了个新话题。「愿愿能认不少字了呢。」
「怎麽可能,愿愿才一岁多,连话都不会说。」萧瑛说道。
听见他接话,贺心秧闭上嘴巴。
苓秋连忙接下话,化解尴尬。「小姐在许多张纸上头写字,像愿愿、望望、苹果、紫屏、苓秋……一组十张,贴在十张薄木板前面,每天教三遍,昨儿个我们抽出其中三张纸片,问:『哪个是苹果?』愿愿一下子就指出来了呢。」
宫晴听得津津有味,天才宝宝训练法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当初她得大把大把烧钞票才能把果果送进哈佛幼儿园。
「望望呢,她也能认吗?」
「望望认字的速度比较慢,但她语汇能力发展得很好,诗词已经可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