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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的人。”冷父还是愿意相信秦川，相信秦川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否则儿子就真的只能等死了，“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让人伤心。”如果秦川是真心地帮小奕，他们不就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了吗？
蒋文文站在病房外听到了两位老人的对话，缩回了推门的手，她怎么就没想过秦川会害冷奕呢，以秦川的为人，他确实不该救冷奕，蒋文文开车回了公司，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秦川打电话通知她明天一同去接机，她还没下班，就兴冲冲地跑去了医院，就是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冷父冷母，可听了冷父冷母的话，她不确定这还是不是好消息。
蒋文文没去医院陪冷奕，她要好好想一想这件事，关乎冷奕的生命，她不能不谨慎。
半夜的时候徐娇推门进来了，“老四，你真没走？”她要下班了看着蒋文文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以为进了贼了呢！下午蒋文文明明说去医院，晚上不回来了。
“娇娇，你说奕哥的手术应该做吗？”病急乱投医，蒋文文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着徐娇，脱口就问了出来。
“不是决定做了吗？手术了还有希望。”难道蒋文文真想让冷奕倒在病床上直到死。
希望，蒋文文细细地品着徐娇说的话，对，做手术冷奕就还有一线希望，现在这种状况，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试一试。
第二十三章 本意
蒋文文和秦川早早的就去了机场，没办法，即使身份特殊如他们俩，也对拥挤的交通头痛不已，不早点去可能就会迟到，初次见面，而且是这么个难求的人，蒋文文和秦川不能不慎重，老伊万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他们不能在第一次见面就失了礼。即使从小伊万那知道老伊万会一些中国话，秦川还是特意从部队借了一名精通俄语的秘书。
老伊万很准时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秦川给了老人一个热情的拥抱，老人好像不太高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蒋文文，然后随着他们上了车，老伊万拒绝了秦川安排的酒店，住进了他自己预约的酒店，对秦川与蒋文文也是不冷不热的。
蒋文文强隐着走出了酒店，上了车她就问秦川，“伊万老先生是不是不愿意救冷奕。”老伊万对她特别冷漠，知道老先生可以用汉语交流，她也试着跟老先生沟通，可老先生好像对她有意见，她说得话都石沉大海了，没得到任何的回应，弄得挺尴尬的。
“他脾气有点怪，有本事的人不都这样吗？他对我也不冷不热的。”从今天老伊万的神态秦川觉察出了，小伊万一定是对老伊万说了什么，要不然老伊万不会是这个态度，更不可能用那样置疑的眼神看蒋文文，可他不可能告诉蒋文文，晚天与小伊万通过电话后他就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了，现在他的心更乱了。
“秦川，你说冷奕的手术能成功吗？”不安充斥着蒋文文的内心，她无助地问着秦川，想从秦川那得到肯定的答案，似乎秦川能决定一切。
“怎么这么问？”秦川做贼心虚，他以为蒋文文看出了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说的话就只小伊万知道，就是老伊万也只是听小伊万说的，蒋文文不可能知道，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没什么！我只是非常地不安。”没见老伊万的时候她充满希望，可是见了老伊万，她就开始不安，也许是这个人的坏脾气让她紧张了，蒋文文不得不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老伊万给她的感觉不只是脾气坏，他分明是针对着她的。
蒋文文的神情并没多大的变化，秦川放了心，“文文，我们先前讨论的只是老伊万治愈过类似的病人，也许冷奕不用做手术，一切还是等老伊万为冷奕检查之后再说吧！”在冷奕的问题上，他也变得不冷静了，蒋文文一心想的是冷奕手术后能痊愈，他们就没想过老伊万能不能做这个手术。
“不用手术？”蒋文文不理解秦川的意思，在她查的那么多老伊万治愈的病例中，还没有一例是不用手术的。
“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我会尽快安排老伊万为冷奕做检查。”秦川的车开到了蒋文文公司楼下，蒋文文刚要下车，秦川说了句，“文文，别抱太大希望。”他还是希望蒋文文能接受冷奕早晚都得离开这样的事实。
蒋文文又坐回了车里，“秦川你是在开导我吗？如果是，谢谢你，可是对冷奕，就是死我也不会放弃。”说完这话蒋文文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接受不了冷奕离开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如果真到了生离死别那一天，她死不起，她有爱她的亲人，还有需要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心永远也好不了了。
蒋文文哭了好一会儿，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哭到最后连鼻子都红了。
秦川递给她一张张纸巾，等着蒋文文平静下来，可蒋文文那眼泪就像小溪水，流不尽，秦川心疼了，“文文，冷奕就那么重要吗？”他可以比冷奕做得更好，蒋文文需要的一切他都给得起，更何况他们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
“重要！”蒋文文只说了两个字就哭得更厉害了，冷奕在她心里多重要都是应该的，因为冷奕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当初秦川也很重要，所能伤得她体无完肤，是冷奕一点点将秦川从她的心里剔除，治好了她的伤，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住了进来。
“以后会有那么一个男人，他比冷奕还爱你，比冷奕还珍惜你！”秦川将蒋文文抱进怀里，他想让蒋文文知道，什么时候他都愿意做她的依靠，他想做蒋文文的依靠。
蒋文文推开了秦川，“除了冷奕，谁我都不稀罕。”说完这句话蒋文文流着泪下了车，她就是再伤心也不会让秦川乘虚而入，冷奕在她心里是无可替代的。至于秦川，他们已经错过了彼此，能像亲人一样与秦川相处已经是她的极限。
秦川看着蒋文文低着头进了公司，开车往家走，他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一向果断的秦川，在冷奕这个问题上不止一次地犹豫了。
走了一半，他又折回了老伊万的住处，老伊万还是不冷不热的，秦川几次想开口告诉老伊万，让他尽全力地救冷奕，可是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他实在是太矛盾了。好在没白来一趟，与老伊万敲定了第二天检查的事，秦川着手安排医院方面全力配合。
检查前老伊万仔细地询问了冷奕伤后的状况，让他意外的是，说得最清楚的竟是蒋文文，连冷父冷母都没想到蒋文文对冷奕竟比他们还上心，问到最后老伊万对蒋文文点了点头，蒋文文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敢再说下去，她怕惹恼了这个老头，冷奕还指望他呢！
“这些足够了。”老伊万用蹩嘴的汉语说完，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从描述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情况还算乐观，现在就去检查吧，但愿上帝保佑这个小伙子。”老伊万对蒋文文完全改观了，他以为能让两个男人死心踏地为她，这个女人一定有些手段的，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叫蒋文文女孩子竟是这么淳朴，将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病人照顾得这样好，这为他的下一步治疗提供了不少方便。
蒋文文说的一切秦川都听见了，他没想到蒋文文对冷奕竟用心至此，从她陪护那天开始，冷奕用了什么营养液，她们每天陪冷奕说几个小时的话，具体内容是什么，冷奕身体的哪一个部位起过疹子，起了多长时间……事无巨细，秦川听了动容了，这些待遇他永远也享受不着，因为他也不曾像冷奕一样付出，如果当初他坚持下来，蒋文文也会这样死心踏地，不离不弃地待他。
医护人员按老伊万的要求，推着冷奕去检查了，每一项检查老伊万都亲自看，每一项检查都反复地做好几遍，就怕出任何一点疏漏，蒋文文和冷父冷母在外头看着，心里踏实了不少，这老博士确实认真，那脸上凝重的表情让人无法不相信。
冷奕的检查正好用去了一天的时间，老伊万将检测数据拿了一份回酒店研究，过了两天才出结果。蒋文文与秦川去酒店的时候，门没关，老人就睡在沙发上，这两天老人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也就没过来，这一见吓了一跳，只两晚老人就憔悴了，看来为冷奕的病老人费尽了心力。
蒋文文与秦川坐在沙发上看着老人，看来老人是真累了，在等他们的时间里竟睡了过去，屋子里并不热，怕老人着了凉，蒋文文进里间找了条薄被搭在了老人身上，没想到竟惊醒了老人。
看着满脸欠意的蒋文文，老人笑着摆了摆手，坐了起来，“老了，不中用了，十年前我还能熬上三天三夜呢！”十年前他也五十多岁了，那时候他也常说这样的话，人啊只要活下去，总会认为过去的时光是最好的。
蒋文文见老人醒了过来，特别想知道检查的结果，她期待地看着老人，就怕老人说出令她失望的话，她不敢问。
“从目前检查的结果来看，那小伙子情况与我成功救治的几个病例一样，如果手术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醒来。”老伊万从蒋文文的眼睛里看出了期待，可是他只能实事求是，如果不是那小伙子年青，又被照料得相当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可能连百分之二十的希望都没有了。
“百分之五十？”蒋文文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满意，她不想冷奕出现意外，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看见了希望，可感情上她还是接受不了那百分之五十醒不过来的可能，她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秦川以为她是因为冷奕即将要醒来，激动的，心里不是滋味，曾经的那些坦承在他有了私心之后都消失了，蒋文文对冷奕的任何关怀都能让他生出醋意。
可老伊万正对着蒋文文，她看见了蒋文文眼里一闪而逝的失望，“小姑娘，我救治的人里有一个只有百分之二十醒来的希望。”他笑看着蒋文文，忍不住安慰蒋文文，这个小姑娘不但不是他想像的那种耍手段的人，而且对感情异常坚定，这几天接触下来，没见她对秦川表现出一丝一毫情人间的情意，而每每对着那个倒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她都是满脸的柔情，倒是秦川明显的是一厢情愿。
“那他醒了吗？”蒋文文一着急脱口就问了出来，问出口之后她就明白了，那病人最后一定是醒了，要不然老博士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他醒了是吧？”只有从老先生嘴里说出是，她才敢相信。
“小姑娘，冷奕求生**很强，这和你们一直在对他说过去的事有关，这个世界上有他惦念的人，他不舍得离开。”冷奕虽然不是他救治过的病人中情况最好的，可也不错了，老伊万认为冷奕的这次手术成功的希望比预想的要大，人在要死那一刻，金钱权利如过眼云烟，唯独放不下的就是感情，能让冷奕坚持到现在的，只能是他的感情，他对蒋文文的爱，对父母亲人的责任。
听老博士这么说，蒋文文激动了，她期待着冷奕快点醒过来，她就知道，冷奕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她好好的，冷奕就一定会醒过来。
“冷奕得跟我去俄罗斯，手术还是得在我的手术室做。”这样的手术失败的机率太大了，任何一个小环节都可能导致这个人永远都醒不过来，他的手术室里有针对这个病的世界最先进的仪器，他的助手们配合了他几十年，经验丰富，这些是B市无法提供的。
“伊万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蒋文文想根据老博士的行程安排时间，与冷父冷母商议手术的一些事宜，冷父冷母把冷奕的一切都交给她来打理，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