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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睡啦?”
许甜甜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她端着一盆水朝床前走去。
“嗯,刚刚睡着,你是给若儿洗脸洗脚吗?”
谭明渊转过身,墨玉的眸扫过她手里的水盆,上前两步,淡然地说:
“你先把头发吹干,我来帮若儿洗脸。”
“不用,我给她洗了脸再吹头发。”
对上他那又泛着柔情的温润眼眸时,许甜甜又暗自后悔让若儿先睡沉一事,谭明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手直接伸过来。
见她松开手,他眸底深处泛起一抹笑意,戏谑地说:
“等你把头发吹干了我就走。”
许甜甜眸色微变,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到梳妆台,谭明渊则把水盆放在床前,熟练的拧了毛巾,动作温柔地替若儿洗脸。
“呼啦呼啦……魔仙变身……”
梦里的若儿还振振有词,听见她的梦呓,谭明渊忍不住低笑出声,调侃地说:
“若儿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还惦记着变身魔仙呢,甜甜,你要再学不会咒语的话,怕是若儿真会嫌弃你笨了。”
许甜甜嘴角抽搐,看着他替若儿洗了脸,又替她洗手,洗脚,她又想起若儿那天说想要个爸爸的事。
虽然若儿和熠霆登在婚介网站的信息被她撤掉了,但若儿的话对许甜甜还是有着影响的。
“还不是怪你,要请她看什么小魔仙,害得我跟着遭罪。”
许甜甜埋怨地瞪谭明渊,本来是玩笑话,可她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虽然睡衣不是性、感诱人的,但初秋季节的睡衣单薄,她一头湿发贴着颈项,初得脖子以下胸前肌肤都凝白似雪。
看在谭明渊眼里,她这一行为像是情人间的娇嗔,他的心蓦地一悸。
墨玉的眸邃然深了一分!
停落在她脸上的眸光下滑,触及她胸前的隐约勾壑,以及她那若隐若现的樱桃时,他浑身一阵燥热,慌乱地收回视线,蹲下身,故作拧毛巾来平息自己的心里的燥热。
许甜甜虽后知后觉,但也在他蹲下身的瞬间反应过来,她心下一跳,抓着吹风机的手也跟着一紧。
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有片刻寂静得让人心里不安。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尖锐的响起,划破这份尴尬的微妙,许甜甜急忙放下手中吹风机,走过去,故作轻快地说:
“明渊,你先接电话,我来拧毛巾。”
心越乱,越容易出错。
当许甜甜伸手过去抓毛巾时,她纤细柔软的手反而被谭明渊一把捉住,她手一僵,听见谭明渊低沉磁性地嗓音落在耳畔:
“甜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若儿,好不好?”
许甜甜眼里闪过慌乱,本能的拒绝:
“明渊,我们……”
“别这么快拒绝,甜甜,你当初爱了我多久,等了我多久。现在换我来爱你,等你。”
他打断她拒绝的话,低沉的声音里渗着令人动容的柔情,如潭的眸子深深地凝着她,话音落,他松开她的手,掏出手机接电话。
许甜甜承认,她被感动了!
被谭明渊的那份深情和执着感动,被他那温柔地眼神感动,甚至被他那份温润儒雅感动。
还被他谦谦君子的行为感动。
若是换了白子航,怕是会趁机吃她豆腐,强吻什么的,可谭明渊没有,实际上,从他们那份青涩的初恋开始,他一直对她很尊重,从来不强迫她。
当她平息好自己凌乱的心绪时,谭明渊已经接完了电话和她道别:
“甜甜,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嗯。”
她有些茫然,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谭明渊微蹙眉心,深眸扫过她低垂的眼,长臂一伸,扣住她肩膀不待她挣扎便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垂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后又迅速放开,轻笑道:
“晚安!”
许甜甜僵滞地站在那里,耳畔回荡着他爽朗愉快地笑声,听着门口传来关门声,她才脸色一变,转身追出客厅,打开门,外面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屋子里手机铃声传来,许甜甜暗自皱眉,返回卧室接听电话。
“喂!”
她的声音透着隐约的凌乱,因刚才谭明渊那个晚安吻所致,她眉心还紧紧拧着,对于白子航的来电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觉得心里很乱。
“甜甜,你终于接电话了,谭明渊呢,他还在你家吗?”
“你找他?”
许甜甜反问,电话那端的白子航微微一怔,急忙说:
“我不找他,我找你,刚才我打你电话是他接的,甜甜,半夜三更的,你们孤男寡女很不安全,你赶紧让他离开你家,以后晚上别随便带男人到家里……”
“白子航,你别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我和谁孤男寡女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孤男寡女会不会甘柴猎火烧得精尽人亡吧。”
白子航的提醒遭来许甜甜一顿臭骂,她又想起晚上听见的那段对话。
人家谭明渊是谦谦君子,哪里像他一样,抓住机会就占便宜。
他既然陪着那个宁梦婷寸步不离的,又打电话给她做什么,他只要好好的守着他的宁梦婷不让她害怕就是了。
“甜甜,我是为了你好,要是谭明渊兽性大发占你便宜的话……”
“白大哥,我以为你走了……”
当宁梦婷的声音混着白子航的话语再次从电波里传来时,许甜甜彻底怒了,心头的怒意波涛翻腾,她冷笑着说:
“明渊没有占我便宜,是我愿意的。我们现在要休息了,没时间和你废话。”
“甜……”
白子航听得一阵胆战心惊,可阻止的话没说出口,电话却被许甜甜挂断,耳畔只传来一阵嘟嘟地占线声。
“白大哥,我怕!”
腰间被一双手紧紧搂着,宁梦婷哽咽而恐慌的声音响在身后,她柔软的身子从后面紧紧贴着他,凌乱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项,胸前起伏的柔软与他坚实的背脊紧紧相贴。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眉头一蹙,低下头,伸手去掰她搂着自己腰的手,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沉郁:
“梦婷,把手放开。”
“白大哥,你别走,那些人要欺负我,我求求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宁梦婷在他身后摇头,泪水滴落在他后背的衬衣上,她的哭声充满了恐慌,他掰开她的手,她又缠上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她的手再一次被他掰时,她的手蓦地往下直直地覆上他腹部……
“宁梦婷!”
白子航恼怒地低吼,惊愕中用力一甩,宁梦婷被他的力道甩得身子跌倒在地,她一声闷哼,抬起泪痕满面的小脸望着他,悲伤地说:
“白大哥,我知道你嫌我脏,你走吧,反正我现在已经脏得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我活着也没意义……”
她重重地抽搐了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茶几上,一把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就往自己手腕割去。
“梦婷,你住手!”
白子航大惊,想也不想冲上去阻止她割腕的行为,手腕上划过一股尖锐的痛意,鲜血在宁梦婷的惊叫声里涌出肌肤,滴落在地板上,空气里也染上一股腥甜……
宁梦婷的疯狂行为在伤了白子航后停止,刀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她含泪的双眸盛满了惊恐,惨白的脸色与白子航手腕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声音更是慌乱到了极致:
“白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担忧的伸手去抓他受伤的手,白子航蹙着眉头避开,看着她茫然而恐慌的模样,又不得不忍着怒意和痛意,温言安抚:
“梦婷,你先回房去,我没事。”
他弯腰捡起提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宁梦婷摇头,她四下张望,嘴里慌乱地叫着:
“不,白大哥,我找药箱给你止血。”
“林梦婷!”
白子航眉头紧拧着,一把抓住她手腕,阻止她在屋子里四处翻腾,她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哭声都带着颤音:
“白大哥,对不起,我真该死,居然伤了你。”
“我没事,你要是不想睡就乖乖地坐下。”
白子航耐着性子安抚她,宁梦婷看了眼他还在留血的手腕,终于肯安静地坐下来。
两分钟后,白子航找到药箱,简单的为自己止血,包扎。
宁梦婷坐在一旁内疚地看着,惨白的脸上写满了哀伤。见他包扎好,她又帮忙把云南白药和药棉放进药箱里。
“梦婷,我们聊聊好吗?”
白子航冷凝着宁梦婷把药箱放到柜子里,温和的声音响在她身后。
宁梦婷回头,哭过的眼睛红红地,看他的眼神有着惊慌和无助,那模样真是楚楚可怜。
她不安的咬着唇走到他面前,低低地开口,又是道歉:
“白大哥,对不起!”
白子航眉头拧了拧,示意她在身旁的位置坐下。
宁梦婷迟疑地在他身旁坐下,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双手交织的放在面前。
“梦婷,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坚强地走出来。”
白子航的声音低沉温和,狭长的眸底噙着微不可察的犀利,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他觉得宁梦婷的反应有些奇怪。
刚才她那么激动地要割腕自尽,按说,以她的速度和他的距离,要拦下她是没有多大可能的。
她在他冲过去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微微一滞后又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下去,他的手就是在那一瞬间伸过去的。
当时他是被她给吓的,可她伤了他,自己却把刀子扔了,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在那样疯狂的情况下,是不是会不管不顾。
既然有了死的心,肯定不会因为伤了别人而停下寻死行为的吧。
记得夏纯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根本不顾受伤在身的梁上君,听说她把他推得跌倒地上,甚至看着他晕迷过去,她都一样不管不顾地跑掉……
除非!
宁梦婷不是真的想寻死?
可是,白子航的话一出口,宁梦婷又开始浑身颤粟,眸子里盛满了惊恐和无助,和他视线一相触,她又情绪激动地双手抱头,语无伦次地说:
“不要问我,白大哥,求你不要再提那件事!”
她滑下沙发,抱着头的双手下滑,紧紧地抱着自己身子,颤抖着蹲在地上,害怕话语倒是说得无比清晰:
“我不要再去国外,不要再什么进修,不要再见外国人,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白大哥……”
“好,哪里也不去,梦婷,你什么也不要想,乖,起来,去房间睡觉。”
白子航眯了眯眼,轻声安慰。
“我不去房间,白大哥,你是不是想丢下梦婷一个人,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和白大哥在一起。”
宁梦婷继续颤抖,继续哭泣,继续可怜兮兮,原本蹲着的身子索性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本是穿着睡裙的她蜷起腿,裙子便跑到了大、腿处,露出青紫还未消褪的双腿肌肤,连里面的内、裤都隐约可见……
白子航脸色沉下一分。
心里不仅为宁梦婷的事烦燥,还为许甜甜那个死丫头担心,怕她真的和谭明渊发生什么。
宁梦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以她坐在地板上的高度,从白子航的位置看去,把她胸前的惷光都可一览无疑。
他突然站起身,平静地说:
“梦婷,你要是不乖乖地回房间睡觉,那我现在就给你姐打电话,让她来陪你。”
宁梦婷脸色一变,脱口问:
“白大哥,你真的不管梦婷了吗?”
白子航不语,径自掏出手机打电话,宁梦婷眼里闪过惊慌,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抢好手机:
“白大哥,不要给我姐打电话,我回房去睡觉,只要白大哥不丢下我,我现在就回房去睡觉……”
白子航把宁梦婷哄睡后,才重新回到客厅,拨出一个国际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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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许甜甜昨晚忘了把谭明渊的钱还给他。
准确的说,是他一直没有给她还钱的机会,从吃过晚饭到看完电影回家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掌控着主动权。
她本想改天找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