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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单全收,索性就与回雪同睡同起,也不让她再去别的地方睡了。就这样大约走了半月,马车里讲越来越近了,一路上的景色也不断变化,由北方的深秋一片萧条逐渐变成南方特有的郁郁葱葱,紫萱心里的激动随着车子的前进又加了一份。她前世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女子,住在八百里秦川环绕的地方,但对江南总有说不出的情怀。紫萱总是幻想在多年以前,她曾在博客中写道:
南唐盛事有谁记?秦淮河畔笙歌起。绿荫终逝不相还,烟锁重楼君莫问。清寒倚楼断肠处,孤山无限春无主。
我自己来自江南,来自金陵。应该出生在大宋王朝那个繁华与战乱并存年代,而那个时期的大宋王朝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座大厦,摇摇欲坠。你打江南走过,你哒哒的马蹄声溅起路边的尘土,震落了树上的扬花。但对我来说你不是归人,而是过客,一切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喜欢江南,喜欢那里的苏堤春晓,姑苏台,寒山寺,凤凰台,莫愁湖,西湖的断桥和那城边的秦淮河。它们美丽而精致,喜欢这里发生过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我固执的相信在千年以前我一定生在江南,住在秦淮河畔。
自己时常想象千年前的你我,那时自己应该是一个安静的小家碧玉,唱着美丽的乡村小调在河畔浣沙,天真烂漫。而你应该是某个落魄贵族的后裔,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淡淡的忧郁。无论如何,只要相遇,我注定爱你,可你有振兴家族的使命,我只能轻轻唱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空留一场绵绵无期的无能为力。
或许在千年以前,我应该是名满天下的青楼名姬,出生风尘却又心高气傲目下无尘。而你,应该是个怀才不遇的文人,一袭白衣,眉宇间稍有忧愁。我们一见倾心,相见恨晚,弹琴赋诗,风花雪月。后来你进京赶考,我挥手道别泪暗洒,终日在楼上凝眸远望,在笺纸上写下“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清多少回……故欲单机梦里寻,梦有不成灯又尽”。接着你衣锦还乡风光无限,我们有一天在街头相遇,你转过头假装没看见,因为你身边多了个能使你以后平步青云的宰相千金,我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感到悲哀,一种比死亡更让人绝望的悲哀。于是,我想到了‘苏小小’,那个比烟花更寂寞的女子。
或许,我女扮男装在学堂与你相遇,然后两个人日久生情,无奈家族反对,我们以死殉情。随后我们坟前飞来许多蝴蝶,所以又有了‘梁祝化蝶’的千古绝唱。
或许,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且后来比翼双飞,可你又被迫休弃我,随后我另嫁他人,在一次宴会上相逢,我们相对无语,只叹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就像‘陆游’跟‘唐婉’。于是,沈园的墙壁上多了一首《钗头凤》。
也有可能,我在烟锁重楼的大宅子里写下“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罗幕无重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的句子,叶子随流水漂出,你在墙外的小溪旁拣到。于是,历史上有了一段‘红叶题词’的传说。
无论如何在千年前,只要相遇,我注定爱你。我们的爱情不管是期期艾艾还是轰轰烈烈,不管以何种悲剧收场,它都让我感动,而且一个感动延续千年。我相信悲剧中的美才是永恒的。
多少次魂牵梦萦,我来到江南,多少次午夜梦回,我站在秦淮河畔,遥望那逝去年代里与爱,与美,与自由有关的风景。如今,秦淮之水依然东流而去,它冲去远久年代里的浮华,洗尽铅华,留在我们心底的却是最初的感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多那么让我们怀念。
“花落犹有暗香存,回眸方知情更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前尘后世悲惆怅,未知潇湘何处觅?”
在马车上,紫萱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在车上大喊:江南,我来了。
第二十六章红颜非祸水
到江南的第一站是南京,南京曾在历史上有好多多情的名字,南京自2470年前建城起,历经朝代更替,曲折坎坷,仅城市名称就有过金陵、秣陵、扬州、丹阳、江乘、湖熟、建业、建康、江宁、升州、白下、上元、集庆、应天、天京石头城等40多次更改,建置演变频繁为国内罕见。他们住在一家客栈,白天许靖之和顾长卿一行人忙着他们的事,紫萱就和回雪有事没事在城里乱逛,后来实在无聊。她硬是缠着顾长卿他们一起去看寒山寺和姑苏台。
不过那个时代没有落榜的张继,也自然没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千古绝唱了,所以寒山寺还真应了它的名字,怎一个寒字了得,寺庙里人烟稀少,只有几个僧侣和几尊佛像,紫萱大失所望。
后来到了姑苏台,紫萱记得历史上记载在公元前492年吴王夫差自战胜越国之后,在吴中称王称霸,得意忘形,骄傲起来,在国内大兴土木到处建造宫室、亭台楼阁,作为他享乐、荒淫无度的蓬莱仙境,长生逍遥之地。吴王夫差为宠妃西施修造姑苏台材料历经三年才积聚,五年方造成。阖闾在世时曾在山上筑烽火高台,观察、预防外来之敌,而吴王夫差却饰以铜钩玉槛,改建成规模宏大的馆娃宫殿、响屐廊、玩花池、琴台、山顶凿吴王井等。紫萱看到这些不禁伤感,想当年这里是何等繁华热闹如今却物非人非,残垣断壁,荒草丛生,焉能叫人不伤悲。
正当紫萱伤在一旁缅怀历史春悲秋之际,许靖之突然道:“想那吴越争霸时吴国是何等的强盛,但因勾践深知吴王夫差嗜好盖造宫室,兴建亭台楼阁,便运用辅国大夫文种“伐吴计谋”,用重金财物献给吴国君王与臣下,使他们财迷心窍,对越失去警惕;送去美女西施消磨吴王的意志;祸乱后宫送去能工巧匠、建筑良材,让吴国大造宫殿、高台,耗尽其资财,疲乏其民力。落得个大巾盖脸,自刎而死的下场,可悲可叹,可见自古红颜祸水,褒姒倾周,妲己亡殷,楚霸王项羽乌江边的别姬自刎,温柔乡乃是英雄冢,红颜祸水一点也不假。”
紫萱身为现代女性,倡导女权对这种把一个国家的兴亡归结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的看法十分厌恶,这个词充满了极端的偏见,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颠覆一个王朝更绝非一人之失。从妲己褒姒到郦姬,从西施虞姬到飞燕合德在到玉环,男子挣权夺利成功了,她们就要忍受丈夫的三宫六院,还不能嫉妒,如果失败了,她们则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有谁会看到这些女子背后的血泪呢?朝代的兴衰更替本是历史的必然,而众多的末代红颜不过是替罪的羔羊,政治的祭品。这只是一个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悲哀。
事实上,从来没有一个美人能倾国倾城,真正颠覆国家的,是腐败的吏治,腐朽的制度和贪欲的人性。真正的祸水,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轻视践踏,是男权思想对女性的野蛮压制。红颜祸水,是历史造成的最荒唐的冤案。
但紫萱现在又不能明说什么,她静静地吟道:“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她喜欢罗隐这首小诗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特异之处,反对这种传统观念,破除了“女人是祸水”的论调,闪射出新的思想光辉。他还有《帝幸蜀》一首绝句:“马嵬山色翠依依,又见銮舆幸蜀归。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
诗中是说前一回玄宗避安史之乱入蜀,于马嵬坡缢杀杨妃以杜塞天下人口。这一回僖宗再次酿成祸乱奔亡,可找不到新的替罪羊了。诗人故意让九泉之下的玄宗出来现身说法,告诫后来的帝王不要诿过于人,讽刺是够辛辣的。
许靖之听了愣住了,深思了一会儿笑道:“纳岚兄思想新奇,每每总要有妙论,若是那西施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紫萱浅笑道:“我这是实话实说罢了。”
许靖之挑了挑眉毛道:“纳岚兄你的实话是说可是犯了大忌,要掉脑袋的。”
紫萱淡淡的道:“自古忠言逆耳,若是此刻皇上就在我面前我也会这么说的,为君者若不能时时居安思危,善于从自身找原因,那便是亡了国又能怨谁?”
顾长卿急急道:“表第不可造次。”
许靖之沉思了半天盯着紫萱道:“听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在下受教了。”
说着就朝紫萱行礼,紫萱吓得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次日紫萱在客栈门口救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丫头,上路时那丫头一定要跟着他们,紫萱无法送佛送到西,只有让她跟着了,因嫌她名字叫着幺口,就改为‘抱琴’了。
其实她本来打算叫她‘敝月’的,跟回雪的名字正好是两句诗,但一想到尚且在潇湘馆的月妈妈的名讳,就不提了。
紫萱本人不觉得什么,可古人讲究避讳,她也就入乡随俗,免得被说是不敬。那小丫头得了这个名字高兴的不得了,跟回雪当初一样对紫萱是千恩万谢。因为多了一个抱琴,紫萱就让她和回雪一起住了,回雪也挺照顾她,总之是家和万事兴。
第二十七章 救人
夜晚群星闪烁,上玄月弯弯的在星空里,秋风中浮动着桂花的清香,紫萱睡不着到院子里透气,她站在月光下张开双臂,脸微微扬起望着天空,感受着晚风带来的惬意,淡淡一笑。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好像有个东西动了动,紫萱缓缓走过去,难道是个人,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果然是个人,紫萱轻轻扒开遮挡住的叶子,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仍可以看见她绝美的容颜,紫萱用手佛去遮挡在她脸上的头发,的确好美,但眼角的一丝皱眉却暗示着她的年纪不小,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样子,紫萱小心将她拉起,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让她更好的靠在她身上,步履蹒跚地往屋里走。
走到床边,尽量将她轻放在床上,兴许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反手一把抓住紫萱的脖子,满脸杀气,眼中闪着寒光,有着浓重的戾气,紫萱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她咳咳的挣扎着,那妇人问:“你是谁?”
紫萱挣开她的手道:“你受伤了,让我先替你包扎一下。”
那妇人侧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道:“这些小伤还奈何不了我,这是哪儿?”
她的防备之色丝毫没有减少,紫萱顺了一下气说道:“这儿是客栈,我见你昏倒在外面就扶你进来了。”
看她不太相信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那妇人冷一笑,唰的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剑道:“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你吧?你信不信我只要轻轻一动就会要了你的小命,识相的话就快给的让开。”
说着捂着流血的伤口就要离开。紫萱皱了皱眉头挡在她前边:“信,但还是等我给你包过伤再说吧?”
那妇人一愣,冷说道:“我伤我的,我流我的血管你什么事?”
紫萱看她一脸脸倔强道:“我救我的人管你什么事?”
那妇人依旧沉着脸道:“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半分,我还是会杀你的,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紫萱道:“我救我的人,你杀你的人,我们进水不犯河水,你要杀也要等我救了你才有力气。”
那妇人听到紫萱的话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但嘴里仍然说道:“谁要你救了?”紫萱看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也不多跟她计较,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