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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向周闵华望去,显然他也听不懂她深奥的言论,萧霁只能自我解释,她是日子过得太舒畅,闲到很皮痒。
「可不是吗,幸好你不是有的时候很不想抽我。」
贺心秧一解释,他们都笑了,原来她也清楚自己的抱怨会让人抓狂。
「我还以为你有大爱精神,别人打你右脸,你就会把左脸靠过去,鼓励人家为求平均,要打就打一双。」萧霁没好气地瞥她。
「怎麽可能,人家打我左脸,我非去刨了他的祖坟,盗他的家产,弄得他一败涂地,怎麽可能还把右脸送上去?」
「是啊,除非你的右脸长了毒刺。」
「生我者爹娘,知我者果果也。」她伸手拍拍萧霁的左脸,可惜,他没把右脸顺便给凑上来。
他抓下她的手,瞪她,「你就是命太好,明天你到浣衣局去劳动几下,就不会在这里无病呻吟了。」
「不是我在无病呻吟,是我的银票在哀哀叫。」说着,她又扬起银票。
苓秋进门,先向皇上和周闵华福身,再走到皇上身边,低声道:「李大人、吕大人和孟大人已经到了。」
「好吧,朕办正事去了,苓秋、紫屏,你们两个好好帮朕听听,你们家小姐还有多少抱怨,写成条子,递上来。」
那口气姿态,十足十的皇帝样,这小子还真的当皇帝越当越上瘾。
贺心秧摇头,一种米养百种人,她啊,算是见识到不怕死、不怕苦、不怕磨的家伙了。
「是。」苓秋应声。
周闵华跟着起身,一路恭送皇帝到宫门口才转回来。
再次折返,周闵华想了一下,将账册放到贺心秧面前,缓言解释,「上回小姐说要将一百万两入股如意斋,李叔已经着手在办了,待年中如意斋分红,我会将红利存进钱庄里。书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小姐的书供不应求,上个月有邻近国家的商人来进货,一口气就买去近千本,我想同小姐商量商量,是不是也收点别人的稿子,充实书目?」
「只要有人肯写又写得不坏,有什麽不可以?!」她从没想过要一个人独占艳本市场,还不是讲究礼义廉耻的男人多了,不屑与她同行。
「也不一定只收艳本,收点旅游杂记也不错。」
「行啊,就让掌柜的看着办。」
「如果小姐觉得银票在手中没用,要不要我替您存起来?」
「不必了,虽然它们很自卑,可当主子的还是需要它们留在身边,添点底气。」贺心秧笑着摇头。
这两日,她时刻忖度,还是觉得留下不对,虽说分手男女以朋友方式相处,对她来讲是可以接受的观念,但话说得容易做来难。
她无法在他靠近时不心悸,无法在他说话时不仔细倾听,无法不因为他的讨好而开心,甚至无法阻止自己下意识的期待他出现……
他对她的影响力太大太深,如果再继续下去,她会害怕,害怕哪一天放弃原则,为爱失去理智。
再加上关倩释放出来的「善意」,以及萧瑛时不时上门看孩子,让所有的人越来越认定,不久後她真的会嫁进王府,虽然宫晴懂她,萧霁明白她,可她还是担心到时候「水到渠成」,不嫁不行。
因此她打算买间房子,带着愿愿和望望搬出去,只不过要怎麽做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晓,瞒过所有人?这是计划中最高难度的部分。
她理解,独立生活并不容易,何况还要照顾愿愿、望望,她曾考虑过带紫屏、苓秋一起出走,但这样子做会断了她们与小四、风喻之间的可能性,她不认为自己有权利这麽自私。
每次想起,总觉得计划处处窒碍难行,但她还是得鼓励自己,至少现在情况比刚穿越时好太多,手边有三万多两的银票,够她很长一段时间生活无虞了。
「小姐,你在想什麽?」周闵华打断她的思绪。
贺心秧回神,笑道:「我想请周大哥帮我找个可信任的帮手。」
「小姐身边的人不够用吗?」
「我想做个独门生意,事关机密……」她顿了顿,续道:「周大哥,你很清楚,王爷那人是多强劲的商业对手,我不希望将来与他对峙,所以周大哥帮我找的人,千万别让王爷知道,行不行?」
「小姐想瞒着王爷?」他的口气犹豫。天底下哪有瞒得过王爷的事,就算他不讲,到最後还不是会被发现,因此这种事他可不敢应承。
「是的,可以吗?」
「小姐要不要和王爷谈谈,王爷的营生很多,定然不会抢夺小姐的生意。」他不想骗小姐,更不可能违背主子,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商人重利轻感情,我不想赌,周大哥帮我找的人不一定要有经验,只要诚实忠厚就行了。」
「想营商,挑诚实忠厚是不成的。」周闵华失笑,小姐果然不适合经商。
「先求有,再求好,他总要让我信得过,我才能把事情交办下去,否则我人在宫里,他卷款潜逃怎麽办?」
「知道了,我会替小姐留意。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谢谢你,周大哥,书铺子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
周闵华离开後,贺心秧继续想着下一步,如果她不能带紫屏、苓秋走的话,愿愿、望望得换人带才行。
「小姐,你到底在盘算什麽?你的目光贼兮兮的,好像要做坏事。」紫屏凑到她跟前,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
「时机未成熟,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的。」她莞尔一笑,把话题带开。
「什麽事要看时机?」
声音方落,萧瑛已走进厅里,贺心秧回头望见他,苦笑不已,让风喻来替自己守门实在不智,见到萧瑛这个正牌主子,他怎麽可能不放人进来?
看见他,贺心秧蹙起眉头,又是一次的避无可避。
苓秋对紫屏使使眼色,双双福了身,下去替萧瑛沏茶。
萧瑛走到她背後,并没有勉强她转头看自己,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自他嘴中逸出。「不当夫妻,连朋友都当不了吗?」
两句话,让贺心秧怔忡不已。
朋友?他愿意退居朋友,不再提及婚事?或者,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为了让她松懈防备?
不知道,他是狐狸、她是鸡,谁晓得会不会哪天她就莫名其妙被叼了去。
事实上,在离婚率高得吓人的时代里,分分合合已经不是什麽惊心动魄的重大事件,在现代强调离婚EQ,便是分手後也要成为好朋友。
只是,她真的不认为他们能够成为朋友。
萧瑛又道:「郬已经跟我讲清楚,你与我认识的女人不一样,你有你的自尊骄傲,你不愿受男人豢养,如果当不了唯一,那麽你宁愿什麽都不要。
「我不确定这样的特殊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会试着了解并且尊重,而你能不能也试着体贴,让我有机会和你成为朋友,有机会与愿愿、望望相处?」
他愿意付出尊重,她自然能够还以体贴,可就怕到时候失了分际、心不由己。
贺心秧在不知不觉中转过身,仰头看着他清朗眉目,温润笑容,好似一阵春风拂过,让人好不舒服,她看得怔了,脑袋当机,半晌无法言语。
就说吧,他对她太具影响力,若她的自制力不足,一下两下就会受到勾引。
「不行吗?只当朋友也不行?」他的声音带着魔力,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勾挠得她的心蠢蠢欲动。
唉,她哪里拒绝得了这种温柔,她宁可他骄傲霸道、与自己针锋相对,那麽她才有办法将他推得远远的。如今……先应了吧,至少她可以不必再和他吵架,而且在离开之前,还能替愿愿、望望争取一点父爱。
她再问一声,「所以,只是朋友?」
「对,只是朋友。」萧瑛的狐狸眉一挑、狐狸笑一现。郬没说错,她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呵……
深吸气,贺心秧点头。既然如此,就当朋友吧,反正也不会太久。「你来这里,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我进宫,送药材来给小优。」
小优已经进了太医院,这几日她天天上怀宁宫,一碗碗熬得黑糊糊的汤汁,非要逼她吞下去。贺心秧并没有排斥,一方面是因为小优的关心,另一方面是因为既然作了出宫的打算,就得把身子养好。
独立的第一要件是健康,所以林黛玉那种人,一辈子无法出门搞独立运动,便是死,也得死在贾府、死在心爱男子的新婚夜。而她贺心秧,绝绝对对不做这种可怜人。
「宫里什麽药材没有,需要你特地送进来?」
「她要千年野蔘及几味昂贵药材,太医院里的人见她年纪小,不肯把东西给她,怕糟蹋了药材。」
贺心秧微哂,昨日小优满肚子抱怨,说宫里连太监宫女都不肯让她看病,紫屏只好安慰她,「你把我们家小姐医好了,让她们瞧瞧你的本事。」
想来,小优是找上萧瑛帮忙,打算好好发挥自己的医术。
「小优迟早要让人刮目相看。」贺心秧说。
「你为什麽这样认为?你的身子最近好多了?」他满脸关心的问。
「是啊,才几碗药下去,夜里睡得可好了。」
「那就好,有个人曾经说过,人要活得自在惬意,就得要吃得下、睡得好、排得出来、洗得香。」
他记得?贺心秧霍地望向他,在他眼底搜寻好半晌,才叹口几不可辨的气。又被骗了,不是恢复记忆,是孟郬告诉他的。
在那一年漫无止境的等待里,她常把和萧瑛相处的点点滴滴告诉宫晴,而晴又习惯把它们讲给孟郬听,就这样,他们分享了她的爱情。
孟郬生性大方,肯定是把分享来的事又分享到萧瑛那里去。
贺心秧苦笑,她都分不清楚了,是他不回来,由着自己怀抱幻想过日子比较快乐,还是知道他健康平安,自己却要带着失望度日比较舒心?
也许都苦吧,只不过苦的级别分不出上下。不想纠结於此,她换个话头。「想不想要我的浴室和厕所?我可以把设计图送给你。」
「听说,你在怀宁宫里也盖了一座?」
「对,有之前的经验,工匠们做得更得心应手,选用的材质也比之前好,如果你想要的话,连工匠都介绍给你。」这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好康道相报。
「我猜再过不久,满京城的人家都要盖起这样的浴室了,你有没有和工匠们讨论,要怎样抽成?每盖一间,他们得给你多少银子?」
「对哦,我竟然没想到这个,真是太没有商业头脑了,还是你厉害。」她拍了拍额头,忍不住称赞他。
「要不要我出面,找那些工匠谈谈?」他热心问。
这就是男人,女人夸上几句,就忍不住想要跳出来逞英雄。
「你能帮我谈出好条件吗?算了,他们赚的是劳力钱,也不容易。」想想,等银子到手,说不定她已经不在这里,还是别麻烦他这个大忙人了吧。
「信我一次,由我出面,他们只会赚得更多不会更少。」
他自信满满的笑睨着她,贺心秧喜欢看这样的他,有点骄傲、有点狐狸,有点志得意满。他是有本钱这样意气风发的男生。
「真的假的?你要怎麽做?」
「首先,我打算让他们在王府里头盖上几座。」
「不会吧,不准他们收工资?」贺心秧斜眼瞄他。
「我才不会贪图这种小利。」
「不然呢?这种事还能放长线钓大鱼?」
「说的好,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贺心秧被勾起兴趣了,眼睛闪着光亮,专注看向他。「大鱼要怎麽钓?」
「告诉我,工匠替你盖这个拿了多少银子?」
「快五十两呢,他们说没做过,怕失败了得重来过,不敢把价钱估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