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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飞花,落英缤纷中缓缓走来,粉红花瓣飘飘洒洒落在青丝间、衣襟上,娇嫩的花瓣如此薄艳脆弱,仿佛指尖轻微的触碰,就会让它如梦碎离。此时,他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神正透过万丈红尘看着自己,清清定定的眸中不见半点俗世烟尘,如薄羽般的睫毛微微下垂,清冷如雪的脸上淡漠疏离,眉间那点高贵的朱砂凄艳绚丽,仿若坠落凡尘的谪仙人。
诗中有云:所谓美人者,以花为容,以月为神,以秋水为姿,以玉为骨,以诗词为心……
莫愁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这句话,大概只有花之容才可以比喻他的清贵无暇,只有月之神才可以比喻他的纤尘不染,也只有玉之泽才可以比喻他的温润高雅。
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弥漫着清贵气宇的的绝世传说。一时间,失去了语言,仿佛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或许此情此景中无声更胜有声,或许一个眼神的交错,已经倾尽前世今生。
红尘路短,姻缘桥长,相逢也好,重逢也罢,在这人间红尘里,多少过桥的人,拥挤着不堪,多少落水的怨魂,凄惨着命运,这障眼的红尘路,这惑心的姻缘桥。
在这个红尘路上走一回,没有回头的选择。姻缘桥上过,却多了多少抉择的徘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几多笑?几多愁?
前世缘,今生可否续?
“你?”
“你?”
“我们?”
“我们?”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无言。
你什么呢?——你是谁
我们什么呢?——我们见过吗?
相视一笑,风华落尽。
“咦,真的有人耶,”一旁的萧逸突然欢呼起来,“这位哥哥真好看,就像神仙一样。”
孩童幼稚的声音软软的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姐姐,你还骗我说没有人,你看看,这个姻缘桥的红线很灵吧?”雀跃的声音,引出了略带尴尬的场景,萧逸得意的抓住莫愁和慕容云翔的手,“这位哥哥的左手上也缠了红线,而姐姐你的红线在右手上缠着。”
“呃,”莫愁的脸上掠过一丝绯红,“那个,萧逸啊,这个是哥哥和姐姐跟你闹着玩的,当不得真的。”
说完,不动声色的解开,红线若无其事地飘落在地,只剩下另一端还缠在对方指尖,这轻微的动作优雅至极,看似不经意,却已含着一种舍弃的味道。
“是这样吗?”萧逸似懂非懂的搔搔头。
“是啊,不信你问这位哥哥。”
“哥哥,姐姐说的是吗?”萧逸双眼亮晶晶的,一闪一闪。
慕容云翔眼光略有深意,笑而不答。
“嗯,不对啊,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也牵着红线走到了这里,后来那个哥哥还说要娶那个姐姐呢!”萧逸似乎想起了什么,“哥哥,你会娶我姐姐吗?”
轰!
莫愁没有想到,萧逸这么一个小孩子竟会如此问,简直是五雷轰顶!太劲爆了!
她觉得今天带他来相国寺,是自己一生之中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甚至比她曾经相信那些人所犯的那个错误还要大。
慕容云翔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也愣住了,脸上阵红阵白。
“萧逸啊,天色不早了,咱们要回去了,快向哥哥说再见。”
莫愁说完,拉着萧逸的手急速离去,她觉得再说下去,自己的脸就被他丢尽了。
萧逸被拖着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娶我姐姐啊?告诉你啊,我姐姐很好,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她叫——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嘴被莫愁急中生智的捂住了。
于是,这个世界安静了——
第七章晓之以理慈母忧
慕容府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随着管家慕容德一声呼唤,一大家仆人都有序的跑了出来。
慕容云翔点点头,“这些日子娘亲可好?”
“少夫人很好,就是哮喘病经常发作,这些日子念叨着少爷念叨得紧。不过”慕容德一副精明的样子,继续说道:“老爷就不太好了,他这两年联系不上少爷,经常发脾气。”
慕容云翔淡淡的皱了皱眉,“祖父还是那么好强。”
慕容德察言观色的讨好道:“先别站在外面了,少爷难得回来一会,快进府再说吧。”
“翔儿,是翔儿回来了吗?”慕容云翔的母亲——柳淑清,年过三十六,依旧唇红齿白,保养得当的水嫩,但从略微苍白的脸上可以看出常年卧病在床,虽不是光彩照人却也楚楚动人,她轻颦的细眉,忧郁的眼睫,别有一番林妹妹的病态美。
慕容云翔略微动容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轻描淡写地道:“嗯,我回来了,娘亲身子可好?”
柳淑清热笼的上前拉着他的手道:“为娘很好,见到你就更好了,走咱们快进去,今天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慕容云翔眼中丝丝感动,这个家恐怕也只有母亲对自己是真心关心了吧,父亲早逝,母亲又常年多病,而爷爷,他一生戎马,累有边功,手握兵权,可所谓如日中天,如今又沉醉于权势斗争,现在他们慕容家财雄势大,权势滔天,将来是福是祸也说不准呢!
幽兰别院
与慕容府摇摇相隔一条长长幽廊。
这儿是慕容云翔一个人的居所,他喜欢清静,不愿意住在人来客往的慕容府。
假山池塘错落有致的巧妙结合,玲珑可爱,视野开阔,环境极为清幽,隐隐透出落寞清寒的味道。
枯藤上已经长出新的柔嫩的枝桠,
偶尔有个别俏皮的叶子已经忍耐不住悄悄地变成翠绿色了。
“公……公子……你终于时候回来了!”采薇脸色霎时刷白,声音有些颤抖。
慕容云翔淡淡的点点头,“这两年照顾母亲,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我……我这就去泡你常喝的桃花茶。”采薇有些语无伦次,说完极不自然的下去。
柳淑清意味深长的笑道,“翔儿这两年不在,采薇这丫头心灵手巧,对我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很喜欢她。”
“唔,母亲喜欢就好。”慕容云翔淡然的开口,“当时我也是见她手脚麻利,才让她过母亲身边照顾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淑清继续微笑道:“翔儿也明白,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不肯待在家里,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娘亲甚是担心,不如趁这次回来将她——”
“母亲!”慕容云翔淡淡地开口,打断柳淑清的聒噪,脸色略微沉下来,“你的话太多了!”
柳淑清神情一黯,继续说道:“咱们慕容家是名门望族,地位显赫,但嫡系一族一直人丁不旺,老爷子虽多房妻妾却只养了你父亲一个儿子,他又不幸便亡故了。还好你从小天资聪敏,素有主见,这也让为娘放心不少,早些年怕遭人忌惮,老爷子就一直对外宣称你体弱多病,在深山里静养。可是如今你已经大了,为什么一直不肯接掌家业呢?”
柳淑清转眼见慕容云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顿了顿,又硬着头皮继续道:“为娘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咱们也不谈这个了。可是人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今年已经二十多了,却连一个姬妾也没有,翔儿,你老实告诉娘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容云翔眉间朱砂一动,眼神有点迷茫,装着丝丝的忧悒,“我——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是啊,我一定是在等一个人,我不肯喝孟婆汤,不愿忘却前生今生与那个人所有的牵绊,
我不愿过奈何桥,不愿投生转世,不肯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我在忘川河里苦苦煎熬,
我躲在三途河边时时徘徊,只为窥探那个人来生的容颜。
柳淑清望着他露出的一抹忧郁,“翔儿,为娘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在等待什么,以咱们家如今的地位,你想要什么名门淑媛没有呢?即便是你想要娶个公主,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我要个公主干什么?”慕容云翔眼眸寂寥迷离,隐约透着遗世的讥诮,“大凡皇室公主哪个不是自小娇生惯养,性格刁蛮任性,人也不够聪明……”
只是这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自己果然娶了一位公主。
柳淑清无奈一笑,世上男子骨子里对皇室帝女都有一股莫名的尊崇、畏惧与仰视,对一朝得选驸马的荣耀都有不可抑制的期望与企盼,可偏偏自己的儿子却视之如毒蛇砒霜。
“过于聪明未必是福,再说身为皇亲贵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既然你不执意不肯娶妻,为娘也不勉强你了,只是这采薇丫头温柔贤惠,你不如先将她收了房,也算了却我的一段心思!”柳淑清拐弯抹角了半天,终于拐到正题上了!
“娘亲,”慕容云翔突然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今生只娶唯一深爱之人,除此之外,不会爱上任何人。”
柳淑清一愣,似乎从来没见儿子露出这种凝重的表情。
他回答的如此迅速,应该说答案早已确定、认准、毫无转圜!
不经过深思熟虑的人绝不可能回答得如此掷地有声。
这一刻,阳光斜斜地射进来,映在慕容云翔的身上,给他的全身镀上一层神秘的金晕,柳淑清破天荒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眼前的男子,仿佛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儿子,而是一个被逐下界的九天谪仙。
她顿然升起一种错觉,似乎下一刻,这个人便会乘风而去,永远不再归来!
哗啦”一声微微响起,院子外面,采薇手中托盘落在地上,青花瓷茶杯碎成了好几瓣,杯中清香的桃花茶流淌了一地,茶水雾汽氤氲,随着水汽的袅袅上升,桃花的芳香弥漫于整个院子。
“怎么回事?”这一番动静,惊动了的里面的柳淑清,她有些不悦的问。
采薇低着头,胆怯地应了一声,她站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望着方院落的大门。
“大约是杯子碎了吧。”慕容云翔面无表情的道:“采薇,你先退下吧,今后就在娘亲的院落伺候,没什么事就不必过来了,我这儿自会有人伺候。
“是,奴婢先告退了。”采薇脸色霎时刷白,幼小的身躯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柳淑清眉头微微一动,略微思索一下,“翔儿,你是故意的?如此拒绝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未免有些太过绝情、太过残酷了!”
慕容云翔神情淡漠,寂寥,郁悒,似讥诮:“本来就没有感觉,给她虚无缥缈的希望,不是更残忍?”
柳淑清听出了他话中的不以为然,叹息一声:“或许吧,也许你说得对,谁知道呢?或许你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让你痴不得怨不得恨不得离不得的人,那时候你就明白了!”
慕容云翔眼神迷蒙的望着远方,落寞凄伤,水唇轻启:“母亲,其实我……”
轻轻吐出这六个字后,白衣男子陷入了沉默,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好了,不说这些了,翔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会,这次就多住些日子,好好陪一陪娘亲。”柳淑清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
慕容云翔看着一脸期待的母亲,忍不住点点头。
那就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母亲,其实我——
其实我早就遇见她了!
第八章科举一出真长策
“混账东西,慕容老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咳咳咳!”
莫愁刚走进御书房就看见延昭帝狠狠地将折子甩了出去,剧烈的咳嗽,嘴角渗出丝丝血腥。
“皇爷爷,你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太医说了你不易激动,你怎么就不听呢?”莫愁快步上前,扶着他斜躺在软踏上,帮他顺着后背。
莫愁捡起地上的折子温婉地笑着:“皇爷爷辛苦了,又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心了呢?”
“慕容,慕容郇那那个老匹夫又上折子了。这些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