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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为什么紫萱心里总是毛毛的;感觉怪;不习惯这样浓妆艳丽的三夫人;还是比较怀念她以前淡雅清丽的样子;总觉得她这个样子很难让人打心眼里亲近。
三夫人倒是丝亳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还是如从前一样对紫萱嘘寒问暖;说了好些体己话;未了又送了紫萱好些金银头钗并玉器字画什么的;
她见紫萱头饰简单;便顺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紫玉钗插在紫萱头上道:“这根凤头钗是前些日子梅儿差人送回来的;说是陛下中秋赏的;还听说是西梁国的贡品;我看着挺好;就给你戴着。姑娘家的;要穿得稍微喜庆一些。”
紫萱一听连忙推脱;嘴里吆口地说:“既是娘娘送给舅母的;想来一定是极贵重的珍品;而且又是娘娘一片孝心;舅母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要紫萱突然改称念梅为娘娘她还真不习惯;再着她看三夫人拔钗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随手打赏奴仆下人的样子;末了还要加上句:“嗟;来食!”
这多少让紫萱的自尊心有些伤害;但她又转眼一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太神经质了?
三夫人听完紫萱的话;笑得更慈爱了;她柔声道:“这是陛下赏梅儿的;可见陛下对梅的宠爱;我素来当你是女儿;既如此;你妹妹如今得宠;自然少不了咱们的;还分什么你我呢?”
她说着不由分辨地拉住紫萱欲拔钗的那只手。紫萱无奈;又不好再拒绝她的好意;只好作罢。
三夫人似想了想又道:“前些日子梅儿还问你的消息呢;如今她有了身孕;在宫中行动不便;她还捎话说想过些日子接你进宫给她做伴呢;可巧你就回来了!”
紫萱一听进宫浑身不舒服;她硬着头皮道:“我自小笨手笨脚的;做什么都做不好;如今娘娘身份不同;不能有丝毫闪失;舅母还是另找个稳妥的人进去陪娘娘。”
三夫人微微含额;她顿了一下笑道:“这事也只是我跟梅儿顺口说说;定不定还没个准儿;一切还要等陛下点头才能算数。你若是当真不愿进去;我回头便回了梅儿;另外给她找个贴心的人。”
紫萱满脸喜色道:“那就有劳舅母费心了。”三夫人点点头示意紫萱她们退下。
走出梅花苑;回雪噘噘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三夫人今儿的话句句都有玄机。”
“有什么玄机?”紫萱不解地问。
回雪在紫萱耳边小声道:“我见三夫人句句不离陛下如何宠爱表小姐;好像是在故意炫耀什么。”
“这有什么不对;陛下宠爱梅儿;她做母亲的自然是为女儿高兴了。”紫萱好笑道:“女儿的幸福不是所以母亲最关心的么?你这丫头也太神经兮兮了吧?”
“可是小姐不是说过嫁给帝王未必就是幸福的么?再说;”回雪咬咬牙道:“那时候你救了陛下;陛下他对你……反正我总觉得她好像是有意想让你知道陛下宠爱表小姐似的。”
“行了;回雪以后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紫萱打断了她的话。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她望着身后梅花苑的华灯;眼底一片复杂神色。
明月楼;位于沉香阁对面;紫萱和回雪坐在这条最繁华的大街上的酒楼上;人生难描;如日本的樱花哲学般;因人世浮光掠影而千头万绪。
旁边说书的还唾沫横飞地说着:“想那沉香阁的当家花魁夕颜姑娘当初是何等风华绝代;一个举手;一个投足;一个回眸浅笑;不知迷倒了这兰陵城的多少王公贵族;多少人一掷千金只想搏得红颜一笑;可是没想到竟是个乱党;与敌国有勾结;啧啧;可惜了……”
那个人一阵摇头一脸可惜的表情惹得旁边的人一阵发笑;更有酸儒书生感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紫萱听得满脸怒气;手里握着的酒杯吱吱发响。
回雪沉不住气;“啪”的一声将杯子摔了出去;一时大堂安静异常;众人大惊;纷纷朝紫萱与回雪的方向望去;回雪的脸色异常阴沉;她愤然起身;怒视着说书人;狠狠地说道:“一派胡言;人都死亡了你们还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有什么好说的?”
一双美目闪过一丝杀机;惊呆了在一旁的紫萱;不知道她为何要对这说书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为什么回雪也会有如此凌厉的眸子;更不知自己不在的这半年回雪和夕颜的竟如此要好了。
她扔下一锭银子拉着回雪疾步出了酒楼。走到大街上;回雪似乎感到自己刚才的怒气有些过了;她回头对紫萱说道:“小姐;我……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发火的;你不知道;我听说夕颜姑娘死的很惨;是被里面的人冤枉的;她们是忌妒夕颜姑娘美貌才华;才陷害她的。听说那天晚上夕颜姑娘的房间突然起了大火;她的尸体最后也被烧的面目全非;可惨了!”
紫萱脸色悲痛的说:“我也听说了;我回来这些日子一直不敢出门;不敢来这儿看她;就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就是幻想她有一天可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可是;”
她抬头望了一下远方的天空;伤感的道:“人死不能复生;不由得我不相信;今日那说书的人不提;早晚我还是要面对的,总不能自欺欺人一辈;如今他说了;咱们正好借此去对面看一看夕颜姐姐;给她立个青冢;祭奠一下;逢年过节来上个香;也不枉我与她相交一场。”
因为沉香阁出了命案;如今虽然是解封了;可里面仍是一片萧瑟;只有几个打扫的老仆人;紫萱回雪他们走进去并没有人拦看着昔日红墙绿瓦舞榭歌台如今却风流已被雨打风吹去;繁华往事也随东流之水尽散;紫萱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涩;她走近夕颜阁;仿佛还能闻到朱窗碧户的脂粉花香味道;残垣断墙里甚至还渗出繁华的遗迹;曾经赫赫风流现在却如此颓废;无论曾经多么煊赫也遮挡不了今日的衰败。
大盛大衰也许是一个宿命;浮生如梦;旧梦如欢。夕颜是兰陵的一段华丽的传奇;她的死亡如此诡异;就像她的出现一样;在极度绚烂之后留在人心里的是谜一样的惊艳与愁怅。
紫萱苦笑;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从前最繁华的高级娱乐场所门庭若市;每天车如流水马如龙;现在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人们把这里当做龙潭虎穴避之不急;甚至有人从门口过时还要绕道。回雪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紫萱带回雪来到护城河边,她亲自编了一个像席子一样的竹筏子,在上面缠了好多新鲜的花枝藤条,再放了一些夕颜喜欢的瓜果,点心,缓缓将竹筏子推入河中,一点一点撒上很多花瓣,任由它沿河流飘下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夕颜姐姐,你安心去吧,原谅我这么久才来看望你,因为在我心里你永远活着,永远不曾离去,我猜想你肯定不喜欢躺在冰冷的棺木里然后在埋在地下吧,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办法,让你自由的随流而下吧,在自由的地方飞翔吧,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回西梁国的,带你回到塞外,回到自己的故乡。在那里,你一定会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紫萱说这些时心里突然好像刀割一样的难受,撕裂的疼痛从胸腔中用出,她坐在河边,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面滚落出来,吧嗒吧嗒的砸在河里,在水面上泛起一层小小的涟漪。
第十七章无端被迫入凤阙
回雪站在河边迎风而立,望着远去的竹筏子,脸上是说不出的萧瑟悲凉之色,她望着紫萱悲伤地模样,眸底涌现出痛苦的不忍和挣扎,直到天色黑透彻,她才过去轻轻拉着紫萱的袖子:“小姐,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紫萱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望着同样神色悲切的回雪问:“回雪,你说人生是不是很无常呢?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主导着世界的一切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人的生命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呢,好像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消失了呢?”回雪沉默,半天才安慰道:“小姐切勿过度悲伤,你的心情夕颜姑娘自是明白的,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如此悲伤。”紫萱默然。
潇湘馆;自打从沉香阁祭拜完夕颜回来后;紫萱就一直陷在悲痛中;人也怏怏的消瘦了一圈;整天意兴阑珊;眉间总是有一抹怎么也藏不住的伤感;虽说她自己与夕颜认识并不久;也不曾真正交心;但彼此总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她们两个人都是极聪慧的女子。虽然夕颜是红尘女子;但在紫萱接受的人人平等的观念里;打心眼没有半分轻视的意思;甚至以紫萱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像夕颜这样风华绝代的青楼女子;让她多少有些羡慕和怜惜;因为夕颜相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思想更为开放;见识也较为广阔;再加上她身上的豪爽之气;让紫萱感到更亲切;更容易相处。
“唉!”紫萱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画笔;有气无力地对回雪道:“算了;收起来吧;我今儿不画了。”
回雪将桌上的宣纸卷了起来交于旁边的抱琴;她看了看明显已到物处的女子眉宇间的哀愁;却只得叹了口气。
“萱妹妹;你不可以这样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紫萱听到顾长卿的声音;愕然抬头;看见他略带担心的脸;他的笑容像冬天的太阳般温暖和煦;让人看了舒心;即使是担心自己;可他还是挂着儒雅的笑脸。
“表哥;你……”紫萱的声音有些迟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想到自己回来这些日子因为夕颜的原故对顾长卿也是冷冷淡淡的;不怎么跟他开玩笑了;也不怎么出门了。
其实细仔想想夕颜出了这种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也许自己是耍小姐脾气;真的错怪他了;念到此不由得一阵内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长卿微笑着认真地道:“但你先听我说;我只是个小小的朝臣;什么国家大事都由不得我做主;只是奉命行事;但有一点你要知道既然朝廷当初去围剿沉香阁;那就说明他们那里面一定有问题;如今一切都已经发生;任谁也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萱妹妹;是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的萱妹妹;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你这么消沉下去;我今天一定要点醒你;让你振作起来。同时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晚风吹过;潇湘馆外树影婆娑;沙沙作响;过了片刻;紫萱方抬起头来;看着顾长卿认真的道:“表哥;我没有消沉;只是有些可惜;有些感伤罢了;想想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只是很感叹生命的无常罢了;你不要担心我。”
良久;紫萱方悠悠一叹;说道:“死亡真是一样美丽的东西。”
“我不明白”顾长卿怔怔地道:“死亡怎么会是美丽的呢?一个人若是失去了生命;不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么?怎么会说是美丽呢?”
“因为死亡会将人美化;你愿意将他记住的都是美好的东西;一个人活着;每一步都可能走错;可是他死了;在别人心里就变成永恒的了;没有什么能够跟永恒相抗衡。”
紫萱低低地说道:“表哥;其实说实在的;平心而论;我并不是很了解夕颜姐姐;有时甚至也怀疑过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是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不再了;所以我记住的永远也只会是她的好了。也许这就是人性;人就是喜欢对生命中擦身而过或是已失去的东西比较念念不忘;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是得不到或者已失去。所以才会说人生苦短;人生如梦。其实不然;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应该是珍惜现在所有的;所以;表哥你就大可放心啦;我很好。”
顾长卿心里微微一动;眼前这个淡漠忧郁的女子还是自己那个萱妹妹吗?虽然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多愁善感;但她却有了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娴静淡然以及超出她这个年龄的冷静理智;不知谁将来会有那么幸运得到这样的女子相伴呢?想到此;不由得心中泛起酸意。
紫萱见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