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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末了还在反面加上“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欲问君何处,道阻路且长,待到来日与君相见,我在山花烂漫处。”
紫萱写完,不觉含情微笑,细心卷了起来塞进鸽子右脚的小竹筒里,向采薇笑道:“不知这需要几日?鸽子能送到吗?”
采薇也是淡然的笑道:“这个姑娘就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第八章辞别暂去离尘居
信送出去后,紫萱又在桃花谷待了几日,慢慢的游赏,慢慢的等待回信,这样等着的时候,心底有种淡淡的相思、淡淡的期待和淡淡的寂寞。只是没有等到他的回信,却等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清晨,当月影和抱琴两个人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桃花谷时实在让紫萱吓了一跳,月影依旧是毫无表情的盯着她半天不说话,紫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等待惩罚一样低着头,抱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她不说话,一直哭,紫萱安慰了她半天,她才哭诉道:“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了。”
紫萱拉着她左看右看问道:“你那天有没有受伤呢?是怎么逃脱的?”然后听抱琴声泪俱下的解释那天后来的情况。原来那天他们主仆俩偷偷溜出来后,被月影发觉,她连夜严刑逼问回雪才知道他们竟然提前自己去灵秀山了,于是顾长卿就连夜派人追赶他们,追到出事的地方紫萱已经被抱琴用马送走了,而她自己正尽力与那群强盗周旋,并且设法骑另一匹马逃跑时被他们砍断了马腿,也许是他们见紫萱逃走了,也不急着处理抱琴,这才拖延了时间,然后正好被赶来的人救了。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寻找紫萱,并且沿路打听,甚至都有一部分人赶往离尘居了,直到前两天才打听到她在这里‘
然后紫萱又讲了自己那天怎么摔下马,眼睛怎么失明,听得抱琴浑身一抖一抖的,月影知道紫萱的遭遇后原先脸上冰冷的表情浮出几许不忍,她冷着口气说道:“既然小姐已经痊愈了,我们就此赶路吧,从这儿到离尘居差不多还有半月的路程,咱们赶到那里正好是少妇人的祭日。”
紫萱回头看了看,想到采薇这时候差不多还在后山采药,不在家里,她犹豫了一下说:“不如月妈妈和抱琴今日就先在这里歇脚,咱们明日再走吧?”
月影的声音又冷了三分:“小姐以为这桃花谷是谁都可以住,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菜市场么?这里地势险要,又机关重重,一不小心便会送命,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你的。再说这谷主薛神医性子古怪蛮横,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为人又阴狠毒辣,若是让他知道咱们擅自闯谷,如何能够脱身,你且收拾东西,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有什么事等出去后再说。”
紫萱无奈,只有回屋随便收拾了一下,又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找出一块粗布,将抽屉里的药瓶全部装了进去,又看了看抽屉旁边的两封短笺,略微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个昨天刚编好的中国结放了进去,合上抽屉,随手从桌子上拉过一张雪白的纸笺,飞快的写下几个字,用旁边的砚台压着,关上门走了出去。
采薇在山中采药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像往日一样,她吃完晚饭洗漱完毕来紫萱房中找她聊天,走在门口看见里面一片漆黑,“莫姑娘,莫姑娘,”她叫了两声不见回应,就点了蜡烛自顾自的推门走了进去,在屋子里里外外环视一周不见紫萱人影,于是又走到桌子前面,看见上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采薇,麻烦转告云公子,我有急事,先去灵秀山离尘居了,他可来此寻我。秋心字。
采薇念完很随意的放在原地,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回到书桌旁边,重新拿起纸条面色复杂的又读了一遍,她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像似要捏碎似地,脸色忽明忽暗,转化很快。
良久,采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迅速地将手伸近闪动着的烛火,刹那间那张纸条便化为灰烬了。然后她吹灭蜡烛,重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天边,遥遥挂着的那轮明月似乎更亮了。
离尘居;位于灵秀山脚下;经过十余日颠沛流离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紫萱想象中以为离尘居应如陶渊明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中描写的那样;或是方宅十余亩茅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再不济也应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般景致方对得起‘离尘’二字。可当她真正看到离尘居时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比那江南蔡知府的园子还要矜贵精致;哪里有半分她想象中的那般人去楼空萧瑟冷清。
刚一进正门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人;“恭迎小姐回府”两边一齐呼道;声响震天;紫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呆愣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瞟了一眼身后的月影;月影只是一脸含笑地望着她点了点头;半天紫萱才浑浑噩噩地张口道:“诸位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月影扶着她的手从容地从两排人中间走过;举止雍容尊贵;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风茫;一个画面从紫萱脑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走过正堂;处处雕梁画栋;假山湖泊;亭台楼阁说不出的风流别致;到了内室;月影道:“小姐想必今儿也累了;就先沐浴更衣;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说着拍拍手早有两个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品以及宽大的绣花真丝长袍站在一边;紫萱随她们到了后室;只见一个巨大的温泉露池;汉白玉砌成;池底雕琢着莲花图案;进水之处是两尊紫玉凤凰头;整个露池燃着大把宁神香;池面白烟如雾;热气腾腾;池水清澈如月光;烛光一闪便能看见水波晃动如流萤一般;紫萱顿时放松神精暂时忘了心中的疑虑;旁边早有丫鬟放下东西;过来替她宽衣;紫萱因不习惯别人替自己脱衣;只轻声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们。”为首的丫鬟回了句:“是;奴婢们先行告退。”
说完有礼地退出静静关上门;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紫萱飞快地脱下衣服走进池子里;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温热的水冲在身上;一去几日来的疲惫;倒头看见旁边篮子里还有各色不同的新鲜花瓣;上面的露珠还没有干;她随手抓了一把在鼻子边嗅嗅;不同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并不觉刺鼻;只觉清香异常;于是索兴多抓几把撒在池子里;还觉得不过瘾;便又拿了些;嘴里咬一片身上贴一片;心想这古代的花瓣澡还真是舒服;以前看古装剧里那些小姐贵妇洗澡总觉得做作;现在亲身试了一回;还不赖;可又转眼一想;这要浪费多少水毁坏多少花啊!真奢侈真腐败;早该拖出去枪毙了。再深思了一会儿;好歹我现在也是一个千金小姐;这也不算过份无伤大雅吧!
于是玩的更起劲了;嘴里还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嘿嘿;想那杨贵妃当年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想着想着;笑得更灿烂了。洗完澡穿上睡衣;顺便拧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刚走出来;便看见刚才那个为首的丫鬟无声无息地飘在了她旁边;她吓了一跳;“那个,你会武功?”
“回小姐;略懂一二。”
“你叫什么名字?”紫萱随口问。
“奴婢飞琼。”她面无表情的回答。
“飞琼是吧?好名字;琼花开了多好看啊!飞琼还是瑶池王母身边的仙女的名字呢!”紫萱笑道。
“多谢小姐夸讲。”飞琼神色动了动。
“那个飞琼;天色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我这不用你了。”
“回小姐;奴婢奉命保护小姐安全。”飞琼一副公事公办。
“你;保护我?”紫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子。
“回小姐;奴婢自幼习武;应该可以保护您的安全。”飞琼微微提高了声音;像似不满紫萱小看自己;怀疑自己的职业能力一样。
“噢;飞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天色很晚了;你也忙了一天累了;回房休息吧;我有事叫你。”紫萱尽量语气委婉地解释道。
“是小姐;奴婢告退。”说还没落人就不见了。
紫萱心里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真是来无影去去踪;赶明儿自己也要学学;穿上白纱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多唯美浪漫啊!躺在床上;紫萱翻来翻去睡不着;今天的事太诡异了;论说这纳岚紫萱穷丫头一个;父母双亡被寄居在舅舅家受人欺凌;可今日见到父母的故居;分明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再者;当年的那场私奔不是说是千金小姐看上穷书生;门第不符才导致两人私奔双宿双飞的么?可如今看看这离尘居;哪里有丝毫贫穷之处;分明处处透着富贵气象;难道这中间还有隐情故事;就是自己身边这位月妈妈;说是父亲纳岚容的侍女;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但这纳岚容又是何人;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纳岚紫萱是否还有叔伯一类的旁支宗亲;人人只道她父亲是祖籍不明;但这祖籍不明并不指没有祖籍出处啊?紫萱暗想:看来要借这次机会好好侦查一番了!
第九章 往事不堪再回首
新月如钩;月影一个人推开正堂的暗阁;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并无任何多余东西;只有一张红木桌子;桌子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珠冠凤裳;端庄秀丽;眉目和善;气质高质;她手持书卷;极目眺望远方;悲伤的模样令人心碎。
月影轻轻拂拭着画上的灰尘;眼中满是虔诚与心疼;她缓缓地道:“娘娘我来看你了;我带着小公主来看你了;你过的好吗?想必这五六年您已经和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娘娘一家人团聚了吧!你知道吗?月影这些年很想念你;真的很想念你;是月影不好;没有照顾好太子殿下;有负你的重托;月影给你赔不是了!”
她的声音是那么轻柔;让人听了心生悲恸;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娘娘你知道吗?小公主她长得跟你很像;呵呵;她甚至不太像太子;但她跟你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光彩熠熠;简直和你的一模一样。同样她和你一样是个绝代风华的女子;聪慧美丽;善良有同情心。呵呵;当然了;偶尔也会像你一样有点孩子气的单纯任性。你放心;并且告诉殿下和娘娘;也让他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公主的;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的。你失去的;太子殿下失去的;我一定要帮小公主一笔一笔向他们讨回来的;我要让她成为这天下最尊贵无比的公主;我要让所有人都跪在她的脚下仰望她;看着她耀眼的光芒。我要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大历209年秋,宸昭国关雎宫。宋玉有云: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今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一场雨过后气温急剧下降,空气中多了几分萧杀的味道。自古逢秋悲寂寥,秋风秋雨愁煞人。天冷冷的下着小雨,潮湿的地面,混浊的泥土气息以及单薄的身体都无法抵御这么的恶寒冷。雨过天晴,寒月升起,冷光四射,穿透了人的骨和心,给人的感觉就是孤单绝望。
关雎宫内,还是那位身穿凤袍的绝色女子,她满面的萧瑟和灰心,“月影,秋天冷吗?你感觉到了它的寒气了吗?”小宫女月影轻声说:“娘娘,外面很冷,但在您的宫殿里面一点也感觉不到。”
女子凄凉一笑:“你感觉不到?怎么会感觉不到呢?这么冷,这么寒,真是寒啊,直叫人心寒啊?可悲,可笑,更可惜啊?”月影默默地听着她讲话,她眼中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主子,眼前这个苍白憔悴满面病态的妇人还是自己那个芳华绝代的娘娘吗?她心里闷疼闷疼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