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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乱死了。
车明请长假,西剑波知道真相恼羞成怒,然后,西静波还因为他受了伤。
他到底要对不起多少人啊……
不过,还好,至少没有伤到那男人的眼睛,否则……
够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越来越红了。”他皱眉看着对方的脸颊。
“什么?”
“脸啊。”慢慢翻身下床,姚赫扬走到洗手间门口,拽下来搭在把手上的毛巾,走进去,用凉水把毛巾弄湿,然后拧干,折成小方块,走出来之后递给西静波,“先冷敷一下。”
“谢谢~”接过毛巾,轻轻贴在脸上,对方看着他,“那你呢?”
“我没事儿,我可以说是抓逃犯的时候被打的。”无奈的从鼻孔里哼笑了一声,姚赫扬略微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住院服,然后管西静波要饭卡。
“你也没吃饭?”
“我吃过了。”接过递过来的卡片,揣进兜里,他迈步往外走,“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给我?”
“啊。”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姚赫扬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那坐在床沿的男人,终于有点儿窘迫的学着刚才对方的口吻说了句“呆在这儿,不许乱跑,听见没。”
西静波好孩子一样的点了点头,然后在看着那小警察慢慢开门走出去后,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圈。
不是因为疼,他不在意脸上那点疼,也不是因为背叛了大哥,大哥虽说有点可怜,但“小警察”终究是他放不下的选择。他想,那也许就是因为胸口里一种从来没体会过的温热吧。
不是一奶同胞,不是三亲六故,一个在他人生的前四十二年里都不曾出现过,然后仅仅陪他走过不到一年光阴的人,却愿意为了他无所谓挨不挨拳头,愿意忽略掉伤处的痛苦给他去买饭。
可能这确实是小事,但是为什么这样的小事就在他心里越来越无法忽视无法一带而过呢?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只有欢乐才是完美的。然而现在,明明不只是欢乐,明明还有痛苦跟酸涩,却仍旧觉得愈加完美,甚至完美到让人不安,让人快要承受不住了呢……
姚赫扬在餐厅买饭的时候,并不知道躲在自己病房里的那男人是怎样蹬掉了鞋子,悄悄钻进他被窝里,拉过被子裹住身体的。他更不知道那男人如何抱着他从家里拿来的那条毛巾被,红着脸嗅着上面他的淡淡味道的。他就只是在买了饭之后,提稳了饭盒往回走,然后回到病房,告诉那听到他脚步声时刚从被窝里逃出来的男人,该吃饭了,吃完饭,吃药。他看着对方少见的一语不发拿起方便筷子准备吃饭,然后帮他捋了捋不知怎么有点翘起来的头发。
“今天下午成澈过来。”他说,“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带点儿活血化瘀的喷剂。比药膏好用,一晚上就能消肿。”
“消什么肿?”西静波这才抬头看他。
“这儿啊。”指了指对方的脸颊,他笑了笑,“刚才路过开药的地方,我问了一下,那种喷剂临时断货了,幸亏家里还有。”
“哦。”点了点头,西静波突然沉默了。
姚赫扬喝了两口粥,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侧脸看着对方。
“怎么了。”
“没事儿。”做了个深呼吸,西静波用筷子夹了一个素三鲜锅贴咬了一口,而后说得格外坚决,“待会儿吃完药之后,你要请我喝奶茶,刻不容缓!”
第四十九章
那从来大大咧咧的小子,一下子瞪大了眼,抬起头看着西剑波,而后,就在姚赫扬说话之前,他的质问就脱口而出了。
“是你打的我哥?”
西剑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显然让他更加恼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打的我哥?!!”,他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几步绕过病床,站在西剑波面前。
“说话啊!到底他妈的是不是你?!!”
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多看一下或是当那么回事儿的小子,竟然会爆发出这样的魄力,那从没被人声色俱厉顶撞质问过的暴君在惊异之余,轻轻点了个头。
“是我,怎样?他活该。”简简单单几个字,把原本已经足够浓的火药味瞬间引燃,成澈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同时,就抬起手来,一个巴掌用力打了过去。
西剑波连躲都没来得及躲。
应该说,他连想都不曾想到过,自己会挨打。
从小到大,从记事起到现在,成澈,这个给他儿子当了将近一年家教的小子,居然就那么抬手打了他的脸。
不可思议的惊讶和火辣辣的阵痛过后,紧跟着就是暴怒了。
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差点儿把成澈硬从地上提起来。姚赫扬眼看着事情要糟糕,他想从西剑波手里抓回自己这胆大包天的宝贝弟弟,却又怕对方不放手会弄疼了成澈被牢牢抓着的手腕。抬着胳膊欠身下床,他挡在两人之间,用手护着成澈的脸。
“西队!你要泄气,别泄在他身上!”
“哥你太窝囊了!!!”眼圈儿因为激动而红了起来,成澈躲开姚赫扬的庇护,然后用另一只手没头没脸的就往西剑波身上打。
他只是个书生,就算是大小伙子,可毕竟比不了当了二十年刑警的暴力男,更何况从身高和力气上讲,他没有一丁点优势。西剑波似乎被那纠缠不休的挑衅弄得烦躁了,干脆一甩手,成澈几步踉跄,靠在了床头柜上。
本以为事情能暂告段落的西剑波,怎么都没想到,紧跟着的下一轮进攻,是床头柜塑料袋里的果汁瓶子。
玻璃瓶,要分量有分量,要杀伤力有杀伤力,就那么被成澈攥在手里,发着狠的扔了过来。
姚赫扬感觉自己好像在看武打片。
他从没想到过西剑波的反应如此之快,只是一个侧身,就把那果汁瓶子躲了过去,不甘心的成澈又抓了第二瓶扔过去的时候,那大魔神干脆一下子伸了手牢牢攥住了。
接着,西剑波一步迈过来,单手就攥住了成澈一双腕子,而后将那瓶没有摔碎的果汁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了不起的研究生,二十三岁的白羊座斗士,就那么被对方牢牢捏着,控制着,好像提着一只小雏鸡一样,抓了个结结实实不得动弹。
说实话,现在姚赫扬倒踏实了。
成澈不能挣脱,反而不会因为乱扔东西或者乱踢乱打造成什么危险,这么些年了,他还真没见过哪个犯罪分子或者亡命徒能从西大鬼手里挣脱出来。
不过,成澈的嘴还能出声,于是,他开口骂街了。
应该说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吧,他骂得连姚赫扬都产生了危机感,赶快挡在两人之间,他护着成澈,在西剑波眼里流露出杀气之前让那不要命的小子闭嘴,然后试图让西剑波放手。
到最后,对方确实是放了手的。就好像狮子抬了利爪,放开了娇小的羚羊一样,西剑波放开了成澈。
“西队,你走吧。”姚赫扬终于松了口气,他仍旧挡在成澈面前,目光则直视着西剑波,“我们俩的事儿,就算我求你一回,你别再插手了。我不会对不起他,我们俩不是玩玩而已的那种。”
“静波到底搬到哪儿去了。”低沉的声音,避开了主题,西剑波问。
姚赫扬紧闭着嘴唇摇了摇头。
“不知道。”
“你想当烈士?”
“不想。”姚赫扬抬着眼看向那阴森恐怖的男人,“因为你不是‘敌人’。”
西剑波微微眯了眼,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他转而看向成澈,看着那还在不示弱的边揉手腕边冲他呲牙瞪眼念念叨叨骂他的小子,忽然,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竟然展露出一个像是在冷笑的表情。
紧跟着,就在姚赫扬还没来得及起一身鸡皮疙瘩之前,大魔神就收起了冷笑,转身迈步走出了病房。
门外,是认得那高大男人的警衔,又慑于那阴森气而不敢进来查看情况的小护士。看见西剑波离开,才跑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弱女子慌慌张张,看姚赫扬没事,才总算松了口气。
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叮嘱姚赫扬先躺好,小护士出去了。
看着门关上,成澈扭回头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过那瓶自己昨天带来的喷剂,喷在已经留了印子的手腕上。
“来,让我看看。”姚赫扬轻轻握住成澈的腕关节,小心摸了摸,“嗯,没事儿,没伤着骨头。”
“哼,他敢!”
“他怎么不敢,西剑波是出了名的暴力队长,原来抓逃犯的时候他一把就把那人手腕子给掰断了。”两手包裹着成澈一看就是个学生的细手腕,姚赫扬一点点揉着,让喷剂尽快被吸收。
“哥,我真同情你,跟这么一大牲口手下干活。”
“你行了你,要说你也是,非得跟他较劲。”
“我就是受不了这路人!穷霸道个屁啊,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啊……”
“嗯,他可能还就真以为自己是呢。”无奈的笑了笑,姚赫扬一声叹息。
“不过话说回来啊,哥,没想到你对爱情那么坚贞。”
“啊?”
“你还挺宁死不屈的……不对,你是又胆大包天又宁死不屈~首先你敢对西大野兽的二弟下手,其次你冒着当烈士的风险咬紧牙关就是不招供~哥,你真是我的好榜样,我真以你为荣哎……”
“你恶心不恶心。”抬手敲了那小子一下,姚赫扬没辙透了。
“哎,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嫂子住哪儿啊。”
“你先改改口,别老叫他嫂子。”
“那我叫啥,你是我哥,他就是我嫂子呗~我总不能管他叫叔叔吧。”
“真该撕你嘴。”姚赫扬满脸苦笑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说真的,你是不是知道人家住哪儿?”
“能不知道嘛。”
“那你就是勇猛啊~愣是不说……”
“不能说啊,你也瞅见了他大哥那脾气。”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切帝国主义和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那你今儿就让纸老虎给咬了吧。”
“我就是为了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谁也不是好欺负的,今儿摸他屁股,以后他再敢乱咬人我就揪他胡子拔他牙!”
“成了成了,知道你厉害了,闭嘴吧你。”姚赫扬终于受不了的给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八零后宝贝弟弟一个温柔的爆栗子。
成澈发飙事件发生后的当天下午,西静波过来了。
他听姚赫扬简单讲了经过,才听了一半,就已经笑得脸颊上的淤青处都疼了起来。
“你真厉害。”揉了揉已经消掉大部分红肿的地方,西静波终于渐渐收起笑容,“剑波大概到现在还都反应不过来吧,居然有人敢打他耳光。”
“我是气急了……”红着脸,低着头,始终觉得对面这个男人太过漂亮太让人不敢看的成澈抬手抓了抓头发,“这回,我家教的财路大概是要断了吧。”
“你都这时候了还想得到这个?”姚赫扬一脸脱力表情。
“那是,要说,也就这个还稍微可惜一点儿。”
“你这小孩儿简直太可爱了~”到底还是没忍住笑,西静波抬手把成澈抓乱了的头发轻轻弄整齐,然后,他看着姚赫扬,看到对方不解为止,接着凑到小警察耳根低语,“你别吃醋啊~”
“我至于么。”突然尴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