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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会放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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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姚赫扬没有发表意见,他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说,去哪个酒店?”
  “哦,柏联,在温泉公园里。”
  “然后呢。”
  “然后司机师傅就说,我好有钱呐。”西静波笑出声来。
  前头的司机稍稍回了一下头,终于用普通话开了口。
  “听说,少的也要三千几百一夜呢,两位这一定是商务旅行吧?公司给出钱?”
  “啊,是,董事长报销,三万也不怕,只是不能丢了面子。”特别坦然的应和着,西静波偷偷朝姚赫扬眨了眨眼。
  小警察没辙的一声笑叹。
  车开了挺长时间,看来距离机场已经足够远了,终于到了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给了司机车钱,下了车,姚赫扬看着眼前这座确实超出他承受范畴的酒店。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行宫”那个级别的了吧……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是那种绝对脱俗的气氛确实营造得极为成功。
  边没辙的想着“自己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边走进酒店,姚赫扬直到进了房间,放下行李,才松了口气。
  终于只是他俩的世界了,虽说房间内部也漂亮到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别墅,但至少只有彼此,他会自在很多,也会放松下来。
  “累了。”西静波脱掉鞋子,揉了揉脚踝,而后开了空调,边脱掉外套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在卧室外的独立温泉池,“去泡个澡吧,我可以帮你擦背……”

  第五十六章

  一起泡进那露天温泉池的时候,姚赫扬确实是心里暗暗想过会发生的事儿的。
  都泡在一起了,而且现在又是这种关系,不……那什么的话,太不正常了吧。
  不过,西静波并没有做越过接吻和拥抱之外更多的举动。
  说着“转过去,我帮你擦背”,他等到姚赫扬背对着他调整好姿势,就真的拿起热毛巾,一点点从那结实的肩膀开始擦下去了。
  那动作可以说是极为小心的,就好像在用隔着织物的触感小心品尝对方的皮肤,姚赫扬不知道西静波如何用流连的眼光在那流畅的脊背线条上游走,那眼光像是看着活鱼的猫咪,只想叼起鱼尾,拖进小树林深处大快朵颐。美味这东西,只能自己独享,绝不能让别的猫闻见半点腥香!
  “那个,明儿都去哪儿?”
  “嗯?”
  “明天都去什么地方,你有计划了吧。”姚赫扬好像还是头一次发现对方在走神,他于是又问了一遍。
  “计划啊,这次不说是‘预谋’了?”轻轻的笑声从背后传来,西静波把毛巾放到池子边沿,整个人凑过去,贴在对方身上。
  “你又拿我开玩笑。”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根本就是对那男人的娇纵了,姚赫扬无奈的叹了一声,转过身来,轻轻亲吻那柔软的嘴唇。
  不过,亲吻结束后,却没有继续更多的动作。
  西静波略微和他拉开一点点距离,继而靠在池子边沿,抬头看着夜空。
  “我好久没见着星星了。”他说。
  “啊,是,北京现在很难看见星星。”姚赫扬也跟着抬头。
  “也未必,其实是我好久不愿意抬头了而已。”隐约笑了一声,西静波用手抹了一把侧脸。
  姚赫扬能感觉到,这个人在紧张。
  就好像有什么话眼看着要脱口而出了,却又不知道第一个字该从何说起。
  不过,那男人没让他等太久。
  就在沉默持续到两三分钟时,西静波有点儿突然的出了声。
  “明天,先去给我母亲和Sophia扫墓。”
  “……哦。”
  “然后,我想去看看以前住过的地方。”
  “哪儿?”
  “中山四路。”
  “远吗?”
  “挺远的,开车也要将近两个小时。”
  “那,干嘛不住在近一点的地方,你不会只为了温泉吧。”姚赫扬无奈的轻笑,然而西静波只是一个默默的摇头。
  “住的太近,会不舒服。”
  这次,小警察沉默了。
  于是,喃喃自语一般讲述的,就只剩了西静波一个人。
  “就算过了这么些年,我能做到回重庆,还是不愿意太靠近原来的家。看一眼,可以,但真不想久留。当年,大姐一家三口,还有我母亲,一块儿开车出去,结果,三个大人,全都交代在外头。那个卡车司机喝多了,直冲着车右前角撞过来。当时,Sophia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姐夫想救她,就一转车头,拿自己这头去撞那卡车。他是第一个死的,也是死得最惨的。可他还是没救得了Sophia,包括我母亲。小杰……因为在我母亲怀里,保住了一条命。那时候他才一岁出头。知道我为什么没车了吧?我害怕开车,更何况眼睛有问题,就更顺理成章不用开了……小杰今年十五了,车祸的时候他还太小,什么都不记得,可他到现在还怕车速快,过马路的时候就算是绿灯,还是要反复看好多次才过。这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障碍。再后来……我去北京做音乐,剑波为了我,把工作也调过去了,还带着小杰。从那时候开始,扫墓就一直是我姐夫家里的人帮忙,剑波每年都买谢礼寄给他们,定期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有再见面。我也想过干脆把Sophia和我母亲的骨灰迁到北京去,可又觉得,重庆,终究是老家,再说,迁走她们的骨灰,姐夫家里人也不会愿意,毕竟夫妻合葬更好一点……”
  姚赫扬安安静静听着,他看着对方的侧脸,那表情很平静,偶尔有略显惨淡的浅笑浮现,但是始终没有眼泪。
  也许时间会治愈伤口,会让人不再流泪,但他想,伤口愈合了,伤疤却还在,回忆时,终归还是会疼。
  可是,西静波显然不准备停止自己触摸旧伤口的指尖。
  他接着说下去了。
  他说,可能他的命确实太戏剧化。少年时代在德国度过,身为“二房”的儿子,他不得宠。得宠的,是他大哥,西剑波。他们的父亲,比他们的母亲年长将近二十岁,六十年代初期,那已经不惑之年的男人从尚不繁华的山城带走了那个忠于爱情的女子。因为忠于爱情,她不在乎他是否已婚,住在别馆也好,给他生孩子也好,放弃国内的一切也好,她都默默承受了。可到最后,她却落了一场空。丈夫死后,那个家族不许她进门看一眼那男人最后的模样,悲愤之余,她一狠心,干脆带着三个儿女回了国。在重庆,一家人挤在被分割成好几户人家的一栋旧时国民党政要的公馆小楼的角落里,背阴的房子,狭小的空间,他们除了彼此,可谓一无所有。
  母亲不许三个儿女再说德语,那骨子里透着顽强的瘦弱女人告诉孩子们,你们是中国人,这儿是你们的家,再穷,也比在德国的日子光明磊落,你们得抬起头来走路,放开嗓子说话,因为你们谁的也不亏欠!
  可是,家里真正能做到抬起头来走路,放开嗓子说话,好像高居在悬崖顶上的狮子一样,用轻蔑嘲讽的目光,看着所有下等生灵,每一点一滴言行都透着霸气的,就只有西剑波一个。
  他并不自恋,他只是从不懂得自卑。
  当二弟因为过于在意他人眼光,想方设法遮挡自己的白皮肤和浅茶色头发时,他告诉他,不要挡!他们看你,是因为嫉妒你有的他们没有,倘若有人欺负你,有我在。
  有我在。
  大哥是那么说的,但真的当飞来横祸降临,他也无能为力。
  毕竟,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十六岁,已经回国两年的西静波,刚刚把汉语说得相对流利一点。他安静,不惹是生非,成绩好,是个才开始拥有自己生活的大男孩。可就在他拥有应得的东西之前,一个疯子就打碎了他全部的希望。
  如果说没有在国内出生,没有在文革中被洗脑,是一种幸运的话,那么,被一个在文革里受尽了摧残活活逼疯了的人施加了几乎同等的罪孽,这又算是什么?
  曾经的“特情”人员,曾经为这个国家隐姓埋名出生入死的功臣,在那十年里,却成了有口说不清的狗特务。十年,他被逼疯了,他几乎成了足不出户,一语不发的哑巴。然后,在极为偶然的见到了有着茶色头发的西静波时,所有疯狂的记忆就都涌了起来,乱了个彻底。
  混血的少年,是在夜色降临之前,在僻静的角落里被劫走的。
  老房子阴暗湿冷的地下室里,他被足足监禁了三天半。
  三天半,七十多个小时,他没吃过一口东西,而身体,还要承受比挨饿痛苦不知多少倍的摧残。殴打,逼问,惨无人道的私刑和莫名其妙的含混言语,肋骨断了五根,背后,让武装带抽打得血肉模糊,嘴被堵着,他无法呼救,终于到了第四天的黎明,已经意志完全崩溃,对活着彻底绝望的他,干脆在口中的布条被拿掉时疯了一样的用德语嘶喊出声。
  我就是德国特务!我就是来颠覆你们的!我生在纳粹家庭里,我身上流的是“元首”最忠诚的将军的血!!你杀了我吧!因为我死也不会低头认罪的……
  有人听见他的喊声,有人叫了警察,有人救了他,但是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活着熬过这三天半所有已经超越极限的痛苦的。
  被救出来时,他没有哭,他只是不停的颤抖。真正哭到快要窒息的,是他的大哥。
  西剑波在目睹了他的惨状时,眼泪刹那间落得无声。然后,那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半句来的,狮子一样的少年,就朝着监禁者扑了过去。
  他的手,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而若不是警察拼命阻拦,他会亲手扯断了对方的喉管。他非杀了他不可。
  那之后,西静波在医院里度过了好几个月。
  大哥始终寸步不离守着他。
  这几个月当中,那监禁者在牢里自杀的消息传来。这几个月当中,西静波断裂的肋骨,慢慢接上了,背后的伤口,慢慢愈合了,就连最初被医生告知十有八九会失明的眼睛,也慢慢能看得见了。可是那个苍白消瘦的孩子,却始终不说半句话。
  他因为自闭症被从医院送进疗养院之后,唯一和他有交流的,就只有西剑波。
  他听到的第一句从弟弟口中说出来的话是:“Leon,为什么爬山虎叶子是灰的?”
  盛夏七月,西剑波猛的回过头,看着油亮的一片绿,又转回来看着西静波平淡的表情时,才失语的,恐慌的惊觉,那双漂亮的青绿色眼睛,已经丧失了辨别主要颜色的能力。
  自闭症,在极缓慢的恢复,三年半的光阴,西剑波仍旧陪着他。他没有再去学校上课,警院,是他凭自学考上的。准备动身去报到的时候,西静波已经可以笑着和他道别了。
  “我不在,Sophia和妈会照顾你。”西剑波俯身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嗯。我就快出院了,出院后,我去看你。”
  “医生说你还要在家适应一段时间才行。”被那像是担心受遗弃的猫一般的眼神弄得心疼起来,西剑波皱着眉叹了口气,终于伸手抱住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男人。
  兄弟两个,自那时起,经历了时间最长的一次分别。
  就是那段时间,西静波开始重新接触儿时起就格外熟悉的音乐,他写曲子,填词,没有钢琴,就自己用白纸画上琴键,然后闭上眼,想象着那些已经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的音符就那么从指尖被悠扬的弹奏出来。
  “我就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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